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菀恼恨道:“皇帝,你这是准备幽禁哀家吗?”
咸丰面色沉冷:“太后无须那么紧张?您今天动了这么大的气,朕不过担心您老人家的凤体罢了,刘多生,还愣着干嘛,还不快送太后回去?”
刘多生忙不迭应着,硬着头皮走过来要扶青菀的手。
青菀袖子一抖,狠狠甩开,重重道:“不必了,哀家身子骨好着呢,能自己走回去,不劳皇帝费心。”
说着,青菀一手扶着苏嬷嬷,一手搭着奕?,迈着步子缓缓向殿外走出。
刚走了几步,青菀又一回头,冷冷扫了皇后、兰妃等人一眼:“哀家精通毒理,百毒不侵,你们若是想趁哀家失势下手毒害哀家,大可死了这条心吧。”
皇后与兰妃心知青菀身份特殊,想让咸丰杀她没啥可能,就想着趁她失势下毒害她,没想到她到了这般田地还如此机警。
如今看来,想在背地里对她下手是不可能了,只能寄希望她在失去权力、失去地位的幽禁中慢慢衰老,最后在孤独和绝望中死去。
就跟孝慎皇后那样,她被孝全皇后等人联手举报,道光龙颜大怒,将她彻底幽禁长春宫,任何人不得探视,最后孝慎皇后在孤独绝望中凄惨死去。
咸丰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身影,一双丹凤眼如被蚕食一般空洞,脸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十多年的养育之恩,一朝丧尽,朕该哭还是该笑?”
皇后看到他这般失魂落魄,心里大是不忍,颤声道:“皇后……”
咸丰摇了摇头道:“朕没事,朕没事……”
他长长叹息一声,旋即面若寒霜地看着众人:“今日之事,不可泄露半分,若是让朕知道太后毒害孝全皇后之事外泄,损及皇家的颜面,不但你们要死,你们的母族也得满门抄斩,知道了吗?”
众人哪敢外泄,恨不得从未来过钟粹宫,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忙道:“臣妾/奴婢遵旨!”
咸丰疲倦地摆了摆手:“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朕想静静。”
众人徐徐散去,只留咸丰和皇后两人。
帝后两人对视了许久,咸丰长长叹息着:“朕认贼作母,朕真的对不起额娘!”
皇后柔声道:“姑母若是在天有灵,一定不忍心看到皇上如此自责的。”
咸丰又是悲痛,又是愤恨,道:“正因为额娘的不忍与慈爱,朕才越发感到惭愧,太后……朕那么敬重她……为了尊她为太后,不惜假传先帝圣旨……她竟然这样对额娘,她怎能如此?”
皇后心中心中酸楚,忙拉着他的手:“是臣妾不好,臣妾不该把太后引到这里来的……”
咸丰颤抖着:“不,朕早就怀疑太后了,只是一直不敢相信,有没有证据可以证明……”
说到这里,咸丰又咬牙切齿起来:“她害死了朕的生母,朕本该一剑杀了她的,只是……朕当初为了尊她为太后,昭告天下人她是先帝临终认可的皇后,是先帝正妻,朕不能枉顾天下人的非议杀了她,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