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川在外偷看了好半晌，乌离陈那如火纯青的炼药手法让她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不愧是神域第一药师，单是掌心内力控制火焰，就不是其他药师能随意做到的。
这种人即便不能拜师，也绝不能放过啊！
“没事没事，别灰心嘛，沐家的药园里灵药遍地，一次不行就再来几次，几次不行就来个几百次，放心，不差钱，别客气！”
沐云川蹦蹦哒哒走到乌离陈的身边，拿起他刚刚用的青铜碗仔细端详，“这是精铁凝制？我的天，我只是听说过，今儿第一次见到……”
“行了！你闹够了没有！”
乌离陈抖着肥胖的面庞，气呼呼的斥责着：“你知道炼制此药我耗费了多少心血多少年？何止炼制百次，我已炼制千次万次！可惜，都失败了……”
乌离陈转过身去，不想理睬沐云川。
“万次？那你为何炼制此药？”沐云川看着空荡的匣盒，萌生一念。
他虽是神域第一药师，但毕竟只有一人。
若炼制药物万次都未成功，那这药材何处得来？或许这就是他肯留在沐家的原因？
乌离陈沉默许久，唉声一叹，“我只想复活我的女儿而已，所有药材都齐备，为何我就做不到呢，为什么啊！还神域第一药师？呵，狗屁！”
沐云川听此话只觉心中一震，呆呆的看着他。
乌离陈被这股目光盯得心慌，“你这么看着我作甚？”
“都是爹，怎么差距这么大？”
沐云川想起沐天威，再看乌离陈，发自肺腑的感叹，“你怎么不是我爹啊……”
“呸！”
乌离陈朝旁猛啐一口，“我怎么可能是你爹？那我岂不成那老太婆的儿子？我是你爷爷！不是，我是你的祖辈！”
“你若肯教我，别说叫你爷爷，叫你祖宗都行！”沐云川对沐家毫无情感，对论资排辈更是不吝。
乌离陈撇撇嘴，“哼，我才不占那老太婆的便宜。”
情绪低落，乌离陈神情沮丧的收拾着残局。
一匣盒中留有两丝残留的灵枝，乌离陈一屁股坐了地上，眼圈泛红，“再炼不出，我也没有复活女儿的机会了。”
沐云川凑过去仔细端看，“这是什么？”
乌离陈感慨缅怀，“此物是岐蛇之蛇，此兽整个神域大陆只有三头，沐家曾于骨凌峰中猎杀一头，存下此宝。”
“我祖母这么大方？这么贵重的宝贝全给你了？”沐云川曾听过岐蛇名号。
这可不是凭借一人之力就能猎取的妖兽，沐家为此不知献上多少条人命。
“她怎么可能那么大方？我每年要提供给沐家上万颗一品的灵丸丹药，也是因我在此，你们沐家才扩充这么一大片药园！”
乌离陈虽咬牙切齿，但更担忧自己毕生之梦的破碎，“唉，倘若此物全部用光，我便要去再寻另外两头岐蛇之舌了。”
沐云川情绪没了最初的高涨。
她本就纳闷乌离陈为何看藏书楼，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令人心碎的内情，“为何屡次失败呢？你知道原因吗？”
因失败，乌离陈也想寻人倾诉，哪怕是对着这毫无能力的小丫头。
“虽然岐蛇之舌是主药引，但配料中其他几物也至关重要，这几物需高火烧制，才能达到最佳的药效，但岐蛇之舌不同，它需要冷火溶化，再将其他的药液慢慢添入其中，可单独操控冷火、单独操控高火都可实现，一己之力操控二者绝无可能。”
“你的意思是……冷火溶化岐蛇之舌，再去炼制其他药物便高火烧制，冷热交替，岐蛇之舌也因此废掉了？”
“是这个道理，而且其他药液是猛火炙热，融入冷火不当，也会玩完了！”
沐云川看着那一排十几个错落匣盒，甚是心疼，“听起来都好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