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来说这里也很亲切的地方啊。是个很怀念的回忆之地。啊啊,即使现在回想起来也会觉得很幸福啊。”
“............”
在空间移动之后,绿麒用意念向轩辕墨澈搭话。
告诉你真正想知道的事,来吧。
然后,轩辕墨澈与绿麒一起再次飞到这里。
为什么自己会老实地听从他呢?
回想起来,轩辕墨澈觉得在被劝诱的时候就已经有种预感了。
在一切都结束之前,自己会再次造访这个地方吧,轩辕墨澈这么想过......
“雪儿他们呢?”
“放心吧。没什么好担心的。......虽然不能这么断言。毕竟他们去的是幽冥的岩洞啊。嗯,说不定这时候局面已经不可收拾了。”
绿麒很愉悦似的,零落出了忍着的笑声。
“但是,对我来说,那些事怎么都好。是的。我一开始就对幽冥什么的没兴趣。虽然没能吃到沧澜雪有点可惜,但主菜我还是会好好吃的。呐,轩辕墨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有时间去担心别人吗?”
“我想到这个时候,你也露出正面目了吧,北仓晨。”
对于冷漠的丢出这句话的轩辕墨澈,绿麒并没有惊讶,而是夸张地耸了耸肩。
“真冷淡啊。......但是算了,这也是没办法的。”
这样说着,绿麒突然打了个响指。
然后,绿麒背后的空间好像海市蜃楼一般摇晃起来。
歪曲的空间立刻形成了一个圆孔的轮廓,在那里呈现出轩辕墨澈未曾见过的光景。
应该是,走廊吧。
轩辕墨澈惊讶的盯着哪儿看,微微皱起了眉。
因为他很清楚的看到沧澜雪那独自奔走的身影。
“我会好好给你连上通道的。担心的话你就立刻赶过去吧。——但是,在那之前,你必须先过我这关才行。”
一开始就对绿麒怀有着怀疑和不信任感越发强烈了,轩辕墨澈的眼神中充满了力量。
“为什么我的剑在这里?北仓晨,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那个啊。是我的宝物啊。”
一只手置于胸前,绿麒露出陶醉般的笑容说道。
“你掉落的那把剑,我很珍惜地帮你保管着。每次抚摸剑身的时候都会想起来啊。在你砍掉我双腿时,那个坚硬而尖锐的触感。强烈的痛楚和刺激,还有朝我喷射而出的强烈愤怒和憎恶。那些都是——最高的快乐啊。”
绿麒裂开嘴笑着,手紧按在自己的面具上......
绿色的风沙沙的吹过,覆盖着绿麒头部的面具消失了。
然后,一直隐藏在内的面容露了出来。
绿麒将那一只隐藏在面具下的眼睛睁开,一双碧绿色的眼眸,瞬间绽放......
对绿麒的怀疑和不信任感,变成了完全的确信。
“......果然是你这混蛋。”
轩辕墨澈看到北仓晨的这张脸同时,也感到了一股熟悉,这不正是自己一直追逐的宿敌么。
轩辕墨澈的心意外的风平浪静。
“那时候......,当我失去双腿的那一刻,我就将自己封印了,我一直舍不得忘记,最后看到你的那一幕,你那被喷出的血染红的脸......啊......北仓晨,你也感觉到了吧,很痛,可是意外的兴奋......啊。”
绿麒捂住自己的脸颊,身子慢慢地软了下来,他就像是无力支撑住自己的身体一般,趴在地上,仰起头,含笑着看向轩辕墨澈,又道:“你在笑吧?沉醉于血的味道和肉的温度中,真的很幸福的样子。那个时候,我注意到了。在你体内,有着和我一样的灵魂。了解杀戮的喜悦,被死的欢乐所取悦的心。”
绿麒的语气中渗透着无法压抑的愉悦和高昂。
“呐,你......被我伤的双眼,是怎么感觉?好痛,好痛,光是回想起来身体就应该会疼痛不止吧?”
绿麒似乎很开心的怀抱着自己的身体,“是的......,我们分享着同样的喜悦,是意气相投的同类呢。”
轩辕墨澈的双眼深处传来了刺痛感。
这个痛楚,是自己丧失自我,迈向疯狂的前奏。
在抿唇的瞬间想起,轩辕墨澈自问道。
一直到今天为止,自己一直追逐的怨敌。
但是,那真的只是为了复仇吗。
那时的魔物的姿态——未曾有过的血的高昂和狂喜,难道不是仅仅追求着这些东西吗?
——不是的。
在心里的某个地方,自我否定着。
“我呢,一直在等着哦。在等着我给你留下的狂气伤痕膨胀上升,完全成熟的时候。然后再一次,等待能够和你一同品尝到比更甚于上次的喜悦的日子来临。为了这一天,我寻找了适合我屈居的肉身......哈哈,非常之完美,就是北仓晨,那个只能依靠轮椅度日的男人,那个说是,为了沧澜雪,可以连灵魂都出卖的男人......啊,真是可怜啊!”
绿麒说着,说着,不由以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瓣,像是在品味着什么。
“......就像现在一样实现了夙愿,你打算这么说吗?”
“正是如此。我已经等不及了,为了让你狂气成熟,我花费了多少心思,你可知道?”
绿麒带着深深的微笑,缓缓地向轩辕墨澈伸出一只手。
轩辕墨澈到目前为止都风平浪静的心里,冒出不安定的涟漪。
“来吧。再一次,与我互相厮杀吧。这既是我最高的快乐,也是你最高的快乐。......呵呵,真期待啊。啊......真期待啊!!”
像是配合着激昂的情绪一般,绿麒在句尾高声地叫喊起来,大大的向左右张开双手。
绿色的风包围了绿麒的身体,他的轮廓慢慢的崩溃。
“绿麒,你想要做什么,你答应过我,只要帮你完成愿望,就会还我一副健全的身体,你......啊——”
北仓晨那惊恐而颤抖的声音传来。
“啊——不好意思,为了我的快乐,你这副身体必须要承受我的原形,到时候若是你有命不死,自然会得到一副据健全的身体......呵呵,就看你能不能撑得住......”
“绿麒——你骗我!!”北仓晨厉喝出声,打出惨烈的叫声。
“愚蠢的家伙。”绿麒嘿嘿一笑。
他的背部奇妙的高涨了起来,发出了异样的闷响。
绿麒变成了一个巨大的不祥的影子。
紧接着,在轩辕墨澈面前出现的是,无数次在恶梦中看见的姿态。
覆盖着昆虫一般甲壳,色彩浓艳的黑豹,正在高声嘶吼着。
轩辕墨澈的心里卷起了猛烈的波浪,在暴烈的发狂。
双眼的脉动好热,就像碰到就会被烫伤一样炙热。
那份炙热正烧灼着轩辕墨澈的理性,和灵魂。
——雪儿。
那个名字虽然唐突的冒了出来,但马上就被消失得一干二净。
被满是血色的憎恶。
被满是血色的——期待。
“来吧,互相厮杀吧!切开血肉,引导出在痛苦和恐怖的深处潜伏着的快乐!!”
黑豹的身体大大的震动着。
轩辕墨澈抓住了仍深深插入地面的剑。
那剑柄仿佛一直使用至今一样,仿佛是为轩辕墨澈的手量身定做的一样合适无比。
现在再一次,用这把剑将那只黑豹——
斩杀。
轩辕墨澈慢慢地从地面将剑拔出来。
那把铁剂斑斑、满是缺口的剑本应该无法再被使用的,却因为重回主人手中而复苏了一般,闪着锐利的光芒。
与过去的搭档一起,轩辕墨澈用剑尖猛地向黑豹刺去......
紫色的眼中栖息着对血的渴望,嘴角露出扭曲的冷笑——
无论是谁,都已经无法阻止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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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洞的里面,处处显示着机关,就像是一座奇妙的要塞。
踏入其中先感受到的,是一片荒芜,仿佛空气中都紧裹着沙土。
近似于漫步在沙漠中,却又有着些微的不同。
莫非这岩洞都是幽冥用力量变化出来的?
沧澜雪一个劲儿的疾行在这错综的岩洞中。
到现在,她还能记起,刚杀入这岩洞时候的景致,那一群群失去的百姓,不断地朝着他们攻击而来,要不是衣祈风他们的拼死杀出的一条血路,恐怕她也无法这般顺利的进入岩洞。
沧澜雪收回思绪,她相信轩辕墨澈,自然也相信衣祈风他们。
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的,而她的任务,则是找到幽冥,将其毁灭。
在这错综的岩洞中,沧澜雪却并不需要担心迷路。
因为蓝麒的项链,就像是引路的明灯一般,在前为她引路......
终于,在走过一个三岔路口的时候,沧澜雪看到前往那一扇格外绝大的门扉,直觉告诉她,幽冥就在这扇门的后面......
——终点到了。
沧澜雪来到门前,手还未有推动,门就在她的面前打开了,似在欢迎她的到来。
肌肤敏、感地捕捉到气流起了变化。
呈现在眼前的——是简直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石屋。
石屋内光线昏暗,天顶高不可攀。
这不禁让沧澜雪想到了在鬼蜮时,见到眉络的那一刻,四周的场景有着骇人的相似。
而就在石屋的正中央......
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悠然伫立,从容不迫。
“终于来了啊。我都等得不耐烦了。”
“幽冥......”沧澜雪举目,直直地看向幽冥。
看着沧澜雪那沉着冷静的样子,幽冥似乎很满意的笑了。
“夜,终于被我们等到这一刻了,来,快过来,让为父带你领略至上的快乐,让我们开创人类史上的一个最为光辉的篇章,只要是你,这一切就会得到实现。我的孩子,我们魔族伟大的鬼之子。”
出于沧澜雪意外的是,幽冥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居然是显露出无比的愉悦,他更是诱哄般的向着她展开了双臂,似乎在邀请着她的上前。
“幽冥,我来这里就是结束这一切。”沧澜雪目光更为深邃而犀利,扫向幽冥。
“结束就意味着重生。夜,不管如何,你都无法否认,你是我的孩子,你体内流淌着与我相同的血液。再告诉你一个事实吧。你母亲碧翠奴所爱上的人,并非是那个留在地狱之火中的幽冥,而是我,而是我这个满身邪恶的男人!幽冥早已失去了肉身,而他的灵魂一直被禁锢在地狱之火,怎么可能会到阳间,更不可能会遇上你的母亲,他的感受一切都是通过我......”
幽冥得意的望着沧澜雪,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然而,沧澜雪始终保持着平静,对于幽冥的话,她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就像是早就知道了。
“啊,那又如何,我能感受到他对母亲的爱意,就算他失去了肉身,就算他的灵魂被你所禁锢,那又如何,他就是仅凭着那一点点的感知,就与我的母亲相爱了,而不是你,母亲爱上的男人,也不是你,只不过通过你,爱着那被你禁锢的男人罢了。”
沧澜雪说到此处,忽然笑了,笑容甜美而动人,就像是那绽放的海棠花,艳而不俗,她又道:“我可怜你,我可怜你,始终只是一个影子,永远也无法成为真正的主人,我可怜你,自以为是,其实你一直都活在自我的意识中,完全都没有感受到外界的一切,幽冥,你算是什么呢?”
幽冥从听着沧澜雪的话起,就开始保持了沉默,那带着面具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神情。
只是站立着。
沧澜雪却可以清晰地洞察到,幽冥的动摇,他的愤怒,为她所说的话,而愤怒着。
就在幽冥即将爆发之前,沧澜雪又抢先,说道:“幽冥,你从头到尾,都不过是个失败者,你想要毁灭这个世界,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话,不,你根本不是人,你不过是个可悲的影子罢了。”
沧澜雪一字一句,毫不留情的打击着幽冥,就算会激怒这个魔鬼,也在所不惜。
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幽冥在沧澜雪的话中,缓缓转过身,面对着前方......
“我不过是个影子......我不过是个影子......”
幽冥喃喃地自语着,不,应该是他确实受到了沧澜雪话中的挑衅,意识开始混论,或许长久以来的自我意识,都让他感觉到自己才是真正的幽冥,而那被禁锢在地狱之火中的才是影子。
一个假象。
可如今,这个想法,却被生生地打破了。
沧澜雪正在告诉她,他是个影子。
“不——我才是真正的幽冥,是开创新世纪的神!”
幽冥忽然转过身,目光透过面具,直直地投注在了沧澜雪的脸上,他笑道:“夜,我差点就被你糊弄了,还真是留不得你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话了?TUH里面交汇你的,看来你是完全的忘记了。”
“哼。”沧澜雪冷冷的一哼,“幽冥,何必说这么多,你想要我成为你开启魔界的钥匙,除非我死。”
“夜,我还以为将你送去TUH,会有所长进,可你实在是太过令我失望了。”
幽冥一转话锋,他笔直地望着沧澜雪,又道:“你需要的只是力量,可以让你强大的力量,别的什么都不需要,不需要感情,不需要任何一样可以让你变弱的东西。”
“幽冥......”
“我是你的父亲,我知道什么才是对你最好的,夜,看着我的脸,看着我......”
幽冥说着,将一直覆盖在脸上的面具取下......
沧澜雪就在幽冥将面具取下的那一刻,心脏上就像是被何物敲击了一下,就连整个心神都在为之动摇。
是什么在拉扯着她的灵魂......
幽冥一步步的靠近沧澜雪,“看着我夜,你告诉我,你现在看到的是谁?”
沧澜雪手按了下脑袋,她再次举目,所见到的是幽冥......
那个在地狱之火中出现的男人,是的,那张脸......
不——
那张脸是幽冥,是那个能让她感到浓浓温暖的幽冥,父亲——
不是,他不是,他不过是幽冥的一部分,连一部分都算不上。
沧澜雪告诫着自己,可是身体却出现了失控,完全不能自控了。
“夜,虽然你让为父很失望,可是,不管怎么说,你还是我的孩子......所以,为父还是非常的疼爱你。”
强烈的眩晕感让沧澜雪站立不稳,气力的流失让她双膝一弯轨道于地。
父亲......
父亲——
不明白。
已经什么都不明白了。
“夜......雪儿......我的孩子......”
不知为何,惟有幽冥的话语传达到了沧澜雪的内心,在她的心中回荡。
那是当然。
正因为他是幽冥,他的话才能那般粉碎了沧澜雪的心。
幽冥以同样的声调一次又一次地刺痛那被他掀起的心伤。
“夜,其实为父一直都爱着你,雪儿......我跟你的娘亲,一直都爱着你......一直......”
沧澜雪的脑海中,不断地重复着相同的话,那些声音正在重叠,正在不断地侵蚀着她的意识......
娘亲,爹爹——
从小渴望得到父母亲的爱,从小就被迫每天接受那些严酷的训练......
为什么呢?
为什么她就非要去接受这一切。
如果能在这样温暖的包围中死去,或许也不是什么坏事......
转眼之间,心头的怒火灭却了。
“夜......这样就好。”
背后传来哧哧的窃笑声。
精神恍惚中,沧澜雪虽然察觉到了身后有异,但却没能立即做出反应。
“沧澜雪,你还真是让人失望啊。”
那声音听来比所想的离得更近......
本想回头,但转念之间又觉得无所谓了。
就算被杀......
就算成为钥匙......
也无所谓了。
好温暖......
被父母拥抱的感觉。
不如索性就这样——
背后传来空气被剑锋撕裂的声音。
啊——真的这样就可以了吗?
沧澜雪平静地放弃闪避,慢慢合上了眼睛......
——轩辕墨澈。
。。。。。。。。。。。。。。。。。。。。。。。。。。。。。。。。。。。。。。
——好温暖。
不断滴落的水声仿佛带着节奏一般,听来悦耳无比。
赤红的。
不论是手,足,还是身体,整个世界都赤红一片。
好温暖。
被赤红的温暖包裹着。
自己寻求着的,渴盼着的一切,都在这里。
流出的鲜血是属于谁的。
响彻的笑声又是属于谁的。
去分辨这些毫无意义。
自身所负伤口的深浅,施与对方砍击的次数,早已无法度量。
脚下如飞沫般散开的赤红,那是会让人惊叹为何双方都还能屹立不倒。
但那些无关紧要。
切实地感觉到,所谓的活着。
自己的和对手的血肉,确实正以那弹力铭刻出名为“活着”的感觉。
疼痛着。
也焦躁着。
然而,感觉到更多的是愉悦。
沉醉于那令人窒息的血香。
想要更多。
想要被更多的温暖所包裹。
激昂的情绪卷起漩涡,描绘出螺旋伸展向高处。
然而——
忽然像被人从旁揍了一拳一样,有某种声响回荡在脑海里。
像是谁在呐喊......不,那并非声音。
是心灵的悲鸣,是绝望的叹息。
那声响在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在向他求救。
似曾相识的声音搅乱了轩辕墨澈的心神,手上一抖。
轩辕墨澈刺出的一击偏向一边,剑尖撞上岩石。
因为这一击倾尽了全力,剑身无法承受那股冲击,竟铮地一声由正中折断......
“......!?”
这种情况是谁也没有预料到的。
轩辕墨澈吃了一惊,怔怔望着手中的剑。
刃口锈迹斑斑,残缺不全,一副破旧不堪的样子。
轩辕墨澈此刻放才想起,最后一次手握这把剑一击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没错——这,仅仅是过去而已。
是已经过去的,曾经的恶梦。
“............”
黑豹低声地咆哮着。
仿佛在诅咒,在愤怒,已经混乱。
“......这已经不是我的剑了。”
冷冷的低声说道,轩辕墨澈抛开了手中的残剑。
剑发出空洞的声响落在地上。
“你要罢手吗?还没结束吧?你应该还没玩够吧......”黑豹发出低沉的声响。
“我会将你打败。这点是不会变的。不过......要打败你,还是用更为惯用的剑好。”
冷冷说完,轩辕墨澈右手伸出背后的长剑,左右拔出腰上的短剑,摆好架势。
这两把剑——才是自己现在应该握在手中的剑。
一直以来,他接受着雪儿的支援,与之并肩作战,于穷途末路开拓出前行的路。
他绝不会忘了曾经包容在力量里的情感,曾经充盈在身体里的力量。
“原来如此......你找到了更加温暖的东西了吧。但是啊......”
黑豹的身体剧烈颤抖着,威吓般地晃着脑袋。
瞳孔中闪烁着愤怒与疯狂的光芒。
“我可伤脑筋了,你可得有始有终啊啊啊啊啊!!”
轩辕墨澈正面迎上怒吼袭来的黑豹。
挡开弯曲利爪的一击,轩辕墨澈冲近黑豹的身边。
仅仅移动数步,轩辕墨澈便抢进了黑豹的怀中......
黑豹的正下方——对黑豹而言是绝对的死角。
轩辕墨澈毫不犹豫地向上方刺出长剑。
剑尖不偏不倚地贯、穿了黑豹的下颚。
“............唔!!”
长剑死死钉住了黑豹的颚部。
无法发出悲鸣的黑豹痛苦地翻滚挣扎着。
紧接着,轩辕墨澈反手换上另一把短剑,电光一闪般横着扎进黑豹的太阳穴。
“......唔唔!!”
短剑粉碎了某种硬质的东西,感觉手被阻了一下。
黑豹随着一阵巨响倒向地面。
似乎想从痛苦中逃出一般,他不听扭曲着身体。
结束了吗。
轩辕墨澈正这么想着,一阵古怪的申吟声就响了起来......
不,那不是申吟——是黑豹在笑着。
轩辕墨澈拔出长剑,黑豹就喷出带血的粗重呼吸,发出了清晰的笑声。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是这样,就是这样啊。这就是我一直渴求着的东西。这种痛苦,这种苦楚......”
黑豹那浑浊的眼珠夸耀着胜利般地盯着轩辕墨澈。
轩辕墨澈只是无言地皱起了眉头。
“这就是死亡——死亡,才是至高无上的快乐啊......我一直都在追求,追求......在最强烈的憎恨与杀意之下......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