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女儿河畔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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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新的爱 1 2 3

1……小山子是青青原单位的,人长的瘦高个,脸白、虽瘦些但秀气,鼻梁高挺,眼亮而多神。不论何物他见了都上眼,不论轻重眼神都要转动。三十六、七的年纪仍是身轻如燕,魅力富集。舞场上翩跹的身姿动作优美,如鹤立鸡群,引来无数美女的赞叹之声。太美了!太美了!场上赞叹,场下也有舞伴相助,柔声柔气的女人味,在他耳边飘进去,别上班了,随便给你几个钱够你花了。

“你上班擦什么皮鞋呀!还有这头油,你那头顶到天棚上,那棚顶的灰还不都让你占了。”小山子是电工,头发天天在棚顶上扫来扫去。妻子一脸懵懂的说。

小山子也算技术工,工厂解体后,他先是游串于商场,眼下插进了一个建筑工地。干活时总是心神不定弄错了火线和零线。眼下的工地是看他师傅的面子才收的。

头油上完,他又到镜子前,上搓搓,下搓搓,又上木梳,再照镜子。对镜子做上一个鬼脸,又转向身后的妻,然后一只手抬起来,像外国兵在长官面前出走的动作,脚下响起咔嚓、咔嚓的皮鞋皮。

他是上班去了吗?妻子多天后去工地找他师傅,师傅张口就骂:“兔崽子,多少天了连个影都没了!”来自农村软弱无力的妻子只好悄悄的跟上他,跟进一家室内的舞厅。悠扬的音乐声,小山子进去就翩跹的起舞了,也让他妻子的心飞起来。

“你给我俩钱呀!”妻子乞求的眼睛望着油亮油亮的丈夫说。

“这钱不能动!”小山子拍着衣兜说。他要搞新的投资,他有能力在股票市场站住脚。喊声、哭声、媳妇尽竭的嘶叫着,把小山子的动作激起来了。先拳后脚,再加上一句狠话:“离婚吧!”

小山子舞的好,但股票市场让他叹息,连连几次大的失利,经济来源就没了。无可奈何的小山子仰头走进去,低头走出来,消费的舞场他也开始告别了。他还是鸡,舞的好还是鸡,一个长脖的鸡,不是鹤。晚上的广场舞他想让人们投来鹤的赞美,但赞美声没有,夜色茫茫也许淹没在弥漫的夜空中。时间悠悠的过去,有的只是向他投来的痴情的眼神,舞累了还是回家睡觉。今天小山子都没有想到他意外的收获了。

这收获不是他的舞吸引了她,而是一双忧郁的眼神让他想起了一个梦中的人,姐!他停住了舞步,蹽开长腿向她跑去。

这个舞的广场在青青家附近,过去没有。音乐声飘起的时候她有时远远的看上几眼,便在仰头长叹中悄悄的离开了。今天忧愁中的她渐渐的接近了舞池,低回而优美的音乐声好像一下子驱散了她心中的烦恼。

一阵秋风飕飕的吹来,青青猛然间打了一个寒噤。出来时竟忘了加一件外衣,想想从前柱子在身边,他会迅速的跑上楼去,或脱下他的外罩披在她身上。几滴无声的泪又悄悄的流到她的腮边。

青青迈着无声的步子来到舞池外,抬眼望着舞池中的人,已经是翩翩的起舞了。中秋到了,她们穿得还是那样薄,当她们仰着向后弯下腰去的时候,那颤动的身子不知男舞者和围观的男士们是什么样的感觉。女舞者是那样美,男舞者呢?她见舞群中的一个男士已经同一个女士把他们的身子弄成了一个弧形的彩屏,他们几乎是半飞着从这一边飘向那一边,又从那一边飞回来。可随着另一首舞曲的更换,他们的步子又慢下来了。她们好像每抬起一下腿,伸展一下腰,都用尽了周身挺力的动作。青青不知这首歌的名字,但那悠沉的歌声,给舞者增添了一份力量,却给观舞的青青带来了一种新的苦闷。

青青不想再听了,那低回的音乐声像针一样刺着她的心。她转过头,望望天空,望望一片片飒飒作响在眼前飘落的树叶,那一片片叶子它们还很绿,难道这就是它们的归宿吗?它们结束了?悄悄的淤在那里不动了。她蓦然觉得她就像那些叶子中的一片,掉进了一处泥潭,一动不动就沉没了。

带着一份凄谅,迈着沉重的步子,泪含在青青的眼中,也不知她的眼睛该望向何方。天是阴的,树叶还在落,悠扬的音乐声更是低沉了,回家吧!

步子沉沉在无心的抬起时更觉得艰难,一阵风又吹来,还夹杂着一声长长的呼叫,越来越近,“姐!姐!”的响在她的耳边了,声音还带着亲切。青青回过头来愣住了!这不是刚才跳舞飞起来的男士吗?好面熟……啊!小山子!”青青惊叫起来。

小山子更亲近,凑到姐的眼前羞赧的低下头说:“姐,我跳舞时你没看出我,可你站到这人少的地方,我一眼就认出了你,你没有变样。”

青青见小山子多年不见,更像个姑娘,更亲近了许多,“十多年了,那时你还是个孩子。”她说。

“姐,我才小你一岁,想当初……不说了,姐。”

青青看小山子省略号的嘴,知道他要说什么,想当初她下班的时候,他总是先出厂,然后站在大门外的一边瞄着她,没说过话,先是有意无意的骑着车子跟在她的车后,渐渐的向她靠近,擦边骑过去,又戏笑着回头,“碰着了没有?”她知道他是故意的,但觉得有意思,冲他一笑,也不说没碰着。他速度没了,看她在瞬间接近,并排的与她同行了。那一天起他说顺路,他等她,并排的同行,嘴一路的笑,一路的响。什么都说,什么都淡。二个月同行的一天,她被尾随在身后的妈发现了,妈告诉了姥姥。大主意面前她们都反对,她也留恋柱子。他听说后身影就不见了,见面的机会也没了。

“你怎么在这?”青青诧异的问。

“姐,厂子先放假,后解体,我能看啥,闲着跳跳舞。姐,满厂子人都羡慕你们娘俩。你看你,又漂亮,又有钱。”小山子可望而不可及的眼神仰视起眼前的姐。

“羡慕我,有意思,我都没人要了。”青青低沉着,低弱的语音,流露出忧伤的情绪。

小山子一惊,眼似铜铃在心中摇响。他像饿狼一样在无意的寻觅中发现了她,她一脸的愁容,原来在这?她……他猛然心跳的冲动了。怎么才能有可能呢!

2……小山子猛然心动怎样才能接近这个富婆呢!他的智慧瞬间在嘴上闪出来:“姐,你怎么这么说,你比当年更美,你当年的美有点浮,给人一种轻飘飘的感觉,可是现在,你就是稳稳的在那里站着,那气派,就像来中国的撒切尔夫人一样。”

青青忧伤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她看了一眼低头伏视脚下的小山子说:“你会夸人了!”

一条长凳上青青先坐下来,小山子尾随她身后,刚要向她凑近,见青青抬眼望天。天多不凑巧,阴沉沉滚滚的浓云借着夜色翻动起来,夜黑、云也黑,就在她们的头上接近了。

青青顿时一阵凉意上来,一阵惊慌。刚从心里涌在脸上的一丝又愀然的失色了:“小山子,我回去了。”青青眼线无神,语气痴硬,站起身来。

小山子在心中只好骂天,见姐挺立身子站起,忙说:“姐,我送你。”

“送什么,就几步路。”

“几步也送,同当年一样。”

路上,青青眼前的小山子又做起了当年青青捂嘴大笑的动作。他连着小跑迈上多个小碎步,然后身子向空中一跳悬起,再下来一个脚尖先落地,踢起一个路面的石子。不过当年路上的石子能随时飞起,眼下却很难,小山子蹦了两蹦石子也没有飞出去。

“踢呀,我怎么没见石子飞起来。”青青露出一脸的笑说。

“姐,开玩笑,这路面光光的哪有啊!”

她们都笑了,他陪她走到楼上青青的屋门边。青青说:“到家了,进屋坐坐。”

“不进去了,姐,还和当年一样,送到门口。”小山子赧然的又低下头,双脚不动,双眼稚气的看起脚下。

青青见小山子脸上红来,也有些怦然心跳,忙说:“我进去了,”边说边打开门,也不管小山子了。

青青进了屋,恍然觉得今天进来的太匆忙,也没问问他现在干什么,只知道他结婚,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孩子。一会又觉得真是的,又晕了头了,什么都想。

傍晚,西边的天穹还燃烧着一片红霞,如彩虹涂在天上。青青坐在屋中眺望着窗外,心也像一片红烧起来。她端端正正又坐在梳妆台台前,脸已经用清水多遍的滤过了,醮尽了水珠后的脸更显得滋润洁白。她开始涂上胭脂了,均匀的涂。在嫩白的底润上,又上了一层闪亮。眉毛有些焦黑,她开始用眉笔轻轻的细描,描出一个又自然,又黛色的眉来。眼睛闪亮还是大而有神,只是两个眼的两侧像几道闪光的放射线,抻也抻不平,擦也擦不掉。以后她要是能整容,就先收拾掉这两块眼睑地。

衣服不用选,随便拎出一件都让她的身子富集于美丽,典雅又庄重。时间还是早吧!过早的出去,小山子会怎么想。会不会认为她去追他呢!她的庄重在他面前就全丧失了,她要在他面前弄出一副庄重的贵人来,稳稳当当的贵人。

西边天上的红霞是不是烧过头了,涂上去的彩影不掉了,还是要等着月亮出来?圆月当空,她还坐在昨天的椅凳上,音乐、圆月相随着她,韵味才十足。那时小山子说话,她就望月,在明月高悬的下边,也能把她们当年的激情带出来。

青青还是坐不住了,晚霞还没有退尽她就出来了。抬眼望舞池,天籁之音已响在那一方闪亮的广场,笛声婉转,曲调凄凉,真不巧偏偏她刚过来就赶上了梁祝。曲调虽美,但像在青青的兴头上喷上了一层清清凉凉的水珠,怦然跳动的心又渐渐的慢下来。她蓦然将迈向舞池的步子束然收住,鹄立片刻拐向昨天坐过的长凳。

青青偶尔回头瞥一眼舞场,男舞女舞者们还在渐进舞池,梁祝声音还在响。搭上舞伴的男人、女人们开始翩翩的半飞起步子,起伏的音乐声让他们一进舞池就如痴如醉的沉下去了。

小山子来了今天没舞,青青见他正在往来的人群中巡寻着,当他把目光射到昨天的长椅上,身随步转速度急快的自转了几个圈,整步碎步加杂着穿过人群,向她跑过来。远远的就笑,把她的笑也引出来了。

这一回谈话是天南地北了,谈话中的青青本来想在望月中听着,带出她悠闲的雅胜。转瞬间秋风却欻欲而至,先是徐徐吹来,又一阵紧似一阵的响,黛色的云先是清淡,渐渐的叠起来,一层压一层,月在它们的飘动中时隐时现了,在青青的遥望中飘飘渺渺。青青心里又一阵失落,今天更是凉风凉意都袭过来。回家,她什么都不想听了站起身来。

小山子暗自叫苦只好迈着碎步开始跳在青青的眼前,虽然没有踢起飞出的那块石,但他又勾起了青青青春的往事,那时候真好……

还和昨天一样,他照旧送她到屋的门外,莞然一笑,没等她说话转身一阵小跑下楼了,身后留下一阵咔咔的皮鞋声。

青青今天没有进屋,听咔咔一阵清脆的皮鞋声消失了,心里还是一阵激动,一阵可望。多好的男人,这女人们都是怎么了。在小山子嘴里她知道了他的处境也很难,她的媳妇看他不能挣钱,正准备同他离婚呢!他们有一个十多岁的女儿。她开始满脑子装进了小山子的影子,有今天,也有当年。她最爱看他迈起碎步踢石子的样子,那优美又粘有童气的动作,常常唤起她像童年一样开心的笑。

3……今天又是一个晚上,小山子送青青到屋门边,一笑刚要转身,门边的青青小声说:“进来吧!”说完羞色的低下头,自己先走进屋门。

小山子一愣怀疑起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昀视的眼睛望起青青走进屋去的背影,人低头进去,一直进去,门开着。这是让他进去。热血沸腾的小山子在门外忙起来,先脱皮鞋,再脱掉袜子,鞋有汗,袜子也有汗,一股刺鼻的嗅氤氲上来。他顺手一掷将一双袜子甩向楼梯下,又拎起鞋,又放到门边……

小山子绷直腰杆一步迈进屋来,先转过身轻轻的把门关好。见门边的拖鞋又新又亮,他打个沉,抬起脚碰到拖鞋边又退下来。光起脚板试探着向里迈起了无声的步子。

“姐……”像迷失了方向,他唤起姐。

“进卧室!”

“啊!啊!”他仰着颤动的头,啊啊着没有向卧室迈,而是打量起眼前厅的陈设来。“啊!”一切都是亮的,他仰起的眼睛先扫向屋顶,他好像进了富人的天堂。正厅棚顶一簇七彩的灯群,群外是几圈圆形磨光打蜡的凹凸线,屋顶四周凹凸线也上了光。正面墙上镶着一幅七彩斑斓的山水画,画面逼真仿佛与屋子连上一样。两侧墙壁是一个男人和青青相依的大幅照片,那男人像下来一样威严的看他。小山子一紧张连退几步转向书房,轻轻打开房门,一屋子古色、古香。他没有进步忙转身走向南侧卧室,见金壁辉煌的铜黄色床上,仰躺着一个把头发散在胸前的美丽女人。

“姐……”小山子向前进了一步。

“哎呀!门口不是有拖鞋吗!你看你。”青青一低头看着赤脚走进来的小山子说。

“姐,我都进来了,我坐一会就走。”小山子说坐没坐,她身后是闪着锃亮的铜色沙发,一条粉色的罩盖在上面。他站着不自然,坐下更难。

“忙什么呀,一会咱姐俩喝点。”青青从床上翻个身说。

“姐,酒不能喝,一喝就醉,一醉就走不了啦!”小山子忙把一只手举在眼前,立起几个手指不住的摆。

“走不了就住下。”多少天了,青青的心里头一次这样痛快,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多少天无依无靠的生活,她此刻倒希望他留下来,哪怕他醉了。青青来个鲤鱼打挺,从床上曲折的一动,弹到地下没站稳又靠到床上。小山子忙双手上前把青青抱了一下,实实在在的一身肉,让小山子浑身一颤,忙叫“姐。”

青青喘口气,脸一红拉上小山子的手向厨房走。

厨房的菜还在桌子上,几天了,就这样摆着,一动不动如同上供祭神仙一样。

青青拿出家中储藏多年的本市特产凌川白酒,(道光廿五的前身〉又把杯拿过来。她先给自己倒上一点低头呷了一口,酒香扑鼻,纯粮酿造。她听说过,这酒味的纯香还有一种原因,是那家烧锅大坑内有一眼好井,厂外不远有一条好河,水质清甜才酿出这佳味来。她把酒又倒入小山子杯中。小山子也学着她的样子呷了一口说:“姐,酒是好酒,咱都不会喝,好酒也品不出好味来,就一杯。”说完牙支着,向姐投去一个诚恳的动作。

小山子端起酒杯向青青一举,青青双肘拄到桌面上,喜悦的眼神盯起小山子的动作。

小山子目光四射,酒杯上,姐姐的脸上。他多想把心掏出来,让心做表演给姐看。姐多认真哪,看他瞪圆了双眼。他将杯举起来悬在空中,杯不粘唇像泉水嗒滴淌入口中,酒在流,嘴不动,只有那细而白颈的喉结凸凹着。酒杯见底他亮给了姐,轻轻的把杯放到桌面上。又一手抬起抹一下被酒润湿的唇。

青青笑容不大,眼睛盯着小山子的动作,他多大的变化,他不在是十几年前的小山子了,他是个老手,喝酒的,还是……脸上的笑让青青收在心里。青青又掌起酒瓶,续满了小山子眼前的杯。小山子二话没说,酒杯一举又悬在空中。这一次像悬崖峭壁下淌的泉,涓涓细流氤氲出满屋子的酒香。小山子这一杯见底动作全没了,杯搭到桌边沿险些没搭到桌上,叫姐的舌头说短就短了,“姐(妾)……”声音随手转,双手高高举起扬向身后,跳舞一样,手舞足蹈,从凳子上慢动作的溜坐到地上,就像当年的小品拜年,演员从炕上摔到地下,又摔出个架子来。青青先还没有大笑,但见他摔出的动作,再也撑不住了,将筷子先摔到桌上,一手捂嘴接着就哈哈的笑起来。

“姐(妾)我走不了啦!”小山子坐在地下,半截头在桌下笼着,发出脑血栓后遗症人的动作和声响。

青青眯缝着眼睛看他,都是装的,可她开心了。多少天没笑了,今天让她这样高兴,睡这里吧!孤孤单单的她上哪里还能找到像他这样的伴。“到卧室吧!”青青站起身凑上前来拉上小山子的手,他晃了两晃才站起来,迈上松散的步子像傻子一样随上她。

“姐,”他语音不清“我睡地板吧!”他索性在床边的地板上一坐。

青青也没管她,她还要逗一逗他开开心。她抿嘴一笑抬脚上床,随手揿灭了灯,屋中说变一片漆黑了,片刻之后才渐渐的朦胧起来,那是月光吗?青青望起窗外,那是她期待的月吗?她又想到了柱子。她在望月,他在望吗?看着眼前坐着的朦朦胧胧的男人,她总觉得他身上缺了一点什么?缺了一点什么呢?

“姐(妾)我睡沙发吧?”

黑暗中一声不清楚的惊叫让青青静下来,她又揿亮了灯。

“先洗个澡吧!你看你一身臭气。”

“姐(妾)我洗(西),”

小山子晃动着身子起来,先摸上沙发,后摸上墙,摸进厕所脱去了衣服。他打开喷头的水阀,水像雾一样一阵弥漫上来,又像一根根刺肉的冰针扎在肉上。他迷蒙中又把几个阀一一打开全是凉水,十月的天,一声清楚的姐,被一阵凉水浇出来:“姐,太冷了,水都是凉的。”

青青知道水都是凉的,水没有烧。她心里笑着只好出来看他,她打开门,蒙蒙的雨雾还在飘洒,雨雾中一个刚键男人的体魄清晰的立在她的眼前,他肩宽,腰细,股部礅厚高高翘起。他双手捂脸,正在慢慢旋转,转向她。她突然觉得眼前的雨雾不是凉水,是她们的心里蒸发出来的热气,她迎着他,迎着一片蒙蒙的雨雾走过去,猛的抱住了他。

一连几天,小山子就吃住在青青的屋里了,欢乐之余小山子开始计划起长久来。没有作为就没有长久,他了解青青性格的期待,他的形象要像他的舞一样在她的心中树起来。可惜她不喜欢跳舞,她心中的形象是男神,是老板。挣钱之道他眼巴巴望着棚顶彩色的灯群想了两天。打工、买卖他都不行,唯一可行的还是炒股,他在这上还在行。“姐,我想买股票?”

“股票我不懂,用多少钱?”青青低声,丰腴的身子转过来,一只树根一样的大腿压在小山子的身上。

“到银行开个二万元的户头吧,进股市再说。”

二万元,青青一愣,睨视小山子一眼。他像鹞似的瞠着,像要把那雪白的棚顶瞪开一条缝,一动不动,一副斫轮老手的样子。她们都在幸福之中,不同意是不是扫兴啊!“二万就二万吧!”青青打个沉说。

“姐!”小山子在床上也一个公鲤鱼翻盘,跳上了变形的舞。双手蹈起又转身抱住了姐,就在床上两条闪亮的身子滚起来。“哈哈”声像狗吠一样传到上层楼。大白天的,老俩口气愤的跺起了脚下的楼板“咚!咚!”声音至上而下,让青青瞠起眼睛愣住了,

“姐,今天上午我回家去办离婚的手续,”小山子也忙缩下声音说。

“啊!”青青又是一愣,激动的心又上了一个波澜,抱他抱得更紧,无声的在床又续上滚动的动作。几天了,她竟接受了他,渴望的眼睛饱含着心的激情,泪噙在眼里,滋润起他的脸。

“姐,我现在就去。”他受了巨大的感动下床穿衣。

他出去了,站在门边的青青盯他不见了,蓦的又觉得放心不下。他家到底在哪?他回家后面对着的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呢!不如跟在他身后,悄悄的看看。

她尾随他来到楼下,见他在一处路边挥手拦车,低头像在讲价,又没上车,她忙叫停了一辆钻了进去。见他又拦住一辆车进去,车开走了。她对司机说:“跟着前边那辆车,”

她随他来到一片古老的南街小区。小区房子青一色,烟囱林立,升着袅袅青烟,烟雾溟濛弥漫在古城的天空。她见他在一家大院的正门停下来,下车后没进正门,而是进了临街的门房。青青让车停下,下车后忙拐进旁边的一个胡同,这时门房的方向已传来吵架的骂声了。

女人喊:“你怎么没死到外头!”

男人喊:“别她妈废话,把手续带上离婚去。”

女人喊:“想得美,说清楚了再办手续。”

男人喊:“看来你又欠揍了!”

随着就是一阵声嘶力竭的哭喊声,惊天动地的声音,让青青的心再一次颤动。为了她,他真是这样做的。看着骂声中引来的人,远近的聚在门外,也有进屋的,青青忙闪出胡同来到街上。她不能再听了,一旦他们撕打到门外,人们发现了她,她成什么人了。见一辆出租车远远开来,她把手高高的晃动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