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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机遇还是深渊,人生第一次重要的决定

随着比赛的结束,球队的训练也告一段落,毕竟到了期末,每个人都要面临期末考试的压力,尤其是像程子川这种毕业生,升学的压力非常大。

最后的一段时间内,程子川收心了,不再去想足球场的种种,专心复习,迎接即将到来的考试。

考试结束后,有一段小假期,给毕业生们放松,也是等待成绩的过程。而在这段时间内,程子川接到了球队的通知。

“今天找你来,是有一件事要和你说”老教练说到。

“什么事情,教练。”程子川有些懵,因为这次不仅是老教练,年轻的教练还有两位外国指导都在场,还有漂亮的女翻译。

“是这样的,查理斯和理查德森两位教练的行程已经结束,他们即将返回英国,”老教练解释道,“而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训练与比赛,你是他们选出的人,他们想知道,你愿不愿意跟着他们,去英国学习,进行职业足球的尝试。”

“这......”程子川有些懵,他知道自己最近一段球技确实有了很大的提升,表现确实也非常不错,但似乎好像没有优秀到可以做到鹤立鸡群,更不会天真的想着自己有了与职业球员一较高下的水准。“教练,我想知道,为什么是我”程子川问出和一句话后,又用英语向外教问了一遍,这段时间,不只是球技,他的英语水平也可以与外教进行很简单的交流,当然这是在外教放慢语速的情况下。

老教练把发言权交给了外教,外教边说边让负责翻译的女孩翻译,“你的基础与从小经过训练的孩子相比确实有很大差距,但是你是很有天赋的。你的速度非常快,我看过你的百米成绩,这个年纪就能跑进十二秒非常优秀,更难能可贵的是你的带球速度并不比冲刺慢多少,这是很少有人可以做到的。基本功是可以通过训练提升的,但身体素质却是天生的,这就是你的优点。同时,你的学习能力非常强,每次的训练,你都能领会到我们在这项内容中想让你们学习到的东西,这也是很难能可贵的。同时,你还能把别人的优点吸收到自己身上,这点很棒。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的态度是所有人中最认真的,想要进行职业足球的尝试,并不能只有兴趣,态度才是最重要的,而只有在你身上,我才看到了这一点。虽然你的训练时间不长,但是从你训练中的表现我知道你是一个非常认真地人,这才是我们需要的。别忘了,你的年龄只有十四岁,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这些综合起来,就是我们选你的原因”

老教练接着说到,“这对你来说是一个机会,当然也有很大的困难,职业足球的道路非常难走。学校能做的就是在金钱上给与你一定的支持,具体是每年十万元,最多三年,而你如果发展的不顺利,也是可以接着回到学校上学的,不过其他部分就需要你自己承担了。你回去和家里商量一下,看看愿不愿意,你有两周的时间可以决定。”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程子川大脑一片空白,职业,这个小时候的玩笑似的梦想,似乎有实现的可能。满脑子被兴奋之情充满,他迫不及待的想回到家,将这一消息告诉父母。

说走就走,程子川收拾好行李,走到长途车站,赶最快的一班车回家。

到家时还是下午,父母还没有回来,程子川没有手机,也联系不到父母,就在屋里坐着,焦急,也兴奋。

在程子川的等待中,父母回到了家。

“儿子回来啦,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

“妈我不饿,我有事给你和爸爸说。”

程子川将父母拉到沙发上,把自己可以去国外踢球的消息告诉了他们。

“不行,我不同意,踢球还能当职业了?你的主要任务是学习,偶尔娱乐就行了,别想这些不着边的。”

“就是,儿子,你爸说的对,足球哪能踢一辈子呀,你就好好学习,然后考一个好大学,大学里有的是机会玩。现在就不要想这些。”

父母的态度给程子川泼了一盆冷水,然而他并没有放弃。

“爸爸妈妈,我知道我突然告诉你们这个消息,你们很难接受,但是,我并不是心血来潮,我是真的很喜欢踢足球,而且我的实力得到了所有教练的肯定。”程子川耐心说着,他并不指望父母能一下就同意。“这次的机会是学校好不容易才申请到的,而且学校还有补助,每年十万块钱呢,就算踢不好,回来还是可以接着上学的。”

“儿子,不是说爸爸妈妈不支持你”程子川的妈妈解释到,“你想想,你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是在读书,哪有去搞体育的,而且你的成绩不错,爸爸妈妈对你的期望也非常大,考大学才是你应该去做的,搞体育爸爸妈妈是不会同意的,更别说还要去国外,你这么小,爸爸妈妈怎么放心的下。”

“妈妈,我真的是经过考虑的,教练分析过我的情况,他认为我真的可以走这条路,也许在你们看来踢足球就是不务正业,可是足球对于我,真的非常重要,求求你们让我试一试吧!”

“你想都别想,我看是我们最近对你的管教松了,你这都是什么奇怪的想法,从今天起,你就不准踢球,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家,提前学习高中的课程!还想踢球,想得美!”程子川爸爸愤怒的说到。

“凭什么,我就是要踢足球,你凭什么不让我踢,不让我踢,高中我也不上了!”

啪,一个耳光,这是程子川得到的回应。从小,父母对他的教育都是比较温柔的,这是第一次父亲动手打他。

眼泪在眼眶打转,程子川强忍着不让它留下来,他看着父母,突然有些不理解,为什么父母不能满足他的愿望,为什么就不能让他尝试一次。

程子川不再争辩,转身出了家门,他需要一个人安静地呆一会。程子川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他想买一包烟,看着别人吞云吐雾,仿佛那样能让他心里好受一些。走到商店门口,犹豫了半天,还是放弃了,因为他知道,烟草对身体有害。程子川走累了,就在路边坐着,他想起这么多年来父母对他的宠爱,似乎自己的所有要求父母都能满足,而他也总是用还不错的成绩会抱着父母,他不明白为什么这次就不一样了。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晚上十点,程子川的肚子饿的咕咕叫。下意识走到家门口,他想着,饿着吧,反正也没有人关心我。打开房门,客厅的小灯还开着,程子川发现父母都在客厅坐着,桌上似乎还摆着晚饭,看样子是做好之后没有动过。家里有淡淡的烟草味道,可父母都不抽烟啊。

“儿子,饿了吧,快吃饭。”

程子川心头一酸,顾不上说话,端起碗吃了起来,吃到一半,才发现父母都没有动过。他抬起头,发现父亲手边的烟灰缸已经有了几个烟头,而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父亲抽烟。

“儿子,”程子川的父亲说,“对不起,爸爸不该打你”

程子川忍不住了,眼泪拼命往下掉,这是第一次听到父亲的道歉,平日里那个威严的父亲形象似乎已经不在了。

“爸爸和妈妈刚才打电话问了一下你姑父,他说他也不了解这方面的情况,所以约了明天到家里,详细谈谈你的事情,你先吃饭,这件事我们明天再说,可以吗。”

程子川点着头,努力的往嘴里扒饭,说不出一句话。

第二天的晚上,姑父按照约定来家中做客。程子川调整好情绪,再次把出国踢球的情况介绍了一遍。姑父听完,没着急说话,而是默默点了一根烟思考起来。一根烟抽完,姑父开口分析到,你这种情况,我也没有碰到过,但是昨天你爸妈告诉我这个消息后,我也托朋友打听了一下,我想知道,你是真的很想踢球吗,愿意每天付出数十个小时的时间做枯燥的训练,愿意去学习英语,愿意去与不同的人竞争,你到了国外,可没有什么人能帮助你,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不要着急,你想好了在回答我。

程子川回想起这一段时间的精力,想到自己的训练,想到自己的比赛,想到自己赢球时的惊喜,也想到自己迷茫时想放弃的挫败。最后,他坚定地对姑父说,我想踢球,我爱踢球,在足球中我能感受到快乐,我是真的想要踢球。

听到了他的回答,姑父点点头,接着向一家人说到,我托朋友打听过了,子川的学校确实是来了几个外国人,他们的身份是英国职业足球俱乐部的球探,这次也是受到子川学校的邀请,专门去发掘好的苗子,安全方面你们不用担心。但是,子川你有没有想过,你在外国的花销怎么承担,如果你被职业球队淘汰了,你回来还能接着上学吗,这么长时间的空白,对你的学习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程子川听到这些,不但不失望,反而有些惊喜,这证明家里人是真的考虑过这条路,接下来自己只需要将他们说服就好。“爸爸妈妈,姑父,我都打听好了,教练说每年会有十万的补贴呢,这笔钱我根本用不了,还能存一部分,更何况回来还是可以接着在学校念书的。”

“子川,你可知道,在英国花的是英镑,十万块钱相当于国内的一万,也就是说你剩下的部分全部都要家里凑,你父母每年的工资也就几万块钱,不吃不喝都要好几年才能负担的起,如果你没有踢出来,你是可以回来上学,但你父母面对的将会是巨额的外债以及身边所有人的指指点点,而你回来后,你的成绩还能让你考一个好大学吗,考不上好大学,你拿什么回报你的而父母。这条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如果你失败了,可能你整个的人生都会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