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说是想让我来这里的足球队试训一下，看看能不能找个足球俱乐部的二级训练队接收我。”
“好让他们省心。”林海涛笑了。
看到这红发小子，他就知道这是个不省心的孩子。这家伙够野也够大胆。
来到马德里这样陌生的地方，敢随便就加入别人的街头足球圈子，一定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
换做李小峥那样的农村孩子绝对不敢，换做李维刚那样中规中矩的孩子也绝对不敢。
换做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也绝对不敢这样张扬。
这红发小子却是敢，他的字典里完全没有害怕两个字。
最主要的是，这是一块璞玉，有极高的足球天赋，假以时日，慢慢雕琢一下，此子会有出息的。
“试训？”
“是啊。就是到那些足球俱乐部的青少年梯队试训。”
“哦，你的试训进展如何？”此时林海涛已经对这小子很感兴趣了。
“不行，我母亲在这边工作了五年了，算是人际关系比较熟悉的，可是，试训了两家俱乐部的青年队，人家都以我的基本动作不规范为理由拒绝我了。”赵恺章沮丧的说。
“那不是关键的理由，关键的理由不应该是你的基本功的问题。”林海涛淡淡的说。
“那是什么？”赵恺章睁大眼睛问。
“那很多原因，其中最主要的是你的语言不过关，根本无法接受试训，人家叫你传球，你听不懂，叫你做个仰卧起坐你也不懂，怎么弄？再说了，在马德里，像你这样的孩子大把大把的，身体还比你强悍，你说，别人要你去干嘛？”
“是吗，我当初也觉得我的身高不足，初中的时候才一米六，的确矮个，所以才没被少年队和青年队选上，可是，这两年，我都长起来了，还是没被人看上。我看起来根本不是打球的料。”赵恺章开始垂头丧气起来了，这小子倒是直来直去的。
林海涛拍拍他的肩膀：“我的看法却是相反的，我相信，只要你继续努力，你一定会在足球界有出息的。到时候说不定这些试训过你又拒绝你的俱乐部都会后悔的。”
此时，站在两人身后的一名中年女子闻言不禁微笑起来。
“真的吗？涛哥，那你告诉我，我要去哪里才能找到能让我有机会提升的地方？”赵恺章站起来，激动的问。
这一站起来，才发现了背后站着的女士，他连忙叫了一声：“妈妈，你来了？”
“嗯，我早就来了，听到你们聊天了。”
林海涛连忙起身行礼：“你好。”
“这位先生真的觉得我的孩子能在足球方面有出头之日？”赵恺章母亲是一位成功的女性，也不转弯抹角的，直接就问能还是不能。
“一定能的。”林海涛微笑着说，然后很客气的点点头，径自离开。
女子看着这个高大的男子，禁不住喊住他：“先生，请等等。”
“嗯，有事吗？”
“哦，是这样的，我姓叶，你可以叫我叶大姐。就住这小区的。先生呢？”
“我也住这里，喏，就在那栋公寓楼上。”林海涛指指对面的公寓。
“很冒昧，我想请问，先生的职业是什么？”女士很礼貌的问。
“我姓林，大姐可以叫我小林就行。我来马德里之前是国内一家俱乐部的足球教练。嗯，刚刚辞职，到这里散心的。”
“足球教练？你是教练？”赵恺章激动的问。
“是啊，不成功的那种教练。”林海涛淡淡的说。
“太好啦，小林，大姐今天能不能请你吃个饭？”
林海涛有些愕然。
“涛哥，去吧，到我家，我们家阿姨做的红烧肉可是全马德里最好吃的。即使在国内也吃不到那么好吃的。你要信我。走。”
赵恺章拉着林海涛就要走。
林海涛愣住了，这才第一次见面，就这样掏心掏肺的母子，也太少见了。
赵恺章家就在小区最里面，那是一套独栋别墅。门前摆着一辆白色的路虎。
看得出他们家里是有经济实力的。
“小林，你辞职了，现在准备干什么呢？”林海涛知道叶大姐的意思，毕竟自己还年轻，不可能不干活的。
“大姐，我现在的身份还是西锦城体育大学的老师，过一段时间我还要回去学校，带带学校的足球队的。明年还有个全国的大学校际足球赛要打。”林海涛看着她说。
叶大姐看一眼赵恺章，赵恺章眼神沮丧的低下头。
“小林，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把小章带回西锦城，加入你的足球队？”叶大姐看着林海涛满脸的希冀。
“妈，你就不要难为我涛哥了，我去年高考才考三百分，离大学本科差一百多分，咱们不可能上大学的。而且，花钱上的大学，我不去。我再次重申一次。我不想你们再花钱了，我不是读书的料。”赵恺章小声的说。
叶大姐瞪了赵恺章一眼：“这孩子，就这脾气，书读得不好，脾气还比人家大。去年就差一点能上个大专什么的，可是他死活不去，把他爸气的半死。最后去复读，也不好好读，最后跑到我这里来了。”
林海涛想起了复读完的蒋冠明等人，想起当初带队在民族学院训练的情形，在学校训练打球，其中就有还是高中的李小峥和唐晓飞等人，也不一定就是本校的学生嘛。不是本校的学生也能在那里训练的。
当然，赵恺章能直接招生进去就最好了。
想到这，林海涛不禁笑了：“说实话，大学这些年都会找一些有天赋的运动员。分数倒是可以降低一些的。假如小伙子肯跟我回去训练，我可以带他去西锦城体育大学训练一段时间。”
叶大姐眼睛亮起来：“小林，你是说，可以把赵恺章带去西锦城体育大学试试了？”
“嗯。可以的。”
林海涛心中对赵恺章早就起了爱才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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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叶大姐家，叶大姐坚持要送他，林海涛知道她有话要说，也就没拒绝。
“小林，不满你说，这孩子现在正是叛逆期，很麻烦。在国内因为和中学生争女朋友打架，人家家长找上门，学校老师也找上门，闹得他父亲很没面子。”
“呵呵，看得出，这孩子是个胆大妄为的家伙。”
“我和他爸爸在九十年代下岗，离开京钢厂出去打拼，生下赵恺章的时候，生意还在忙的当口，就把他放回京钢厂的爷爷奶奶家里。”
“嗯，难怪他性格有点特立独行。”
“我和他父亲一直也是做钢材生意的，现在还是厂里的代理商，这些年赚了点钱，可惜，孩子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