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匪夷所思的动作让所有人都很不解,女秘书更是用看精神病的目光看着钟离,完全不明白钟离到底在做什么。
然而,钟离却完全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亦或他根本就不知道,继续张开双臂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反反复复走来走去。
“钟离!”陆铭实在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虽然知道钟离不会做无意义的事,但在有外人的情况下他还是觉得蛮尴尬的。
钟离突然停下脚步,睁开双眼抛出一记极其惊人的结论:“郑怀青就在这个屋子里!”
“你说什么?郑怀青就在这个屋子里?”陈虹愕然,其余人也都感觉莫名其妙,偌大的办公室一眼扫过去就能确定没人,郑怀青怎么会就在这间屋子里呢?
“这间屋子的这一片地板出现了轻微的倾斜,两三度左右吧,就像是被什么重物压变了形,而重物的源头就是这面墙。”钟离说着环目四顾,快步走到办公桌前,将牛顿摆的一颗球扯了下来。
“哎你干嘛,别乱动东西!”女秘书出声呵斥。
钟离却根本不理她,将金属小球放在这一片地板上,在众人的注视下,小球开始滚动,起初速度不快,渐渐地速度越来越快,直到砰地一声撞在墙上。
“密室?”小球撞在墙上的一瞬间,陈虹灵光霍闪嘴里蹦出这个词。
“密室的墙体和门如果用金属加固,就会对地板产生很大的重量负荷,从而导致地板出现轻微的斜度,肉眼看不出来,但通过小球可以测出来。”钟离没有去捡地上的小球,一边说一边开始到处翻,将笔筒等装饰品拿起来,将书架上的书一本本试着往外抽。
“你们有搜查令吗?没有的话我可以告你们滥用职权侵犯私人领地!”女秘书明显紧张起来,想要阻止却被虞兮拦住。
“等我们找到郑怀青你想怎么告随你!”虞兮冷冷瞪了女秘书一眼。
女秘书还想再说,却听钟离喊了一声:“找到了!”
转头望去只见钟离正抓着一本书,这本书根本抽不出来,就跟和书架固定在了一起似的,他没有继续往外抽,而是抓住上面斜向朝外扳了一下。
这次书居然被搬动了,随着轻微的机关咔嚓声,墙壁上的装饰条纹突然裂开,缓缓朝里面打开。
密室!
真的有密室!
看着那缓缓敞开的墙壁,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在钟离的细心和敏锐之下,密室终于被找到了,那么问题来了,郑怀青会在里面吗?
陆铭一把将钟离拉到身后,和陈虹对视一眼,带头朝密室门走去,韩渺和虞兮紧紧跟在后面,每走一步心情都会更加紧张一分。
终于,当密室门完全打开,众人看到了密室内的景象,正对着密室门的方向摆着豪华真皮沙发,沙发上坐着一个西装革领的男人,叼着雪茄翘着腿,非但没有惊讶慌张,反而显得很淡定,甚至还冲着众人笑了笑。
郑怀青!
看到此人的长相,众人立刻认了出来,此人正是郑怀青,郑怀青真的没死,钟离的推断是正确的!
“出来!”诡异的气氛被陆铭一声冷喝打破,看着郑怀青舒舒服服坐在那里抽烟的样子,他就感觉气不打一处来,若非碍于刑警的身份,他真想冲上去照着郑怀青的鼻子搂上一拳。
钟离的目光却不由自主被郑怀青后方墙上的一幅画吸引住了。
这是一幅油画,画的是一位女子的裸背背影,背影窈窕纤弱,淡银色的长发随风轻舞,她的背上长着一对翅膀,一对半透明仿佛光质的蝶翼,整体色调柔和明亮,仿佛这位女子周身都在散发出光芒,让人莫名心情平静,连心中的创伤也为之抚平。
“好好好,我出来我出来,别发火嘛。”郑怀青吐了口烟圈,起身整了整西装,然后才悠悠然迈着步子走了出来,随手将被钟离搬动的书推回原位,咔的一声密室门缓缓合拢。
“为什么躲着我们?”陆铭冷着脸问,这也是其余人想不通的问题。
郑怀青在办公桌后坐下,弹了弹烟灰说:“刑警上门还能是好事不成?我当然得躲着你们咯,这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吗?”
“当然不合理,一楼的女职员和你的女秘书都说你已经三天没来上班,这显然是你早就吩咐好的,你不可能提前预料到我们会来,所以你不是在躲我们,而是在躲别人!”陈虹道。
郑怀青朝秘书扬了扬手让她出去,叼着雪茄思考了一小会才说:“这个问题让我该怎么回答呢?如果我说我料事如神你们相信吗?”
陈虹和陆铭都冷冷看着他,显然完全不相信。
“好吧,我说实话,我不是在躲你们,我只是最近太忙了,想谢客偷个懒而已,这个解释你们总该满意了吧?”郑怀青摊开手。
“偷懒?你觉得我们会相信你吗?”陆铭用充满威慑力的眼神盯着郑怀青的双眼,寻常人肯定会避开目光,可是郑怀青却坦然和他对视,毫不畏惧而且毫无破绽。
“信不信随你们,反正我说的是实话!”郑怀青说完,突然将桌角的牛顿摆拿了起来蹙眉道,“谁啊,破坏个人财产啊这是。”
陈虹有点不耐烦地说:“别跟我们耍花腔,你的替身被杀了,我就不信你不知道!”
“替身?什么替身?”郑怀青用不解的眼神看着陈虹,如果不知内情,恐怕还真要被他逼真的演技蒙骗。
“喏,就是他。”虞兮掏出尸体头部的照片展示在郑怀青面前。
“我去,砍头啊,谁这么狠!”郑怀青夸张感叹,话锋一转,“不过还真别说,还真和我挺像的,太像了。我不记得自己有孪生兄弟啊,户口上很清楚,我是独生子,不信你们可以去查。”
查查查,查个屁。陆铭差点爆粗口,任谁都能看出,郑怀青不是想通过伪装欺骗,而是明摆着知道硬说不知道,说的通俗点就是:我就是不承认,你能拿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