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学校附近的宵夜摊,一家海鲜粥,点了几斤虾蟹,就着咸菜吃海鲜粥。女孩子只来了三个,另外几个说累了,只好委托她们回去的时候带上一份。
小美没来,孙禠看是要失望咯,赵璟晨心想。
桌子有点小,老板给他们拼了两张,眼镜妹很主动,坐到了王文山旁边。舍友自然是吃惊,就连尹珺也觉得,发展得有点快。联想到两个人的爱好都是吉他,自然也说得过去。
海鲜粥有点久,螃蟹和海虾都是现杀。赵璟晨在微信问彭冉,说是明天去打篮球。若直接说有事,他怕对方不来。彭冉很爽快,说没问题。接着又发来一句,‘不会是早上吧!’
赵璟晨说‘今天爬山累了,他也要睡懒觉。’便跟他约好下午四点,在球场碰面。
“赵璟晨,别玩了。”尹珺在他面前敲了敲桌子。
赵璟晨知道,以他们“两夫妇”的性格,肯定会抓住机会,把他和林雅萱“糅合”起来。
“老玩手机干嘛,上面又没有女朋友,”蔡财发很有默契地接着女友的话,还使了眼色,“吃宵夜,多聊聊嘛!”
我就知道,赵璟晨猜到了。他明白蔡财发的意思,要多撩林雅萱聊天。
“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你看孙禠,”蔡财发指着孙禠说,“小美没来,像掉了魂似的。”
“你才掉魂,我是有点累。”孙禠后面的话苍白无力又小声。
赵璟晨还没准备好,要追林雅萱,恐怕不是容易的事。她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在他眼中是,在舍友眼中也是。如果爱情是因为漂亮才有的话,是有点难说服自己。
漂亮对于他而言,更多的是欣赏,而非爱慕。和别的男生不同,赵璟晨更看重共同话题。
林雅萱和眼镜妹在聊天,聊的是最近上映的新电影。尹珺对赵璟晨说唇语。
‘快点。’
“后天去打篮球吗?”赵璟晨向林雅萱发出邀请。
“打篮球?”蔡财发语带惊讶。
瞬间,大家爆发出巨大的笑声,连林雅萱也笑了。蔡财发笑得最夸张,连拍了好几下桌子。
“什么鬼啊!你这是,约会约去打篮球?太烂了。”尹珺不可思议地说。
“约会打篮球。”眼镜妹捂着嘴说。
“我的妈呀,你想笑死我不成。”蔡财发笑得脸都红了。
“打篮球不是挺好的吗?女朋友在场边看,更好。”赵璟晨得意地说。
“你都没追,就想占便宜了,”尹珺伸出手,搂着脸红的林雅萱,“我们萱萱才没那么容易追。”
林雅萱又看了赵璟晨一眼,从她的笑容和表现出的态度,赵璟晨知道,她不抗拒。反倒是自己,在她的眼里,有种傻乎乎的感觉。
“好烂。”林雅萱说道,尽管嘴上这么说,脸上的笑容依旧没有消失。
“听见了吧,好烂。”尹珺又重复了一遍。
这时,老板把一个砂锅端上来,热气腾腾,粥还在冒泡,里面通体红色的就是海虾和螃蟹。
粥面浮了一层,和虾身体颜色相同的物质,大家都知道那是无害的,从虾身体煮出来的,只是不知道叫什么罢了。
“其实,我也喜欢篮球。”林雅萱补上一句。
“你不是喜欢跑步吗?”眼镜妹说。
“小时候,哥哥常带我到球场玩,接触多了,自然就喜欢。”林雅萱的声音很好听,声调比较高,带一点点‘娇’声。
“太合适了,”蔡财发顺水推舟,“这家伙,每天早上五点半,准能在球场遇到他跑步。”跟上一次爆笑不同,大家发出的是惊叹声,赵璟晨终于得到大家膜拜的机会。
他毫无征兆地伸出双手,放到林雅萱面前,“那我们是打篮球呢,还是跑步呢?”前者是右手,后者是左手,“你选吧!”赵璟晨就这么把手放在林雅萱面前,让她做选择。
在南方有句话:无声狗要死人。说的就是赵璟晨这种人,前面还傻乎乎地问别人去打篮球,现在马上就来了这么一招,完全出乎大伙的意料。
这招的厉害之处,就是在于,林雅萱不管选哪个,都要碰到赵璟晨的手。而两手接触,对于还未开始恋情的两个人来讲,有着特殊的意味。不得不说,有画龙点睛之妙。
先前多次调动,大伙情绪已不平静,直到赵璟晨祭出大招,众人再次尖叫。宵夜摊的老板还回过头来,看着这帮年轻人,边笑边摇头,大概是感叹年轻就是好,玩得够疯。
“看不出来啊!”连蔡财发都向他竖起大拇指。
“这么高调好吗?”尹珺在一旁添油加醋。
问题来了,万一林雅萱拒绝选择,或者只用口头答复,这双悬空的手,要怎么收回来才不尴尬。赵璟晨刚才是没想到这一点。这下惨了。
“篮球吧!”林雅萱情商不低,没让他难堪。只见她拿起桌面的筷子,放到他的右手上。又是哄堂大笑,蔡财发尤为笑得大声。赵璟晨拿着筷子,点点头说道,“喝粥。”
于是,赵璟晨第一次约会林雅萱,就这么定下来,竟然真的是去篮球场打篮球。同时,也满足了这帮起哄的吃瓜群众。
第二天下午,赵璟晨来到球场边,已经约好的彭冉,几乎同时出现在球场。下午四点的球场,人很少,旁边的几个球场空着,只有其中一个,有几个女孩子在投篮。
彭冉似乎找到机会,几次拿到球,在赵璟晨面前晃。接着,便提出要跟他单挑的请求,五个球一局,输的一方,绕着球场跑一圈。
赵璟晨想也没想,就答应他的请求。彭冉知道实力差距,仍打得非常认真,抢篮板、突破,非常卖力。赵璟晨没有全力以赴,为了尊敬对手,第一句就以五比零胜出。
按照约定好的条件,输的一方跑球场一圈,彭冉没有食言,很快跑完。又开始第二场。
赵璟晨全方位实力碾压,单急停跳投,彭冉就防不住。若是祭出大杀器突破和背打,恐怕第二局,就令人感到绝望。
干净利落的第二局,以五比一,赵璟晨胜出。两人全程没有说话,彭冉打得过于认真,赵璟晨又一脸冷酷扮相,球场上,只有运球的声音,还有弹框而出的声响。
第三局,赵璟晨在同一个地方,背打两次,转身投篮命中。彭冉两次懊恼地击掌,认为自己应该可以防得住。第三个球,赵璟晨开始突破,彭冉哪里防得住。跟大人扛着小孩似的,赵璟晨连人带球,推进内线,起跳上篮。
最后两球,以两个急停跳投,结束战斗。局势一边倒的比赛,远谈不上精彩,但赵璟晨的动作飘逸,极具观赏性,光是这份,就足够吸引人过来观看。
三局全胜,打彭冉没有成就感,赵璟晨没有任何得意的表情。但是把那边场的妹子,吸引过来,就足够让他开心。
打球这种事,打得再好,吸引不到女孩子,又有什么用呢,赵璟晨心里暗自得意。
彭冉跑完第三圈,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他直接坐到篮球架旁边,喘着大气。
“进校队是不指望了。”彭冉坐在地上,两手撑着身体。
赵璟晨耸耸肩,能不能进校队,可不是他说了算,要是他说了算,倒是可以给他上场试试。
“你要不要去试试。”彭冉问他。
只见赵璟晨摇摇头,什么也没说,倒是一个运球上篮,让那边的“观众”久久不愿离去。
“你是不是有心事,感觉有点不对劲。”彭冉看着他。
他终于察觉到了,赵璟晨心想。他收起篮球,来到彭冉身边说,“是有件事情要跟你说。”
“什么事呢?借钱吗?”彭冉问。
“去,我可不是花花公子。”赵璟晨也跟着坐下来,既然他问了,自己就不拐弯抹角,直接把昨晚丁旺生到宿舍的事情,复述一遍。还重点提到,对方口中的师妹。
“首先,我要声明一点,我不认识丁旺生这个人。”彭冉马上把手机递到他面前,“我真没说什么过激的话。”
“我不是那个意思。”赵璟晨解释,生怕彭冉误会。
“我懂,但得跟你说清楚。”彭冉也害怕赵璟晨不信,立即打开微信,把他和程若茹的对话翻出来。
“你看,我真没跟他说什么。”他用手指滑动屏幕,赵璟晨便把他的手机推开。他相信彭冉,而且看别人的聊天记录,是侵犯隐私的行为。
“我信你。”赵璟晨说。
“难道是程若茹捏造事实。”彭冉抓了抓头发,他不太相信程若茹是那样的人,再说,这种捏造,对她而言,根本没有什么帮助。即便丁旺生和赵璟晨打架,对她也没有任何利益。
尽管不知道程若茹跟丁旺生说过什么,但除了她从中作梗,激怒自己的师哥,就没有其他人。
她这么做是为什么呢?看来找错对象了,他应该找程若茹才对,赵璟晨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