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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茱萸交易

长乐和秦玄月两人来到临水寺的桂花林,站在桂花阵外。

“要不你来?”,秦玄月看着瞬移变化的桂花阵,又转过头看着长乐,见她眼眸泛光,笑着问道。

“我啊!还是你来!我如今体力不行!”,长乐看了看变化的桂花阵,又想了想自己的身体,略带遗憾地说道。

“嗯!”,秦玄月点头,又摸了摸她的头,随即准备破阵。

“等等!”,长乐看着变化的阵,突然间拉住了秦玄月。“这阵有问题!你看,桂花阵眼处是否有异样!”。

秦玄月看着变化的桂花阵,突然有些震惊,他闭眼放出功力探息,片刻间能清晰感应到一股死亡的气息。“这桂花阵已经被污染了!今年的桂花不看也罢!”。

“嗯?”,长乐不明白秦玄月的话,抬头疑惑地看着他。

“也许,我知道那东西是被谁拿走了!”,秦玄月突然看着长乐道,“走!我们回去!”。

长乐虽不明白,但是看着秦玄月笃定的表情,她点了点头。

“主子!楚太子来了!在您的屋子里!”,芙息看着秦玄月揽着长乐飘身落在院子里,忙走过去道。

“我知道了!”,长乐点了点头,跟着秦玄月走了进去。入眼处,楚浮生正在摆弄桌上的一枝桂花。长乐看着他手中的桂花,突然眼眸暗了暗。

秦玄月同样也看到了楚浮生手上的桂花,拉着长乐的手,不禁的用力。长乐感受到秦玄月的变化,轻轻地回握他,示意他不必紧张。

“楚太子!不知,这么晚了,您有何事?”,长乐抬步拉着秦玄月走到桌前坐下,又斟了三杯茶,开口道。

“今日,中秋佳节!本太子看桂花林的桂花开的不错,特意折了一枝送给长乐公主!”,楚浮生停下手中的动作,定眼看着长乐道。当看到她发间的青玉桂花簪,眼眸暗了暗。

“呵!本太子尽不知道,如今这世道变了,竟可以当着人家未婚夫的面折桂相送!”,秦玄月握着茶杯,淡淡地说道。

“本太子只知道,中秋折桂相送,乃是祝福,并无其他之意!”,楚浮生淡淡地看了秦玄月一眼。“况且,秦太子与长乐公主并没有交换信物,乐国和秦国也不曾将联姻事宜昭告天下,秦太子如何当的起未婚夫?”。

“哦?信物!楚太子不曾看见吗?长乐发间簪的青玉梅花簪是我秦国王后亲手所制赠予长乐公主的!而本太子身上着的暖玉青袍是长乐公主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的!至于联姻昭告天下之事,我父王和乐王叔刚在宴会上也说了了,如今四国君王也均知!虽是口头婚约,却也是出于君王之口!”,秦玄月轻酌一口淡茶,同样淡淡地道。

“既然楚太子如此有心,长乐谢谢太子殿下!”,长乐看了看秦玄月又看着楚浮生,淡淡地笑了笑,“芙息,去找一个白玉花瓶来,将这枝桂花插起来!”。

芙息应声,不出一会儿,便找来了一只白玉花瓶。

“你来帮我!”,长乐看着芙息放在桌上的花瓶,朝秦玄月说道。

“好!”,秦玄月拿起桌上的桂花,随手插进了花瓶中,又道,“芙息,这院中的桂花也开的不错,你多折些来,这一枝桂花在这花瓶中,怪孤零零的!”。

芙息又应声而去,片刻间,抱着一大束桂花走了进来。随她而来的是浓郁的桂花香。

秦玄月点了点头,接过这一大束的桂花枝,偏头看着长乐道,“你也来!”。

长乐点了点头,拿着剪刀,细心地修剪。一盏茶过去,花瓶上插满了桂花,一时间房间里满是桂花香。

“将它放在窗台上,别辜负了楚太子的一番心意才是!”,秦玄月看着插好的桂花,又朝芙息吩咐道。

随即,三人又静静地坐着,秦玄月和长乐偶尔说几句,楚浮生倒是淡淡地喝着茶,不理会两人,直到深夜,长乐实在有些耐不住了,才缓缓开口道,“楚太子,您这是打算在本公主这坐到天亮吗?”。

“本太子觉得甚好!刚才秦太子不是说,本太子孤家寡人、孤零零的吗?就劳烦长乐公主陪我过中秋节了!”,楚浮生缓缓地端起桌前的茶,轻轻呡一口,然后浅笑道。

长乐看着举手投足中说不出优雅的楚浮生,很是惊艳。他和秦玄月的气质完全不同,他的优雅是高贵清雅,不染一尘。而秦玄月的优雅是带着桀骜不驯,他有楚浮生没有的洒脱自在。

“你去休息吧!”,秦玄月看着这样子的楚浮生,眼眸暗了暗,随即又温柔地看着长乐道。

“我还能坐一会儿!没事!”,长乐笑了笑,示意秦玄月不必担心她。她在等楚浮生开口,或者说,等他说一些事,不过现在看来,是不大可能了!

“芙息!去灌一个暖袋来,再拿一件厚衣服过来!”,秦玄月看着浅笑的长乐点了点头,又朝外面的芙息吩咐道。

“不必了!天色已晚,本太子也该回去了!”,楚浮生突然站起身,朝外面走去。

看着离开的楚浮生,长乐探究地看着秦玄月道,“他来这里怕是有话要说,却一直不曾开口!”。

“嗯,不过,他不急,我们也不必着急!”,秦玄月不理会楚浮生的离去,又看着长乐探究地眼神,笑了笑,,伸手拉着长乐起身,“这么晚了,你也该休息了,虽然没看到桂花林的桂花,但是这有一枝,还有这一室的桂花香,倒也应景!”。

“好!”,长乐随着秦玄月起身,看着窗台上的桂花,笑了笑,这个人啊!“你知道的!我和楚太子并不相熟!”。

“本太子知道!可是你这自带花香,怎能不招蜜蜂惦记!!”,秦玄月哼哼了两声,闷闷地说道。

“是!我带花香,这不把你这只蜜蜂也给招来了!”,长乐好笑地看着他道。

秦玄月白了她一眼,轻扣她的额头笑道,“我如今也是郁闷!”。随即唤芙息进来伺候她休息,自己便不在停留,往秦国行宫而去。

楚浮生回到行宫,暗月便紧随其后,道,“太子殿下,二皇子已经到了行宫!”。

“这么快?”,楚浮生有些惊讶道。

“太子皇兄急召,皇弟不得不赶紧来呀!”,楚仁华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自西侧的房间走了出来。

“不见风尘,怕是你自己都等不及了吧!”,楚浮生看着楚仁华悠闲的样子,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皇兄,你这大晚上不在行宫,幽会美人,没时间管我,我自然得当家,把自己伺候好呀!”,楚仁华笑着朝他走了过来。

暗月站在一旁,不禁汗颜,也就二皇子敢这样说楚浮生,无论是在天山还是凡间,自始至终都无人能敢这么讲。

“你能这样想,是甚好的,既然休息好了,就进来跟我商量商量明晚的相应事宜!”,楚浮生懒得看楚仁华的春风得意的嘴脸,头也不回地往屋子里去。

听到楚浮生的话,楚仁华立马有一种逃走的念头。“既然你自己提前来了,就要自觉一点,把事情处理好!否则,我不建议把你送去明国的遗香苑”,他刚想转身走,楚浮生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又乍一听遗香苑,赶紧乖乖地收回了往外走的脚。“皇兄,你过分了!明知本皇子最受不了女人!”,一想到遗香苑,楚仁华就恶寒,不说遗香苑是明国最大的青楼,单说他对女人的厌恶,他真是受不了。

于是乎,带着不情愿和恐惧的心,硬着头皮走了进去。两人商讨了许久,直至东方见白。

楚仁华一脸疲倦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暗星,他瞥了一眼,冷哼道,“你这小子还敢出现在本皇子面前!”,随即朝暗星出手。

“你还想让暗星再一次送你去遗香苑?”,他的掌风刚要到暗星门面时,楚浮生慵懒地声音又一次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暗星堪堪躲了去,暗道一句,“幸好太子殿下及时制止了二皇子,否则这一掌他是真的躲不过的!”,想来二皇子也是恨极了自己,谁让当年自己非要揽了暗月的差事,奉太子殿下之命,送二皇子去楚国最大的青楼,楚香楼。也怪自己那时太年轻,觉着好玩。

“哼!”,楚仁华恶狠狠地咬牙看着暗星,满脸郁气地瞪了他一眼。甩了甩衣袖,往西侧的房间而去。

长乐一夜好眠,起身梳洗后,便去了乐王的房间陪他用早膳。乐王昨夜宴会喝了许多醉红尘,早起精神不大好,长乐陪着他吃完早膳,便带着芙息出了行宫。

明国地处四国的东北方,冬季要比其他三国时间长。比如在乐国中秋过后,渐入暮秋,而明国则已进入初冬。一出行宫的门,长乐便感觉到冷意,她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走上了大街。

“主子!”,走了一会儿,到一家酒楼前,芙息突然喊住了长乐。长乐停住了脚步,看了看这家酒楼,似乎和芙息商量一句,道:“这酒楼的酒好香啊!”,便抬步走了进去。

芙息听见她说的话,好笑地也跟着走了进去。两人要了一间楼上的包间,便跟着店家小二上楼去了。

长乐和芙息坐在包间里,等着店小二上完点心和酒,长乐才将脸上的面纱摘下。片刻间,包厢一侧的空白墙壁上,“啪”的一声,被打开了一扇门,一个年轻的男子走了出来。“南恒,拜见主子!”,那男子走到长乐面前,躬身道。

“你来了?绿萝可好!”,长乐抬眸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坐在旁边的凳子上。

“劳主子挂心,绿萝很好!”,南恒站起身,浅笑道。

“今晚,茱萸宫!楚太子和明太子有交易!主子您要的东西似乎也在茱萸宫!且太子明昭有一位先生,一直不曾出现在皇城,却在前几日随三国一起进了皇城!”,男子走到桌子旁边坐好,才缓缓开口说道。

“茱萸宫?茱萸宫不是明国太后的宫殿嘛?”,芙息想了想道,“先生?你可曾见过那人?”。

“见过一面,斗笠遮面,看身材像是女子,可说话声音粗哑!又像是男子”,南恒又继续说道。

“看来,那东西十有八九是被明太子得了!而这位先生怕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那么楚太子呢,又是什么情况?他求什么?”,长乐想了想道。

“……”,芙息看了看长乐,有些话到了嘴边,却又没办法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许久才道,“无论楚太子求什么,这东西是主子的!我们必须拿回来!”。

“传我令下去!你,芙息还有绿萝今晚去茱萸宫,其他人,各司其职,留意明国其他人,不得轻举妄动!这个先生怕是有图谋!另外加派人手,保护我父王和秦王!”,长乐听见芙息的话,点了点头朝南恒吩咐道。

“是!”,南恒恭敬地告退,又从那墙上离去。

“主子!是否要告诉秦太子?”,芙息想了想斟酌着开口问道。

“不用,我们能得到消息,他应该也能的!”,长乐摇了摇头,继续喝着酒。

两人喝了好一会儿,才下楼去。又闲逛了许久,直到晌午才回行宫。楚浮生立在一家茶楼,看着长乐进了行宫,才收回视线。

“太子殿下!长乐公主真的今晚会去嘛?”,暗月看着楚浮生问道。

“会!她那么聪明,定能猜到!且她有许多眼线在明国,定然知道我和明太子今晚的交易!”,楚浮生端起桌上早已冷了的茶,喝了一口道。然后朝暗月吩咐道,“去把二皇子叫醒,准备一下今晚的事!”。

同一时间,明皇宫,太子明昭听到侍从说起长乐和楚浮生的动作,许久,他点了点头,摆手让侍从下去。有对身边的侍从吩咐道,“去请先生!”。

一会儿,一个斗笠遮面的人走了进来,明昭起身朝他见礼,“先生!一切准备就绪!”。那人点了点头,粗声应了一句。

长乐回到行宫,匆匆吃了几口饭食,便倒头大睡。期间乐王来了一趟,看着熟睡的长乐,坐了一会儿,便走了。芙息在乐王走后,吩咐了其他侍从和隐卫守门,自己也去休息了。

长乐再次醒来时,夜色已暗,她起身收拾妥当,打开房门,芙息正端着饭食走来,“主子,如今还早,您先吃饭,吃完在过去!”。

长乐点了点头,转身进屋坐了下来。她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今日,秦太子来过吗?”,她开口问芙息道。

“不曾!”,芙息看了一眼长乐,随即又笑着道,“主子!你这是真的喜欢秦太子了!一日不见便想念了!”。

“不对!”,长乐摇了摇头,又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看着芙息道,“我总觉得会出事!心神不宁!”。

“主子!您别急!我们今日只是去看看,看看楚太子和明太子交换什么!顺便看看那东西是否在茱萸宫!”,芙息看着长乐担忧地小脸,宽慰道。

长乐点了点头。门外气息晃动,白日里酒楼的男子南恒带着一个穿绿色罗裙的女子,飘身落在门前。看到长乐,齐齐躬身,“南恒(绿萝),拜见主子!”。

长乐轻轻一挥,将两人扶起。绿萝眼里闪光,径直走进了屋子,笑道,“主子!您可算想起我来了!”。

长乐好笑地看着绿萝似娇噌的样子,道,“我看你在明国待的活色生香,瞧瞧你这小脸,白里透红的!越发的漂亮了!南恒真是好福气啊!”。

一旁的南恒突然红了脸,“主子!您就别取笑我了!”。

“瞧瞧!爱情滋润的就是不一样!”,长乐笑着看着南恒和绿萝,对着芙息道“我得赶紧给芙息找一个,你们瞧,芙息最近是不是又清瘦了!”。

芙息好笑地看了长乐一眼,“主子!只要你好好的,奴婢不需要爱情,也能滋滋润润的!”。

“主子,秦太子昨晚回秦国了,可你今日过的也不错啊!”,绿萝朝长乐揶揄道。

“他回秦国了?什么时候?”,长乐看着绿萝,又看了看芙息,问道。

“我也是刚得到消息的!”,绿萝看着长乐,又看了看芙息,显然没想到长乐不知道秦玄月回国了。

“怪不得!按理说,秦太子每日都来主子这,今日一日不见,还以为他去哪了呢?”,芙息点了点头,分析道。

长乐想了想,不明白秦玄月怎么突然回秦国了。先前在秦国收回一魂,秦玄月陪在身边,是因为那一魂在秦国贵妃身上。如今,这东西还不知道在谁身上,他跟着去也不一定能帮忙,反倒容易让他担心,他性子又急。想到这,长乐也就没在意他突然回秦国的缘由了。

几人又闲聊了好一会儿,才飞身前往茱萸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