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发现在瀑布之下有道身影。
会是人么?
若是,那人也正是太厉害了,居然坐在瀑布的正下方,也不怕自己会被水压给挤扁了?
我才要出声,想到此刻自己衣不蔽体,这模样又岂能让外人瞧去了......
回身,向着岸边游去,等传妥了衣物再来询问不迟。
眼瞧着离岸边越来越近,没想右脚一阵抽筋,冷汗瞬间溢出,现在这深度刚好灭顶,要是我停下,就要沉,害怕,疼痛,折磨着我。
嘴中,鼻腔也因为这份惶恐而灌入了大量清水,咳嗽不断......
腰上一紧,眼前一黑,我不知是谁正在拉着我往上浮......
一接触到新鲜的空气,我大力喘气,用力咳嗽,眼睛覆盖上了一层雾水,人还迷迷茫茫,大喝声传来:“你不要命了!!”
我委屈而无辜,可是鼻腔中的水呛得我难受至极。
无力去反驳,只能任由那人给我擦拭眼泪,又听到:“怎么样?”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猛然发现,这声音怎么那般的熟悉?
抬眼一看,居然是我午夜梦回的俊颜,怎么会?
“咳......为,为什么......咳咳......”
我边咳嗽边询问。
“什么为什么?你这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每次遇到你就没什么好事!”
爹爹铁青着脸,对我一阵吼叫。
“你这女人?”
爹爹何时用过这样的语气与称呼?
“快回宫去。”
爹爹好凶,他一点都不再温柔。
“为什么?”
我仍是傻傻的问。
“难不成你是想要我抱你回去?”
搁在我腰上的手一收紧,原本拉开的距离再度被拉近,肌肤相亲......
“放开我!”
不,他不是爹爹,爹爹从来不会这样对我!
不过是面容相似罢了,他,他是祥和苑中的那人吗?
“宝宝,难道你不想要爹爹这样抱你吗?”
他神情一转,目光黝黑,一瞬间我居然分辨不清他到底是谁!
“你,你是谁......”
“怎么?宝宝难道连爹爹都认不得了?”
他暗敛了双目。
“不,不是,你不是爹爹!”
我双手抵住在他的胸口,试图拉开与他的距离,我怎么可以对爹爹以外的男子如此搂搂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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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双手抵住男子的胸前,不想与他过于的接近,他决然不是爹爹,爹爹不会对我做出这般亲密的举动,更不会用如此轻佻的语调与我说话。
面容相似,个性与行为南辕北辙。
“放肆,你竟敢冒充当今皇帝,你可知道这是杀头重罪。”
我摆出高姿态,试图将他逼退。
“哈哈......冒充?宝宝,你难道连自己爹爹的身子,都认不得?”
男子对于我的话,无动于衷,不仅没有放开我,而是变本加厉的搂紧,又说:“宝宝,你瞧瞧你现在的小模样,老成了许多,要我还是喜欢刚到皇宫那会。”
“大胆,我是公主!”
我拍打着男子紧抓住我手臂的手,他为何会如此的有恃无恐?
宛如我说的话,在他看来不过是平常的说笑。
眉飞色舞,俊朗的面容因那份笑意而显得更为耀眼。
“你的身份,是朕给的,朕随时都可以收回,你不是说想要做朕的女人?”
朕,爹爹第二次在我的面前自称为朕,他面容的笑容犹在,只是那份气度到确实有几分的帝皇样。
我甩甩头,怎么可以就这样让他迷惑去了,“你若是皇上,你可敢亲我嘴?”
爹爹最多是脸颊!唯一一次是在祥和苑门口,至今我仍是记忆犹新。
男子低笑了一下,手一扯,将我紧紧地圈在手臂中,低眼......
磁性的嗓音从嘴中传出:“这可是你自动送上门的,第一次让你跑了,这次你可还想跑?”
我讶然在他的话中,为他倾身靠近的举动而乱跳了心,好近好近......
就算是在水中,他身上仍是有与爹爹身上一样的淡香,双唇的紧贴,我本想要推开的手,却失去了力道,双腿也因他这份亲吻而去了重力,靠在他的身前......
又是这种感觉,祥和苑前那次亲吻的感觉,是他?
不是说那是梦么?
我还记得那会小桌子称呼他为皇上,难道他真的是我的爹爹?
我眼儿倏然大开,直勾勾地盯着正在亲吻我的他。
浓密的睫毛覆盖在眼脸上,挺直的鼻梁,锐利黝黑的眸子,他真的是?
在他的双眸中,我看到自己陶醉的身影,我比他足足矮了一个头,若不是他托起了我,恐怕很难与我这样拥吻一起吧?
“宝宝,可还记得这种感觉?”
他的声音沙哑,就算是在水中,我仍是能感受到他逐渐发烫的身子......
“你真的是我的爹爹么?”
我被他的神情所迷茫了眼睛,那是属于爹爹的目光。
“朕不是你的爹爹,你也不是朕的女儿,那不过是外人一厢情愿的想法。”
“不是不是,不是一直都说,宝宝要做你的乖女儿么?”
我摇晃着脑袋,否认。
“朕不过二十有二,你最多不过十六,朕怎么会有你这般大的女儿?”
“不是的,不是的。”我着急的喊着,“爹爹是不要宝宝了么?”
“不是不要,而是要宝宝做朕的女人,不是女儿。”
他说。
“真的?”
我可以相信眼前这个爹爹吗?
“君无戏言。”
爹爹回答的是如此的肯定。
我为这番话而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打从来到绥靖国的皇宫。
我就一直为这个目标而努力,只是爹爹一直都拒绝。
我唯有忍耐着,这一天终于被我等到了么?
不管如何,眼前的爹爹确实说了,我心目中一直想要得到的答案。
我开心的窝在他的胸前,波浪不断的池面,恢复平静,透过池面,我竟然看到得是却是一双充满了哀伤的眼睛......
“爹爹,你在难过?”
我举目看到的却是充满了笑意的眼睛。
“难过什么?”
爹爹感觉我问了什么傻问题。
“不,没什么。”
我看错了?
“宝宝,你先回去。”
爹爹抱起我,向着岸边走去。
“为什么?”
我搂着爹爹的脖子,我不想要离开。
“你是想要在这里就成为朕的女人?”
爹爹低眼,挑了挑双眉。
我羞红了双颊,埋首在他的胸口,不再开口。
就算再如何的想要成为爹爹的女人,我也不想在这光天化日之下。
“爹爹不许去找别的女人。”
“放心,朕的小宝贝。”
爹爹大声笑着,用下巴磨蹭着我的脖子,使我不禁引发痒而咯咯笑出声......
爹爹送我到岸上,便又下水了,直到爹爹离去,我才想起刚才一直想要询问的话,那坐在瀑布底下的人是他么?
待我穿妥衣物,小桌子才慢慢悠悠地出现,我什么也没说......
只是说自己一直坐在池边,小桌子瞧了瞧我,我想他一定会有所怀疑,毕竟我发丝的湿漉,掩饰不了。
回到皇宫,我就等待着爹爹前来,一想到在池水中所说的话,整个人就难以平静下来。
左等右等,等来的却是爹爹说,今儿个太后招他过去,他来不了了......
我一颗心跌落了谷底,眼瞧着就能得偿所愿,可到头来难道是镜花水月,一场空么?
小桌子安抚着我,说皇上不过是去太后那头了,等会一定会来的。
我也只能点头等待,直到深夜,我才听到脚步声的靠近,转身,坐起,看到的是坐在案几前批阅奏折的爹爹。
我起身,拖着长长的裙摆,来至案几前,问道:“爹爹,为什么你来了也不叫醒我?”
“宝宝醒了啊!爹爹这不是看你在睡,就不忍心叫醒你,快去睡吧!夜深了。”
爹爹揉着我的发顶,他眼中有的是宠溺,可缺少了下午的那份激情,又变回了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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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眼前的爹爹,问:“爹爹,下午你在哪里?”
“下午在养心殿与诸位大臣议事。”爹爹回着,他的双眼中并没有虚假可循,又问:“宝宝怎么问这些?”
我摇摇头,说:“没什么,那我去睡了,爹爹你也早点安歇。”
说完,我便踱步向着床边走去。
心里头想的是,下午若是爹爹在养心殿议事,那我遇上的那人又是谁?
难道真的有两位爹爹?
“宝宝,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爹爹的声响从后传来。
“爹爹,若说这个世上要是有两人长相相同,会是什么?”
我站停脚步,背对着爹爹询问。
爹爹的话过了一会才传过来,说:“不是兄弟就是姐妹。”
“是么?”我听着,转身,瞧着爹爹,问:“那爹爹可有兄弟?”
“先皇,有子五人有女四人,自然是有兄弟。”
爹爹回着,我想起所知道,就觉得自己何其的可笑,这些答案不是我早就知晓的事?
我想着,爹爹的声音又传来:“宝宝,今夜瞧你满腹心事,可有什么事要与爹爹说?”
“爹爹,若是我说,我下午遇上了一位与你长相相同的男子,你会信么?”
我探试性的问着。
“什么?你说你遇上他了?”
爹爹脱口而出,面容上的变化何其大,像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人一下子就从案几前走至我的身边,双手紧扣在我的肩头,急问:“你遇上他了是么?”
“爹爹,他是谁?”我忍着肩头的疼楚,问:“爹爹,为何这般紧张?”
“我......朕,宝宝,记住以后若是遇上那人,要远离他,知道么?你应付不了他。”
爹爹手上的力道减弱,他正色的目光直盯在我的面容上,提醒着我。
“爹爹,你还没告诉我,那人是谁,为什么你要说这样的话?你不是说,长相相似就是兄弟么?那么说来,那人应该是你兄弟,你为何要对宝宝说出远离他的话?”
我将爹爹告诉我的话,反问给他。
爹爹双眸黯然,头略微低垂,说:“宝宝,你只要记住爹爹说的话就好,那人虽说是爹爹的兄长,可有很多事,你不会明白。”
爹爹言辞闪烁,隐瞒了什么。
“是,宝宝必定会谨记爹爹的话,我去睡了。”
眼前的爹爹是我所喜欢的,可我现在居然想要再见见下午那位......
在他的身上我同样能感受到爹爹的味道,而且他不会躲着我,只拿种种不可违的规矩来约束我。
爹爹得手放下,颌首,目视着我走离。
我走回到床榻边,上床,拉好了薄被,合上了眼......
我不会放弃再见那人,爹爹不愿意说的事,他或许会告诉我呢?
待明日......
待明日,我会再去后山那座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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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醒来,看向案几前,除了那袅袅升起的轻烟尚未熄灭,坐在案几前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小桌子陪同着宫女进入,伺候我起身梳洗,仍如往常一样,并没有任何的改变。
“公主,贤少郡王今儿个会入宫面见皇上。”
小桌子为我端来盛满了清粥的小碗,边在我的耳边说道:“公主是否要奴才去候着?”
“嗯。”
这次必定要见上一面,明儿个就是狩猎日了,想来他应该是为了此事入宫的吧!
“那奴才现在就去候着,公主。”
小桌子得到我的应允,转身离去。
我草草的了解了早膳,挥退了宫女,静等着寒贤玉的到来。
最近闲来无事我倒是学会了抚琴,手按在琴弦上,我拨弄起来......
沉郁的古筝很是合我的心意,总觉得那一声声飘逸出来的琴声就像是在诉说我的心情......
悠悠扬扬,却带着满满地惆怅。
华丽如我,可知我懂我的却有几人?
“公主,琴艺可是增进了不少。”
一曲终,寒贤玉的声音适时的传入。
我含笑的望着进入宫殿的身影,道:“贤少郡王一切安好。”
“托公主的福,贤玉一切安好。”寒贤玉与我客套了一番,便转了变色,说:“公主,贤玉幸不辱命。”
“小桌子,你先去外头守着,本宫要与贤少郡王探讨琴艺,不容外人打扰。”
我沉着嗓音,命着小桌子在外头守着。
“是公主。”
小桌子领着我的话,退出了宫殿。
待宫殿中独留下我与寒贤玉,我急忙问:“贤玉,你把打探到的都告诉我。”
“公主无需着急,我这不是给你送消息了么?”
寒贤玉安抚着我,并道:“贤玉依照公主所描叙的命人四处寻找,就在离绥靖国千里外的小国,启明国,有一座圣女宫,听闻圣女宫宫主生前就酷爱蔷薇。
在圣女宫的四周到处都种植了蔷薇,送消息过来的属下,在书信中的描叙竟然与公主的有九层的相似。”
“启明国,圣女宫,这会是我出生的地方吗?”
我继续追问。
“这贤玉目前还不敢断定,等狩猎日过后,我会亲自过去一趟。”
寒贤玉回着。
“到时候,我与你一同前往,贤玉。”
我急需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
“公主乃是千金之躯,这远赴他国,可要三思而后行。”
寒贤玉顾虑。
“我做不了坐等,贤玉,你想个法子,带我一起去吧?”
“这恐怕贤玉的力量还微不足道,还需要公主,自个儿去跟皇上说。”寒贤玉明里暗里似在示意着我什么。“这每届狩猎日,头名都会得到一个特赦。”
“贤玉,这特赦对我来说看来势在必得,你说是么?”
我终于明白这寒贤玉话中的含义了。
“贤玉自当小犬马之劳。”
寒贤玉双眸浮现笑意,我想他必定是有法子,让我一举夺魁。
而我所要做的,就是配合他的安排,还有爹爹那方面!
启明国,圣女宫,蔷薇,这一层层的纠缠,促使我想要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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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贤玉为我带了消息,使我下决心要去一趟启明国,弄清楚自己的身世。
今日就是狩猎日的到来,一早小桌子与宫女就来为我梳洗,换上骑装。
我精神抖擞的走出了宫殿,向着祭祀台走去,据说每一年狩猎日都要在祭祀台祭奠狩猎神。
绥靖国原本也不过是一个番邦小部落,人人骁勇善战,骑马打猎可以说是他们打小就要会的东西。
虽说现在绥靖国乃是大陆上的大国,对于先祖留下来的,仍是保留至今。
今日,天气难得的好,晴空万里,放眼望去,皇家狩猎的围场朝南北两端展延开去,俨然成了天然屏障。
远望,日光之下,郁郁葱葱的绿林更为明丽。
祭祀台的四周,早已是彩旗飘扬,人声鼎沸,绥靖国的皇亲贵族都已经到了,除此之外,自然少不了绥靖国的朝廷大臣。
众人大多身着劲装。
绥靖国狩猎之日,都将在祭奠了猎神后才会展开。
虽说这是绥靖国的传统盛典,不过看上去倒也有一半算是娱乐,因无太多的限制。
我看到爹爹站立在祭祀台前,祭奠着狩猎神。
由于我站立在后方,看得也不是很清楚,朦胧之下,我看到的不过是身着黄袍的爹爹,远观之下,居然有份威严之气缠绕其间。
环顾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