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钑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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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血刀门2

燕云殿中高手众多,很多人都看出萧蚣兴不妙,蓟州阁中早有人回去报信,等血刀岳七公和另外三名老者赶到的时候,杨志与萧蚣兴已经到了生死关头。萧蚣兴不愿在众人面前丢脸,面色发青,偃月刀忽然断成两截,变成短刀和短矛,刀矛同时合击,刀走偏锋,矛刺杨志心脏。

一心二用,又加上出其不意,两般不同的武器,让大部分人都捏了一把汗;观众的呼吸似乎也随着这一招而停顿,直到看见龙雀刀的刀光一闪。杨志这一刀给人的感觉就是很轻快,很灵巧,宛若闪电惊虹,就在两样兵器要伤到自己之前,一刀砍在萧蚣兴的胸前,随即后退;没有剧裂的声音,所有人只看到萧蚣兴人一下子僵在进攻的动作中,胸前溢出了一条血线,其后才是鲜红的血喷涌而出,尸体倒下。

龙雀刀在阳光下没有一点血珠滴落,果然是杀人不见血的宝刀,宋阔的脸色变了,岳七公的脸色也变了;观众们发出不同的惊叹声、叹息声,广场上洋溢了嗡嗡的杂声,人群自觉地给岳七公让开了一条路。

鹰云飞叹了一口气,喜龙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容。最后一招,才是杨志和萧蚣兴真实的水平,杨志选择了最正确的做法,当长刀变成两般兵器的时候,杨志就晓得自己不可能招架住萧蚣兴的奇招,唯一的办法,就是抓住萧蚣兴变招时的破绽,趁着萧蚣兴中门大开,用最快的速度杀了萧蚣兴。

喜龙看过耶律元的出刀,杨志这一刀的速度,绝对不在耶律元之下;喜龙没有走进场中,因为岳七公脸色严肃地走了进去,脚步是说不出的孤独。岳七公凝视着萧蚣兴的尸体,过了很久,才抬起头轻轻地对杨志说:“我要和你决斗。”

观众们眼中出现说不出的兴奋与激动,已经多少年没看见阁主级人物与人生死搏杀,一般的情况下,能做到阁主的都是沉得住气的人,很少有一头冲入风雪中的行为。可是今天岳七公没有退路,萧蚣兴不仅是蓟州阁的四大护法之一,而且也是自己的衣钵传人,不杀杨志,没办法向手下人交代,更没办法向自己交代。

杨志没有说话,甚至没有问岳七公是谁,只是面露笑容,重重地点头;鹰云飞向周围看了一下,对喜龙说:“这也是一个不怕事的主。”

岳七公把目光投向人群中的禹佑奇,禹佑奇讨好地笑笑,摇摇头不肯出来;喜龙不得不挤出人群,劝了岳七公一句:“七公,你不是一般的人,作为阁主,有些事必须经过殿主同意才行。”

岳七公摇了摇头说:“喜龙,你还记不记得两年前耶律元来的样子,我不想做楚大义。”

两年前耶律元来燕云殿,同样是生死决斗,耶律元杀了瀛州阁阁主楚大义的助手五行掌龚金,楚大义没有出面挽回场子,造成很多手下不满,最后在瀛州阁造成一场内乱,楚大义懊悔中,练功走火入魔,纵然萧忽古出手相救,依旧失去了全部武功。

岳七公的意思喜龙已明白,杨志毕竟是个晚辈,今天他若不出手,当然无颜再见门下弟子和手下人,那种痛苦和羞辱,曾经深深地折磨了楚大义,但是岳七公不愿意这样。喜龙一怔,随即默然,陪着岳七公的三名老者互相看一眼,都没有说话;只有宋阔的心中忽地有一股复杂的情绪掠过,看着杨志,似是有几分羡慕,有几分嫉妒。

人群中议论纷纷,鹰云飞走过来说:“七公,既然你执意如此,有些事就不得不说,假如,我说假如你出了事,谁来接任蓟州阁主?”

岳七公直接指了指杨志说:“如果这小子能杀了我,就让他当阁主。”

理论上没毛病,燕云殿是个讲本事的地方,杨志要是能杀了岳七公,就说明杨志的功夫

在岳七公之上,绝对有资格做那个阁主。鹰云飞和喜龙思考了几分钟,几乎同时喊禹佑奇过去,给杨志与岳七公签下了生死状;这件事他们拦不住,岳七公的气势可增不可减,至于杨志进入燕云殿那就更不是事,不过是一纸调令而已,燕云殿看重的人,不管是南院还是北院,都没有挡过手。

广场上的人更多了,岳七公的明星效应远远超过徒弟,哪怕是不懂武功的人,都跑来看个热闹;岳七公的两个徒弟,也把岳七公的那把宝刀送了过来。与青龙偃月刀一样,岳七公的刀也是长刀,弧曲刀身,正反都有刀刃,刀面上有血槽,十字形护手,刀柄柄头弯成圆球形,一看就是弯刀与战斧的合身。

刀是黑颜色的,花纹如行云似流水,美妙异常,但是与一般的雪花镔铁不一样的是,这柄刀花纹闪亮的颜色,不是亮晶晶的白色,而是暗红的玛瑙色,难怪叫血刀,新鲜的血是红的,凝固后的颜色会变黑,这把刀就是完完全全血的颜色。杨志不在乎血光的可怖,杨志想不通的是,岳七公为什么不打造一把同样的刀给徒弟萧蚣兴。

就算使用这把血刀需要内力,或者有门规之类的限制,但是青龙偃月刀和血刀应该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刀法,萧蚣兴的内力不够,难道连招数也不能学吗?要知道所有的功夫都是熟能生巧,联系的时间越长,越能掌握到窍门,萧蚣兴如果等到岳七公撒手西去以后再练血刀,恐怕也练不出什么名堂。

杨志的脸色变得郑重起来,鹰云飞和喜龙暗暗点头,杨志能在看见兵器以后有想法,这才是一个高手应该有的能力。在岳七公和杨志签订了生死文书后,人群一下子散开,让出了一个比原先大两三倍的圈子,这越发证明了杨志的猜测,血刀和岳七公有古怪;杨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摆出了一个礼貌的刀式说:“前辈,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