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记忆是一条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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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我们都没有错,爱要学会放手

那片洁白的羽毛,就在这个时候飘啊、飘啊……飘到我的视线里来。

“因为你是我的马子。”

“……我愿意终身做你的马子。”

……

我怎么跟羽果说呢?当我看到《阿甘正传》里这段对白时,心就猛地抽搐了一下,好象自己不光彩的秘密,一下子被人揭穿。我早就反复告慰过自己:陈莫,不要太认真,不要太沉溺其中了,就把羽果想成马子,当成情人吧!你没有什么好委屈的,你应该高兴、得意才对,因为你有本事偷了别人的老婆。

可我的心就同阿甘一样,无法轻松、无法潇洒,无法把羽果真的当成随便玩玩的马子,因为我是如此地深爱着她,从头到尾地爱她,完完全全地爱她,不顾一切地爱她;爱她的笑、爱她的哭、爱她的头发、爱她的眼睛、爱她的一切……

珍妮走了,阿甘去做一名捕虾的船长,他把虾船命名为“珍妮号”。

阿甘做得很出色的,但珍妮却已堕落红尘。

“阿甘,对不起,我不能跟你一起生活,因为我们完全是两种生活方式的人。”

……

珍妮只留给阿甘一个夜晚。改天清晨,太阳来了,珍妮却一个人走了。

这回,她离去了三年多。这三年多时间里,阿甘一直记着珍妮的话:“往前跑,一直跑。”阿甘就似乎在毫无目的的,只想跑的念头下坚持跑了三年多。

一个“跑”字包含了太多的哲理。

等珍妮明白过来后,就给阿甘拍了封电报。

阿甘又见到珍妮了!珍妮还告诉他,那个聪明的小孩是他们的,是阿甘的。

看见阿甘当时激动的表情,我也想起自己跟羽果的小孩陈铭,如果她当时偷偷地把陈铭生下来,然后带到我面前,我会有怎样的复杂心理?我们的生活我们的感情将如何继续?

不能想!无法想!

他们终于结婚了,这是阿甘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可是,珍妮不久后便离开了人世——

最后,阿甘每天都会在那个小站接送小阿甘上学、放学。小阿甘是他最后的幸福,是他最后的心灵寄托!

洁白的羽毛又飘起来了,所有的答案都在风中……

看完片子,我一直在想,一直在斗争。我是不是该把羽果放了,放了她也放了自己。《悲惨世界》里有段情节不是告诉我们,要想进来,必须得先想方法出去吗?我是不是真的先把羽果放一放。

放手吧!放手不是放弃,我不能再这样每时每刻想着她的快乐,担心着她的烦忧。让一切顺其自然,把爱暂放一边。给自己多一点时间、空间。不再去跟黄学争什么,不再有意无意地暗示羽果尽快与黄学分手。让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我似乎在为自己高兴,祝贺自己想通了这件事。有时,只要换个角度去考虑一个问题,问题就会轻易的从一面走向另一面的。可是我真的想通了吗?

羽果又来北京出差了。我该以怎样的心态去面对?当然还是象以前一样的。只是告诉自己: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要强求什么结果就好。

我的心每时每刻,每件事都会与羽果有心灵感应似的,这回她来北京的另一个目的竟然也是要跟我谈谈,让我们暂时把这份爱放一放的问题。她说继续这样交往下去,反而会害了我,说我们的爱太不现实,说我们现在连自己都养不活,拿什么结婚?说没有她,希望我能全身心的先把事业发展好……

暂时放一放?这么多问题你当初怎么不去考虑?你可以,你不管怎样都会有人爱着你。你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你等着命运,等着别人来安排你。如果黄学说要跟你结婚,你也不会反抗就结婚了,如果我真的发展起来了,你也会跟我好……你是不用顾虑太多的。

我越想越气,我真的气她这种没有主见的思想。

我是后来认识她的,她的思想行为已差不多根深蒂固,所以我怎么诱导她,我们怎么相爱,她都做不出哪怕半点的,向着我与她那份爱的行为来!虽然我早有思想准备,但真的要发生了,还是接受不了,哪怕说是“暂时放一放”。

她最后竟然说:“陈莫,如果以后有碰到合适的女孩子,别管我,请你别错过,我不在乎。我也许就是这个命,只能跟我不爱的男人结婚……”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在乎?你当然是不在乎!”我真的恼火了,我想我们真的该结束了!她竟然不理解我,不理解我除了她再也不会去爱别人了。

说起来,跟羽果认识这么长时间,虽然常常有不顺心的日子,但我们似乎还没有真正吵过架。对语言有洁癖的我们从来也不说脏话,所以也不会骂对方。当然,还是因为我舍不得,一直以来羽果就是我的宝贝,我是连宠都宠不够,哪舍得骂她?可是,此时我惊讶自己竟然骂出了口,竟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我就要骂她!让她清醒,也让自己清醒。

羽果是有备而来的,她早已把我算尽,所以她不跟我计较,不会跟我对着骂,她只是哭哭哭……

我们也没有再谈这个话题,羽果便悻悻地回了武汉。

我最喜欢北京的秋天,可是,现在这个秋天似乎马上就要过去。并且,这个秋天我快乐吗?这个我最喜欢的季节成了我最苦恼的季节!

快点过去吧!快点过去吧!时光如能飞逝,一下子让自己老死去就好了,就没有这么多的苦恼了。可是不可能,时光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它似乎一天天很艰难地从秋天走向冬天,就像我自己。这种日子,简直度日如年!

有时真弄不懂羽果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她上次来北京跟我说的这些话,好像就如没有说过一样。她还是一如既往地跟我交往着,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像蜜又像黄莲般的,甜甜地、苦苦地缠在一起。每天还是要通电话,还一样要分享自己的心情和生活细节,还一样要说我怎么怎么想你。

如果不是因为发生那件事,我想我们还会这么缠着过下去的。

那天晚上,我给羽果留言:天气凉了,请多注意身体,我在北京一切都好,只是很想你!爱你的陈莫。

当时黄学正陪着羽果在一家服装店买衣服,因为羽果正在试穿,黄学就偷看了她的呼机。这一下,黄学当然有脾气了,马上责问羽果这是怎么回事。后来,羽果的一位好朋友告诉我,说她当时首先想到的是怎么维系跟黄学的关系,想怎么才能向黄学解释。

我天真地以为她会向着我的,她会更在乎我的,她会借机跟黄学闹分手的。可我想错了,她根本就无视我的存在,无视我跟她这样刻骨铭心的爱着!

我该清醒了!我们真的是刻骨铭心地爱过并还一直爱着吗?我想,我是真的,可羽果对这件事的反应太让我失望,让我不再相信她表演的一切。

我当天就满世界的给她打电话,可是找不着。我知道她这会儿正在忙着、慌着向黄学解释,甚至认错呢?她正担心怕失去黄学,怕失去她身边所有正在享受着的物质,怕……

我怎么办?我不能这么窝囊!你以为我就真的这么喜欢求着你?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可以在两个男人之间任意选择?你一边想得到黄学的物质享受,一边又放不开我这边的精神享受。你不是太贪婪太自私了吗?

我开始给羽果写信,写一封还没牵手的分手信。把自己一直来,所有憋在心里的苦水统统毫无保留地发泄出来。此时,我也才发现自己,我也会恨人了?我开始知道自己在恨她了!爱到不能爱就会生恨的吗?我恨她!我恨她——

此时我真想打她两巴掌,我简直就是在爱的夹缝中被羞辱了这么长时间。害我骗着父母、瞒着朋友。

我想我真的该放手了,该放弃了,把她放得远远的,放到我想不起来的地方,放到比西伯利亚还冷、还远的地方,让寒冰把我对她的记忆永远冰在一万米以下的冰层里,永不醒来!

酒是一半的爱是全部的我这么想

酒是暖的心是冷的我这么想

酒是red的感情故事是blue的我这么想

眼睛是湿的爱是永远的我相信我愿意相信

眼睛先于心醉晕去,浪漫已被现实杀死。可眼泪还在随时为哭准备着,准备着!让今夜的黑成为我成功黎明前的黑吧!

羽果拿着信在电话那头哭碎了心,她反复一遍一遍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我如一具植物人,面无表情,心如死灰,已不再想听她的任何解释了!我无言,我的泪早已哭干,我的心早已被她杀死!

强忍着挂断羽果的电话,天已黑。我想整理整理这个家,擦擦地板、做点饭,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缓解一点痛苦。一个人一边做饭一边想哭,一个人一边听歌一边忍不住就哭了起来。饭变成咸咸的,爱情的滋味就是这样的吗?今天让我亲口品尝!

哭哭哭哭吧宝贝

今夜你偎着我轻轻哭

让我再抱抱你再抱抱你

本以为云散去鸟比翼

相爱的人便会在一起

……

千年后的将来

万年后的永远

谁有信心等到那一天

可不可以重来

不要不要分开

说好你做我的另一半

《哭吧,宝贝》在我最失意的日子里写成的。我再也不会去告诉羽果,说因为这场爱,自己又写了一首歌什么的。那让人觉得多么可笑?我只有把它藏在心里,一个人的时候把它拿出来,把自己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