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
“大人!”一个年轻裨将立在门外向朴杉虎禀报。这裨将身旁还跟着一个矮胖汉子。
房间内朴杉虎赤裸全身,一张大床上横七竖八躺着四五个肥婆,他就好这口。
“妈的!谁他妈让你这时候来的?”朴杉虎大怒。一道音波伴随着真灵隔墙而出,年轻裨将和矮胖汉子被这音波轰得倒飞三丈。
裨将吐出一口血,仍然不敢怠慢,“四仪门被拔了!”
......
议事厅内,朴杉虎已经穿戴整齐,气得牙痒,“什么时候的事?”
裨将忍住伤势,“昨日夜里!”
朴杉虎大怒,“是宫里那位派的人,还是世子那儿的人干的?”
裨将摇头,“都不是,是北道竹林出手了!”
朴杉虎不禁一愣,他和北道竹林有些旧怨,但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北道竹林派了多少人?”
裨将沉声道,“一个!”
“什么?一个人?”朴杉虎怒目圆瞪。
裨将示意跟在一旁的矮胖汉子说话,这矮胖汉子正是祝三。祝三本就有伤,刚刚受了真灵大能一击余波,伤上加伤,此时虚弱无比又恶狠狠地说,“那人是北道竹林天字辈的高手,盘口里五百来个弟兄,活下来的不足一成。金老大和崔二爷也被他虐杀致死。他动手极快,只用了不到一刻钟时间。小人从始至终都未曾发现此人动用过一丝内家功夫。北道竹林天字辈中有日月星辰四大高手,那人必定是其中之一啊!”
朴杉虎见这矮矬汉子连在他面前都敢摆出一副臭脸,于是笑嘻嘻地说,“那你是怎样活下来的?”
祝三心头大震,口齿不清,“我,我......”
朴杉虎呼地变脸,“我看你是他派来通风报信的!既然如此,我不如赏你一样东西?”
祝三本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居然马上就要领赏,又喜笑颜开,口条也捋顺了,两只手捧起来举在头顶,“大人要赏小的什么东西?”
没想到朴杉虎转头就走。祝三一头雾水,看向年轻裨将。裨将熟练地抽了刀,一刀砍了祝三的脑袋。祝三直到死也是双眼茫然,仿佛还在思索要赏他什么。
朴杉虎大马金刀坐下来,“北道竹林,北道竹林......”
两日后,北道竹林。
“想来你已步入化境,明日会有人送来地字级的身份木牌。你做好准备,过一个月我会举荐你为人字营统领。”人主直勾勾看着盘坐在祠堂大厅内的纪行。
纪行抱了抱拳,“谢人主。”
过了许久,气氛逐渐压抑。
人主盯着纪行,“你灭了四仪门。”
纪行点点头,“是。”
人主面色不善,“你还甩脱了跟踪你的人。”
纪行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知道那人应该是你派的,但我不喜欢被人盯着。”
人主依然沉住气,“你失踪的那一天做了什么?”
纪行笑笑,“我救了一个女人,她要我灭门,酬劳只有十两金,所以我想花点时间多拿点。”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人主心里自然明白纪行是在表达什么,那女子应当是被纪行“享用”了。
他之所以愿意和纪行啰嗦这么久,不过是因为他从纪行身上看到了真正的价值。纪行在这两次任务中,一次临危不乱,一次干净利落,若非实力还不够,单看手段甚至能与云相提并论。假以时日,纪行说不定还能和云一争天主之位。
人主在纪行身上下了很大的功夫,他很明白纪行是一步好棋也是一步狠棋,用得好甚至在将来能帮他稳住一切局面。
“你是把好刀,但要把精力用对地方,”人主沉吟一会儿,“往后执行任务时要禁欲。”
纪行只是嗤之以鼻。
三日前那天晚上。
纪行甩脱了“尾巴”后,随便找一家客栈,使出轻身功夫上了客栈二楼钻进还空着的客房,将女子扔在床上。
女子知道自己颇有姿貌,可如今这恶鬼一般的刺客厉害至此,她哪里有力气来反抗?正当她准备接受现实,在自己被“糟蹋”后就投河自尽时,那鬼面人说话了。
“你不要开口,我逼音成线,旁人听不见我说话。”纪行面对着她。
女子木愣愣地点点头。
纪行摘下面具,“你要记住我的脸,还有我的眼睛。”
女子不知道纪行要做什么,等了这么久怎么还不来“糟蹋”她,现在又要摘面具,行事实在太过古怪。她本以为鬼面具遮住的是一张凶神恶煞,满脸横肉,长疮流脓......待到纪行摘下面具后。
“啊!”女子不可置信地掩住嘴,一阵轻呼,心脏狠狠抽了一下。她打死也想不到眼前竟然是一个美貌男子!
纪行不悦,“不准说话!”
女子点点头。
“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这事很危险,”纪行早已打好腹稿,“四仪门上下都是你们振国大将军朴杉虎的手下,你恨不恨那些人?”
女子不由自主捏紧床单,咬牙切齿地点点头。
“朴杉虎权倾朝野,暗中谋反,这四仪门只是他布置在江湖中的一个盘口,还有许多势力都捏在他手中。如今一个四仪门没了,还有数十成百个类似于四仪门的存在,这堆人渣害你家破人亡,你觉得他们的主子朴杉虎该死不该死?”纪行正一点一点把她的仇恨引向朴杉虎。
女子听了纪行的话,虽然不懂朝堂的事,但也知道那位大将军是有反心。加上家破人亡,焉能不恨?
纪行又道,“你要记住我的眼睛,把这把匕首带上,我会带你去一个地方,国家危亡如今全系于你一身了!”
女子迷茫地看着纪行,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纪行摸出匕首,交到她手上,“去了那个地方后,我不能直接见他们,你把匕首交给一个叫西原君的人,只要报上‘国士’二字,他自然明白。”
纪行再次戴上面具,“能记住我的眼睛吗?”
女子点点头。
纪行又道,“我常带一把刀鞘,无刀,你到了那里后,会有人照料你。”
如此又给女子交待许多,纪行终于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将女子悄悄带走,送去西原君那里。
半夜里,一个冷俏女子正在练功,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
等她去开了门,却看到一个浑身是伤的丽人立在西原君行馆外。而后这丽人拿出一把匕首,“我要见西原君。”
冷峭女子一看那匕首,心中惊呼,这不是我交给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