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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03:列焰火海

当风歌冲入火海时,她在人间的身体也无火自燃,窜出了紫色火焰,把正在收拾物品的凌云与上官红茵吓了一大跳。

“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起火了?”上官红茵愣愣地看着床铺上的火焰。

“姊姊、姊姊!不要烧我姊姊!”凌云哭喊着朝床上扑去,还没接触到火焰,他就被红茵拉住。

“你疯啦!你是想找死吗?”上官红茵硬拖着他退到门口。

“放开我!姊姊、姊姊要被烧死了!”凌云在她手里挣扎着。

“她早就死了!”

话吼出口后,凌云的身子一僵,嘴唇紧抿,拳头握紧,而上官红茵也是懊恼的咬着下唇,垂下的眼睫掩着伤痛。

“小姐,您没事吧?”

察觉到屋内的动静,待在外头的护卫闯了进来。

“这、这是……”

看着床上那诡异的紫色火焰,护卫们先是一愣,而后记起自己的职责,将自家小姐与凌云拉到屋外。

“小姐,那火焰是怎么出现的?”护卫询问道。

“我也不晓得。”上官红茵担忧的看着屋内,“我们在收拾风歌的东西,然后她的身体就突然冒火了。”

“姊姊……”凌云哀伤地看着已经烧成焦黑的尸体,脸上布满泪痕。

“为什么?姊姊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这么对她?为什么还要烧她?”仰起头,他愤恨不平的朝着天空大吼:“贼老天!为什么你要这么对姊姊?我姊姊是好人!她从没做过坏事,就算那些人欺负我们,就算她被人下毒损坏了身体,她也是每天笑嘻嘻的过日子,从不怨天尤人,在我出生后,姊姊辛辛苦苦的养育我长大,为什么你要这么对她?为什么好人要被这样折磨?为什么坏人过得那么幸福!这公平吗?这样公平吗?”

他撕心裂肺的朝天空吼着、怨着、泣诉着,晴朗的天空却平静如常,没有半点回应。

“风歌……”想到好姊妹苦难而短暂的一生,上官红茵也跟着哭了起来。

悲恸的气氛渲染开来,现场一片静寂,只剩下两人呜咽的哭声。

护卫们虽然跟风歌没有交情,却也在自家老爷的吩咐下,暗中调查过她,毕竟她是上官小姐的唯一好友。

从调查中,他们知道她在林家的生活并不如意,甚至可说是受尽委屈,为了保护弟弟,她小小年纪就被环境催得早熟,下人的嘲讽无理让她懂得忍耐与退让。

王大夫诊断时,他们也听到王大夫的话,原以为是生病,结果竟是被人下毒谋害!

明明她都已经不断退让,而且她也没有危害到其他人的利益,为什么那人还要这么赶尽杀绝?

她还只是个孩子啊!那些人怎么能狠心?

看着屋内燃烧着的紫色焰火,那总是笑意盈盈的稚气面容在众人脑海浮现。

“两位也别伤心,或许……或许这是一个机缘也说不一定。”年长的护卫安抚道。

“机缘?”凌云茫然的望向他。

“什么机缘?方叔,你说清楚。”上官红茵停止了哭泣,拉着护卫的手臂追问。

“回小姐,小的曾听别人说过,一些有仙缘的人,都会在遭遇大难时得到深厚福泽。这火焰的颜色这么奇特,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火,而且你们仔细看,这紫焰像是有灵智一样,就只烧灼风姑娘的身体,床铺、枕头、棉被都没有烧到半分,这可不是一般的凡火能做到的……”

方护卫指着屋内的情况,说出他的观察,其他人听了也连连点头。

“我在想,或许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风姑娘有了什么奇遇也说不一定。”

方护卫是个聪明人,他没有把话说死,只是含糊不清、语焉不详的给了他们期望。

其实他也不晓得事情真相是如何,而仙缘、奇遇之说,也是他从旁人那里听来的,说不得准。

“对!一定是这样!”上官红茵开心的拍手附和,“那些说书人不也都这样说吗?每次主角遇到危险,生死交关时,情势就会突然逆转,有了奇特的遭遇,让他脱离困境而且还得到宝物!”

“那、那姊姊会活过来吗?”凌云面露期盼,双眼发亮的问。

就算他向姊姊作出保证,说自己一定会过得很好,但那不过是迫于情势的说词,现在见到了希望,他自然是期盼姊姊能够复活。

“会!一定会!”上官红茵猛点头,“风歌那么聪明,一定可以化险为夷,就跟那些故事的主角一样!”

“那、那……姊姊加油!”凌云朝屋内的焦尸喊道:“姊姊快回来!我相信妳一定可以!”

“风歌加油!丫头加油!”上官红茵跟着嚷道:“妳一定要努力啊!我们都在等妳回来!”

随着两人的喊话声,那紫色火焰忽高忽低、一下子猛烈、一下子近乎要熄灭,凌云他们也不晓得这情况到底是好是坏,只能不断为风歌加油打气。

而其他几位护卫也因为见到这难得的罕见事,个个睁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生怕一没注意就错过什么大发现。

而此时,身在火海里头的风歌,还真需要他们的鼓励。

她整个人被炙热的烈焰包围,头发与身上的毛发全都烧化,皮肤被烧得溃烂焦黑,喉咙干渴,五脏六腑剧痛无比。

短短几秒间,血液与汗水全都被烧干了,全身被烧得像碳一样,可说是“外焦里也焦”,就像烤制过度的烤肉一样。

皮肉裂开,不时有黑色碳物从她身上剥落,每走一步,她都能听到“劈劈啪啪”的碎裂声响,她觉得烧身的烈火就像一把刀,一刀刀刺着,一刀刀砍着,一刀刀肢解着她。

那难以用笔墨形容的痛楚让她很想嘶吼嚎叫,可她的喉咙被烧坏了,失去应有的功能,让她没办法以叫喊分去心思,只能忍着烧灼的痛楚,坚定地顺着火海中的道路,艰难的举步向前。

照理说,在烈焰冲天的火场中,她应该是分辨不出方位的,但,隐约中,有一种直觉告诉她,“前行,顺着这条道路前行”。

她依言跟随。

“啪!碰!”

一个没留神,她那碳化的右腿折断了,发出像是树枝折断的脆响后,她整个人往前趴到在地,撞击力道让她的右手与腰侧跟着剥落。

要是整个人都碎了,那会怎么样?──虽然很不合时宜,但她现在想的就是这个问题。

这个疑问在下一刻有了答案。

碎裂的部份化为血肉重新长出,嫩肉接触到火焰的吞食,引发更加剧烈的疼痛,先前被烧成碳的部份还比较不那么疼。

这情况让风歌明白,想要让自己轻松一点,就不要再把自己摔裂。

然而,尽管她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摔倒,可身上的肢体部位还是会自动剥落,依旧没有逃过这样的折磨。

火焰很炙热,道路很漫长,漫长的她都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痛了多久。

她只知道自己摔了很多次,痛得死去活来,却总是无法昏厥,逐渐地,她再也没有体力起身,干脆趴在地上用爬的,一分分、一吋吋的前进。

好几次她都想要放弃,可是弟弟和红茵的呼唤声不断响起,不断为她加油打气,听着那充满担忧与期盼的叫唤,她放不下,也舍不得放下……

凭着这样的执着,她坚持地往前爬行,即使意识不清了,她的动作也没有停下。

在这反反复覆、足以摧毁意志的剧痛中,风歌完全没有注意到,手上的星机戒在吸收她的鲜血,又被火焰烧灼后,竟然化为一小团光团,进入她的体内。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她的意识好不容易清醒一些时,发现自己已经出了火海,而身体也完全复原了,一套崭新的白袍穿在她身上,取代了之前被烧毁的衣服。

看着身后的冲天火焰以及眼前的白色小山,风歌怔怔的坐起身。

“……出来了?”

她突然有种嚎啕大哭的冲动,还以为她会永远被困在里头,再也出不来了呢!

“接下来……应该是顺着山爬了吧?”她望向那白如雪、连一根青草都没有的怪异山坡。

除了这座奇怪的小山,两旁是无垠的黑幕,没有其他道路。

尽管肉体已经恢复,但流失的体力与痛楚却不是一下子能消除的,风歌很想休息一会,可又怕这一耽搁,后续会发生什么变故。

那些灵异怪谈、妖鬼神怪的故事里头不是常有这种事吗?主角前往阴界救人或是寻人,那些协助主角的道士、和尚或是什么世外高人就会叮咛主角,要他在某某时限之前回来,不然就会回不了阳世。

虽然爷爷没有这么告诫她,但风歌还是宁可信其有,她可不想因为这一点偷懒就没办法复活。

强撑着颤抖的双腿,她摇摇晃晃的朝小山走去。

“啊──”

右脚才踏上那片雪白的土地,数根尖锐的刀锋突然窜出,贯穿了她的脚掌,痛得她惨叫一声,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她反射性的想要退开,但脚掌却被钉在地上,稍一挪动就痛得她发抖。

“竟然是刀山?我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

想起前世关于地狱的传说,她的气息紊乱,笑得无奈。

刀山、油锅、碾盘、锯解、石磨等等,全是十八层地狱里头用来惩罚恶徒的酷刑,没想到她竟是在这里体会到了。

“也不晓得是不是走到山顶就好……”

看着那明显需要走上好几个小时的路途,风歌不自觉地抖了抖身体,背脊阵阵发寒,力气好像顺着脚下流出的血液消失了般。

『……姊姊,加油!』

『丫头,快回来!我们都在等妳……』

听到凌云跟红茵的声音,原本有些怯懦、起了退却心思的她紧了紧拳头,深吸了口气。

“都已经撑过火海了,难道还怕了这刀子吗?”

牙一咬,她踏出了另一只脚,“噗哧”几声轻响,左脚又被数把细长的刀刺穿,殷红的血顺着脚背、鞋底流淌,像一条条的小溪流,在有如白雪的土地上蔓延开来。

“……”咬着下唇,她疼得冷汗淋漓。

若先前她还觉得烧焦的身体复原是件好事,现在她就不这么想了,如果是用那样的身体,或许痛苦会减轻一些。

吃力的抬腿,将脚从尖刀一分分的拔出,当最后一根刀刃离开脚底时,她大大地呼了口气,胸口因此感到闷痛,这时,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在拔脚的过程中,她竟是全程屏息,忘了呼吸。

以金鸡独立的姿态抬着脚,她随手抹去额上滴落的冷汗,看着前方平整光滑的白色土壤,她本该迈出下一步,但一直抬着的脚却迟迟无法落下。

呵,还是怕了啊……她自嘲的苦笑。

『……加油!姊姊加油!』

『姊姊,妳要回来,不要丢下我……』

耳边又响起弟弟的呼唤,只是那原本该给她带来勇气的声音,现在竟然让她觉得胆怯。

“回头吧……”

一声分辨不清男女的嗓音响起,声音飘渺空旷,若有似无,彷佛近在耳边呢喃、又好似自虚空传来。

一时之间,风歌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回头吧,只要回头,就不用受这些苦了。”

声音再度响起,带着殷殷劝说。

“你是谁?”风歌好奇的询问,出口的声音干哑至极。

“为什么要前进?一样是回到阳世,妳只要回头就能投胎,何必执着受苦?”

声音没有理会她的问题,径自说着劝说的话语。

风歌沉默几秒,一直抬着不敢落地的脚往前迈出。

“噗嗤、噗嗤──”

又是几声穿刺响声传出,染血的刀锋闪烁着寒芒。

“为什么不回头?只要妳转身,就能投生到好人家,从此受到家人疼爱、不愁吃穿、生活富裕美满,何必要回到原处受苦受难?”

那雌雄莫辨的嗓音一次次响起,语调平静无波,却透着丝丝蛊惑,让人心神不宁,意念也被对方的话逐渐吸引。

这声音其实就是修道人所说得“心魔”,若风歌此时被心魔蛊惑了,那么等待她的只有魂飞魄散。

出乎意料地,风歌虽然有所动摇,那声音越是劝说她,她反而越是执着,非要登上那刀山顶端不可。

原有的怯懦、不安与犹豫,竟是被心底不服气的怒火给烧没了。

呵,爷爷说得对,我果然是个拗性子。风歌自嘲的想着。

她虽然不是那种“你越阻止我,我越要去做”的执拗性格,却也不是一个能够轻易劝服的人。

密密麻麻的刀锋寒光闪烁,她踩着刀锋,任由刀刃刺穿双脚,举步维艰的一步步往上攀爬。

虽然先前她犹豫了,但那也只是因为她怕痛──在知道下一步肯定会被利刃刺穿的情况下,还能够毫不在意、爽快迈步的人,天底下恐怕没几个。

将那飘渺的声音当成音乐、当成激励自己的力量,风歌分出几分心思在上头,试图以那声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目光直勾勾的瞧着山顶,一步步朝前迈进。

之后,那声音又许了她许多好处,但风歌一律不理会。

前进过程中,风歌始终紧盯着前方的山顶,完全不看脚下踩着的地面,也因如此,她没有注意到,身上的白袍吸收了伤口的血,红色血花不断往上蔓延,直到将整件袍子染成赤红色为止。

气喘嘘嘘的来到山顶,她原以为会看到下坡路、断崖或是山谷之类,然而,横在她眼前的是冒着冰寒冷气的宽广大河。

“这该不会就是冥河吧?”看着结着冰块的河面,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