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亭。
开在护城河畔的烟花之地。
大燕民风开放。
暮色刚至，河畔的亭台楼阁便挂起了彩灯，绯红色飘带随夜风舞动，更添旖旎。
偶有清风掠过，还会裹挟一股香风。
勾的人心乱情迷。
苏胭长发由发冠束在头顶，后头垂着长长的马尾。
一袭红衣，在夜色里格外招摇。
妆容精致的蕙娘浑身仿佛没有骨头般，她是牡丹亭的妈妈，才不过三十岁的年纪，就已经是这里的管事了。
此时，她正靠在临水的窗边，跟来往的客人说笑。
牡丹亭不同别的烟花之地，里头有着整个大燕最温婉漂亮的姑娘，才华横溢，自是不用同别的地方一样到外头抛头露面，招揽客人。
她们只需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穿着上好的绫罗绸缎，等着客人们自己上门就足够了。
苏胭身形修长，红衣被风吹得扬起。
她眯了眯眼，忽然大步朝门口走去。
“喲，公子好生风流，快呃——”
蕙娘远远就注意到了一道身段风流，容貌姿色更是绝艳的公子，见她沉默了半晌，终于抬步朝牡丹亭走来。
立马站起来就要招呼，然等人到了跟前，她顿时愣住了。
眼前人虽穿着一袭交领红衣，不同姑娘家的打扮。但那胸前鼓囊囊的，根本没有作任何掩饰。
顶着这副绝艳的外貌，招摇过市。
毫不在乎的告诉众人，她其实是位佳人！
“姑、姑娘，您是不是走错地儿了？”蕙娘小心的问。
从苏胭的容貌气度，也绝非一般人可以养出来的。
就这都城里头，随便丢块砖头，兴许都能砸到一位王宫贵胄。
她自是不敢得罪。
闻言，苏胭笑盈盈地勾唇，蓦地靠近了她，轻轻一嗅，语调慵懒尾音上扬。
“姐姐身上好香~”
蕙娘明明知道对方是女儿身，然当她蓦地靠近自己，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音调在耳畔响起时。
她心脏控制不住的猛地跳动了一下。
“天——”
“姑娘您可别拿我逗闷子了，您若真想找乐子，何不去对面？”
她捏着帕子的手，遥遥一指对面。
三层小阁楼，跟牡丹亭相比，安静又低调。
上书三个大字。
【清风楼】
满大燕的人，谁不知道都城有两大烟花圣地。
一是牡丹亭，汇聚了大燕无数美人。二是清风楼，里头全是容貌绝色的年轻少年。
然大燕哪怕民风开放，也不意味着那些个有钱人家的小姐夫人，就能随意的在外寻花问柳了。
这些，都是为那些有着特殊癖好的男人准备的。
比起牡丹亭的妓子，小倌的地位，还要下贱，令人不齿。
一旦入了这行，此生就甭想再干净了。
苏胭眸光一转，将那三个字收入眼帘。她软软的靠在蕙娘身上，闻着她身上好闻的香气，压低了嗓子软软道：“比起清风楼，我更喜欢牡丹亭的热闹。还有如姐姐一般，浑身散发着香气的美人儿。”
“哎你这张小嘴儿！”
蕙娘嗔怪的睨了她一眼，被苏胭哄的花枝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