兰妃一嗤笑,愈发妩媚嫣然:“真好笑,有人都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谋害先帝嫡妻、皇上生母,臣妾不过是插了句嘴,不算罪大恶极吧?真是放肆!”
青菀冷笑道:“是不是罪大恶极还是两说,只是你这般巧舌如簧、居心险恶陷害哀家,哀家总有一日要让你死无全尸。”
兰妃轻轻一笑:“太后娘娘还说大话,你能不能过得了今天这个坎儿还难说呢,居然还在臣妾面前耍太后的威风,当真是不知死活。”
青菀冷哼一声,又看向咸丰,一脸的痛心与悲凉:“哀家辛苦抚养皇帝十余载,到头来却要被皇帝疑心,认为哀家是害死孝全皇后之人,哀家感觉自己都快活成一个笑话了。”
咸丰沉沉叹息:“是太后活成了笑话,还是朕活成了笑话?太后是抚养朕十多年不错,但是您也因此由妾妃之身当上太后。”
“朕登基之前,历朝历代的皇太后,不是先帝的正妻,就是新君的生母,唯有太后以妾妃之身而登太后之位,您对朕的抚养,不过是那朕当棋子,希望以此来问鼎皇太后的宝座。”
“最终,您的目的还是达成了,只是朕的额娘却生了枉死的冤魂,朕本人也成了认贼作母的不孝之子,可笑,可笑!”
青菀眉心挑动,面色沉静肃穆,竖起三个手指指天:“哀家发誓,哀家以博尔济吉特氏数百年的荣耀福祉和亲生儿子奕?发誓,孝全皇后之死,绝非哀家所为,乃是孝和太后用毒酒毒死的,与哀家毫不相干。”
咸丰冷笑:“太后年纪越大,越发老糊涂了,若是发誓真有用的,朕还要纲纪法度做什么?”
青菀沉沉道:“哀家之所以要成为太后,就是希望振兴博尔济吉特氏一族,哀家的一生都是为了博尔济吉特氏一族而奋斗,若不是此事非哀家所为,哀家又何必拿家族荣耀福祉来发誓?”
“再者,哀家一生生育了四个皇儿,却一连折损了三个,奕?是哀家仅存的孩儿,他是哀家的命根子,哀家就是死也不会叫他受到伤害,如今哀家却敢他来发誓,难道还不足以证明自己吗?”
“今日之事,一定是有人蓄意陷害,而陷害之人……”
青菀冷冷瞟了兰妃一眼:“这个贱人心机深沉,用心歹毒,成心离间哀家与皇帝的母子感情,合该拉出去乱棍打死。”
兰妃轻蔑道:“到了这时候,您还能狡辩,臣妾可真真佩服您啊!”
说着,她忽然瞟了瑞嬷嬷一眼。
瑞嬷嬷眼中浮起一抹惨淡与决然,尖声叫道:“皇上,太后的确是害死孝全皇后的真凶无疑,奴婢留着这条命就是为主子报仇,如今该说的话都说了,奴婢活下来也没意义了,这就去地下伺候孝全皇后……”
她一个发狠,挣扎着从地上跑起来,猛地向钟粹宫正殿的蟠龙金柱撞去。
只听‘砰’的一声,瑞嬷嬷重重撞在金柱上,登时血溅三尺,身子软软地倒在地上,已然气绝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