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之大,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他柳长羡又登门拜访清心院一般。
步伐稳当,声势浩大,便是这院中人想赶他出去也得好好掂量掂量自个儿的斤量。
那清心院看门的小生更是丧气,直接被柳长羡的气魄吓得双腿发抖,生怕这一位催命的阎王一个不顺心便收了他的小命。
临到头了,却只得一个疑问,这位柳公子怎地净作些子糊事儿?
那怀中童子眼观不过六岁出头,一身子明黄衣袍瞧着也不像是平常人家的公子,眉目清亮,一看便是大家之范,为何小小年纪便被柳长羡拐骗来做这档子糊涂事儿?
再一想,莫不是从前柳长羡在清心院里受了惊吓,此后三年的休养生息让他变换了口味,专门拐骗些富家子弟四处寻乐?
造孽啊造孽!
这都是哪门子的糊涂事儿啊!
小门生短腿一溜,忙去找清心院的管事了,若真是谁家的宝贝公子……却在清心院出了事儿,那清心院这名头,是真真不用再留了。
此间距离上一回柳长羡登入清心院的大门,时已过约三年。
此三年间清心院被柳丞相与南川锦尘明里暗里不知打压了多少,若不是凭借着红缨与锁卿君的名头,恐怕这清心院都早已易主他人了。
如今,柳长羡再次登门拜访,可打的就是清心院梁柱子的主意儿,都说童子教育要从小抓起,这好不容易将太子帛归拐带出来……那他可得好好教育一番才好。
有朝中大将军正于红缨房中取乐,忽听门外有人传报,柳丞相之子特约红缨作陪,若敢不从,命不过今夜。
大将军此时战于床场正兴致勃勃,面下媚气腻人正无法自拔,忽听此话,大坏兴致,怒道,“将士百战死,文书磨嘴皮,这江山都是老子打下来的,关他了乳臭未干的毛孩屁事!”
几番抽身后直接提刀冲向柳长羡的屋子,此时房中锁卿君已在,因着今夜不曾接客,便早早过来作陪,只不曾想到这番作陪竟是给柳长羡怀中小儿讲经棋法,心中正为郁闷。
从前他便听说柳家小公子为都京一受,腰肢细软,柔肤细腻,不施粉面却比红缨更胜一筹,可惜一直无缘得见。
今夜一见,才知传言不虚,可心中那般难耐,却是终不得解,只耐着性子一步一谋细心认真为那小童讲略棋法。
柳长羡见锁卿君如此识相,颇为欣赏,不枉他多番打听才知锁卿君擅棋法之道,棋法之为帝术,本性都是掌控,帛归常年锁于深宫,见识太少,就该好好学学锁卿君那番控位者的弄术。
这清心院的一柔一刚,可不仅是在床上柔媚刚猛,若非没有点权谋之术,也难以在都京站稳脚跟。
毕竟,这都京最不缺的……便是美人儿!
柳长羡要帛归学的,便是容纳百家权术,这才是一名上位者该有的姿态!
想想他第一回见他的时候,堂堂太子长琴,天宫老儿的开山助力,竟然被贬诛仙台,他也真是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