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灵异恐怖鬼故事大全
5137600000135

第135章 蔷薇小黎鬼故事--88

乞丐的交易-

浑身疮疖,衣衫褴褛,头上的油比身子里的还多。

“行行好吧,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打开大门,门口站着一个骨瘦如柴的人,看样子是个乞丐。乞丐伸出他满是污垢的手,像一条狗一样摇尾乞怜。可即使如此,又有多少人能像对待怀里的狗狗一样对待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呢?

屋子里传出了饭菜的香味,但乞丐却还没有观赏的权利。能得到的只有一顿打骂。这也是那个胖子唯一一个亲自去触碰扫帚的时候,打完就去洗手了。

兄弟回来了,而且两手空空,身上又多了一块淤青。一切都还在意料之中。

跟刚才那个倒霉鬼一样,我也是个乞丐,在我的身边,还坐着十几个乞丐。看来今天又要饿肚子了,因为不光是他,今天我们都没有什么成果。我们都是等着被饿死的人。但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有一个梦想。那就是我想变的富有,比那个可恶的企业家还要富有,有花不完的钱。这样,我就能接济我的弟兄们。可现在,那只是梦想,一个滑稽的梦想。更何况,一个有理想的乞丐本身就是件可笑的事。

饥饿伴随着恐惧蔓延开来。我们也不知道,还有几个人,能够熬过今晚。渐渐的我睡着了,又也许是饿晕了,我的意识开始模糊,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滚开,你这臭乞丐!你没看到我在吃饭吗,滚开!……”梦里,我看见了今天的一幕。

面对着满身肥油的家伙,我的那个兄弟丝毫没有抵抗,眼前的差距使他根本无力抵抗。随后,我又看到了曾经。我,还有我的十几个兄弟,几乎都挨过他的打。只是有的待遇没有刚才好罢了——打他们的,都是佣人。我已经麻木了,确切的说,我已经过惯了每天一顿打的生活。

“你很他么?”

“谁!?”身后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这不重要。”话音刚落,我又跳到另一个场景。这次,我和胖子的身份掉了个个,换我来打他了。

“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么。金钱,权利!而这一切,都将是你的。”

“你到底是谁!?”

“我是恶魔。”

“恶魔?”

“对!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作为交换,你要做我五百年的奴隶。”“什么?五百年!我可是个人。”

“相信我!五百年后我会带你回到这儿。那时,你将拥有一切。”

“好吧,我答应你。”没人会答应的那么爽快。可我不一样,与其每天过着忍饥挨饿的日子,还不如去做奴隶,至少,吃喝是不愁的。

就这样,我跟着恶魔去了另一个世界。魔界就像是炼狱,在这五百年里,我受尽了各种折磨。我身边的奴隶也都是一轮又一轮的换。每当别人问到我的工作时间时,都会把嘴巴张的很大真搞不懂他们在想什么。反正我很满足,在这最起码不会饿死,管他呢。

不知不觉五百年了,恶魔也很守信用的将我送回了人间。

猛地从梦中惊醒,已经早上了。看来,我还活着。

活着真好啊。生命的感觉让我身心愉快,我甚至感觉,连山洞里的石头都是软的。不对,等一下,好像真是软的。

-

仔细看了看四周,我好像躺在一个豪华的房间里,周围的家具貌似是欧式的。那我只在别人丢掉的传单上见过,就连做梦,都没梦到过这么气派的。我摸索了半天才找到开关。

打开灯,床头上放着一个小本子,是这个家的具体情况以及我的身份。最后一页是恶魔留给我的话——

“年轻人,你是成功的。你的意志带领着你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光。现在,五百年已经过去了,我们的契约开始生效了。希望你不要忘记你的初衷。恶魔讨厌背叛。”

哦!天啊!这是真的吗?一切就像是在做梦!我真的成为了亿万富翁!

恶魔的手册上说的很详细,我的手上攥着七八个大公司各百分之二十的股权。一个月几乎可以赚三百多万。而我要做的,只是要在摇椅上晃两下。

或许恶魔不大想让我闲着,我几乎每星期都会被安排各种各样的活动,当然这都是富商之间的应酬罢了。只是还是在那个城市里,我从没见过打我的那个胖子。或许,他搬走了吧。

活动一多,我自然就认识了很多朋友。朋友也经常到我家来。接待朋友我也懒得照镜子。虽说朋友夸我都是客套,不过我觉的,即使我再好吃懒做,也比以前帅多了…

啊哈,我当然不会忘记当初的承诺,我的确援助过很多乞丐,多的都数不清了。因为只有有一个人得手,就会有一大堆乞丐接踵而至。时间长了,也难免会厌烦。

有一天,朋友正在我家吃饭,忽然听到门外有敲门声。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打开大门,门口站着一个乞丐。

我这次可气坏了,因为朋友也在里面,那乞丐臭气熏天,别说是我,就连饭桌上的朋友都皱起眉头。我随手抄起一根扫帚,给了那家伙两棍。

“给我滚!”

这饭是实在没法吃了。送走了朋友,我吩咐下人打扫卫生,然后就去睡觉了。

这次可真要下狠心了,朋友们,可别怪我。我要是不断了你们的给养,往后的日子也别想安宁。

好在我很清楚他们的战略——一个人失败就再派一个上门讨饭。直到你再也没耐心为止。而他们却很有耐心,如果你不开门,他们就会一直砸,砸一整天也没关系。对付他们就要和他们斗智斗勇,心狠点没关系,重要的是要把他们全部撵走。

这有什么大不了,这就是我的血汗钱,我当然有权利分配。

一次夜里,我又梦到了恶魔。

“为什么要背叛?”

“我没有背叛你。”

“不!你背叛了你自己。从现在开始,你将一无所有…

我当然不服气,可区区一个人的力量又怎能敌得过恶魔。挣扎的时候,我的脚踢碎了一面镜子,在镜子的碎片里,我看到了自己,那张熟悉的脸。

“这不可能!”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亮了大地,也把所有人从梦中拉回现实。一切,又回到了原点。我的几个乞丐兄弟又要出去讨饭了。一切仿佛与从前一样。只是,我依然躺在山洞中。

因为,我在昨夜就已经饿死了。

【夜看尸人】

一个午夜。

病房内传出了哭声。

又是一个人死了。

家属在旁边哭着。

过了一会。太平间的车来接尸体了。

干瘦的脸,让人觉得异常不舒服。

小慧是护士。她有点厌恶值夜班。更讨厌有人在夜班的时候死掉。因为小慧很不喜欢太平间的这个干瘦的老头子。木大爷。

木大爷的名字和本人很相似。木木呆呆的。就喜欢喝酒。推死尸。

小慧看见木大爷。心里就很难受。

“呵呵。时候到了。“木大爷的自言自语。小慧感到不舒服。“推下去吧。您慢点“小慧嘴里说慢点。心里却很厌烦的关上了值班室的门。

医院地下的走廊。长长的。昏暗的灯。尽头就是太平间。

大门紧闭。木大爷推着尸体。放到大冷柜前。“进去吧。欢迎你来到太平世界来。“

“你怎么了。小慧。不舒服吗““没有。刚才有人死了。木大爷来了。有点。。““呵呵。会好的。“说话的小慧的好友灵儿。

一夜过去了。家属收拾完遗物。走出了病房。“终于结束了。“

过了几天。还是小慧的夜班。两个pol。ice找到了她。“您好。小姑娘。我们想问你点问题““好啊。你们是。““我们是**队的。有家属说,前几日的病人遗体的肾脏不见了。我们向了解一下情况。“小慧一听。冷汗出了一身。“前几天是死了一个人。被太平间的木大爷送去了。“

一提到这个名字小慧就表现出很反感的样子。pol。ice继续问“你知道这个人吗““你们问谁。木大爷。他就是一个看死尸的人。““他在哪里““还能在什么地方。停尸房呗。听说这个老头子年轻的时候是法医。我的天啊。我真不相信“pol。ice笑了。小慧很天真。

pol。ice来到了太平间。其中一个pol。ice在回忆小慧的话。尸体的肾脏丢失。木大爷是法医。

“哥们。刚才小护士说的一点很可疑啊。木大爷年轻的时候是法医。然后尸体的肾脏没有了。““别下结论。先看看尸体和木大爷。“

pol。ice检查了一下尸体。尸体的下部。有一个很微细的刀口。缝合的很紧密。

“好厉害的手法啊。高手一看就是“木大爷在盯着pol。ice看。躲在一个角落里。“尸体不会说话了。你们看什么呢“木大爷突然开口了。pol。ice吓了一跳。“大爷。问您点事““只有我会说话了,你们问吧。“

pol。ice询问了一下。但是木大爷没有回答出什么来。只好走了。

又是一个午夜。

病房里传来哭声。病人死了。被死亡带进了另一个世界。

小慧真的很不想见到那个木大爷。

木大爷推着尸体出来。但是眼神。不对了!他的眼神是死死的盯着小慧。有点害怕。小慧急忙跑回了值班室。关上门。喘着气。

“老不死的!“一夜未眠。眼前总是木大爷的狰狞眼神。“吓死我了。这个老东西“。

pol。ice又来了。“小姑娘。你们医院又出事情了“

“怎么了。尸体又少什么了““肾脏没有了。“

小慧快疯了。“木大爷平时有没有什么异常吗““没有吧。谁会注意他呢。一个尸体的看守人“

“走吧。去停尸房。“pol。ice去了太平间。眼前的一幕叫pol。ice们。惊呆了。木大爷拿着一把手术刀。正在寻找冰柜里的尸体。小心翼翼的好像在做手术的样子。

“呵呵。你们来了。吃点腰子把。很好吃“pol。ice看见桌子上一盘腰花。差点吐了。腰花。肾脏。尸体。啊!“他吃。吃。人“

木大爷被抓起来了。警车开走时。木大爷还说着“腰花……“发出狰狞的笑。小慧辞职了去了别的医院。从此这个医院的太平间真的太平了。

【割腕】

(一)

潘伊路过巷子边那口古井时,眼皮跳了跳。她想,古井巷一定是因为这口井而得名的。古井巷幼儿园就在巷子的尽头,她站在门口,门敞开着,里面一片寂静。这是一座老宅子,以前一定住的是有钱人家。在这个叫赤板的现代城市里有这么一条寂寞悠长的小巷和这样一座老宅子,潘伊有种怪怪的感觉。这是傍晚时分,又是阴天,小巷里空空荡荡的,有几分凄凉。潘伊朝里面叫了声:“有人吗?”没有人回答她。她又叫了声:“有人吗?”还是没有人回答她。潘伊迟疑了一下,就提着皮箱走了进去。

这是一座府第式的老宅,有上厅和下厅,还有两排厢房。上厅放满了提供给孩子们午休的小床,下厅整齐地排放着小桌小椅。上厅和下厅隔着一个天井,天井中间有一个很大的陶缸,陶缸上种着一株巨大的滴水观音。潘伊站在下厅里看着滴水观音,想着什么。突然,她身后传来了沙哑的声音:“你是新来的潘老师吧?”潘伊心里抖了一下,猛地回头,看到一张苍白的中年女人的脸,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潘伊朝她笑了笑:“我是潘伊。”中年女人说:“我是幼儿园做饭打杂的李姨,张园长等了你一天,家里有事先回去了,就让我等你,房间已经给你收拾好了,我带你去。”李姨把潘伊带到上厅的一间西厢房后就走了,临走时交代潘伊要把大门关好。

潘伊看着李姨匆匆而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她关好大门后回到了房间,房间里放着一张单人床和书桌,还有一个老式的立柜。房间里有一股霉味,也许是因为长时间没有人住的缘故。潘伊把窗打开透气,然后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对于这个地方,她没有过多的要求,一切在这里会重新开始。离开原来工作的城市,来到赤板,是对过去生活的逃避,她不想沉湎在失败婚姻的阴影之中。

天很快就黑了,她觉得饿了。李姨每天只在幼儿园做一顿午饭,但是她告诉过潘伊厨房的冰箱里有很多吃的东西,自己随便做点就可以了。

潘伊把厅里的灯打开了,然后就去厨房里弄吃的。厨房收拾得十分干净,可以感觉到李姨是个勤快干净的女人。潘伊也不想吃什么东西,她看有鸡蛋和西红柿,决定下碗面吃。面很快下好了,当她端着一碗西红柿鸡蛋面走出厨房时,看到天井里有一个小男孩背对着她在陶缸下不知道在干什么。

潘伊觉得奇怪,她对小男孩说:“你是谁?怎么还不回家?”

小男孩没有理她。

潘伊把那碗面放在桌子上,就走了过去。

潘伊突然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她走下了天井,血腥味浓郁起来。

潘伊走到孩子身边,弯下了腰,伸出手要去拉那个男孩,小男孩突然站起来,转过身,怔怔地看着她。

潘伊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啊――”

潘伊分明看到小男孩的左手拿着锋利的刀片,右手的手腕上被割开了一道口子,鲜血直往外冒,天井地上的青砖上淌着一滩鲜血。

潘伊的牙颤抖着:“你――”

小男孩诡异地朝她笑了笑,然后跑了。潘伊看着他跑到大门口,打开门冲了出去。潘伊反应过来后追了出去,她站在大门口,看着悠长清冷的小巷,一个人也没有。潘伊浑身冒出了鸡皮疙瘩,她感觉到有一阵阴风吹过来。潘伊赶紧回到了门里,死死地把门顶上了。她弄不明白这个男孩子是谁,为什么要割腕。她根本就没有食欲了,忘记了那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可以说,潘伊整个晚上都没有睡着,她在床上睁着眼睛,想着那个诡异的小男孩。她害怕在这个夜晚还会发生一些让她恐惧的事情。天亮后,潘伊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她来到房间外面,见天井上的青砖上已经没有了那滩血迹。不会是自己的幻觉吧,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她的精神都是恍恍惚惚的。潘伊在这个清晨里,希望自己用一种崭新的面貌开始生活。她是通过一个好朋友介绍,才来到赤板古井巷幼儿园工作的。

(二)

张园长是这天最早来到幼儿园的,她刚刚踏进幼儿园的门就看到了站在天井边上的潘伊。

潘伊以前没有见过她,但是在电话里感觉到张园长是个热情的人。她没有想到张园长是个老太太,电话里她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的年轻。张园长脸色红润,一看就是保养很好的那种老女人。张园长走过来,伸出手和潘伊相握,潘伊感觉到她柔软的手十分温暖,这让潘伊似乎有了一种安全感。

张园长笑着说:“潘老师,实在不好意思,昨天我有事情先走了,本来准备给你接风的!”

潘伊也笑着说:“没有关系的,我来这里就麻烦你了。”

张园长说:“说哪里话,你能够来,是我们幼儿园的幸运,听说你是一个很出色的幼儿教师,我们这里师资力量比较薄弱,你来就好了,我们幼儿园会有起色了!”

张园长把潘伊领到了她的办公室,给她介绍古井巷幼儿园的情况。

在张园长给她介绍情况的过程中,幼儿园的几个老师和李姨也陆续来到。

张园长也把她们叫了进来,给她们介绍新来的潘伊。潘伊看李姨站在一个角落里,苍白的脸上还是没有表情。潘伊印象比较深刻的是朱红,她显然很热情,话也最多;还有一个是杨蓝,她冷冷地看着潘伊,礼节性地朝潘伊点了点头,她下巴上的那颗痣看上去十分显眼。

幼儿园的学生八点左右就陆陆续续地来了,张园长带着幼师们开始了这一天的工作。潘伊心里老是想着那个割腕的小男孩,他的小脸在她的脑海中十分的模糊,流血的手腕却异常的清晰。她单独和张园长在一起的时候老是想问她什么,却总是开不了口,她不想一开始就给张园长留下一个多事的印象。

潘伊整个上午都在审视着二十多个孩子的脸,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二十多个孩子中,会不会有昨天晚上割腕的那个孩子?她知道这不可能,但是她心里没有办法不去想这件事。

有一个叫王波的小男孩老是看着潘伊,他的眼睛里有种和其他孩子不一样的复杂的神色。潘伊发现了他复杂的目光。她突然想,自己在哪里见过这样的目光,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王波绝对不是昨天晚上那个割腕的小男孩。

晚上,在孩子们都被家长接走后,张园长和幼儿园的老师们一起到外面吃了顿饭,李姨没有去,她早早地走了。吃完饭,朱红主动送潘伊回幼儿园。一天的时间里,朱红已经和潘伊熟络了,她的确是个开朗的女孩。她们经过那口古井时,朱红说:“潘伊,你知道这口古井的来历吗?”

潘伊说:“不知道呀,我才来,一切都是那么陌生。”朱红笑了笑说:“以后有时间再给你讲吧!”

其实,潘伊也没有心情听她讲什么古井的故事,尽管她知道这口古井一定有许多许多神秘的故事,从它井口的青苔就可以看出来。潘伊满脑子还是那个割腕的小男孩。她想问朱红,可她还是开不了口。朱红陪她看了会儿电视,还说着话,朱红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有朱红在这里陪着,潘伊心情好些了,可她的目光总是往天井那边瞟。她希望那个小男孩出现,又害怕他出现。这时,朱红的手机响了。

(三)

朱红接完电话就笑着对潘伊说:“潘姐,我先走了,男朋友找我有事呢。

这家伙说不定又喝多了,否则不会这样催我的。”潘伊也笑了笑说:“你快去吧,让你陪了我这么长时间,真不好意思。”朱红说:“我们姐儿俩还说什么客套话,你一个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有什么困难尽管和我说。那我就先走了,有事打我手机。”

潘伊把她送到了门口,朱红走时,还是像昨天李姨走时那样对她

说:“一定要把门关好!”

朱红走后,潘伊心里空落落的。

她往里走时心里顿时忐忑不安起来。

潘伊提心吊胆地走到天井边上,看了看天井,没有那个割腕的小男孩。厅里电视里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响,和这座老宅的寂静产生了强大的反差。潘伊关掉了电视,走进自己的房间,把门反锁上了。昨天一个晚上没有睡觉,潘伊觉得很累,她躺在了床上。

灯开着。房间外面很静,一枚针落地的声音她都可以听见,可是外面什么声音也没有。开着灯,潘伊是怎么也睡不着的。潘伊心里说:潘伊呀,你不要自己吓自己,好好睡一觉吧,明天精神好了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不要胡思乱想了。她把灯关了,很快地进入了梦乡。

黑暗的老宅里,似乎有一个人在游走。

潘伊是在凌晨三点醒过来的,她感觉到胸口压着一块石头,异常沉重,呼吸也困难。潘伊不知道胸口压着的是什么,她伸手拉亮了灯。她看到一个小男孩坐在她的胸膛上,冷漠地看着她!这个小男孩就是那个割腕的小男孩,他手腕上的血流在了潘伊身上,另外一只手上还拿着刀片,他的眼睛里好像有泪。

“啊――”

潘伊大叫了一声。

她用力地推开了小男孩,翻身下了床。

潘伊浑身颤抖地站在地上,对床上用泪眼注视着她的小男孩说:“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来吓我?”

小男孩没有回答她,他也下了床,朝房门外走去。此时,潘伊的房间门洞开着,有冷风灌进来。小男孩走到门口时,回头哀绵地看了她一眼。

潘伊的头像是要裂开,十分疼痛。就是在她最痛苦的那段日子,头也没有这样痛过。连续两个晚上被割腕的小男孩折磨,潘伊显然十分憔悴,上班后也无精打采的。张园长看她这样,问她是不是生病了。她摇了摇头说:“没有,张园长,我没有事的。”朱红更加关心她:“潘姐,你的脸色很难看,我看不对,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潘伊谢绝了她的好意。她们在和孩子们做游戏的时候,那个叫王波的小男孩对她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中午,孩子们都午睡了,只有王波坐在小床上,看上去很不安。

潘伊走过去,轻声对他说:“王波,快睡觉!”

王波愣愣地看着她,什么话也没说。过了一会,他躺下了。潘伊走了之后,他又睁开了眼睛。

潘伊和朱红在房间里轻轻地说着话。

潘伊突然问朱红:“你见过一个割腕的男孩吗?”

朱红的脸色变了:“你说什么?”

潘伊又说:“你见过一个割腕的男孩吗?”

朱红愣了一会儿,说:“这么说,你看见过那个孩子?”

潘伊点了点头。

朱红喃喃地说:“怎么会这样呢?”

潘伊说:“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朱红说:“我们都没有见过,可是……可是王波那孩子说他见过。他和我们说,我们谁也不相信,我们还以为他胡说的呢!你竟然也见过了!奇怪,真是奇怪!”

潘伊的心提了起来:“王波怎么说的?”

朱红说:“王波有一天中午睡觉起来说,他看到了一个小男孩死了,是割腕而死的,流了很多很多的血!王波这孩子显然是吓坏了,从那以后,这孩子就变了一个人,因为他的父母关系不好,老是吵架,我们认为是和他的家庭有关,我和张园长还去过他家,让他的父母亲好好对待孩子,不要让孩子心里有创伤。王波应该是在梦中看到那个割腕的小男孩的。”

潘伊说:“是这样呀!”

潘伊不明白的是,自己看到的怎么会和王波梦中看到的一样呢?

这个晚上,潘伊没有睡觉。她在等待那个割腕的小男孩出现,如果他出现了,她一定要弄清楚事情的原因!可一整个晚上,潘伊没有见到那个小男孩。她只是觉得冷风一阵一阵地吹过,这座老宅寂静得可怕。潘伊觉得自己要崩溃!

(四)

张园长一大早就来到了幼儿园。她来到了潘伊的房间,看到潘伊呆呆地坐在床上。潘伊看张园长进来了,就下了床对张园长说:“张园长,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张园长笑笑:“早点来,想和你谈谈。”

潘伊心想,张园长要和自己谈什么呢?

张园长让潘伊坐下来,她也坐在了潘伊的面前。张园长关切地说:“又一个晚上没有睡觉?我们这里条件比较差,你又一个人在这里,我们关心不够,让你吃苦了。“

潘伊笑笑:“张园长,你太客气了,这里的条件不错的。”

张园长说:“你这样说我十分难为情的。对了,朱红已经和我说过了那孩子的事情。”

潘伊不清楚张园长说的是哪个孩子,是王波还是那个割腕的小男孩?

张园长又说:“你是不是也在梦中看到那个孩子了?”

这下潘伊明白了,潘伊摇了摇头。

张园长脸色有些变化:“怎么可能呢,那孩子已经离开赤板一年多了。那时朱红还没有来呢。他母亲亲口告诉我的,她要带他离开赤板到另外一个城市里去。后来证实,那女人的确把她孩子带走了的。”

潘伊问道:“那女人?”

张园长叹了口气,说道:“那是个可怜的女人,没有结婚就生下了那个孩子,孩子的父亲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再也没有出现。女人带着孩子,那日子多难你也可以想象得到。她就变得喜怒无常,孩子跟着她也受苦。那个孩子后来就送到我们幼儿园来了,杨蓝知道那孩子的,对了,杨蓝还见过那孩子……”

潘伊说:“见过那孩子什么?”

张园长说:“可怜的孩子!他母亲要谋生,每天晚上都很迟来接他。每次接上他还骂他,把气撒在孩子的身上。那个晚上,是杨蓝陪着孩子等他妈妈来接他。杨蓝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发现孩子在天井里用一个刀片在割腕,已经割开了,鲜血直流。好在发现及时,送到医院抢救过来了。后来,孩子就不来幼儿园了,再后来女人就带着孩子离开了这个城市,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因为那件事情,杨蓝一直心里不舒服,她原来也是个开朗的姑娘。对了,王波现在睡的那张床就是原来那孩子睡过的。”

潘伊心里堵得慌,怎么会这样呢?

(五)

又一个晚上。这是个周末,朱红在这个晚上请潘伊去唱卡拉OK,

很晚了潘伊才回来。朱红和她的男朋友把潘伊送回来就走了。潘伊洗了个澡想早点睡觉,她回到房间时,又看到了那个小男孩,他站在房间的中央,整个房间里顿时充满了一种诡异的气氛。他的手腕上还在淌着血。

他的眼睛里有泪。他迷惘无助地看着潘伊。

潘伊壮着胆子说:“你不是和你母亲离开这个城市了吗?”

孩子突然说:“我没有走,是我妈妈走了,她没有带我走!”

孩子的声音轻飘飘的,就像阴风一样吹过。

潘伊哆嗦了一下说:“你为什么要割腕?”

孩子说:“我看我妈妈割过,我问妈妈,为什么要割,妈妈说,割了就快乐了。我想快乐,我真的想快乐。”

潘伊被这个孩子打动了。

孩子又说:“你像我妈妈,你长得像我妈妈,你能带我走吗?他们要毁了我!”

潘伊说:“我怎么会像你妈妈呢?是谁要毁了你呢?”

孩子说:“你真的很像我妈妈,真的!是他们,他们……”

孩子的泪水流了下来。

潘伊此时的感觉十分复杂。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孩子轻飘飘地走到了她的身边,伸出流血的那只手拉起了潘伊的手,孩子的手十分冰冷。

潘伊觉得自己进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她没有了恐惧,只有巨大的忧伤。

她的手任孩子拉着,孩子拉着她的手走出了房间,朝大门外面走去。

孩子拉着潘伊的手,穿过那条阴森的小巷,走向寂寞的午夜的大街……孩子把潘伊带到了一个偏僻而杂乱的地方。看得出来,这是一个旧城改造的工地。原来这里是一片老居民区,现在拆得乱七八糟。

孩子把潘伊带到了一个拆了一半的老阁楼上。孩子的哭声飘了起来,潘伊听到了孩子伤痛的声音:“妈妈,带我离开这个地方……妈妈,带我离开……”

潘伊发现孩子突然不见了。

她大声说:“孩子,你在哪里――”

过了一会儿,她听见那面残墙上传来了微弱的声音:“我在这里――”

潘伊吓坏了,赶紧给朱红打电话。

是的,在那残墙上发现了一具孩子的尸体。尸体已经干了,是有人把孩子的尸体砌进了墙里。

孩子的尸体被火化了。潘伊把他的尸体存在了殡仪馆里。她想自己以后会经常去看这个孩子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