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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并非所想

楚浮生离开了长乐的行宫,便飞身回了楚国行宫。侍从暗月看着面前脸色深沉的太子殿下,大气不敢出,只是低着头跟着走进了书房。

“去查一下明珠公主!”,楚浮生坐在椅子上,沉声朝正要掌灯的暗月吩咐道。

“是!”,暗月听见楚浮生的话也是一顿,随即点亮了灯盏,又领命退了下去。

侍从暗星看着从书房走出来的暗月,忙走上前去,“明太子的信!”。

暗月看了看暗星手中的书信,“你拿进去吧!我有其他的事!”,说完赶忙往外走去。

暗星忙反应过来,拉住了快步往外走的暗月,“我替你办事,你拿进去!”。

暗月看着暗星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点了点头,就按照楚浮生的要求把事情交给他。

“怎么太子要查明珠公主?太子不是不知道明珠公主她……”,暗星摇着头不理解的问道。

“哪有那么多问题,太子吩咐了就快去做!”,暗月到底是楚浮生的第一侍卫,虽然好奇,但也没过多揣测。随即,不理会暗星,拿着书信转身进了屋子。

“太子殿下,明太子的信!”,暗月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先前掌的灯已经被灭了,漆黑中看不清太子的脸色,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低压与寒冷。

“你去一趟太子府,告诉他,本太子同意合作!”,许久楚浮生才缓缓开口朝暗月吩咐道。

暗月应声将信放在桌子上,便往太子府去。

乐国行宫,长乐一群人吃冰果正吃的不亦乐乎。看着剩下的半篮冰果,长乐慵懒地躺在椅子上,摸着自己鼓鼓的肚皮,哼起了小曲。秦玄月静静地看着一脸享受的长乐,不由的嘴角上扬。

芙息静静地立在一旁,看着一席青色锦衣、华贵不失温柔地秦玄月以及一席紫色罗裙,同样贵气盈身的长乐,不由自主地会心一笑。随即朝旁边的清山使了个眼色,两人相视一笑,悄悄地退了出去。

“芙息,你觉得我家太子怎么样?”,退出门外的清山,悄咪咪地靠近芙息,略带紧张地问道。

“我家主子若喜欢,那便是好的!”,芙息眯着眼笑了笑,点了点头。话语虽不大,却足以让从明国太子府回来后蹲在不远处房瓦上的暗月听了个明白。

暗月眼色暗了暗,流转过几分暗沉。随即,施展轻功离去。不出片刻,暗月便回到了楚国行宫。看着依旧黑沉沉的屋子,又想起乐国行宫内的其乐融融,不禁有些纠结,他静静地在屋子门外立了一会,随即开口道,“太子殿下,属下已经告知了明太子,明太子约你明日过府做客!”。屋内静悄悄,并没有声音回应他,他也拿不定主意,是否他家太子听见了他说的话。

许久,直到暗星落在他身旁,两人暗暗地交流了一会儿,他才推开门走了进,就着黑暗,看见了靠在椅子上的男子,略带心疼道,“太子殿下!消息查出来了!”。

楚浮生依旧静悄悄地靠着,并没有回应他。只是扶在椅背上的手指动了动,暗月明白,开口将消息告知他,“明珠公主怕是不在是真的明珠公主了!”,他刚说,楚浮生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向他,暗月顿了顿,顶着楚浮生投来的目光,继续说道,“一年前,明珠公主生病了,病后公主就变了个人似的!”。

“说具体些!”,楚浮生转头看向窗外,沉声道。

“暗星查询了明珠公主身边的侍从,都说以前的公主娇蛮任性,可是自从一年前病后就变得宅心仁厚!”,暗月想了想说道。

“暗月,明珠公主比之于长乐公主谁更适合本太子?”,楚浮生突然收回视线看向暗月道。

暗月被突如其来的询问震惊了,愣愣地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太子殿下,您……”。

“也许,这一世……只要她开心就好!”,楚浮生淡淡地叹了口气,收起了外露的心绪,挥了挥手示意暗月退下。

暗月心里五味杂陈,走了出去。等在外面的暗星看着他,担忧地问道,“月哥哥,怎么了?是不是我的消息不行?”。

暗月摇了摇头,突然他抬头看向暗星,“我记得长乐公主曾经救过你,对吗?”。随即,在暗星摸不着头脑之际,附在他的耳朵边说了几句。暗星一脸震惊地摇了摇头,但在暗月的眼神中,为难地点了点头。然后,施展轻功远去。暗月看着远去的暗星,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转身出了院子。

秦玄月刚离开乐国行宫,便感受到一道气息进了长乐的院中,他想了想又笑了笑,转变了回秦国行宫的方向,向楚国行宫而去。

“楚国行宫的宫人就是如此当差的吗?”,秦玄月立在楚浮生的院子里,看着黑漆漆的屋子,以及拔剑围着自己的侍从,轻描淡写地说道。

暗月看着被自己和手下围住,却依旧满面春风的秦玄月,心底泛起一丝恨意。“秦太子!我家太子已经休息了!您请回去吧!”。

“哦?楚太子休息了?唉,本来是打算找楚太子下一盘棋的,看来是没机会了!”,秦玄月笑容满面地看着暗月暗沉沉的脸说道。随即,秦玄月又不以为意地朝暗月道,“不知道楚太子是怎么管自己的属下的,原来属下也能替主子出主意呀!还能替主子做主子没胆做的事,楚太子,你未免也太无能了吧!”。

暗月一惊,看着面前笑涟涟地秦玄月,突然觉得他的笑异常地刺眼。不二话,将手中的剑刺向他,秦玄月轻轻一挥,躲了去。

“暗月!住手!”,紧闭的门突然从里面打开,楚浮生一席锦色华服走了出来,清白的脸庞看不出任何情绪。

“呀!楚太子!不好意思呀!打扰您睡觉了!”,秦玄月看着衣裳整齐,面容不见半分憔悴的楚浮生,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秦太子想找本宫下棋?”,楚浮生不理会秦玄月投来的挑衅,语气淡淡地说道,“那就请吧!”,也不等秦玄月回答,抬步走下了台阶,径直地往书房而去。

秦玄月看着清冷的楚浮生,突然伸手朝他拍去一掌。暗月等人反应过来时,皆是一惊,可是已经拦不住了,就在离楚浮生背心一寸之处,楚浮生一个旋转,躲了过去。

“怎么?秦太子想比划比划?”,楚浮生如天神一样睥睨地看着秦玄月问道。语气淡淡,却愣谁也能感受到强大的冷气和威严。

“本太子突然累了,不想跟楚太子下棋了,告辞!”,秦玄月看着面前清冷的楚浮生,眼眸中流过一丝冷意,突然间转身离去。却在空中留下一句,“楚浮生,如果你再不出手,本太子便再也不放手了!”。

楚浮生看着突然静下来的院子,低眉看着地上,似陷入深思。暗月等人立在一旁,也是静静地低头。许久,暗月抬头看着面前的楚浮生,犹豫着开口道,“太子殿下,请您责罚属下!”,随即跪在了地上。

“罚你面壁思过一天!”,楚浮生看着跪在面前暗月,淡淡地说道。

暗月领命,依旧跪在地上,“太子殿下,属下不后悔这么做,也甘愿受罚,但是,太子殿下,请您好好想一想,您来人间的本意是何?”。

“你起来!去受罚吧!”,楚浮生不理会暗月说的话,转身又朝屋子里走去。

“太子殿下!”,暗月还想说什么,旁边的暗卫拉住了他,摇头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下去了。暗月讪讪地看着远去的背影,心底泛起一阵不甘。

暗星回到行宫时,有侍从走来告诉他刚发生过的事,暗星点了点头,转身朝暗月关禁闭的房子走去。他隔着门,朝里面说道,“月哥哥,也许我们都错了,有些事,并非我们想的那样!”。

暗星坐在门口地台阶上,静静地想着他去乐国行宫找长乐公主看到的事。他想他和暗月都是天山的弟子,知道浮生上神和长乐上神下了轮回台,自请命来到浮生上神转世的楚浮生面前,等待他的完满轮回。可是……如今的一切早已脱离了他们原本计划。

想来,长乐上神怕是也有记忆。只是……

暗星不敢往下想,甚至不敢揣测半分关于这件事,因为,他害怕自己猜的是真的。

乐国行宫,长乐正在沐浴,她慵懒地躺靠在浴盆里,芙息慢慢地舀水浇在她光洁的肌肤上,温暖的水流过的地方,泛着粉嫩嫩地红,霎是好看。芙息不禁暗暗感叹,长乐不仅长的一副好面孔,连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是如上好的美玉,凝脂玉华。

“主子!水凉了,该起来了!”,许久,芙息看着长乐静静地靠着,像是睡着了,她轻轻地唤道。长乐隔着重重的水雾,点了点头。

芙息将长乐收拾妥当,安排她睡下后,便退出了屋子,刚关上门,她便看向门外立了许久的楚浮生,朝他淡淡地点了点头,随即离开了。

楚浮生看着远去的芙息,心底突然明白了。他轻轻地抬步走上了台阶,又轻轻地推开了房门。暖融融的屋子,被女儿香盈满。青霞暖帐,朦胧中可见一抹娇小的身子。许久,他抬走走了过去立在床前。隔着轻柔的帐子,能清晰地看见里面人儿的娇柔容颜。他轻轻地抚开帐子,弯腰将被角掖了掖。看着娇憨而睡的人儿,如玉的手,轻轻地抚了上去,入手的暖玉感,让他不禁留恋。许久,他低沉地说道,“长乐,我后悔了!”。

长乐再次醒来时,秦玄月已经在屋子里,正喝着热茶。“醒了?”,看着她睁开眼,秦玄月放下了手中正要喝茶的动作,起身走进了床前,轻挑帐子,扶她起来。

“我能自己起来的!”,长乐有些不适应,略带娇羞地说道。

“我知道!要唤芙息进来吗?”,秦玄月看着长乐脸庞不正常的红晕,笑了笑道。随即朝门外喊了一句,芙息利索地端着水走了进来,伺候长乐梳洗。秦玄月半丝也没有回避,静静地坐在桌子前喝着茶,似在想着什么。长乐看着他,突然感觉看到了以后他们的生活,她心底不禁泛起一阵暖意。

长乐梳洗完坐在了秦玄月对面,秦玄月依旧看着窗外,没能回过神来。

“你在看什么?”,长乐好奇秦玄月今日的反常。

“长乐,你喜欢我吗?”,秦玄月回过头,认真地看着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的长乐问道。

“你这一早上受什么刺激了吗?”,长乐掩盖住内心的波澜,伸手去倒茶。企图转移话题,不看秦玄月认真的眼神。

“你回答我?”,秦玄月不理会长乐的小动作,继续问道。

“嗯!”,长乐端着茶杯,就着喝了一口,点了点头。

秦玄月看着面前脸色微红地人儿,用喝茶的动作掩饰自己的紧张与羞涩的人儿,突然觉得,面对这样子的长乐,他真的做不到放手,真的做不到!

“吃饭了!”,长乐受不住秦玄月炽热的眼神,看到芙息端着吃食走了进来,忙松了口气。

秦玄月看着长乐一系列的动作,突然会心一笑,接过芙息手中的吃食,为长乐布菜。两人虽然不在言语,但芙息能清晰地感受到两人之间的暖意和绵绵柔情。

“主子,晚宴有才艺表演,明珠公主指名要您参加,您可准备什么?”,芙息收拾完餐桌,看着慵懒地靠在椅子上的长乐问道。

“才艺?表演?”,长乐懒懒地看着芙息道。

“明珠公主最擅长什么?”,一旁地秦玄月睁开眼看着芙息问道。

“就准备明珠公主最擅长的吧!”,一旁地长乐也领会到秦玄月的意图,笑着朝芙息说道。

“主子,明珠公主最擅长跳舞!您也跳?”,芙息嘴角抽了抽,看着长乐惊讶地说道。

“怎么?本公主跳不了吗?”,长乐看着芙息的表情,不乐意地问道。

“本太子记得,你第一次跳舞可是跳晕了过去!”,秦玄月也好笑地看着长乐说道。

“你还说!!!如果不是你非让我喝神仙醉,本公主能醉过去嘛!!!”,长乐听见秦玄月说的,立马不乐意了。想起那次在秦皇宫,秦玄月非让她喝一口神仙醉在跳舞,哪想神仙醉如此醉人,跳着跳着她就醉过去了,以至于不知情地人都以为长乐公主不会跳舞,或者说身子弱跳不了舞。

“我哪知道你的酒量如此‘了得’!”,秦玄月笑着道。

芙息看着两人,突然开口道,“秦太子,要不您为主子伴乐吧!主子有一把古琴,许久不用了!”。

“如此?那本太子便勉为其难为你家主子伴乐吧!”。秦玄月笑了笑,只是芙息没看见他眼眸里瞬间流过的一丝异样。

几人又说了许久,不时有笑语欢声传出,直至明皇宫便派人来请长乐等人参加宫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