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帼任务克莱斯（阙氏）
序章 坠机
2012年，4月26日。
厚重的云层聚集到一起，当正负极磁场互相碰撞，在它们肆意的狂舞中，那明晃晃的蓝紫色闪电猛地出现，它划破了苍穹与海洋之间的寂静与沉闷，带来了响彻天地的轰隆。
一架空客正穿梭在骤变的天空当中，一双瘦小的手掌贴在窗上，水蓝水蓝的眸子朝着窗外看去。
“奥莱欧斯，看见什么好玩的吗？有鹰吗？”一头天然爆炸金黄色的卷发下，那双碧绿碧绿的眼睛正好奇地一眨一眨，莉亚用小手轻轻地拍了拍奥莱欧斯的背部，由于小男孩儿用身体将整个窗口都挡住，莉亚怎么都看不到外边的景色。
“淘气鬼，让莉亚也看看。”一把灰白的络腮胡将嘴巴完全隐藏了起来，满布皱纹的白人老头把奥莱欧斯抱起，放在了自己的双腿上。
“没有鹰，只有云，我多想像鹰一样，自由飞翔啊，新爸爸，我能吗？”奥莱欧斯挠了挠自己的小脑袋。
老头只是沉默，于是奥莱欧斯努了努。
莉亚终于如愿以偿地趴在窗上，用水灵的双眼观察着新奇的一切，从前只有站在高高的山顶抬头仰望慵懒的云朵，如今可以穿梭其中，真是觉得美妙。
“轰隆——”源源不断地雷声让两个只有六岁和八岁大的小家伙捂着耳朵。忽然间，飞机好似受到了什么东西的重击，伴随着乘客本能的尖叫声，机舱里顷刻间一片漆黑，那些慌乱的骚动甚至盖过了大自然所发出声响……
2012年，4月27日。
玻利维亚某电视台。
一架飞往澳大利亚的空客因遭遇雷击而在海上坠机，经过失事海域所在的新西兰军方打捞，已经寻获148具遇难者遗体，仍有2人失踪，据悉该机上共有机组、乘客150人，而两名失踪乘客系被领养的我国公民……
第一章 残酷的真相一
1.幸福是什么
“幸福是什么呢？”
“呵呵，幸福就是，我现在靠在你的肩膀上。”莉亚说着，扑闪着她那绿宝石般的眼睛，用那双白皙的手紧紧地缠抱着奥莱欧斯的臂膀。
淡紫色的天空上，一片片白色的云彩慵懒地漂浮着，深紫色的海洋波涛汹涌，金黄色的沙滩上两个年轻的少年少女正安静地坐着，遥望着大海中那忽隐忽现的小岛。几只体长如柳叶毛发乌黑的海鸟正迎着海风搏击着新的高度，咸涩却清新的味道弥漫在空气当中。
“如果我离开，你会让我走吗？”
“什么？！”莉亚听到这话，猛地从甜蜜的沉醉中惊醒，她的眸子里写着一丝惊恐。
奥莱欧斯捋了捋莉亚被风吹乱的长卷金发，无奈地叹了叹气说：“既然已经来到这个世界，来到了这个国度，成为了这里的子民，我想我应该为它做些什么。”
莉亚站了起来，薄纱一般的白色轻衣中隐约透着美丽的胴体，她三两步朝前走，俏皮的海浪追逐着她双带着伤疤的脚丫。
“我听说了，这次马耶岛一战需要不少的新鲜血液，这么些年来，你几乎精通了摩梭王国所有的法术，换做我是国王也会派遣这样的一位大将前去的。只是，我害怕，害怕就此一别再也见不到你了……”
那双有力的臂膀温存地将莉亚的柳腰抱紧，奥莱欧斯柔顺的棕发披散在肩头，他那好似蓝色玛瑙的眸子朝着天际看去，“莉亚，想念我的话，记得点燃花之篝火，你的思念就会乘着风漂洋过海到我的心里，我的灵魂会和你重逢的。”
其后的很长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言语，只是那些透明的液体抑制不住地从眼角滑落，可谁也没有抽泣，只是默默地默默地感伤……”
……
马耶岛——威利斯洋上一朵瑰丽的奇葩，恍若闪耀的明珠一般历来是各国垂涎的宝物，摩梭王国为了捍卫它的主权，已经是第七次出击抗敌。原本宁静的海岛上战火纷飞，那个身披铠甲英勇的首领正厮杀在敌营中，炫目的法术碰撞出恍若焰火的迷离光彩，然而这些色彩之下却隐藏着死亡的召唤……
2.摩梭国王宣布大捷
一天、两天、三天，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过去了，白衣少女每天都驻足海边，却没有见到任何人、任何船只从海上归来。一堆深色的柴火，一堆古老的咒语，一篮子火红的三色堇，一颗颤抖的心，在噼噼啪啪的声响中，明艳的篝火燃起，无数亮晃晃的红色晶体幻化成莉亚的思念随着海风越飞越高，直到她伸长了脖子再也看不到它们的踪迹，某人的灵魂也未见出现。
“莉亚！”不远处传来了兴奋的女声。
艾斯卡一路狂奔过来，于是在莉亚的面前停下脚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黝黑的肌肉在阳光下显得油亮亮的，白色的长发编织成一条粗壮的马尾落在身后，同样轻薄的白色衣服透着古铜色的诱惑。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莉亚轻轻地拍了拍艾斯卡的肩膀。
“刚听到族长议事，军队在马耶岛大捷，奥莱欧斯把托雷王国的邪兵都赶走了！”艾斯卡一边说着，一边俯下身子去，用手捧起海水就猛地喝了下去。
莉亚总是羡慕其他族人，能够随心所欲地饮用咸涩的水源，而她，作为一个人类确是不能拥有这项看似是本能的技能。当她的双耳听到这些字眼，那雪白的脸庞上分明划过一丝欣喜，双眼里也突然充满了活力的色彩，就像是沉睡已久的灵魂顿时得到了苏醒一般。
“真的？！真的？！真的？！”莉亚开始蹦蹦跳跳起来，她的激动心情溢于言表。
“当然！国王还没宣布这件事情呢，我听到了第一个就来告诉你，多够朋友，到时候，我们就列队恭迎爱人们凯旋。”艾斯卡紧握拳状，嘴角上扬着。
莉亚频频点头，“对了，我们穿什么好呢？需要特别一点吧，我最近是不是瘦了？！奥莱欧斯见了又要责怪我了，还有，是不是变丑了。”少女一时觉得不知所措起来，对着同伴一阵好笑的问道。
“哈哈哈哈……”就看到艾斯卡和莉亚捂着肚子，两人笑得前仰后翻。
两小时后，向日葵花广场。
黄金与白银交相辉映，那巧夺天工的雕琢出自皇家御用建筑师之手。
呈倒金字塔形的瑰丽宫殿兀立在广场之上，一头花白的卷发下露出苍老的面庞，一条条深深的沟壑表明着年岁的沉淀，老国王凯迪奥在侍卫的搀扶下蹒跚地走上雕花阳台。
人流如潮水一般注入广场，莉亚和艾斯卡手牵着手一路小跑挤进了人群。不同的肤色不同的瞳孔，千万种色彩汇聚成人的海洋，高亢的声音传遍了百里。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
“尊敬的国王陛下，您知道该怎么说。”国王雍容的身影后是黑洞洞的寝宫，一个低沉的声音正说着话。
国王背在身后的双手比了比，示意自己明白如何走下一步，他开始上扬起嘴角，从侍卫的手中接过黄色水晶做成的权杖，权杖的顶部嵌着生机勃勃的向日葵宝石，因为这片神奇的土地形似向阳花，所以它成为了这个国度的象征。
“摩梭的子民们，我们的勇士在马耶岛浴血奋战，将敌人赶出我们的土地，为了他们的胜利，我们高呼万岁！”
“万岁——万岁——万岁——”鼎沸的人声响彻天地。
莉亚和艾斯卡紧紧拥抱在一起，她们紧闭着双眼用心接受着欢乐的洗礼。
老国王举起双手，示意子民们安静，顿时间恍若彭湃的潮水干涸了一般，所有人都洗耳恭听接下去的内容。
“经历了战火的马耶岛已经不像从前那样美丽，所以勇士们将留守岛上参与重建工作，待到一切都安好后会全数归来，请子民们放心。”凯迪奥说完便朝下方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转身进入那一片黑暗。
那刚才还相拥快乐的姐妹却突然高兴不起来了，她们面面相觑，周围的人们也聚成了一小堆一小堆，各自窸窸窣窣地议论着。皇宫那片黑暗中，老国王的双眼正窥视着子民们的一举一动，他轻声地叹了叹气。
“还以为，马上就能见到奥莱欧斯了……”莉亚皱了皱眉头，努了努说。
艾斯卡仰头望着万里无云的淡紫色天空摇了摇头说：“看来，这次的胜利可是付出了太大的代价，从前可没有所有出征的勇士都留守建设的情况发生。”
“可是，艾斯卡，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无法召唤奥莱欧斯的灵魂？”莉亚用雪白的上齿咬了咬下唇。
“这个……按理说，照着花篝魔法的步骤按部就班地做是不会出现差错的，所以……我也不知道，去问问族长，或许能够得到满意的答案。”
听了同伴的话，莉亚点了点头，但脸上灿烂的笑容早就一扫而光，剩下的只有心事重重的样子。
3.残酷的真相
繁茂的枝叶将前进的视线遮挡，莉亚用手轻轻推开细密的树枝，赤着双脚跳跃在雨后泥泞的小路间。往塔曼族聚居的并经之处形成了天然的深坑水潭，艾斯卡朝莉亚侧了侧头，莉亚微笑着应声，就看着两个高矮胖瘦、身形都相差无几的女族人一个箭步跃上树干，在双手双脚的协调配合下迅速地向上移动。
那些看似无力地紫红色藤蔓从树间高高地垂下，错落在宽阔的空间当中，莉亚用双腿紧紧地夹住略微湿润的树干，同时将身体后仰，并且伸出纤长的手臂，只见她瞬间蓄力，双脚猛地蹬踏树干，借着反弹的力量，身子鱼跃在空中，双手顺势抓牢那些天然的绳索，它们可并不像外观那样催瑞，而是拥有着实实在在地韧劲。
就听见“呼——呼——”的风声，莉亚飞速地掠过水潭的上方，于是将手一松，一个自我保护式的地面侧翻，毫发无损地着陆。
艾斯卡侧身从粗壮的树干上跳下，拽着强劲的藤蔓在空中用前空翻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随后稳稳地用那双赤脚踏上柔软的泥土，当她三两步走到莉亚身旁，两只鲜明的脚印就凸现在了地面上。
“嗖——嗖——”轻轻地脚步声传来，莉亚俯身一扑，将一团毛茸茸的小东西拥在身下。
“哈哈哈哈，莉亚……我快喘不过气啦。”那是清脆的男声。狮子的面容，狮子的身躯，却披着华丽的条纹虎皮，一双温顺的眼睛正朝着莉亚一眨一眨，迷你狮虎兽一阵折腾，终于结束了主人腻死人的温存。
“噜噜，我想你嘛，一天都没见到你这家伙了。”莉亚用手摸了摸噜噜的脑袋。
“是谁把我关在了树洞里的？哼，还不是莉亚你。”噜噜用一点儿都不锋利的爪子推开主人的手，佯装很生气的样子。
艾斯卡看着这情景，忍俊不禁，“呵呵，噜噜呀，这是莉亚对你的小小惩罚，谁叫你没替我照顾好啦啦。”
“哦，啦啦烧退了，可是还那么贪睡。莉亚，我们回家吧？”噜噜甩了甩身上沾到的泥巴。
莉亚将长卷发拨弄到脑后，她侧了侧身子对艾斯卡看了看。“我们要去一个地方，切记，到了那里不能出声。”说完，莉亚将噜噜抱在怀里，伸出左手去，朝茂密的林间指了指，噜噜一下就心领神会，于是点了点头……
十几分钟后……
树丛发出了沙沙声，噜噜刚要从枝头跳跃过去，被莉亚从身后一把揪住，将它抱在怀里，并且捂住了它的嘴巴。艾斯卡竖起食指放在紧闭的嘴唇间，示意噜噜不要发出任何声响。
一颗遒劲的参天巨树拔地而起，繁茂的枝叶恍若一把遮天的大伞，形成的树阴变为了纳凉的好去处，可平日里热热闹闹的树底下，今天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那些嬉闹的声音仿佛停留在了记忆中。
而某个庞大的被羽毛全数覆盖的身躯却醒目地出现在树边，它十分缓慢地扑打着双翅，形成的风儿将树叶吹得跳起了集体舞。那是一只神鹰，拥有着秘境一般的犀利双眼，锋利的尖嘴在阳光下闪着冷冷的银光，黑色的羽毛同样亮闪闪的，粗壮的爪子牢牢地钉在青草铺成的绿地上。
“那是国王陛下赐给国师的神鹰啊，这么说，巫师先生在和族长会面？我可是第一次见到这东西，从前只在长者讲述的故事里听到过。噜噜，你爬在我肩上，艾斯卡，我们从后边绕过去，别让它给发现了。”莉亚轻声说完，一行人便蹑手蹑脚地朝巨树的另一边行进。
一袭白衣，背对着族长的巫师显得神秘非常，他用低沉的嗓音说道：“事情就是这样，族长们必须用心去做，这是国王陛下的意思，请理解。”
比萨族族长是位年近七旬的老头儿，他拥有着炫目的五彩发色，那张光滑细嫩的脸很难让人与之的实际年龄相对比，他皱了皱眉头，那双褐色的眼睛里分明划过一丝无奈的神情，只见他用手摸了摸长齐腰间的彩色胡须，于是伴随着轻轻地“嗯”声点了点头。
“那就交给族长了。”巫师落下话，挥了挥手，那木质的树门便敞开了，就看到他轻盈地踮起脚尖，那些白色的绸缎在空中飘逸地飞扬，身子不偏不倚地落在神鹰的背上。
就当莉亚一行感到强大的气流迎面而来时，那双搏击的翅膀已经瞬间飞离了大树，伴随着神鹰的长鸣，很快地就消失在了茫茫的云海之中。就在这个时候，响亮的童声传来。
“母亲！莉亚姐姐！噜噜！”
艾斯卡与莉亚正用双手双脚攀岩在树上，她们同时向下看去，天真的米娜带着一脸的高兴样子，而当她们再回过头来朝狭小的气窗里看去时，族长那双眼睛似乎不敢与她们的正视。
中空的树木当中，三人安静地盘坐，莉亚提出了关于花篝魔法的问题，而族长却没有回答，沉默的氛围显得异常的尴尬。米娜一个人嘻嘻哈哈的在地板上爬来爬去，丝毫没有察觉大人们的异样。
艾斯卡用手肘拱了拱一脸不安神色的莉亚，莉亚按捺不住开了口：“怪叔叔，为什么不说话？刚才国师来拜访又是因为什么事情？为什么我不能召唤奥欧莱斯的灵魂影像？你告诉我呀，为什么突然变得这样沉默寡言，让我感到你变成了另一个我不认识的人，真可怕呀。”
族长摸了摸七彩的胡子，欲言却又止。
“族长，我求求您，说话吧，真让我们揪心。”艾斯卡侧了侧头，对着自得其乐的米娜苦苦地笑了笑。
族长仍旧沉默，似乎他没有开口的勇气。
“族长爷爷，我什么时候才能够见到父亲呀？”米娜在族长的身边停下了爬行的步幅，于是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问道。
就见到族长用和他光洁的手掌轻轻地抚摸着孩童的脑袋，莉亚与艾斯卡分明看见闪烁的泪光在他的眼眶里面打转，虽然他强忍着不让那些液体流出，可颤抖的全身已经止不住将心中的情绪表达出来。
两双失神的眼睛对视着，莉亚感到脑部一阵抽搐，艾斯卡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天旋地转起来，她们同时将头侧向族长，用同样颤抖的双唇去吐出些惊惧的语句出来。
莉亚：“怪叔叔，虽然国王宣布了大捷的消息，但其实是有伤亡的，奥欧莱斯和米娜的父亲都已经……”
艾斯卡：“族长，请您实话实说，我们的爱人是不是……”
族长用手拭干了眼角的泪水，他叹了一口气，好似其中藏着更为苦涩的味道，“他们还活着。”
终于，族长的金口被撬开了，而这五个字让他面前的女族人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们互相紧紧地拥抱着，虽然带着抽泣但却是夹杂着大量的喜悦，没有什么比得上爱人的性命安全来的更重要的事情了。
可族长的脸上却没有流露出与女族人们一样的神情，他仍旧紧皱着眉头。
“莉亚，你听着，我接下去的话不是以一族之长的身份说的，而是以你怪叔叔的亲人身份而说。因为国师告诉我的消息是摩梭王国的最高机密，不得泄露给任何人听，明白了吗？”族长再次捋了捋胡子，他长吸一口气后说出了这样的话。
艾斯卡与莉亚看了看族长，嗅出了整件事情并非表面上看去的那样简单，于是双双点了点头。
“花篝魔法是我族人独特的表达相思的一种魔法，只要严谨了步骤是不会出现任何差错的，而如今这样只有两种解释：一是灵魂已经消散，躯体已经死亡，魔法也随之消失了。二是强劲的屏障阻挡了魔法的进程。我想，答案毫无疑问是后者。”族长说着朝窗外看了看。
“屏障？也就是能够阻隔魔法的一种抵御术？难道，马耶岛被施了这种魔法吗？”艾斯卡疑问道。
族长摇了摇头。
“怪叔叔，你从来都是直来直去的，既然决定告诉我们机密，就请快快讲来吧，真是急死人了！”莉亚表面装得若无其事，而心里早就被族长今天怪异的表现弄得非常焦躁。
“国王口中所说的大捷需要反过来理解才行。”族长站起身子，走到窗边，一阵清风吹了进来，撩动了他那夺目的发丝。
“难道是……是大败？”莉亚听到这话，不由得觉着惊愕。艾斯卡的头摇成了拨浪鼓。
族长转身过来看着女族人们震惊的表情，深表理解，“我可没有这么说，是你们理解成这样的。”
“我知道，怪叔叔你也有难处，我们不强人所难，只求你明确的提醒我们就好。大败却又还活着，他们投降了？！被俘虏了？！”莉亚抽丝剥茧琢磨着族长的话。
“国王说过，无谓的牺牲和无谓的英雄主义要不得，只要生命还在就会有希望曙光到来的那一天。”族长巧妙地回答了莉亚那看似非常棘手的问题。
“原来是这样，什么战后重建都是假话……”艾斯卡看着已经累得熟睡在地的米娜默默地开始流泪。
“谎言并不都是恶意的，国王不希望一个个女子民们整天哭泣相思才折中地想出了这样的办法，他也非常痛苦。对手可是近期迅速扩张并且崛起的托雷王国啊，他们拥有的神兵强将无数，如今我们只是丢了一个岛，但今后说不定我们就成了魔法下的游魂，或是拜倒在邪恶的新君主脚下。哎……据说，所有被俘虏的各国兵将们都被遣送回了托雷王国，参与建设国王的秘密城堡，那里藏着无数的珍奇异宝，都是从各个大洲众多王国掠夺而去的。相传它宏大壮伟，一批批的俘虏在建造中因为体力与法力的透支而献出了生命，它的外部有着国王所施展的屏障，任何外界的魔法都被阻隔在外，现在，我终于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族长咽了咽口水说道。”
莉亚突然跳了起来，一把揪住族长的胡须，并且是用力地揪着，“说，怎么样才能让族人们平安归来？！我们不要他们成为奴隶死在那里！怪叔叔你要不说，我连这么多年的情分都可以丢掉！善意的谎言总有被拆穿的那一天，而到那一天，我们失去爱人的女子民们有情何以堪！来到这片国土，人与人之间忠贞长久的爱情让我感动，你们又怎么忍心让另一半蒙在鼓里呢？！快说！我相信怪叔叔不会像国王那样对我们的心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
族长回想起多年前的一天，他漫步在紫色的海边，却突然看见两个幼小的身躯从自己的面前掉落在松软金黄的沙滩上，他们的面貌长相以及穿着都与这个世界大相径庭，而就在这一刻，他注定与这两个孩子开启了不解之缘的旅程。“这孩子，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样的热血、仗义、正直，有情有义，我曾经发誓要好好地照顾她和奥欧莱斯，可今天却要亲口告诉她这样的噩耗，实在是……”
“说话！”莉亚气得直跺脚。
“这还得从托雷王国所收藏的奇珍异宝说起，那里面的东西不仅仅是富裕的象征，有很多还是至高无上的法术的代名词。而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且具有毁灭性的一样宝物他们一直在搜寻却从未找到蛛丝马迹，那是一把名叫‘克莱斯’的神器。具体是什么无人知晓。然而越是神秘的东西越是勾起贪婪者的欲望，想要通过掌握‘克莱斯’拥有权的托雷王国不惜攻打各国各岛来寻找它的足迹，可到头来还是一无所获。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要是能够成为神器的拥有者，那么，破除屏障报仇雪恨的日子也就不远了……”族长忍着剧痛讲述着鲜为人知的秘密。
只见莉亚松开了双手，那胡须由先前的卷曲变成了直直的七彩丝来。“你的意思是，除了这个谁都没有证实过的传说，就再也别无他法了？”
“不，不要这样，族长，求求你再想想办法，能不能像国王求求情，让他再次派兵出征托雷王国，解救我们的爱人们啊！”艾斯卡开始绝望了起来。
“所有会施魔法的男丁都已经派遣出去，剩下的都是因体力和智力不健全的人们，他们根本无法胜任这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族长一筹莫展，他同样希望能够解救族人，却实在是凭借一己之力没办法达成。
就见到族长三两步走到树墙边，那里陈列着一只特殊木材打造的笨重箱子，两头各有一只独眼的蟾蜍，雕工精细，他们鸣叫的样子显得栩栩如生，，惟妙惟肖，一旦有拥有者以外的人触碰这个箱子，它们就为喷出有毒的气体将外人迷晕，是忠诚的守护者。
只听见比萨族古老的比萨语从族长的嘴里念出，同时，他迅速地扯下一根蓝色的发丝朝箱子上方投掷出去，瞬间便化作一缕轻烟，在这其后的第二秒钟，伴随着“吱——呀——”的响声，盒盖缓缓地自己上升，满满一箱子的羊皮纸写成的书籍整齐地排列着，族长走上前去挑出一本用牛皮做成封面的厚厚书籍，于是盒盖又迅速地盖上。
族长拉起莉亚的双手，将一尘不染的书本交给了她并且说：“我力所能及的都做了，这或许是最后的帮助。”
蓝色的书皮上没有写着任何文字，而当莉亚与艾斯卡翻开内页时，却发现这是一本无字天书。
“午夜，准备好一碗海水，一点紫藤花瓣粉末，将粉末倾倒在海水中搅拌均匀，当月光洒向蓝色皮纸的时候一边倾倒液体一边念出呼唤隐形文字的咒语，你们的好奇心会得到或许满意的结果的，不要这里多停留了，对不起，莉亚，对不起，艾斯卡……”
4.野心君主的阴谋
与此同时，托雷王国
一道红色的光晕划过黑暗，所有强壮的飞禽走兽在瞬间化为如同初生时候一样的弱小，那些嗷嗷待哺地叫声听上去是那么的凄凉可怜，“砰——”入口处的大门被重重地关上，小东西们全数涌上门去，用稚嫩的还未长出锋爪的手球敲打着冷冰冰的大门，而它们的所做不过是挣扎后的徒劳罢了。
身穿褐色长袍的男人对着自己左手方向的人物卑躬屈膝地说道：“国王陛下，这里都已经办妥。”
“很好，待到神殿建成，它们就是最美妙的祭品。”说话者正式托雷王国的最高统治者，只是身在窗边的强光下，样貌被一片白色的日光所掩藏了起来。
“是的陛下，那些拥有神力的俘虏们都已经被剔除了魔法，他们插翅也难飞了。”褐衣人提高了分贝说。
“托雷王国万岁！”国王说着，挥出了右臂，那满布青筋的手上佩戴着一枚夺目的蝎子形状金戒，在日光下，它显得熠熠生辉，亮闪闪的它显得十分凶猛。
托雷王国，一片形似蝎子的土地，一片曾经充满着杀戮的地方，如今被野心勃勃的第六代君王一统天下，而胜利与侵略的欲望让这位新君主感到还未被满足，无止境的扩张已经得到整个奇异世界的掌控权的他，时时刻刻地谋划着惊天的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