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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抽烟

人逐渐减少,咖啡早已喝完,杯子放在脚边。赵璟晨在长椅上,坐满两个小时,眼下九点半过,逛街的人,开始寻找吃宵夜的地方。

广场更冷了,大概是人少的缘故。是时候回去了,赵璟晨心想,拿起咖啡杯,丢到一旁的垃圾桶,起身离开广场。几个小时前,堵满车辆的道路,此刻,畅通无阻。他快步走向地铁站,只消二十分钟,便回到住处。

住处是单间配套,家具一应俱全,相应的,租金不菲。要不是赵璟晨喜欢阳台,早就在离公司更近的地方住下。他喜欢晚饭过后,泡上一壶茶,坐在阳台,看远处的江边,还有一览无余的夜景。

这个位置,独好。

打开电脑,登录QQ和微信,一大堆消息,同事朋友,一些素未谋面的网友。赵璟晨发现,下班后连手机也未看一眼。

他一一打开,感情较好的同事,发来鼓励的话语,让他别灰心,重新开始之类。朋友发来的,多半是喝酒啊,吃饭什么的。他看了时间,多半是两个小时前发来。他正犹豫,要不要回复他们。忽然,微信收到新的消息。

是大学群!

一个红色数字,未查看的消息数量。赵璟晨打开对话框,是班长,在群里询问大家最近在忙什么。赵璟晨微微一笑,点开对话框,输入“最近很忙呢”。思考半会,又把对话框的文字删掉。

很快,有人跳出来回复。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这场对话,他不再参与。来到阳台外面,寒风肆虐,毕竟是25楼。赵璟晨关上门,站在阳台外,点着一支烟,吸了一口。

头晕目眩,好几年未抽烟的他,刚才走过小卖部,觉得有必要买一包烟。大概他已经猜到,今晚将会是不眠之夜。

这种眩晕感,他很熟悉,不仅是源于多次戒烟失败,还有他第一次抽烟的感觉。他实在想不起来第一次抽烟是什么时候,远到他忘记那支烟的来历。不过,他仍记得,许莹不喜欢他抽烟。

“餐厅里面不能抽烟哦。”凛冽的寒风,挡不住许莹的画面闪回。

“这算什么餐厅嘛。”赵璟晨把烟盒塞回到口袋里,环顾四周,餐厅摆设走的是文艺风,方格桌布,简约的桌面摆设,搭配墙体浅色调,赵璟晨不由得想起在一本设计书里提到过的“性冷淡”颜色。

他觉得好笑,尽管用的是“性冷淡”色,仍挡不住大学城的情侣来约会。多此一举,倒不如热热烈烈。加上最近还有经销商,把成人用品售卖机搬到校园里,甚至保不准,哪天推销人员,就会登堂入室,在课堂上给大家讲解一番。

“你笑什么呢。”许莹的话,打断了他的想象。

“就看你打扮挺漂亮的。”赵璟晨说出了真心话。

许莹穿了一件纯白色的T恤,一条黑色的牛仔裤,打扮简单,但在她那双大长腿的映衬下,这种简约的打扮,就变得一点都不简单。

“你看看点什么菜。”许莹把餐牌递给他。

“不都说好嘛,两份牛肉。”赵璟晨伸出两根手指。

“就不要别的了?”许莹问。

“送本书,不至于宰得太狠。”赵璟晨扮了鬼脸。

下单很快,在饭堂公众号即可。餐厅里很快就坐满,对于第一次上来的赵璟晨,有点难以置信。他一直认为,这个餐厅应该没什么人上来才对。

“你闺蜜跟他约会了嘛?”赵璟晨见坐着无聊,便向许莹搭话。

“还没呢,不过加了微信。”许莹说。

“我以为已经开房了。”赵璟晨调侃。

“什么?”许莹似乎没听清楚。

“没什么,我就说女追男,隔层纸,你闺蜜一定成功。”赵璟晨无奈地笑了笑。

不一会,服务员把餐端上来,两份耗油牛肉,一份车螺芥菜汤,还有焖豆腐。丰盛的一顿!赵璟晨两眼放光。

“我要开动咯!”赵璟晨拿起筷子看着许莹。

筷子还没下碟,一个人忽然闪现,赵璟晨抬头看时,那人已坐到身旁。定眼一看,是舍友蔡财发。我艹,好拗口的名字,差点嚼到舌根,赵璟晨第一次听他自我介绍,愣是让他重复两遍才听清楚。

蔡财发家里有矿,起先宿舍的人,总感觉他在装逼,直到有一天,他母亲到学校找人,来到宿舍里。蔡财发在收拾东西,大伙以为他要转学,却被其母亲并告知,说周末是他的生日,希望大家都能前来参加。

那天晚上,大家都在猜想,要是到了他家,要怎么样怎么样。结果,他家是没去成,而是直接去了市里的某个五星级大酒店。自那以后,大家都觉得他的名字,和他的身价非常匹配。尽管如此,赵璟晨还是可以确定,蔡财发是个二愣子无疑。

“你竟然在约会,不把舍友叫上。”蔡财发奸笑两声。

赵璟晨尴尬地看着许莹,他压根没有料到那帮土包子舍友,竟然会有人到这餐厅上面来。要不然,他肯定会选择校外吃饭。

“你要不也一起?”许莹大方地问蔡财发。

“那就再合适不过了,待会我女朋友也过来。”蔡财发没有拒绝,反而答应要坐一桌。

“那我让服务员多拿一双碗筷,现在估计也要等位置了。”许莹转过身,叫来服务员。

在她转身的时候,赵璟晨伸手箍住蔡财发的脖子,低声道,“这顿你付钱,怎么样?”

“我?人家许莹叫的哎,你好意思吗?”蔡财发似乎不同意。

“我可没叫,你要不等我们走了,坐这一桌,要么待会你买单,你看二选一怎么样。”赵璟晨低声说。

“不,不行。”蔡财发涨红了脸,赵璟晨可没少用力。

“那好,待会你女朋友来,你就搬好椅子,到门口那坐着……”赵璟晨还没说完,就被蔡财发给打断了。

“好,我同意,总行了吧!”只见他举起双手,呈投降状。

“这才是我的好舍友。”赵璟晨松开手,摆正他的坐姿,并帮他整理好凌乱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