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从地底生出两根钉来，将他牢牢地钉在原地。
他双拳紧握，恨不得在罗秀的身上戳出两个洞来，表情隐忍。
沈离双手拢在袖子中，他在所有的兄弟中最没存在感，大家也不屑与他为伍。
他看了沈祚一眼，神情莫名，而后一言不发的抬步离开。
……
“见过皇兄。”
偌大的殿内金碧辉煌，烛台上一只踩在云上的五爪金龙环绕着欲飞，灯光摇曳，越发衬的殿内一片金光灿烂。
景帝气色极好，他宫宴上饮了许多酒，一看到苏胭，眼睛就像是掉到她身上去了。
“阿言，快来皇兄这！”
不待苏胭走近，他就已经急不可耐的一把握住了苏胭的手。
苏胭诧异，似是受到了惊吓，愣了愣，“皇兄，你喝醉了？”
“不——朕没醉，反倒清醒的很！”
景帝痴迷的用眼神描绘苏胭的眉眼，他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脸，还有她那双好似琉璃般的眸子，里头像藏着把勾魂夺魄的小钩子。
从第一次见到她时，景帝就注意到她了。
那时候她多大？十岁？或者更小——
胆小的躲在父母的身后，探出颗脑袋偷偷地看他，眼神怯怯的。
那一瞬间，景帝脑海里几乎是瞬间，就产生了别样的心思。
“皇兄可否先放开我？”
“朕不放！朕已经放的够久的了。”
如果此时景帝抬头看的话，就会发现苏胭的眼神冷静的不像样子，她就像是一个旁观者，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景帝丑恶的嘴脸。
“阿言，皇兄平日对你好不好？”
苏胭勾唇，似笑非笑，“自是极好。”
“那——”景帝口干舌燥，粗糙的大手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抚上她的手背，“那阿言可否满足皇兄一个要求？”
“哦？皇兄是天下之主，想要什么都有，阿言有什么可以给皇兄的？”
这句话取悦到了景帝，他朗声大笑，伸手扣住苏胭的腰，“阿言说的是，这天下都是朕的！你也该是朕的！”
“皇兄？”
苏胭低笑，“皇兄，您在说什么胡话呀，阿言可是男儿身。”
“便是男儿，朕也欢喜！阿言，你便依了朕吧！今夜你看到言贵妃没？朕册封她为贵妃，她想要什么便给她什么，只是因为她那张与你有几分相似的脸。可她不是你！阿言，若你给了朕，你想要什么朕都给你！”
他急不可耐，猴急的很。
苏胭笑的越发的低，比美酒还醉人。
“当真？”
“自是——”
话音未落，殿外忽然响起一道沉哑的声音。
“儿臣求见父皇！求父皇见儿臣一面！”
是沈离。
苏胭闭了闭眼，低咒了一声。
果然，景帝瞬间震怒。
“不见，滚！”
“父皇若不见儿臣，儿臣便跪在外面，等父皇愿意见儿臣为止。”
景帝深吸一口气，眼神阴鸷。
“好，要见朕是吧？”
“罗秀！将他逆子给朕带上来！”
他稍微松开了苏胭的手，苏胭垂眸，望着沈离跟在罗秀身后，安静走进来的样子。他的眼瞳漆黑，更深处涌动着别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