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果浮沉酒半醺,床头书册乱纷纷。
北轩凉吹开疏竹,卧看青天行白云。
------------苏舜钦《暑中闲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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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的行程有点繁忙,中午的时候要陪美仙和婉晶到阴癸派的据点进行一场家庭会餐,吃完饭后不知道有没有其他活动,晚上的时候要去找安隆去和那四个向雨田的徒弟谈判,谈判结束后就老实的跟着绾绾大小姐回去睡觉。
走在街道上,前两日的紧张气氛一扫而空,又变得安闲起来,宋缺即将来成都的消息现在满大街的风传,天刀的名头不是盖的,这个消息起到了安定人心的作用,宋阀对巴蜀的影响力可见一斑。
我个人对宋缺并没有什么偏见,毕竟我在岭南还小有产业,可人在江湖人不由己啊!当我越是深入这个时代这种感慨就越深,我在未来只是一个按部就班的小职员而已,没想着到乱世里称王称霸,我也没有那种能力和智慧,这是对于一个智商只有七十五的人的清醒认识。
你可以不聪明,但不能太自大。
我对白老大目前的状况不是很了解,不过从他去宋阀拜码头来看,作为一个领导者他或者希望依靠宋阀的支持来对抗江淮军中阴癸派日益剧增的势力,这就是平衡之道。
江淮军是一个很复杂的势力,其中有江淮军的旧部,瓦岗的旧部,东溟派对财政和军械的管控,阴癸派的插手,若是加上鄱阳帮的势力整合起来难度太大。白老大按说属于东溟派系,可他深得老杜的信任,所以从目前来看是最佳人选,不过假若手底下的派系纷争不解决的话江淮军的前途也很难预料。
宋阀的介入从目前来说有利有弊,有利的方面是可以镇住场面,一统江南,挥军北上,弊端就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宋阀不是活**,帮完之后不留名,他们有自己的政治诉求,很可能会取而代之。
以阴癸派为代表的圣门自然不愿意把到嘴的肥肉拱手相让,于是这场精心策划的阴谋在巴蜀这个交汇点展开了。
想必如今白老大的日子并不好过,然而我能说些什么呢?两边我都不想得罪,白老大为了白清儿应该会坚持下去吧,我非常的同情他。
带着这么复杂的心情我来到阴癸派的据点,绾绾很识趣的没有出现,她去为晚上的事情做准备了,我很想看看那四个家伙怎么落到绾绾手里饱受折磨,想这些的时候我很快乐,这可能就是所谓的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院子里的气氛很融洽,就连一向任性的婉晶也恢复了小女儿姿态,祖孙三代在一起说着闲话,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别扭,因为她们在一起的时候很像姐妹,以祝玉妍现在接近五十岁的年龄保养的真好。
在平时她们各有自己的气场,如今她们收敛了平时在下属面前的威严和虚伪,平心静气的聊着往事,这种感觉真的不错。
“绾绾这丫头还不错吧?”祝玉妍看我进来,微笑着说道。
“很好!”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答的坚定而有力。
“时间过得真快,当年你把她交给我的时候她还是个嗷嗷待哺的婴儿,一转眼都长大成人了。”祝玉妍感慨道,“有她跟着你我也就放心了。”
你当然是放心了,我可有的罪受了。看着美仙在一旁轻笑,我终于明白绾绾还有另一个使命,就是监视我的举动,以防我会红杏出墙……
呃,不对,应该是以防我会独自偷欢,真是太小看我了,我是那样的人么。
“那是自然。”我恭维道,“在岳母您的教导之下,她不仅武功精湛,做人做事都堪称典范,更难得是对您是忠心耿耿,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弟子呀。”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道。”祝玉妍教训道,“你也是做父亲的人了,以后要稳重一些。”
“是,是,您说的是。”我赶忙点头。
接下来就是开饭的时间,吃的非常简单,很清淡的家常便饭,其间聊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当然也有对目前形势的分析判断。
“婉儿,你在独尊堡内有没有什么发现?解晖的伤势如今怎样了?”美仙抬头问道。
我诧异的看了婉晶一眼,她跟在李秀宁身边竟然还充当着密探的角色,看不出她的心思还挺缜密。
“秀秀这两天有些着急,想来解晖的伤势是真的,不过独尊堡内并没有如何慌乱,解文龙这几天闭门不出,宋家两姐妹也没有反应,一切就像平常的样子。”婉晶叙说道,“不过我总觉得有些古怪,可又说不上来,宋阀和解家似乎不像印象中的关系那么好。”
“到如今还是没有查出来是谁把宋玉华去大石寺的消息传给我们的。”祝玉妍思索道,“按理说应该是解晖才对,解晖和梵清惠是打算着在大石寺把我们一网打尽的,可解晖却自己受伤了,席应的武功应该没有那么强才对,这一点说不通。”
“那么李阀呢?”美仙分析道,“静斋是支持李阀,这或许是秀秀那丫头的诡计,解晖的伤势也有疑点,他们会不会趁着宋缺和席应决斗的时候做点什么?”
“嗯,也可能是宋玉华做的手脚,她是宋阀在巴蜀的代表,手中掌握着宋阀在巴蜀的隐藏势力,解晖这些年对宋阀插手巴蜀的事情颇有微词,宋阀想要接手巴蜀的事务也未可知。”祝玉妍推测道。
宋玉华?
这个信息让我有些惊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宋玉华竟然代宋阀掌控着巴蜀,难怪她和解文龙的感情不好呢,这相当于宋阀在独尊堡安插了一个钉子啊!
“那秀秀岂不是很危险?”婉晶担心道。
“一切还都是未知之数,我们只要静观其变就好,等宋缺和席应决斗之后自然就见分晓。”祝玉妍沉稳的说道,“婉儿你就不要再去独尊堡了,那里太过危险了,李秀宁是不会有事的,无论是解家或者宋阀,包括我们圣门都没有必要针对她,当下和李唐结怨不是明智的选择。”
“哦。”婉晶点头道。
看着婉晶认真的模样,我知道这丫头一定是不会听的,这是作为父亲的直觉,在这点上她很像我。
我对她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她对我回了一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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