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察觉自己的语气有些不稳,安晨微停顿了一下,努力稳住心神,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在地下停车场碰到司徒慎时,司徒慎明明说他不在……等等,她忽然想到,司徒慎好像什么也没说,是她自己以为他不在这里,安晨微想拍拍自己脑袋,警告自己以后坚决不能这么自以为是。
“自然是看到你在这里,特意过来打声招呼。”相对于她的慌乱,荣闻钦淡定多了,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桌子边,非常有压迫感。
听了他这话,安晨微顿觉受宠若惊,忽然又想到,撇开上一世不谈,自己与他不过才见三次面,一次在酒吧,一次医院,一次在咖啡厅,实在用不着他特意过来打招呼。
“你也是来这里用餐的?”问完安晨微就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他不来这里用餐,又怎么可能看到自己在这里。
“谈生意……”荣闻钦才开口,就被安晨微截断,并催促他说:“那你快去吧,我就不打扰你了,免得耽误了你时间给客户留下不好的印象。”
这是撵他走的意思,荣闻钦勾唇轻笑,薄唇轻启。“已经结束了。”
“什么结束了?”安晨微愣愣地顺着他的话问。
“与客户会面结束了。”想撵他走,不能够,荣闻钦看也不看呆愣住的她,拉过一边的椅子,在她身边坐下。
鲁安和没机会接话,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眸,来来回回打量着两人,听着他们的对话,感觉好友完全是被这忽然出现的帅哥牵着鼻子走。
“微微。”终于有机会说话,好友却完全没搭理自己,鲁安和伸手在好友面前晃了晃。“微微。”
“嗯。”回过神来,安晨微狐疑的看着好友。“什么?”
鲁安和朝荣闻钦看了一眼,兴奋的说:“不介绍一下。”
“介绍什么?”安晨微完全不在状况之内,她甚至不明白好友为何看起来那么兴奋。
“我是荣……”荣闻钦正要自我介绍,却在说了一个荣字之后没机会继续下文。
“很抱歉,我们还有事儿,先走一步了,你随意。”急急打断荣闻钦的话,安晨微用身平最快的速度站起身,绕过桌子拉起好友就走。
她很想尽快离开,却因为腿上打着石膏,行动缓慢。
“微微,微微。”被动的任好友拉着走,鲁安和频频回头,好不容易有个男人能好友慌乱,她什么都还没问就走了,多不甘心。
“走啦。”安晨微拽着好友走,不敢回头看荣闻钦一眼,生怕自己多留一刻他又来和自己说话。
“轮椅,你的轮椅。”鲁安和没好气的提醒她。
“噢。”懊恼的停下脚步,安晨微转身要去拿自己的轮椅,见一名服务生已经拖着她的轮椅过来,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坐上轮椅后,安晨微感激的向服务生表达了谢意,然后让好友推着她离开。
等在门口的司徒慎见安晨微离开,晃到荣闻钦面前。“大少,您做了什么把人家姑娘吓的落荒而逃,连自己坐的轮椅都忘了。”
“大庭广众下,又有她朋友坐在对面,你说我能做什么。”佳人已逃之夭夭,他也没留下的必要,荣闻钦从椅子上站起身。
他刚刚可以拦住她的,只是没那必要。
“那不一定……”司徒慎的话在接收到荣闻钦扫过来的目光时打住,果断改口说:“属下相信大少的为人,您一定什么都没做,是姑娘自己把自己给吓着了。”
司徒慎的内心即庆幸又崩溃,大少轻飘飘的眼神最可怕,好在他改口的快。
“哼。”轻哼了一声,荣闻钦问到:“还怀疑她么?”
“一半一半吧,她落荒而逃,或许是真想逃,也或许是欲擒故纵。”司徒慎说着废话。
“你说了等于没说。”睇了司徒慎一眼,荣闻钦迈步朝门口走去。
司徒慎跟在他身后,低声禀报。“大少,刚刚安阳集团打电话来说,他们总裁看了我们的企划案,觉得有合作空间,两天后回国希望能和您见一面。”
“定时间吧。”安阳的老总想见他,是意料之中的事。
“您不再考虑一下吗?”司徒慎说:“属下觉着,总裁让您负责这个案子,有不安好心的嫌疑。”
“遇到棘手的事情他就丢给我,那次是安好心了?”荣闻钦反问。
司徒慎果断默了。
电梯抵达地下停车场,门开启,鲁安和推着安晨微走出电梯,直接来到自己停放车子的地方,固定住轮椅,自己则斜靠在车门边,开始逼供。“说说吧,那位帅哥跟你什么关系,你又为什么要逃命似的走掉?”
“我哪有逃命似的。”杏眼直视好友,安晨微决定打死不承认。“我是真想起来有事儿,必须赶快回去。”
“什么事让你那么急?”鲁安和好整以暇的追问。
“我们边走边说不行吗?”不答反问,安晨微瞬也不瞬地看着鲁安和,等着她的答案。
想了一下,鲁安和警告。“你最好不是匡我的。”
安晨微的回答是,拉开车门,费事儿地挪动着身体坐进车里,轮椅留给安和收理。
隔天,因是周末,安晨炐不用上学,一大早就被他姐喊起床,吃过早餐又被他姐拉着去陪外公,趁着他姐不厌其烦的跟外公说话时,他坐在外公房间里的沙发上直打瞌睡。
敲门声响起,安晨炐从沙发上起身朝门口走去,他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姐。
“进来。”扬声说了两个字,安晨微同时朝弟弟招了招手,示意他进卧室里来。
门打开,一名佣人站在门口说道:“微微小姐,小少爷,家里来了一对母女,大小姐让我来请你们姐弟下楼去见见。”
“她的客人,让我们姐弟去见见,算怎么回事儿?”安晨炐皱起眉头,语带不满。
安晨微的注意力却在那母女二字上,若她猜的没错,来的人是柳茗月和她的母亲,该来的终究是来了,无论她如何努力,最多也只能是拖延一点时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