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被公司辞退后,赵璟晨两天没有出过门,冰箱里的食物,已经快要被清空了。若下午不去一趟菜市,今天晚上就只能吃白米饭。
班级微信群这两天聊得很嗨,除了睡觉时间,任何时候,都有消息推送。年底了,大家都不忙么?赵璟晨没有心情插话,但看着他们聊天,倒有几分享受。
班长是最活跃的一个,每次都是自带话题。他不得承认,班长的确是个能说会道的人。看聊天内容,班长大概是个某个外贸公司供职,已经做到经理级别。
以前同宿舍的三个同学,也没在群里发声。刚毕业那会,赵璟晨记得,几个哥们在路边的小摊喝酒,说以后谁有难都要帮,他们还建了一个小群,嘱咐保持联系。
喝到最后,王文山从卖唱歌手那里借来一个吉他,唱了一首周华健的《朋友》,歌曲唱完,几个人抱头痛哭,之后各奔前程。
头一年,联系的声音还很多,偶尔还能联系,甚至出来喝酒聚旧,还把照片发到班级群里。大家当初都很珍惜这份友谊,但时间总是让人淡忘,让善忘的人更善忘。
群里的声音越来越少,直到最后,大家都忙着各自的事业,很少有联系。群自然的,就消失在信息栏里。彼此也不再主动讲话,偶尔在朋友圈,点赞留言,再无瓜葛。
每每想到此,赵璟晨总会选择跳出回忆,这次也不例外,他不断对自己说,要去超市了,过去已不能回去。
超市距离住处不远,他刚走出楼下大门,不禁打个哆嗦,冷!拉了拉领口,把兜帽带上,便来到停车棚里,取出那辆小电车。检查了刹车和电门,发现都没有问题,电量也足够他来回。
启动电车,发现更冷了,寒风似刀,迎面割个遍。天空阴霾不散,八成是要下雨。
赵璟晨心里一直祈祷不要下雨,他可没带雨衣,这么冷的天淋雨,可不是开玩笑的。电车大概十分钟左右,赵璟晨来到超市。超市规模不小,里面一应俱全,买菜更不在话下。
想到要备好几天的菜,赵璟晨已经提前把菜单列好,推着小推车,从日用品区,一直选到生鲜区。
人算不如天算,等到他买好菜,从超市出来,发现已经下雨了。比小雨稍微大一些,又未到中雨的程度。
‘我艹,真的是说下就下,一点面子也不给。’赵璟晨在心理咒骂,但没办法,回去是铁定不可能的了,没有雨衣,要回到估计也是淋得一身湿,到晚上还有机会感冒。
刚转过身,赵璟晨发现超市对面有一家咖啡厅。要不去坐坐?喝杯咖啡,暖暖身子?赵璟晨问自己。但提着这么大的一包东西,管他呢,赵璟晨戴好兜帽,小跑到对面的咖啡厅。
由于不是周末,又是下午三点左右,咖啡厅里的人少得可怜。不过进去后,他才发现,与其说是咖啡厅,倒不如说是一间高端饮品店。即便是普通一杯饮品,也要二十多块。
没事,反正赔偿金也发下来了,差不多是一年的工资。赵璟晨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店里的暖气开得很小,但跟外面对比,简直是两个世界。店里放着欢快活泼的钢琴曲,有别于那种古典钢琴曲,比较合适赵璟晨的胃口。
一口咖啡喝下,他常常地伸了懒腰,原来喝咖啡是这么享受的事情,看着窗外的雨,还有音乐相伴,这个画面,完全达到了他想要的那种文艺画面。
那天,好像也在下雨,尽管不是冬天,但赵璟晨的内心,却像是遗留在寒冬般。
那天早上,蔡财发在球场说了许莹的事情后,赵璟晨并没有表露出什么,但他告诉自己,要找许莹问清楚比较好。可是,当他洗完澡出来以后,又是另外一种想法。
他和许莹还没有确定关系,这样跑去问人家,是不是管得太宽了。他害怕许莹反感,内心极度挣扎的他,最后还是决定要问清楚对方。如果是,那他就不再去想,如果不是,那一切都和原来一样。
他不需要很直接地问,可以旁敲侧击,用间接的方式,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跟他早上溜出宿舍的样子。
赵璟晨开始寻找机会约许莹,只可惜,许莹这两天的“档期”都排满了。不管是吃饭,或者是晚上,就好像许莹知道了他要做什么,想着各种办法回绝。
她跟一个男孩子,手牵手,你懂的,不是闹着玩的那种。蔡财发的声音回荡在赵璟晨的耳边,他总是不由自主去想那个画面。许莹,自己心爱的女孩,和别人牵手的画面。
啊~赵璟晨抓狂,决定不去想这些事情。他需要冷静,但呆在这里,无法让他冷静。
他看了时间,发现七点刚过,篮球场应该还有人。他索性换上篮球服和球鞋,要到篮球场上发泄一下过于旺盛的精力。
篮球场很多,打球的人会根据成色不同,而分居各个球场。比如一身运动装备,护膝、护腕,脚上踏着耐克阿迪的,多半会在一个球场,另外一些不那么看重装备的,又会在另外一个场。
边上有一个场,聚集了不少人,他们在打全场,似乎还是比赛。赵璟晨看见他们衣服背后,都印有大学名字。
开学快一个月了,赵璟晨还是第一次,为了打篮球专程来到这里。他来到那天的球场,看看有没有可能遇见哪天晚上的人。
果然,远远他就看见一个女孩子站在那里,旁边还站着一个微胖男孩子,身上穿着一套美国篮球队服,还印了詹姆斯的6号。他们都是那天晚上,赵璟晨遇到的两个人。
球场上正有两队在斗牛,篮框底下坐着两队人。一目了然,四个队在这个半场上打球。
赵璟晨站在场边,那个男生没有认出他,倒是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一种想邀请他组队的眼神。
与其被动,不如主动。
赵璟晨走过去,“兄弟,有队了吗?”
“没,你还有朋友吗?有的话,我们三个可以组一队。”男生说。
“她啊!”赵璟晨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女生。
“她?开玩笑吧!”男生笑着说。
“我起码可以传球。”女孩子反驳道。
“对啊!我们不就是少个传球手嘛。”赵璟晨话音刚落,球场上的比赛刚好结束。
“该我们咯。”赵璟晨走上场,回过头对两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