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
沧澜海来回踱步在书房中,神色凝重,走至桌前,手重重地拍打在桌面上,“混账,实在是混账,老夫怎么说也是这天下第一庄的庄主,是平南王,他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居然敢如此对待老夫!”
黎元洪暗敛了目色,上前,“庄主,还且忍耐,四王爷此人目前不宜得罪。”
沧澜海转身,目色犀利的扫过黎元洪,手紧握成拳,随即又重重地敲打上桌面,震得文房四宝瑟瑟抖动,强压住心头的怒火,问道:“元洪,这事彻查的如何了?”
“目前还未有收到任何消息,不过想来此人必定是藏匿在庄里。”
“藏匿在庄里?”沧澜海捏着胡须,沉思道:“那这件事就更要尽快查明,天下第一庄岂容宵小来去自如!”
“是,属下会催促他们尽管查明。”黎元洪应道,随即又问道:“庄主,这武房管事一职位不宜悬空太久。”
“这事老夫上心这,不过目前也没什么合适的人选代替永山。”沧澜海眉宇紧蹙,“最近庄里头接二连三的发生事,对了,四夫人那边的事可处理妥当了?”
“全由七小姐处理,属下也不过是做些下手工作。”
“那你就多多费心吧,老夫现在的话都不成了话,雪儿那丫头是一句都不愿意听。”沧澜海呼吸一沉,看向黎元洪,道:“你去把大公子找来,老夫有要事与他商议。”
“是。”黎元洪才不过要转身,沧澜风的身影已出现在门口。
“爹。”沧澜风一身绿衫,眼儿狭长,淡笑浮现。
“你先退下吧。”沧澜海向着黎元洪摆了摆手。
“是,属下告退。”黎元洪应着,躬身退下,在走过沧澜风时,微微一点头,“大公子。”
“黎叔。”沧澜风含笑应着,两人彼此互望了一眼,分道而行。
沧澜海带着黎元洪离开,书房的门再次紧闭,这才举目看向已站立于身前的大儿子沧澜风,“风儿。”
“爹,你这是在担心什么?”沧澜风眉宇带笑,与沧澜海的脸面凝重,成了两个极端。
“我担心什么?风儿,这庄里头的事是越来越让为父心力交瘁了,永山的,你四娘的死,你七妹妹被袭,明日的出阁,哪一桩能让为父省心的?”
“爹,这些事,你不觉得都发生的太过巧合了?”沧澜风眼角瞥望这摊平在桌面上的本子上,上头密密麻麻写着什么。
“巧合?”沧澜海目露惊诧。
“是啊,爹难道不觉得?从要举行夺魁起,这庄内的事就没消停过,一件件一桩桩都发生的突然。”沧澜风双手怀抱在胸,折扇柄轻敲着下颌。
“这......”沧澜海沉吟,他慢慢地坐回桌前,回想着种种,隐约间竟也觉得这些事似都紧密联系在一起。
“爹,刚才黎叔可有送来什么好消息?”目色一闪,沧澜风看向沧澜海问道。
“能有什么消息,最近也够他忙的,这永山一死,事儿都推到他身上了,我正琢磨着谁能顶替永山成为武房管事。”沧澜海气渐渐地消散,换来的是一丝的颓然,靠在椅背上,揉着额头,倦意渐露。
“哦。”沧澜风应了声,收拢了扇子,又道:“爹,我倒是有个人选。”
“说说看。”沧澜海微挑了眉。
“六弟啊!”沧澜风语带笑意道:“我倒是觉得这次的夺魁六弟虽然没有成功,不过这武功那是有目共睹,而且这文武两房管事,本就是庄内要处,这与其让外人搭理,还不如找自己人。”
“鸣儿?”沧澜海眉头一蹙:“他的武功虽然还可以,不过这武房管事......”天下第一庄的文武两房管事,不但是要在武功上超人一等,这为人处世那可就不用说了。
“鸣弟阅历不深,这刚好可以磨练他,而且经过这次的事件,我想六弟必定会专心武学,这武房管事除了他,我还真想不出别的人。”沧澜风继续游说:“爹何不给他一个机会?”
沧澜海脸色渐缓,显然已被沧澜风这番话语说动,“风儿,你就这么看到鸣儿?”
“我只是不想让外人介入庄内的事,经过此番事件,爹也应该要多放个心眼了。”沧澜风意味深长的说道。
“你这话的意思?”沧澜海嗅出了沧澜风话中的意思。
“儿子的话,爹爹您懂。”沧澜风递上茶杯,一身儒雅的他,充满了阳光味。
沧澜海从沧澜风的手中接过茶杯,慢慢地滑动着杯盖,人则是陷入在沧澜风这一番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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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了白昼迎来黑暗,转眼间一日即将过去。
一对白烛,一身素衣,沧澜雪站在穆婉蓉的排位前久久未能回神。
明日,亦不过数个时辰后,便是她离开这里的时候。
“小姐,黎管事过来问话,说夫人定在两日后下葬,小姐是否......”
“我会过去墓地,一切以正妻的仪式办,让他好好的安排。我娘的排位要立在沧澜家的祠堂,永享后世子孙的焚香叩拜。”沧澜雪手抚摸着穆婉蓉的排位,吩咐道。
“是,我去告诉黎管事。”巧娟领着沧澜雪的话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