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蘑菇倒是做的不错嘛。”蒋羡妆把一筷子杏鲍菇塞到嘴里，吃的倒是津津有味。
蒋沉没说话，淡笑着看着对面带着小女儿娇憨模样的妹妹。
“这大冷天的，少吃些凉菜。”蒋夫人在一旁叮嘱。
蒋羡妆“谄媚”的笑了笑，还是自己吃自己的。
“我瞧着，今天来的这位常二小姐很是不错，人长得清秀，性格也很温顺的样子。”
蒋羡妆吞了一口米饭，“母亲，您无非是瞧着她那身打扮，那头辫子像您亲女儿罢了。”
“你这个小机灵鬼！”
“我再不打断您，恐怕是又要给我哥说亲了。”
“诶诶诶，这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蒋沉听到这话，呛了一下。
“哥，你可是不知道，要不是你这几天忙的瞧不见人影，肯定早就见过十个八个的姑娘了。”
眼前两个儿女嬉闹着斗嘴，蒋夫人在一旁安静的瞧着。
“不说这个了，今天常家父女俩来这边倒是透露了不少有价值的信息。”蒋羡妆正色道。
“怎么说？”
“码头出租这方面，我觉得应该吧权利收回来，其实也就是变动一次人员。”蒋沉听这话不觉皱了皱眉头，“另外港航局内部的财务状况也应该细细查探一番。”
“码头出租这方面的确是项暴利，但换人也是十分麻烦。”
蒋羡妆点点头，“另外我还想再找几个地界，建几个码头。”
南都地域广泛，直通江海，优势位置也是不少，但是在码头管理方面十分严格，此外，又因战乱年代物资匮乏、民不聊生，因此建立起来的码头也不过几个。
“建立码头又谈何容易，除了军方内部高层的批准之外，还需要帮派的支持，要知道那些穷凶极恶之徒可不管你手中的是手枪还是大炮，管理规范起来也是十分困难。”
蒋沉叹了口气，蒋羡妆倒是沉默不语。
“阿妤，起琮前些日子回了南都......”这时候，蒋夫人发了声。
“是吗？”蒋羡妆当然知道张辛眉早几个月就回了这边，但是还要装出一番“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
“军部批准现在倒是不难，如果取得起琮那边潮声帮的支持呢？”
蒋沉一听母亲提醒，倒也想起了张辛眉的潮声帮，便出言相劝。
他也是知道那些陈年旧事，自然知道心病难化。但在关乎这些事情，还是要细细斟酌着把旧事扯出来算个干净。
蒋羡妆又淡淡的吃了口蘑菇，“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去找他求援。这根本不可能。”
“我吃好了。”恰巧吃完最后一口饭，蒋羡妆起身，出了餐厅。
下午——
“夫人，我方才瞧着，有几束花送去了听雪楼。”
蒋夫人午饭过后，去庭院里折了几支梅花，正在插瓶。
“可有打听打听是哪家送来的？”
“是潮声帮，张家。”荣婆小声回话。
蒋夫人动作停了停，把最后一枝梅花插好，叹了口气。
她接过旁边的雅言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上的雪水，道：“说起来，当年，还是我误了他们两个。”
荣婆在旁边没有作声，似是思索了半晌，开口道：“听人说，张九爷从国外带回来一个孩子。”
“什么？”
听雪楼——
望翠抱着那几束花，一脸无措的站在门边，担忧的望着仍在处理公务的蒋羡妆。
“把百合留下，其余的通通扔掉。”
面前的主子终于发了话，望翠也轻松了一把。赶忙把几枝百合挑出来在瓶子里插好，倒了些清水，放到公务桌一边。还剩的许多花，望翠也都扔了。
待望翠出去后，蒋羡妆才抬眸看了门口一眼，又侧着那双桃花眼，静静地看着几枝安静绽放的百合。
伸出手去，在最大的那朵花的花蕊后掏出一个小纸条。
“念妆甚笃。”角落里还有稚嫩笔画画出来的五瓣花。
蒋羡妆笑了，眼里尽是光华。
“夫人，小姐嘱咐望翠把那些花都扔了。”荣婆心里也觉得可惜，大冬天的，温室养花也很不易，就这么糟蹋了东西。
荣婆并没有问过望翠，只是那么多花搬进搬出的，哪个明眼人能看出来是多了几枝还是少了几枝，也只是一时的可惜罢了。
“扔了也好。”蒋夫人已经从刚刚的震惊中冷静下来，“也许是真的有缘无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