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追寻
“很好的名字,正应了李后主的‘小楼昨夜又东风’。”灭雪道。
“这却不是什么些好名字,亡国之曲,让人近之不得。”中间的那位昨夜道。
东风即最小的那个心下却伤感起来,声音有些颤抖:“人如其名吧,正应了这个茬儿。我们三姐妹和李后主却是有着相似的命运。”
“难道你们就没有尝试去改变中间的命运么?”灭雪问。
“我们女儿家哪能像你们男人们可以自己闯出一番天下?”小楼叹惋着。
“不,你们可以的。完全可以,你们有事甚至比男人强,你们一样可以用自己的双手闯出属于自己的新天地。”
“是吗?”东风转着那对水灵灵的眼睛道。
灭雪点点头,笑道:“侠客中不少巾帼英雄,却不下许多出名的男人。”
“我听过花木兰代父从军,可是别人也是情势所逼呀。”昨夜道。
“只有靠自己的双手才能闯出一番天地,谁也帮不了你。”灭雪道。
这句话刚说完,灭雪便一下消失在小楼里,却未拿回他那所剩无几的金钱。
“他是谁?”东风眨着眼问姐姐小楼。
“不知道,这个人可能是个君子吧。”昨夜眼睛放了光悠然道。
“看他像经历了很多不幸事似的,但他仍然能坐下来慢慢品茶。”东风道。
“不,我可以看出他心底的痛,是那样的刻骨铭心,伤痕是那么样的深。”小楼的思绪已然不知飘向了何方。坐客看见她三姐妹谈论这落魄少年,不禁也像听说书的讲书一样听着神情向往。似乎这少年身上有种神奇的东西在吸引着他们。
灭雪的一生似乎是一个悲剧,也似乎是一个传奇。
初春,万物复苏,小草破土而出,树枝抽出新芽,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暖气,将严冬的冷全部带走。春水甘洌清香,含有春的味,不时看到有些白色的蝴蝶翩翩来去。
灭雪吸了一口气,身子飘飘的,身上所有的痛仿佛此刻都消失不再。他轻轻地在小道上奔走着,像只自由的小野兔。
此时,灭雪似乎还记得被如梦刺中后如梦跟着自己卷入了巨浪中,此刻也是生死难料。不管那个如梦是谁,灭雪决定一定要找到她,虽然希望很渺茫。
追寻?是否永远都是那样的无可奈何。就好像有人寻梦一样,也许一生都过去后,仍然毫无头绪,可是能够去追毕竟比不去追好得多。能追的人就有机会找到梦,不去追那就一定永远找不到梦。
云和雾,烟和尘你能追到何处?
灭雪在“洛远县”盘桓了两天,捉了两个山贼的头目,一叫“孟良”一叫“吴月”,在这伙马贼的抢夺下,“洛远县”可是人心惶惶,知县也是无可奈何,那些山贼武艺却比那些官差强得多。多次去逮捕,反倒是损兵折将,因此下了一张皇榜,告曰:若有仁义之士能为我县除去此“孟良”、“吴月”者,可得黄金百两,县下民众无不感怀恩德。
这伙盗贼夜夜笙歌齐舞,过得非常快活逍遥。
灭雪揭了榜,便直直地走到这伙贼的群聚处“乐山营”。当灭雪毫无声息地闯到大厅的时候,那孟良哈哈大笑,向众位兄弟道:“这是哪位兄弟的朋友,一个酸秀才!”
灭雪也迎着笑,倒了杯酒,远远地站在众人后笑道:“我敬大哥一杯!”
孟良高兴地什么也忘了,也不弄清灭雪的身份就称道:“小子果然懂得规矩。”举杯欲饮,忽觉得鼻子一湿,连打了几个鼻涕,原来是灭雪手中杯中酒飞到他的鼻上了。
同坐交椅的吴月一惊,苦笑道:“原来阁下是位高手,不知突访我营有何贵干?”
“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想请二位到镇上去陪在下喝杯茶而已。”
此时外面探子突地高声叫道:“报……报大王……这下麻烦了……”他边走边说,一头跪在地上,也不抬头便急急地说道:“报大王,县内探子情报说今日有一位白衣书生揭了皇榜来捉两位当家的来了。”抬头一看见旁的灭雪,一声惊呼,险些晕了过去,口中“这这这,那那那”急叫,顿时竟似吓得发抖。
孟良“啐”了那小探子一口,道:“别人已经到了,你怎么现在才来报信?”
那小喽啰颤声道:“这……这……他们已经快马加鞭了啊,可是……这……”
“全都是他妈混吃饭的废物!”孟良一脚将来报信的那探子踢倒,便气气地坐回交椅向灭雪道:“既然阁下的来意已经明白,那么就动手吧,别像个书呆子一样叽叽歪歪。”
吴月却一把拉住了孟良。素知孟良生性开朗,从不会心计,这下大敌临前估计又要动手动脚,对方武功高不高明都不挑明了,动手未免有些因小失大,便道:“孟大哥,坐下来,消消气,让我来和他说说。”孟良依言轻轻坐了下去。
还未等吴月开口,灭雪便止住了他,道:“你们所有人都一起上吧,我不想一个个去制服。”
吴月揖了一躬,笑道:“不知阁下尊名?若被无名之辈抓去,恐怕绿林众好汉都要将咱俩作为笑柄了。”
灭雪淡淡笑道:“我是谁重要么?主要是能不能拿你们回去问罪。”话音刚落,脚下轻快奔走,将堂下十几名大汉一一点中穴道,个个不能动弹。又站在吴孟二人前道:“你们先出手。”
吴孟二人一个使得“飞火流星鞭”,一个使得是“柔水拳”,只见鞭影道道,拳影纷纷,已然将灭雪围得密不透风。可是忽地二人都乖乖停了下来,动弹不得。孟良二人正如做梦一样被擒住了。送往衙门途中还不停问灭雪是谁,灭雪只是笑而不答。领了百金后便买了一天整洁的白衫,买了一匹马向西去了。
行了一天,也不知道到了何处。这是一块坡地,上面杂草丛生,虽然严冬刚过,但已有绿油油的一片,有些野花儿,不知叫上面名目,小小的一朵朵,黄的、蓝的、白的……轻轻扭动着小脑袋,在轻微的暮风中舞蹈。灭雪不禁有感,下马缓行,在微风中闭着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已入仙境。又来到山崖边,向远方望去,看远山重叠起伏,明明灭灭的像几条黑色的线条,不禁喝了一声:“中国的山水画!”
逗留片刻,便又上马继续前行,却来到一座水乡小镇。镇上建筑群非常奇特,俨然像是围湖而建,那湖中架了些亭台楼阁,纷纷通向各家门前,中间又架了圆形木台,不时有游人在上面临湖钓鱼或看那湖中的清荷,还有人坐在上面临边长凳上谈天,小孩儿你追我赶,富有生趣。
这个镇的名字叫暮钟镇,是坐落相似澜江支流上的一个小镇。因为这里旅人喜欢这里的“夜半钟声”,故而名噪大江南北,意识竟为游客向往之地。
初入“暮钟镇”的灭雪就感到了当地人的热情,依然就似古诗中的“笑问客从何处来”。提到本镇最为有名的山水,那些村民更是侃侃而论。由于这“奇特的钟声”只有在子夜之时才能听见,众人无不为灭雪叹惋。灭雪却道:“我又不急赶路,倒可以停下来见识见识这夜半钟声。”说着又笑了数声,显得极是开心。
转眼就快到子夜,灭雪租了船,在艄公的带领心爱顺流而下,渡出暮钟镇村口。由于小镇四面环山,这江流却是绕山而流,绕过一个个山头,突地眼间一暗,进了一条长长的峡口。那艄公虽年过半百,穿了身旧渔衣,不过看起来颇有生气,到了峡道便笑着向灭雪道:“相公,那暮钟山就快到了,一般每晚子时都能在那里听到钟声的。”
“好,好。我们就在暮钟山停会吧,听听能否有钟音。”
转眼,已至暮钟山下,艄公将船拴在旁的一棵大树上,便又拿了些酒菜给灭雪道:“公子,吃些夜宵吧。”
灭雪含笑道:“老人家,你也一起来吃吧。”
那艄公笑了笑,又拿了两口瓷碗,拿了一坛酒就欲倒与灭雪,灭雪却止道:“老人家,我可以喝茶,但要我喝酒,那么我宁愿不吃。”
那艄公又笑道:“少爷应该是个读书人吧,你想怎样由你,这倒有些茶水,不过是早晨泡的,恐怕不太鲜了。”
灭雪摇摇头,道:“只要不让我喝酒,让我喝马尿也可以。”
艄公知他是开玩笑,便道:“既然相公这么讨厌酒,今天我也做回斯文人,这酒不喝也罢。”说着把酒坛子封好,向灭雪道:“吃菜吧,都是些野味,恐不合相公的胃口。”
灭雪道:“总比没有吃的好,再说野味却比佳肴来得更香。”
那艄公笑道:“相公倒是个君子。”
“君子?”灭雪不解的道:“我不是君子。”
艄公反笑道:“如果相公不是君子,那么这个世界就没有君子了。”
“呵呵,”灭雪又道:“不知这夜半钟声何时能来?”
那艄公道:“有时候早就响起,有时一连几晚上都听不见。”
“哦?”灭雪眼眯成一线,品着那“野茶”,道:“原来这个也需要靠机缘?”
那艄公知他心下有感,又不懂他在说什么,便道:“相公,你请慢用,我到船头去站会。”
灭雪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感觉到自己与那艄公有种说不出的隔阂,怎样也谈不到一块。
喝了那“野茶”,灭雪只感神清气爽,不禁向船尾走去,天上是上玄月,冷冷的银光洒在周遭的山川河流上,那静静地江水宛如一条长镜嵌在大地之上。其时江流不静,只是流动的较缓。
四周寂然,此时远处那些山更像些墨泼似的,黑暗中灭雪看见有只鸟贴着江面飞到对面山中去,也隐隐约约感到天空中有几个黑点在移动。
这样的景,也许有些诗人都记在诗句里了吧。可是灭雪不是诗人,也不喜欢高唱一曲,所以这样的景,对他来说只能刻在记忆深处。
“……咚……咚……”这凄凉的钟声不知何时响了起来,这响动正好触动灭雪的心事,他的惟一亲人——玥儿。此时他不得不吟起了张继的“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这样沉闷的声音,叫人有些难以自控,泪水在钟声中悄然滑落,而自己似乎感觉不到。
“嗬,这声音响起来了!”那艄公怕灭雪听不到似的便大喊起来。
“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响起了这钟声么?”灭雪问道。
船那边的艄公一听,哈哈笑道:“这些事虽有人去探究过,不过最后大多无功而返,所以后来的人也就不去查那钟声的原因了,既然能听到这钟声就足够了。如果不小心打扰了仙人,估计以后很难听得到了。”
“也许你们都说得对,既然得到了何必去刨根问底,结果什么也没有了。”
可是灭雪便偏偏是个寻根究底的,这话一说便如一缕烟窜向那钟声处。
钟声还在响着,耳旁的声音越来越大了,眼见就要到达源头,可是钟声忽住,灭雪在山湾处看到水中凸起一块,上面有一个五六头牛羊大的鹅卵石,灭雪见这圆形石靠近着山崖旁,并无它异,又一个飞身落在那巨石旁,仔细观察那巨石,又敲了敲,原来是个空心石。灭雪想可能是山上有处泉眼积满水后,晚间溢出掉落夏利击打在这巨石上发出沉闷的钟声,可是,他又似乎不再想。很快就窜到那渔船上,那老头儿正在那儿焦急地等待着,便向灭雪道:“原来相公还有这么棒的身手。”
灭雪似乎失望地叹了口气道:“可惜,我也不知道这钟声是为何而来。”
艄公笑道:“不知道反而可能好得多。”
“但有些东西一定需要知道,就算不知道也要拼命地去弄清楚。”
“相公究竟是读过书的人,像我们这些山野人,一辈子糊里糊涂就过去了,那会管这管那得。每天晒晒网,打打鱼,喝杯小酒,睡会觉,也就没什么可奢望的了。”
“可能这样最简单的生活却是世间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吧。”灭雪叹道。
船驶转过头向镇驶去,两岸青山缓缓后退,这使他又想起书上的“俩山排闼送青来”,多么美妙的景色,令他不禁有些痴迷,心下那淡淡的忧伤仿佛被某种神奇的力量驱散了,当下如痴如醉地在月下轻吟些诗词。
人的一生到底是为了什么活着?为了一句话,还是一段情,倘或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责任?……可是只要人活着,就要面临各种形形色色的难题。
离别了暮钟镇,灭雪继续追寻如梦的下落,哪怕有一点风声,灭雪也绝不会放过。
茫茫的江浪翻滚着,而且如梦是个活生生的人,要找到她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只要一天不见如梦的人或尸首,灭雪就准备一直追寻下去,不管是多久,他都不会放弃。这便是灭雪,一个从不低头的灭雪。
沿着江岸又寻了几日,仍复不见如梦半点踪迹。
灭雪的脚一点也不放松,骑马到了襄阳,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一个个的问询有关这样的女子。喝茶的时候并不是一心一意放下来品茶,而是在倾听那些茶客的一言半语,可是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听到关于“如梦”的字。
襄阳城,是个不小的城市,队兵天天巡逻,城内倒是太平无事,百姓自是安居乐业。“翠居楼”是一个烟花场所,男人们的天堂,也是襄阳城内最有名最大的妓院。听那些人谈到这“翠居楼”这几日倒出了个天仙,名与“如梦”相同,可相貌可大不一样,不过也是极难见的美女,这美人只是拿笛吹吹小曲给嫖客们听,倒不卖身。
听到“如梦”两个字,灭雪精神徒长,不管那是不是自己寻的如梦,他也要去看一看。
到了“翠居楼”门前就有“大爷”、“少爷”等软语相引,灭雪直接向那老鸨道:“我要见如梦。”说着就拿出条金条在那老鸨眼前一晃,道:“我只是想见见她而已。”
那老鸨便叫了一个小粉头道东厢阁去请。一会那回来的丫鬟苦笑道:“妈妈,如梦今天说她病了,不想见客。”
“今天早上给大爷们吹曲呢,怎么下午就病了?”那老鸨似乎也感到有些可怕,又向灭雪道:“如梦姑娘倒是个娇贵的身子,自愿到我翠居楼为我挣下不少的钱。看来公子还是改天来吧,她不见客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灭雪拿了两块金条丢在旁的桌上,道:“她现在在哪里?”
老鸨儿一指那东边的厢房道:“在那间屋里。”
却在不等她说完,灭雪便蹿了上去,推开了那间屋子的门。
细纱垂地,一件屏风后,灭雪见到了一个女子正专心致志地在一张白纸上反复练着一句诗,似乎总感觉写得不好,地上堆了许多小纸团。蓝翠的纱衣,将那柔美的躯体紧紧地裹着,那乌黑的长发束成一条披在背后,两条弯弯的柳眉经一画更显得楚楚动人。洁白的脸庞没有一点瑕疵,粉颈低垂着,很专心地滑动手中的笔,似乎没有感到灭雪的到来。
灭雪走近一瞧,那白纸上却写着“莹莹屋中灯明灭,细细窗外飞白雪。”
虽不懂这句诗到底是什么含义,但灭雪想到一盏孤灯在一个飞着大雪的夜晚明明灭灭,自己躺在床上听着窗外风声,不禁喝了声彩。这声喝彩却惊动了那专心致志的少女。
只见她眼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很生气地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灭雪干脆的答道。
“谁叫你进来的?”那少女又哼了一声。
“可是也没有人叫我不可以进来,不是么?”灭雪含笑道。
“你现在给我出去。”少女道。
“哦,”灭雪弹了弹手指,笑道:“我本来就是来看看你而已,既然见到了你,我也就会走。”
“对了,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如梦”问。
“你知道的,我也不想说出来。”灭雪淡淡道。
“对了,我能否问你一个问题?”灭雪本欲出去,忽又转身回来问道。
“是不是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就可以离开这里?”
灭雪点点头道:“你为什么要叫如梦?”这是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姓名只是一个代号,我们这个地方还有‘春梅’、‘夏菊’、‘如花’……为什么我就不能叫如梦?”
“是的。”灭雪悠然道,“可惜你不是我要找的那个如梦。”说着便向屋外走去。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多想,他有答案了,所以他不需要再多浪费时间。
“你一直在找如梦吗?”那少女冲着他喊道。
“是的,这一辈子我都会不停地去找她。”灭雪道,话音已离得很远,灭雪已经离开了翠居楼。那少女不知为何眼中盈满了泪水。
灭雪辞别那少女便到客栈中休息了一晚,早晨用过饭便向“望月山庄”赶去。这是惟一能得到公孙如梦消息的地方,那是公孙水月的地方,也是公孙氏经年盘踞之地。
夜半的风是否有形状?相信很多人都没有仔细观察过风。夜半的风拖着长长的尾巴扫过大地,轻吻着世间一切事物。也许有人会说,这夜半的风和其他时候不是一样的么?可是你可真正一个人赶过夜路,而且细细地观察过?夜半的风会低语,她轻舞着悠扬的步子迤逦经过你善变的时候,你是否感觉得到?我相信,能欣赏夜的人的确没有几个吧。
灭雪总喜欢跟着夜去体恤世间的一切,今夜,月满,天好阔,好辽远,天上只有几丝乌烟似的云。所以大地被月光一染,显得十分神秘安详。
苍天一色,月光冷清而寂寞。
灭雪很高兴有这个月夜,万物在月色下显得都那么朴实可爱。策马而去,苍穹下隐隐只是一点白影而已,这白影在远处观来的确移动的很慢很慢。
忽地,天上落下一物,像阵飓风似的。很快就落到灭雪面前,却是个头戴斗笠的女人,绿色锦衣,淡红的围裙。只见她背负着双剑,盈盈站在路中阻挡了灭雪的去路。斗笠的垂帘挡住了她的面,在月光下也不能瞧清她的脸。
灭雪停住了马,从马上跃下来,走到哪女人面前便问:“如果你是要劫我财物,我这里有些金条,你可尽数拿去。希望你能让我过去。”
“你要到哪里去?”那女人冷冷道。
“在下有些事欲往前不远的望月山庄,希望你能行个方便。”
“你难道不是灭雪?”那女人有些惊讶。
“我是灭雪,那又怎样?”灭雪隐隐感到一阵不安。
“那就别说什么废话,除非我死,否则你不能通过这里去望月山庄。”
“为什么很多事都要拼个你死我活?”灭雪不解的问。
“因为你没有选择。”那女子淡淡地道。
“我也该知道你是谁。”灭雪摸了摸腰畔的剑,那是如梦上次与他比武之时交给他的,此时用了白绫缠着剑身。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因为一个死人知道了什么东西都是没有价值的。”那女人将双剑向灭雪一指,冷冷的剑锋在凄清的月光下泛着清寒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