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跟我走吧。”
来到启明国已经有一段时日,要办的事情都已经办妥,要回去了。
“跟你走?”红日抬起头,望着他,问:“你要走了么?”
“是啊!生意谈的差不多了,要回去了。”
龙潜行眼中有着不舍,他想要带她走。
“可我......潜行,你知道我离不开这里,我是......我是圣女!”
红日眼中黯然,她想要离开这里跟着他走,可有太多太多的不能。
“不做圣女,只做我的女人。”
霸道的拥紧她,他是她的女人!
“潜行,我也希望能跟着你走,可我做不到,启明国离不开我。”
圣女的职责是守护启明国,为百姓带来和平安详。
“那不过是迷信,难道启明国失去了你这位圣女,就不复存在了?”
“你怎么说都好,这并非是我能改变的事情,潜行,从我出生就被接入了圣女宫,一直都是在哪里长大。
前任圣女离世,我接掌了圣女宫,也已经有数年了,这些年来,我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虽说那并非是我自愿的,可我必须要守护启明国。”
“红日,要是连你也无法守护了,你应该如何做?”
“无法守护也必须要守护!”
这是她的命,从她被起名为红日,从她额头有这颗朱砂痣开始,就注定了无法改变的命运。
“红日,要是有一天我们成为了敌人,你会怎么做?”
龙潜行望着身前心爱的人,他与她本不该相遇,可老天爷既然让他们相遇了,就不应该要分开他们。
她为什么是圣女,而自己又为何是......
“潜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敌人?你跟我?”
红日眨动着双眼,不明白龙潜行这话中的含义。
“你看,你是启明国的圣女,而我则是绥靖国的商人,虽说现在两国相安无事,可谁能知道这日后会发生什么事,要是有一天两国交战,你与我不就是敌人了么?”
龙潜行说。
红日紧张的眉宇得到缓解,说:“不会的,启明国是向往和平的国家,再说绥靖国与我们启明国并没有什么过节,为什么要与我们为敌?”
“红日,很多事情并非如表面那样。”
龙潜行转身,看向远处那片绿洲。
“潜行,要是真的到了那一天,你会怎么做?你会站在我这边,还是绥靖国?”
要是真的有那么一天,自己又将如何做?
“红日,跟我走,成为我的妻子,这样我们不是可以永远在一起了么?”
手紧握住她的手。
心在跳动,人在颤抖,几乎是要脱口的话,硬生生地收回到肚子里,“潜行,给我一点时间,至少我要为启明国找到下一任的圣女,那时候我才能离开。”
“红日,答应我,不管是什么时候,你都相信我,我对你说的话都是真的,一定要相信我。”
双手紧紧地握住,他放不开。
“潜行,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总是说这种让人害怕的话。”
红日埋首在龙潜行的胸口,心好不安,好不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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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夕,念夕快醒醒,念夕?”
“潜行......潜行......”
眼泪不知觉的湿润了眼眶......
我这次真真实实的看到了自己所做的梦。
红日,龙潜行,他们的相爱,自己居然能深切的感受到那份刻骨铭心的爱恋。
为什么会哭?
为什么要哭!!
红日的一言一行给我的感觉是如此的熟悉,宛如我是她,她是我一般!
“念夕小姐,你醒了么?”
月华的面容逐渐放大在我的眼中。
我眨动着眼睛,看着月华,点头,说:“醒了,月华,我是不是又睡了很久?”
“念夕小姐,这次你睡得比上次还要久,差不多有十天。”
月华说。
“十天么?”
我缓缓地从床上坐起,这日子可比梦中慢多了。
“重阳呢?”
我环顾了下四周,并未有看到寒贤玉。
“重阳少爷出门办事了。”
月华回着。
“对了,我们没有在客栈了么?”
要是我没有记错,这里已经不是我们原先住的那家客栈了,摆设都比客栈来的简洁可也雅致了许多。
“嗯,你睡了两天后,重阳少爷就把客栈退了,我们搬来了这里,这是个小土房,少爷说,在外面总归不方便,还是租个地方。”
“那倒是,看来我又拖累了你们。”
沉睡让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拖累月华跟寒贤玉,心里面过意不去,可我现在很想要继续能沉睡下去,我想要知道红日后面怎么样了。
龙潜行的话带来的是一份不安,红日的不安,让我也不安。
而最为奇怪的是,龙潜行给我的感觉是如此的熟悉,只可惜到现在我仍是看不清他的面容。
“咚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我看向月华,她也正望着我,我问:“是重阳回来了么?”
“不知道,我去看看。”
月华从我床榻前走离。
“请问你找谁?”
“这里可是住着一位沉睡多日未醒的姑娘?”
声音有些浑厚。
“没,没有。”
“是么?姑娘,老朽并非是坏人,只是在客栈听闻有位姑娘沉睡不醒,老朽是名大夫,是好意。”
“老人家,真的没有你说的那位姑娘。”
“那好吧,要是姑娘知道有那么个人,就到客栈来找老朽。”
“好的。”
月华的声音落下,脚步声传来。
我望着进入房中的月华,问道:“什么事?”
“没什么小姐,也不知道客栈的人是怎么说的,居然来了个老大夫,说是要给你看病,奴才怕有事就回了。”
“嗯,我这不是好好的,没事!”
我点头,心里也没有怀疑什么。
月华安静地陪在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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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也奇怪,自从那日醒来后,我在睡下就没有再做过梦,别说是做梦,就连是睡过去都变得很困难。
难道是我睡得太多了?
从房中走出,站立在院子中,我举目望向高悬在天际的红日,红日......
她的名字就叫红日,而我也终于知道她的身份。
启明国的圣女。
这会不会就是寒贤玉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我的原因?
在梦魇中我叫出了红日的名字,跟穆白的名字。
“念夕?”
大门打开了,而进入的人正是我现在在想的人寒贤玉。
“重阳。”
我抬眼看向他,多日不见,寒贤玉似乎消瘦了很多,不过他的精神并不差。
“念夕,你怎么会站在院子里,现在夜已经深了。”
寒贤玉关上大门,走入。
“大概是睡的太多了。”
我耸耸肩回着。
“是么?”
寒贤玉走过我的身边,脚步停顿了一下,就再次迈开。
“重,重阳。”
我转过身子,望着正走向房中的寒贤玉。
“念夕,我今天很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寒贤玉背对着我,说着。
“重阳,我知道你很累,可有件事一直都搁在你跟我的心里面。”我走向前,挡在了门口,望着寒贤玉:“只要一点时间,好吗?”
寒贤玉举目看向我,问:“到底是什么事?”
“重阳,你红日......红日是启明国的圣女是么?”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
“是。”
寒贤玉讶然之色划过双眸,而现在则是恢复到平静。
“萧穆白是红日的贴身侍卫。”
我继续说。
“是。”
“你是在怀疑我跟红日有什么关系?”
我问。
“你......”寒贤玉语塞,问:“可以这么说。”
“那你为什么不明明白白的问清楚?”
我望着寒贤玉,对于他一直将这一疑惑藏匿在心里很不满......
“要是你怀疑我,你大可当着我的面问清楚,你知道这么多天来,你一直都躲避我,这让我很不好受!”
“念夕,很多事情并非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寒贤玉双眸黯然。
“那你可以跟我说!!贤玉,你应该知道,我很在乎跟你之间的这份友谊,你是我在皇宫里面的第一个朋友,我一直以来都是以诚相待,有什么事都会对你说,可你呢?”
我问。
“念夕,其实我躲避你,并非是完全因为那次你梦魇的关系。”寒贤玉踌躇了一会,又道:“念夕,红日与你之间是否存在着什么,我们现在也只是猜测。”
“你既然知道是猜测,就更不应该对我这样不冷不热,总是拿怀疑的目光看着我,不是么?”
我不明白寒贤玉到底还在隐忍什么。
“念夕今晚上就到此为止好吗?我真的很累了,有什么事等明天早上起来,我们再谈?”
寒贤玉眼中流露出疲惫。
我不忍心看他这样劳累,也只能放他离去,望着他消失而去的身影,我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
今晚上与寒贤玉的这一番话,非但没有缓解我悬空的心,反倒是更加的不解。
寒贤玉显然并非完全是因为那日梦魇的关系,还有着别的,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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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站就是一整个晚上,可我毫无倦意,望着黑夜一点点被光明所吞噬的天空,心情有种难以言表的触动。
眼前所见竟然是那山顶的景致,两道身影相拥而坐......
“小姐,你怎么在院子里?”
月华的声响传来。
身体有点僵硬,我缓缓地转过身,对月华一笑,说:“嗯,醒了就出来透透气。”
“小姐,你不会是昨晚上都是站在这里吧?”月华走上前,指了指我肩头的露水,说:“小姐,你这才醒过来,就在这里站了一晚上,身子可吃得消?”
“月华,我不是一直在睡觉么?大概是睡得太多了,所以就没了倦意,不累,我人很好。”
我回着,手搭在月华的肩头,说:“月华,却弄点吃的,重阳昨晚上回来的很晚,人很疲倦,我想他起来肚子一定会饿了。”
“小姐,你真的没事吗?”月华不放心的说:“你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放心吧,我真的没事,要是我觉得累了,就会回去歇着。”我拍拍月华的手,催促道:“你赶紧去弄吃的吧。”
“那好,奴才这就去弄吃食。”
月华再看了我一下,转身离去。
我原本想要回屋,但被敲门声所惊,转身走向大门口,问:“是谁?”
“姑娘,老朽是昨天来的那位大夫。”
是那位被月华回绝的老人家,他怎么又来了?
我打开了门,看到的是一位白胡子白头发,弯着身子,手柱拐杖的老者。
“老人家,昨天姑娘不是跟你说了,我们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我说。
“姑娘,昨天给老朽开门的人不是你。”
老人家抬眼,晃悠着身子跟我说。
“是,昨天我在屋子里面,出来跟你说话的是另外一位姑娘,老人家,我们这里真的没有你要找的人。”
“可惜啊!可惜啊!”
老人家看到我也没有理会我说了什么,就是摇着头,嘴中说着可惜。
“可惜?可惜什么?”
我问。
“没什么,姑娘,老朽回了。”
老人家说着就要转身离去,我上前想要关门,却听从前传来的喃喃声:“梦非梦,实非实,真亦是假,假亦是真,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难以分辨。可惜啊!可惜啊!”
我听着,这脚步不由跨出了门槛,追上了老人家,问:“老人家,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梦非梦,实非实的?”
“哦,姑娘,老朽那是随口说说的,没什么,你回吧!要是你知道有这么个人,就请代为转告,老朽可以帮助她。回去吧姑娘,看你脸色并不好,要好好休息。”
老人家挥着手,催促着我回去。
自己则再次迈开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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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老人家离去的背影,低喃着他的话,梦非梦,实非实,真亦是假,假亦是真,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难以分辨!
他说的不真实我么?
梦中出现的场景,梦中出现的人物,我已经分辨不清,那倒是梦还是真,总觉得与我有种密不可分的关联。
月华的喊叫声,令我回神,望着已无一人的大门口,苦笑的摇了摇头,关上门,转身走向房中......
这几****一直都未有在做过那个梦,想要入梦的心情越来越强烈......
我甚至白天都逼着自己上榻歇息,可辗转反侧,总也无法入睡。
耳边时不时就会转来老人家的话语,困扰着我......
寒贤玉并未再在我的面前出现过,现在他早出晚归。
有时候甚至是彻夜未归,行为变得诡异,我身边除了月华再也找不到人能说说话。
可又些事我又不知要如何与月华说。
经过连日来的挣扎,我打算去会一会那位老人家,或许他真的可以为我解答一些困扰。
我趁着月华出门购物,走出了院落,向着出来时的那间客栈而去。
来到客栈,我询问了店小二,老人家确实住在这里,只是他怎么会知道我会来找他?
居然跟店小二说,要是有位姑娘来找他,就让她去城外北郊的北里亭。
我按照店小二的所指,赶往北里亭。
望着黄沙遍野的四周,看到的只有一座废弃的凉亭。
匾额已经斑斑灼灼,但还是能看出北里亭这三个字,我环顾了下四周,并未看到任何人,难道那位老人家是有意捉弄我?
人本想要离去,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回身,一看,正是那位老人家,他弯曲着身子,步入亭中,说:“姑娘还是来了。”
“老人家,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我望着走过身前,坐在石凳上的老人家问。
老人家手抚摸了下灰白色的胡子,举目,说:“老朽还知道姑娘就是老朽要找的人。”
我惊诧在老人家的话中,问:“老人家,你到底是什么人?”
“老朽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姑娘来了。”
老人家的声音很沉厚,他那双犀利的目光,使我心头一颤,这是怎样的目光,竟然令我滋生出怯意!
“老人家......”
“姑娘请坐,老朽可是准备了上好的茶叶,与姑娘共品。”
他来时两手空空,不过是眨眼间,桌上就摆放了茶具,糕点。
我讶然的坐下,望着出现在面前的一切。
“这是?”
“姑娘未必要执着这些是从何而来?”老人家一边为我沏茶,一边说:“人生就如是一场梦,你当真就会有很多困扰,你若是只当它是一场梦,那就会享受到其中的许多趣事。”
我接过老人家手中的茶杯,放在嘴边品味着,他的话像是魔咒,令我一直困惑的心居然变得有些明朗了。
“老人家,要是人生如梦,那我们不都是在梦中?”
“姑娘要是这么认为也可以这么说。”
“这并非是我认为的,而是你刚才的话,说的不正是这个意思么?让我不要去执意梦中所发生的一切,就当它是一场梦,不要深究,只要看着。”
“姑娘很聪明,老朽这一句话,你就明白老朽在说什么。”老人家低笑一声,又道:“姑娘,试试这茶的味道。”
茶杯一直就停留在我的唇边,顺着老人家的话,我轻酌了一口茶水......
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