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后的第二个晚上,于暧刚躺下就睡着了,可能前一晚实在太累了,心也好累。第二天早上集合的时候,没看到宋欣然。正觉得奇怪的时候,王晓燕匆匆跑来跟于暧小声说,“听说宋欣然和几个男生,昨晚喝醉了,在寝室楼发酒疯了。”
“啊?什么?!”于暧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宋欣然因为被拒绝了,心情不好,于是喝酒了。那怎么办?要不要紧啊?魂不守舍地喝了两口粥,拽着个白煮蛋,一出食堂就偷偷地飞奔着往男寝室楼跑去。
大家早餐后都去早操了,于暧是偷溜出来的。一向是好好学生的于暧,从来没有翘课的记录。这次反倒是要溜进男生宿舍了。大楼门口的保安正好在看报纸,于暧轻手轻脚地飞速上到了二楼,也不知道是哪间的她,凭着直觉走到了宋欣然寝室门口。房门开着,只见宋欣然裹着被子,在沙发边坐着。于暧缓缓地进去了,把手扶在了宋欣然裹着被子的背上,问了声“你还好吗?”。宋欣然似乎事先知道于暧会来,没有多大反应。只是缓缓地移动到了床上,说还想睡。“哦,那你好好休息,我拿了个鸡蛋给你。”于暧把鸡蛋放在了他的手心,离开了房间。
那个白天,于暧被王晓燕的未来男朋友杜给拖住了,他是宋欣然寝室的室长,学农快结束了,要写学农总结报告。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杜居然把于暧留在了男生寝室中。期间,班主任来过,想问问他们醒酒的情况,开门看到于暧坐在书桌前居然也没赶她走。“难不成,老师也知道我喜欢班长吗?”于暧很是困惑,不过也顾不了这么多了。能看着喜欢的人安静地睡觉,实在是件幸福的事,即使周边还有很多其他不相干的男生。临走前,于暧写了张纸条留给了宋欣然。
晚饭整队时,宋欣然出现了,神采奕奕地站在了队伍最前面,开始清点人数。“你不冷吗,只穿毛衣?”于暧关切地问了句。对方什么也没说,只是慢慢向前走着。宋欣然打开的那张纸条上,是这么写的:“我喜欢看你穿那件白色毛衣,感觉好温暖。”于是,我们就看到了没有穿外套的班长。不是不冷,只是,有人喜欢着那件白色毛衣的主人,也有人喜欢着写纸条的这个女生。只是当时的她和他都没有清晰地了解。
学农第四天的白天,宋欣然和于暧叙述着喝酒的情景,于暧听着,只是笑着点着头。两个人看起来只是好同学的关系,别无其他。没人提起表白和被表白的事,也没人提及白色毛衣的事。
回来的大巴,宋欣然最后一个上了车,只剩于暧边上再边上的加座了。他抬眼看了于暧一眼,又看了看其他地方,勉强地坐了下来。一路上,宋欣然困得直把头靠在于暧邻座女生的肩上。于暧多希望能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呀。乌黑的头发,看着很是滑顺,软软的,似乎大人说头发硬的孩子脾气倔。那宋欣然肯定不是倔脾气的孩子。垂下的双眼,长长的睫毛,还有标准的瓜子脸。如果皮肤白一些,可能就是个标致的女生了。于暧不知道自己喜欢的男生类型是什么样子的,因为太多变。但当时的她,真切地知道自己喜欢眼前的这个叫宋欣然的男生。
烟火,总是在放出的一刹那,绚烂无比。但终究是昙花一现,瞬间即逝。喜欢的感觉似乎并不是这样的,它会来来回回,返复无常,让人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