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丰一脸的愧疚,就跟犯了错的孩子似的,低着头:“儿子对不起皇额娘,皇额娘十多年辛苦抚养儿子成人,对儿子恩重如山,是儿子不好,是儿子诬陷谗言,冤枉了您……儿子对不住您,儿子错了。”
青菀背着脸,没有去看他:“不是你错了,是哀家错了,或许哀家不该抚养你,也不该当这个太后,哀家当初就该陪先帝一起去了……”
咸丰愧疚得无言以对,只说:“皇额娘,是儿子错了,是儿子错了,儿子已经失去了生母,不能再失去您这个额娘啊!”
青菀怅然叹息:“哀家既不是先帝的皇后,也不是皇帝的生母,这个太后之位名不正言不顺,皇帝当日说要让哀家生生都是太后,幽禁寿康宫,永不超生,那哀家就如皇帝所愿,哀家从今日起,不会再踏出寿康宫一步的,皇帝眼不见心为净,省得彼此烦心。”
任凭咸丰如此磕头认错,青菀还是视若无睹,只以朝政繁忙为由,让他回去安心处理国事。
咸丰喷了一鼻子灰回去,傍晚时分又来寿康宫。
青菀却吩咐道:“小李子,去把宫门关上,哀家谁也不见。”
李莲英满脸不解道:“太后,您这是何意啊?”
青菀正色道:“叫你去你就去,啰嗦什么,反正哀家是不会见皇帝的。”
李莲英吓了一跳,忙应着去了。
片刻之后,闻得一阵敲门声。
青菀耳力过人,早已听出咸丰的脉息,故作不知:“是谁在外面?”
殿外响起了咸丰的声音:“是儿子,儿子想给皇额娘请安,您见一见儿子好不好?”
青菀幽幽叹息道:“见面伤情,有什么可见的,皇帝须以国事为重,何必再浪费时间来看望哀家这个遭老婆子呢,回去吧。”
咸丰委婉道:“皇额娘,儿子知道错了,您就让儿子给您请个安,磕个头好吗?”
青菀却摇了摇头:“请安贵在诚心,只要皇帝心里有哀家这个人,请不请安都无妨,回去吧。”
咸丰无奈,只得悻悻离去。
李莲英不禁大喜:“太后,因着孝全皇后之死,您与皇上伤了情分,眼下正是弥合的最佳时机,您为何要闭门不见呢。”
青菀只是微微一笑:“哀家这段时间遭了这么的算计,岂能这般轻易原谅他?他明日再来,哀家还是不见他。”
次日,咸丰又来寿康宫请安,青菀还是避而不见,只说国事为重,要他处理好天下大事就行,不必理会她。
苏嬷嬷等人不禁有些担心,毕竟皇帝这种生物都是喜怒无常的,不是有‘伴君如伴虎’一说,这般避而不见,难免惹来君王雷霆之怒。
青菀却自有盘算,咸丰又吃了闭门羹,只好回养心殿了。
到了第三天,咸丰又来,青菀还是避而不见。
如此持续了将近十天,青菀还是不肯见咸丰一面,惹得后宫上下议论纷纷。
钟粹宫中——
皇后正在翻阅后宫的开支账目,听得浣纱等人议论起这事儿,只是笑了笑:“太后这一招,当然是高明得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