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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慈宁宫

晴儿正准备就寝,一个身影闪电般的进了她的卧房。

晴儿瞪大眼睛,吓了一大跳,正准备呼救的声音,也在她看到来人时,猛的咽下去。

晴儿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惊呼出声:“箫剑。”

望着许久未见的晴儿,箫剑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哽咽道:“晴儿。”

从小在太后严格管教下长大的晴儿深知此时的举动是不正确的,她应该推开他,可眼前这个人,她思念已久...

好一会,晴儿,抬起头来,望着箫剑:“你最近去哪了?”

箫剑答道:“我帮永琪去江南办点事,所以离开了一阵,今天刚回来。”他看着晴儿:“我知道,我不该,在这个时候来找你,可是,我实在压抑不住心中的思念,想着非要见你一面才安心!”

晴儿心里一阵感动,随即担心道:“你这样进宫,会不会有危险呀?”

箫剑安慰道:“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话锋一转:“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晴儿一愣:“去哪?这么晚了,合适吗?”

箫剑似乎看出她的忧虑:“打从认识你以来,我们就没有好好说过一句话,我明天就要离开京城,我想跟你说说话,天亮之前,会送你回来,别无他意。”

晴儿有些犹豫,这大晚上的,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就这样跟着男子走,总归是不太合适。

晴儿凝视着他深情而坦荡的眼眸,就一个眼神便让她相信,他不会让她有危险。

:“我相信你。”晴儿轻轻的说道

箫剑又惊又喜,他原本以为从小深受礼教之下长大的晴儿不会答应,没想到,她竟然这么信任他,箫剑激动的一把将她搂在怀中,飞身离开了慈宁宫。

晴儿依偎在他怀里,虽然离地面很高,可此时的她,却感到无比的心安,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涌入脑海中……

每次见到箫剑,小燕子,紫薇,永琪,尔康都在,两人也不能单独说什么,可彼此眼底的情愫,就连没心没肺的小燕子都瞒不过。

他气宇轩昂,博学多才,他们很少见面,也很少有机会说上话,可是两人都有种感觉,对方跟自己一样,心里是有自己的。

忆起两人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两人唯一一次说过最多话的一次,那就是小燕子大婚后的第八天。

老佛爷去香山的碧云寺持斋,自己跟着去了,没想到却在那里遇到了箫剑。

晴儿的思绪一下回到了几个月前……

夜很凉,晴儿一个人坐在大殿的回廊下仰望着天空的月亮,时隔五年,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依旧和五年前一样,月光依旧很美,可是没有雪,也没有尔康,晴儿心里百转千回,有感而发,轻轻念道:“景物依旧人事已非。”

蓦地觉察到有人站在身后,猛地回头,站起来,看着眼前的人惊呼道:“箫剑”。

箫剑也倍感意外:“晴儿,”

“你怎么在这?”两人几乎异口同声道。

“你先说。”两人不约而同的说道。

晴儿脸一红,箫剑尴尬的笑笑:“你先说!”

晴儿抬起清亮的眼睛看着他,温柔的说道:“我陪老佛爷来这持斋,你呢?怎么会在这?”

箫剑凝视着她答道:“我师伯是碧云寺的住持,我前两天来拜访他,正准备回去。”话锋一转:“听师伯说有贵客光临,没想到是你们,小燕子好吗?”

“好,我敢说她是整个皇宫最幸福的人。”晴儿话里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羡慕

箫剑松了口气:“那就好,我一直都担心她适应不了皇宫的生活呢!”

晴儿重新坐下,安慰道:“有永琪在,你就放心吧。”

箫剑也在她对面坐下,诚挚的说道:“经常听小燕子他们提起你,一直没有机会向你道谢,谢谢你一直帮助我妹妹。”

晴儿回以一笑:“举手之劳,不值一提,再说,我是真心喜欢小燕子他们,把她们当成好朋友的。”微微一顿,好奇道:“小燕子经常向你提起我,她都说我什么了?”

箫剑直视着她:“她说你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个才德兼备的女子。”

晴儿扑哧一笑:“我哪有这么好?小燕子尽夸张,你大概还不知道,这小燕子认字认只认一边,这话里那是很有水分的。”晴儿一副你上当了的表情

想到小燕子的调皮,箫剑也是忍俊不禁。

箫剑看着她,语气肯定:“你有心事?”

此时的箫剑似乎忘了,他们只在小燕子婚礼上见过一次,还没熟到可以说心事的地步,可他却没来由的感觉眼前的女子有着说不出的亲切感。

晴儿吸了口气,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忧伤:“是,我是有心事,我不能跟老佛爷说,更加不能跟紫薇和小燕子说。”

晴儿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就这样脱口而出了,她明明是个谨言慎行的女子,如此重要的事情,她连从小一起长大的永琪都没有说过。

“方便跟我说吗?”箫剑问的希翼

自己的心事,身边人众多,她却无人可说,看着箫剑,晴儿莫名的不想再压抑自己,或者说出来,会好受些。

她说点点头道:“不过你要保密,就算是小燕子,也不能告诉她。”

箫剑点了点头,郑重的说道:“好!”

晴儿仰头看着天空,缓缓的说道:“在我很小的时候,阿玛就战死沙场,额娘也随之殉情了,老佛爷看我可怜,就将我留在了身边,老佛爷很疼爱我,精心栽培我。

我也真心将她老人家当成亲人,从小在皇宫里长大,宫里的明争暗斗,血雨腥风总是无止境的上演着,尽管如此,在老佛爷的庇佑下我还是平安的长大了。

老佛爷一心想给我找门好亲事,将我嫁出去,五年前,我跟老佛爷来这持斋,我在这遇到了奉命前来送东西的尔康,我发现尔康是个很有才华的人,我们一起在回廊下看雪看月亮,坐着聊了一晚上,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

晴儿说着,脸上带着一抹女儿家的羞涩:“这事老佛爷也是知道的,老佛爷对尔康的人品和才学很满意,打算将我指婚给他。

由于老佛爷舍不得我,就迟迟没提指婚之事,这事虽没明说,可老佛爷,福家,我,尔康,都有这个默契,老佛爷随时都会将我指婚给尔康,这件事大家几乎也都默认了,我也认定了尔康就是我将来的丈夫。”

晴儿神色一黯,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痛楚:“两年前,我从五台山回来,所有的事情都变了,尔康被指婚给了紫薇,老佛爷极力想要拆散他们,好将我指婚给尔康,甚至还提议要尔康接受娥皇女英。

可是尔康拒绝了,因为他只爱紫薇,而我也有我的骄傲,我不要做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我也不要跟别人共侍一夫,更不要不爱我的丈夫,所以我很理智的放手了。

我带着笑容和祝福送紫薇上花轿,嫁给那个我原本以为会是我丈夫的那个人,可是,可是……”

箫剑静静的听着,此时才接口道:“可是理智跟感情是两码事,你用理智做了自己认为对的事,心里却依旧很难受的,对不对?”

晴儿一惊,她有种被看穿的感觉,连老佛爷都觉得她是真正的放下了,而他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晴儿点点头,苦笑道:“是,放手容易,收心难,即使真的做到收心也不代表就不痛了。”

“这也是人之常情,几年的感情,哪能说没就没呢,虽然你告诉自己,不要插足他们的感情,你也确实这么做了,做的很好,很完美,你或许永远都不会后悔这个决定,可不代表心就不痛了,感情有时候连自己都控制不了,毕竟感情不是说爱就能爱,说不爱就可以不爱的东西。”

晴儿震动的看着萧剑:“你真是说到我的心坎里了。”

萧剑凝视着她:“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心痛只是暂时的,别忘了,你现在不止拥有尔康的尊敬,还有紫薇的友谊,说不定不久的将来,还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尔康,这都是放弃尔康而得来的。”

晴儿勉强扯出个笑容:“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