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3月7日,中共中央总书记江泽民在首都各界妇女纪念三八国际劳动妇女节80周年大会发表了《全党全社会都要树立马克思主义妇女观》的重要讲话。讲话指出:“中国共产党用以指导妇女运动的理论,是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理论及其妇女观。马克思主义的妇女观,是运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世界观、方法论,对妇女社会地位的演变、妇女的社会作用、妇女的社会权利和妇女争取解放的途径等基本问题作出的科学分析和概括。这种妇女观,是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的组成部分。”讲话并概括介绍了马克思主义妇女观的主要内容(本书“前言”中已做介绍)。
“全党全社会都要树立马克思主义妇女观”的提出,对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的促进,是全方位、多方面的。如:它促进了政治文明建设的发展——国务院妇女儿童工作委员会的建立及其工作的卓有成效的展开;男女平等基本国策的确立和实行;两个妇女儿童发展纲要的先后制定和实施,等等,并由此促进了广大妇女在物质文明建设中日益充分地发挥作用。但它的提出首先是促进了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发展。正如中国妇女七大的主题报告中所说:这一重要讲话,“为全党全社会观察、分析、研究解决妇女问题提供了强有力的武器”;“只有在全社会大力宣传倡导这种文明进步的妇女观,才能有效抵制落后传统观念和腐朽思想意识的影响,充分发挥妇女的作用,不断提高妇女的地位”。中国妇女八大对此做了进一步强调,中国妇女九大并提出:“要加大宣传力度,强化全社会的男女平等观念。”报告还要求“妇联组织要推动马克思主义妇女观、男女平等基本国策进入各级党校、行政院校和高等院校的课堂,增进公务员尤其是领导干部和高知识人群的男女平等观念。”此外,还提出,要把推进媒体宣传和社会教育作为提高社会化水平的重要手段,以便“促进全社会尊重妇女的社会价值,承担推进男女平等的社会责任,形成尊重妇女和保护妇女的社会风尚”。
2.努力提高妇女的思想道德素质
“提高思想道德素质,树立现代意识,陶冶高尚情操”是中国妇女六大阐述的重要思想。其主要内容是:
第一,“要有适应社会主义商品经济要求的思想观念和道德风貌”。为此,广大妇女要坚决摒弃阻碍生产力发展的平均主义、不讲效益、狭隘保守、不求进取等落后思想,牢固树立与社会主义商品新秩序相适应的价值观念、竞争观念、时效观念、信息观念等现代意识。
第二,“要有效抵制封建主义和资本主义腐朽道德的侵袭”。为此,应大力发扬顾全大局、诚实守信、互助友爱和扶贫济困的精神,自觉维护民族尊严和妇女尊严。
第三,“要做文明、健康、科学生活方式的推动者”。即要坚持文明进步的婚恋观、倡扬诚挚的爱情,反对封建包办婚姻和资产阶级“性自由”、“性解放”;坚持文明进步的家庭观,倡扬民主和睦、互助互敬的家风,清除封建宗族和狭隘家庭观念的影响;坚持正确的消费观,倡扬勤俭持家的优良传统,力戒婚丧嫁娶中的铺张浪费;坚持正确的生育观,自觉实行计划生育,消除“多子多福”、重男轻女等封建残余思想的影响。
中国妇女六大还提出,广大妇女“要主动进行心理的锻炼和意志的培养,逐步形成符合时代要求的健康的心理品格”。随着社会主义精神建设实践的发展,中国妇女六大的这些重要思想不断被强调和充实,其每一方面都有了更新、更广、更深刻的内容。中共十四届六中全会后,妇联组织加强了对妇女进行职业道德和社会公德的教育,要求广大妇女要有敬业精神,养成良好的职业道德和社会公德。1996年1月16日,陈慕华讲道,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与“敬业精神有联系,但主要强调职业道德。各行各业都应当有自己的职业道德,搞文明生产、文明服务、文明办公,这样,就会形成社会文明的大氛围”;“每个人都要发扬敬业精神,干什么就钻研什么,就兢兢业业干好什么,每个人都按职业规范办事情,各行业各个岗位的整体形象就好。”同时,“讲究社会公德”,“每个人管好自己,约束自己,都把自己的文明行为看成是社会文明的细胞,这样,整个社会文明的水准就会提高”。
妇联组织还提出,要把“大力倡导尊老爱幼、男女平等、夫妻和睦、勤俭持家、邻里团结的家庭美德建设作为工作的重点,促进家风、民风、社会风气的好转”。妇联领导人对此进行了阐述,“家庭美德五条标准的核心,既包含了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又具有现代文明的进步要求”。因为,宪法规定抚育子女、赡养老人是公民的义务。
我们提倡尊老爱幼,是要全社会树立起正确的赡养、教子观,承担起养和教的责任。同时,又要推进社会福利和社会保障事业的发展,使社会和家庭共同承担起赡养老人的责任,扭转社会上弃老、啃老,甚至虐待老人以及娇宠孩子的不良风气。我们提倡男女平等的根本目的,就是要让马克思主义的妇女观、男女平等的基本国策深入社会、深入家庭,扫除男尊女卑的封建思想观念。我们提倡夫妻和睦,符合民主平等的社会潮流,有益于社会的稳定和发展,也有益于遏制和铲除家庭暴力行为。我们提倡勤俭持家,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也是我们党的勤俭建国、艰苦奋斗优良传统在家庭中的体现,对社会上的腐败、奢华风气,将起到很好的抵制作用。我们提倡邻里团结,就是要为社会的安定团结打下基础,营造相扶、相助的社会主义新型人际关系,反对个人主义和自私自利的利益观念。因此,“我们在着力进行家庭美德建设时,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要正确理解五条标准的内涵”。
妇联组织及其领导人对上述问题的深刻阐释,对我们体味中国特色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的发展是很有帮助的。
3.做“四有”、“四自”新女性
中国妇女六大在中共十二届六中全会精神指引下,提出了“全面提高素质,做自尊、自信、自立、自强的新女性”的要求,并对“四自”做了阐述:“自尊,就是尊重自己的人格,维护自己的尊严,反对自轻自贱;自信,就是相信自己的力量,坚定自己的信念,反对妄自菲薄;自立,就是树立独立意识,体现自己的社会价值,反对依附顺从;自强,就是顽强拼搏,奋发进取,反对自卑自弱。”中国妇女六大提出的“四自”口号,是中国妇女五大提出的“自尊、自重、自爱、自强”口号的进一步发展。这个口号,“完全不同于资产阶级以自我为核心的个性解放口号。它的意义在于唤起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促使广大妇女增强历史使命感和社会责任感,走向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四有‘境界,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作出贡献”。“四自”精神凝聚着中国妇女的力量与追求,对促进中国妇女的解放与发展起了很好的作用。中共十四届六中全会后,全国妇联结合已经开展并取得明显收效的“四有”、“四自”教育及其活动,提出“将培养’四有‘、’四自‘新女性作为妇联参与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根本任务”。为此,1997年3月7日,陈慕华在纪念“三八”国际劳动妇女节大会上的讲话,对“四自”的内涵做了新的阐释。她说:“在新的形势下,广大妇女要继续发扬光大’四自‘精神,自尊,就是尊重自己的人格、国格,珍视并维护女性作为国家主人的尊严与价值;自信,就是树立正确的人生信念,坚信自己的力量,发挥自身的潜能和优势;自立,就是努力学习和掌握科学知识和本领,自立于社会;自强,就是奋发有为,拼搏进取、艰苦奋斗,对国家和民族、对社会和家庭作出应有的贡献。”
进入21世纪后,为进一步提高广大妇女的自身素质,塑造“四有”、“四自”女性新形象,中国妇女九大号召广大妇女“在遵守公民基本道德的基础上,追求更高的思想道德目标。要提高科学文化素质,树立终身学习理念,学会学习,学会适应,学会竞争,学会创新,不断提高运用新知识和参与竞争的能力。要提高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以健康的体魄、昂扬的精神状态投身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伟大实践中去”。
对做“四有”、“四自”新女性内涵的阐释,是我国妇联组织及其领导人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理论的贡献,也是对中国特色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的贡献。
4.关于妇女运动、妇女理论和妇女问题对策的研究
加强对妇女运动、妇女理论和妇女问题对策的研究,是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重要内容,是加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新时期以来,特别是中国共产党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党和国家领导人及妇女工作领导者非常重视的一个问题。
(1)关于妇女运动史的研究
1981年9月20日,邓颖超在全国妇运史工作座谈会上提出了一些重要意见和建议,对妇女运动史的研究有长远的指导意义。
第一,应该以“两个决议为一个纲,为一条红线,为一个重要依据。”因为,“妇女运动的历史,是和党的历史、中国革命的历史分不开的”。这里所说的“两个决议”,分别是指1945年4月20日中共六届七中全会原则通过的《关于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1981年6月27日中共十一届六中全会通过的《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
第二,“一定要实事求是,不能有一点含糊”。因为“搞妇女运动史,搞的就是历史”,一定要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和方法。为此,要有很大的耐心去收集、整理和鉴别资料。
第三,“必须走群众路线,也必须发扬民主”。只有这样才能集思广益。
(2)关于妇女理论、妇女问题对策的研究
1996年11月24日,陈慕华在第四次全国妇女理论研讨会上着重讲了以下几点:
第一,研究的重点是妇女发展和妇女利益问题。研究妇女发展问题,应着重把握好三点:社会主义物质文明是妇女发展的基础;参与是妇女发展的根本途径;社会主义政治文明和精神文明是妇女发展的根本保证。研究妇女利益问题,“主要是处理好三个关系”:保护妇女与社会公正的关系;妇女当前利益与长远利益的关系;妇女发展与党和政府的关系。
第二,必须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和为妇女发展服务的研究原则。陈慕华指出:“在中国,老一辈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对妇女问题有许多精辟的论述,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妇女观,并将其运用于妇女解放运动的实践。现在,一些人对马克思主义在社会发展和妇女发展过程中的理论指导作用发生了怀疑,好像马克思主义妇女观已经不能解决当前中国妇女发展问题了,反而需要求助于西方女权主义来解决问题。这是对中国历史和中国妇女发展缺乏了解所得出的错误结论。”陈慕华认为:“我们的妇女理论研究有自己的优良传统和特色,就是坚持与实际相结合,关注实际问题,为党和政府的决策提供依据,为推进妇女发展服务。”
第三,认清国情,在理论研究方面坚持走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陈慕华指出:1995年联合国第四次世界妇女大会后,妇女研究领域一直比较活跃,中西方的交流得到了进一步的加强,这种交流开阔了我们的思路,推进了我们的研究,某些合理成分,值得我们借鉴。“但是,中西方的国情不同。西方的一些理论,特别是一些对策和策略,是在一定的环境下产生的。在西方行得通的某些理论,在中国就不一定行得通。我们一定要有自己的理论和对策研究,认清国情,在理论研究方面坚持走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
(3)建设先进的性别文化
2003年8月26日,彭珮云在中国妇女九大的讲话中,着重讲了建设先进的性别文化的问题。
(1)先进的性别文化的内涵及建设先进的性别文化的意义
彭珮云指出:“先进的性别文化是男女平等的社会关系在意识形态上的反映,它公正评价妇女在创造人类文明、推动社会发展中的作用,认为妇女与男子应该具有平等的人格和尊严、同等的尊严和地位,提倡男女平等相处,相互尊重,共同进步,协调发展。”“建设先进的性别文化,是发展先进文化、建设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必不可少的内容。是思想领域一场除旧布新的斗争,关系到每一个男性和女性”。
(2)如何建设先进的性别文化
第一,要在全社会广泛深入地宣传马克思主义妇女观,引导人们树立文明进步的男女平等观念。摒弃男尊女卑和将女性商品化的意识,消除一切形式的性别歧视,形成尊重妇女、关心妇女、保护妇女的社会风尚。
第二,要关注社会文化环境对性别角色的塑造,大力宣传健康向上、文明优美的性别形象;反对扭曲和损害妇女形象;倡导正确的恋爱观和平等、和睦、文明的婚姻家庭关系,鼓励符合时代要求、有利于男女平等协调发展的性别分工。
第三,要大力推进性别文化研究。女性学、历史学、社会学、心理学、伦理学、美学等都要展开这方面的研究,为建设先进的性别文化奠定科学的基础。
第四,要依靠全社会的力量,通过各种渠道常抓不懈。彭珮云特别要求妇联组织“要把建设先进的性别文化作为妇女运动的一项重要而迫切的任务,锲而不舍地抓紧抓好”。
总之,新时期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在波澜壮阔的妇女运动实践中,中国特色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获得了多方面的丰富和发展,让我们珍惜这些理论成果,在新的实践中,为它的进一步丰富和发展作出创造性的努力和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