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言情倾世妖仙:诱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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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番外:琴瑟在御

弘秋静了一会儿,忽然笑道:“那么便多谢岳丈了。”

未鸦不敢置信地看看延维,又看看弘秋,只觉自己完全处于被背叛和被耍弄的状态里,越想越混乱,干脆恶向胆边生,站起来怒道,“什么岳丈!我才不同意!你要娶你去娶别人!休想动什么歪脑子来娶本姑娘!”

延维低低地笑叹了一声,起身道:“爹爹也老了,既然阿鸦要长大,这些事便阿鸦自己处理罢,风曜还邀我去北荒避暑,如此我便先回去了。”

话罢竟一甩衣摆,往堂后走去了。

未鸦还在目瞪口呆,弘秋看着她,唇角含着微笑,伸手替她捋顺耳边的碎发,低声道:“阿鸦。”

未鸦怒目而视,“我不认识你!”

“好,我名唤弘秋,东海青丘人氏,乃是东夷族九尾天狐。”他并不为此感到受挫,反倒背着手,一双狭长上挑的眼定定看着她,里面含着无数未说出的话语。

未鸦想不到他会这样回答,登时不知如何继续谴责,想来想去,还是恶声恶气地对他道:“那又怎么样!我不要见你!你快走!”

弘秋思考了一下,点点头,道:“我这便走。”

“哎、哎?”她脱口而出,话才出口就发现不对,懊恼地捂住自己的嘴。弘秋看她那个悔懊的样子十分可爱,只觉心里一动,唇边的笑意已压不住。

他过去笑容极少,在认识这个姑娘之后,才有这样难抑的笑意。

过去长久地坐在宣华殿的时光太缓慢,太单调,没有一丝风,而她教他的日子妙趣横生,开出无数彩色的花来。他原本只是偶遇她,识出她是临曦的转世,觉得她性情大变,莫名觉得生趣,才留下来与她渐渐相熟,谁知这一遇,却教他情难自已。

心中有了她,便不能再有临曦,她却无端有了临曦的记忆;若是还装着临曦,却又要被她责难,只是将她看做临曦的影子。他就这样将自己圈入一个无解的窘境,进退不得,左右为难。

还好,她还是舍不下他。

未鸦自然没有错过他脸上的笑容,又后悔又羞窘,小声道:“你、你扮成那个哑巴做什么!我总是这样好骗?”

“我想同你说的是,东海并非我留恋的,你要我去乡野做樵夫,我也是做得的,只要你不再计较我过去那些事。”

他的声音那样温柔,未鸦咬着唇,觉得那温柔低沉的嗓音就要顺着耳朵,钻到她心里。

“你……你姐姐过世了,你不怪我?”

听出她的犹豫,他安抚地笑了,“阿姊的事,不全是阅道的责任,何况,你并不了解个中缘由,我那样不分青红皂白是不对的。”

听他这样的话,未鸦忽然觉得好一阵委屈像成串的泡泡涌上来,却还是想将话都说清楚,“什么个中缘由?”

“据轩辕氏推算,他飞升上神之劫,便是弑杀上神,阿姊身体虚弱,他动手了不仅能飞升又能立功,一举两得,自然会想尽办法去做。你并不知这些事,只当他是发小,替他求情也是合情合理的。”

他慢慢一句一句地解释,未鸦默默听着,唇不知不觉便撅起来,透出一股娇蛮的意气,弘秋看在眼里,只觉她更加天真可爱,语调一再放柔,“所以,都是我当时急怒,考虑不周才伤了你,你可愿不再与我计较?”

未鸦听他解释,心里柔软,加之委屈得不行,眼泪积在眼底,摇摇欲坠。

眼前的女孩子双泪欲垂,他伸手以指腹轻轻揩去她眼底的泪,温和的手掌贴在她的脸蛋上。

“你再哭,教我怎么了得。”

未鸦攥着他的衣袖,用力吸了吸鼻子,一双眼微微发红,瞪着他,“谁哭了!”

“好罢好罢,你没有哭,是我上了年纪眼睛花了。”他拿她没有办法,低叹了一声,将她拉过来用力抱住,觉得那小小的身子终于合进了自己的身体。

未鸦本来还想再犟,这时候也无法继续了,只好连连在鼻子里“哼”了好多声用以发泄,顺带将眼泪鼻涕都糊在他衣襟上。

两人这样抱着不知多久,弘秋将她轻轻放开,捏捏她的鼻子,没有说话。

盛夏蝉鸣不歇,绿树投下浓荫与细碎的光晕。

半晌,未鸦想起来,自己好像就这样简简单单与他和好了,显得她太没有面子了,于是忽地变了脸色,对弘秋冷道:“你、你不要以为刚才那样我便原谅你了,我不过是看你有几分可怜……”

弘秋含笑看她,心底了然,顺水推舟道:“好,那我如此可怜,你便宽宏大量,不要教我再这样狼狈了。”

他好整以暇,一身暗紫的单衫,丰神俊朗,哪里狼狈了?

未鸦眨眨眼,背过脸去。

弘秋还没有说话,房里延维却走了出来,笑得春风拂面,对二人道:“既然没什么事,我便先走了,阿鸦这里还承蒙关照。”

未鸦迅速转过去,“谁要他关照!”

延维才懒得接她的气话,摆了摆手,出了院子几步便不见了人。

泰山一走,弘秋自然是少了不少的顾忌,未鸦要走进屋里,被他一把拉住,圈在怀里,轻道:“去哪里?”

未鸦忽然被他抱住,心跳大作,竭力没让自己脸红起来,平静道:“我要休息了。”

“可我不想放你走,阿鸦。”他低下头,上挑的眼眸低垂,睫毛浓密纤长,目光似落在她的鼻尖,未鸦越来越紧张,只觉面上笼着他的气息,温热又清新,在这样的夏日里,并没有使她觉得半分不适。

他慢慢低下头,阴影压下来,未鸦的心简直要跳出来,之前计较的什么小女儿心思早就飞到九天之外,情不自禁随着他的动作闭上眼,浑身都僵硬了。

温热的气息在她的额头上停了片刻,忽然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