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多小时的车程,我看了一会资料,然后又眯了一会,醒来后又把资料拿出来看。
胡蓓在旁边吐槽道:“姐夫,那些资料有什么好看的?”
我没理她,忙着看关于杜勒酒庄的资料,还有关于杜勒酒庄所在地夜丘的地理资料分析。
夜丘是勃艮第地区的一片狭长地带,或者说是一片向阳的坡地,蜿蜒20多公里,南北的海拔落差达到40多米,坡面朝南,日照充足,排水能力也非常好,正好适合黑皮诺葡萄生长。
这片地带分布着非常多的酒庄,如玛桑内、圣丹尼、菲科赞等等。
其中杜勒酒庄坐落于一个叫阿夫勒的小村子内,是夜丘最出名的酒庄之一。
国内的功课做的还是比较好,这些资料搜集的都比较全,但是再全的资料也没有实地去查看一下管用。
远远的看到了杜勒酒庄的轮廓,资料上说杜勒酒庄的葡萄园大约有5公顷,大概就是75亩左右。
这个季节葡萄早就落尽叶子,进入了冬眠期,见不到一片碧绿的样子。
来到庄园门口下车后,我抬头看了看,见这片酒庄是典型的法国建筑,远处有一座尖尖的古堡,周围错落着一片平房。
酒庄的主人克劳夫.杜勒已经在门口等候着我们。
握过手后,林婉如两边给做着介绍。
这个杜勒资料上写着55岁,但看上去也就刚50出头的样子,高高的鼻梁,很有法国人的典型特征。
请我们进入庄园,在一个会客厅坐下。
给我们简单的介绍了庄园的情况后,已经到了中午时分。
酒庄有自己的餐厅,也有专业的厨师,杜勒请我品尝了正宗的法国菜。
然后下午在酒庄各处参观了一圈。
杜勒尤其对自家的那些葡萄树非常骄傲,一个劲的介绍那些树都有多少年的树龄,结的葡萄如何香甜。
我却对酒庄的酿酒工艺独独的感兴趣,当然这个季节酒都已经灌桶存放,只能参观那些酿酒的设备。
晚上杜勒又招待了顿丰盛的晚餐,然后安排人给我们准备好房间。
虽然法国菜和中国菜不能比,但却有自己的特色,我和林婉如、胡蓓还有禹安辉都吃的非常满意。
回到房间后,我伸了个懒腰,从兜里拿出杜勒酒庄的资料又看了起来。
这时外面有人敲了敲门。
我丝毫没意外,早就想到晚上会有人上门拜访。不过打开门后发现门口站着林婉如,却让我有点意外。
“怎么?让我站在门口说话?”林婉如说道。
我忙侧身让了一下:“快请进,我没想到你会来。”
林婉如进屋之后说道:“哦?那你以为谁会来?”
我给林婉如拿了瓶水:“当然是应该来的人了。”
“应该来的人?”林婉如不明所以。
她话间刚落,房门被人推开,胡蓓大咧咧的走进来:“姐夫,咱们什么时候走啊?在这里无聊死…啊……”
见到林婉如在我房间,胡蓓不由得惊呼一声。
林婉如脸色也忽变,指着胡蓓问道:“她就是应该来的人?”
我去,这叫什么事儿啊?两个不该来的人都跑来凑热闹,还都误会了。
我拿起桌子上的水冲胡蓓砸过去:“啊什么啊?林总找我有事谈,你有事进来说,别站在门口。”
然后我转头冲林婉如说道:“这是个意外,应该来的不是她。”
林婉如通过一天的接触下来,也大体知道胡蓓的性格,最初的意外之后也没再多问。
胡蓓抬手把我砸过去的矿泉水接住:“姐夫,咱什么时候走啊?”
我说道:“明天,明天上午再在这里转转,中午咱们吃过饭就走。”
胡蓓说道:“要不咱们吃完早饭就走吧,早点回巴黎,我在这里都住够了,一点意思也没有。”
我瞪了她一眼:“又没人请你来,没意思也得给我忍住,再说明天我们去下个酒庄,不回巴黎。”
“啊?”胡蓓撅着嘴道,“出来就忙着工作,巴黎那么好的地方也不知道转转,你说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这丫头就知道玩,气的我懒得理她,转头对林婉如问道:“林总找我什么事?”
林婉如看胡蓓和我斗嘴,饶有兴趣的问道:“你家小姨子和她姐姐可不太一样啊。”
我随口道:“可能不一个妈生的吧。”
听到这话气的胡蓓在后面偷踢了我一脚。
林婉如也被我的话给逗的抿嘴一笑,然后正色问道:“今天参观下来,你有什么想法吗?怎么和那个杜勒一句也没提收购的事啊?”
我笑道:“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事啊?”
林婉如点头道:“是啊,咱们出来不就是考察收购酒庄的吗?最起码问问人家有没有卖的意向,然后初步谈一下价钱。我怎么看你一天都没提这个茬呢?”
我笑道:“没提收购的事是因为这种事谁先开口谁就落入被动,这个酒庄肯定是要卖的,即使不卖,那他们也有意出售部分股分,因为我们来之前已经做足了功课。”
“哦?”林婉如月芽形的眼睛流转,“愿闻其详。”
我走到胡蓓身前,把那瓶水从她手上拿过来,转身递给林婉如,胡蓓被我的动作给气的跺了跺脚。
我说道:“做生意嘛,玩的就是心理战,这和赶集买东西没什么两样,他要卖,你要买,谁先开口就暴露了谁着急的心理,那对方就可乘机杀价或者提价。”
林婉如道:“那要是都不开口呢?咱们岂不是白来一趟?”
我笑道:“那怎么可能?刚才我开门见到你觉得意外,是因为我估计着那个杜勒今天晚上会来找我私下谈收购的事宜。”
顿了顿,我又说道:“即便是这个杜勒能忍住一直不开口,那我们就去下个酒庄看看,毕竟我们来之前定的计划是要考察三个酒庄。”
林婉如像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那如果三个酒庄的老板都忍得住不开口怎么办?”
我摇了摇头:“那种概率太小了,都是生意人,怎么可能眼看着大金主从眼前溜着呢?退一万步说,真要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形,很可能这几家酒庄运行的良好,没有出手的意向。或者我们回去发封邮件过来报出价格,不过那样的话,成功的希望很小了。”
胡蓓在旁边插嘴道:“那为什么不在这里直接说出价格来啊?来回绕,你不嫌麻烦?”
我刚要说话的时候,房门忽然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