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二楼,一些姑娘们的丫鬟看见一个极为俊俏的公子哥儿上来了,纷纷眼睛一亮,回厢房告诉自己的小姐。
“公子要去哪位小姐的厢房?”
花想容对于忽然聚集在她身上的视线无奈的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风雅楼是不让来的地方,但是她听说过风雅楼并不做皮肉生意。
“公子不知?这风雅楼一楼是花魁的主场也是让客人们吃吃喝喝的,二楼,就是小姐们了,这些小姐大都有才有貌有德,却没有身份地位,一些寒门状元娶妻就会来这里选择,若是看中了哪位小姐就进厢房交谈,小姐会在屏风后观察,若两人情投意合,就促成一段良缘。”
这风雅楼幕后的主子还真是会做生意,当初初建的时候,她就在想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让皇帝批准。
“给我一间空厢房就行。”她故意说得大声,让那些丫鬟都听到,令她们失望而归。
“是,那小的带公子过去。”
淳于露华在将士们的灌酒下有些醉意了,说着要去外头透气好让自己清醒一下,刚好有一个小二和他旁边一个看起来身形很瘦弱的男子和他擦肩而过,他眼睛模糊的看着那个走过的男子,越看越像他心里心心念念想着的人,正想走过去一看究竟,却又被将士们拖回厢房喝酒。
想来自己也是醉得不轻,竟然能把一个男子看成是她……
阿福带着她走,来到一个名‘杜鹃’的厢房,花想容见这厢房离着她刚才所见的上阶十分之近,而这个阿福却带她走了这么大一段路,心中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
阿福推开门后,给她倒好茶水,见她没有吩咐,就想着要离开,花想容却快他一步,迅速把门闩锁上,从袖子里拿出乌金匕首,趁他来不及反应之际,把他压制于门上,用匕首抵着他的脖子。
她压低声音,“劝你最好别动,我这匕首可是乌金制成的,削铁如泥,削人的话我倒是挺想试试看。”
“这位公子,你……你这是在干什么!小的上有老下有小,求求你放过我吧!”阿福似乎呆住了,完全不知所措。
花想容薄唇微启,冷冷吐出几个字,“还敢狡辩。”
“小的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公子!”
“哼,今天不是你盗了我荷包那是谁盗了?你要证据我就跟你一一道来。”
“第一,就我们走过去的就近地方就有一个上阶,而你却带我绕了路说明你并不算特别熟悉这里。”
“公子,小的也说了小的只是来这里做事五天而已。”
“哼,第二,老鸨知道我是女子,女子身份多有不便,她第一时间叫的就是阿福,你认为她不叫一个在风雅楼工作多年的其他伙计而是一个只在这里做事五天的人正常吗?还不是,你这阿福非彼阿福。”
“第三,花魁兰赋的舞蹈连我这个女子都被她惊艳到,而你,却丝毫不为所动。我想你应该看过很多次这舞蹈了,你不是这里的伙计却是熟悉这里的客人,不然阿福本人怎么能被你换了,而且你换的偏偏就是阿福,你带我到那一上阶上楼,说明你平时都是从那里过来,所以你不清楚这边也有上阶,我观察过那边只有一间空厢房,里面弥漫出一种特殊熏香的味道,而你身上也有,想必平日你常常待在那里。”
“……”
见他沉默不语,花想容把匕首往他的脖子继续压下,脖间已隐隐涔出血迹,浸湿她的乌金匕首。
她不打算杀人,但是必要的教训还是要的,偷她的东西她报不了官惩戒他,因为总不能说自己私自出府。
“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我看中的人!果然够聪明!”
原本低着头看似很窘迫的阿福,不,不对,不是阿福,而是百晓生,满意的看着花想容,不费吹灰之力就抵开了她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
他自顾自得走到桌边坐下,拿起刚才自己倒得茶,坐下慢慢品尝,最后指着茶壶,对着花想容笑道:“不来拜师吗?”
“拜师?莫名其妙,我只是想来拿回我的荷包。”
“哦,对了,还你荷包。”百晓生拿出荷包扔向她,花想容稳稳接住,当摸到荷包里的玉牌还在,松了一口气。
“花想容,我知道你聪明,礼、乐、射、御、书、数,四样你都能自学成才,可是我能教你任何你想学的。也只有我能教。”
“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拜师你又能教什么?一个连真名都不告诉我的人。”
“我?江湖人称百晓生,这个名号,足够你拜我为师了吗?既然我是百晓生,知道你是谁知道你会什么也就不足为奇了。”
百晓生?那个所有国家的帝皇都恭谨对待的百晓生?神出鬼没凡人难寻的百晓生?真是奇怪,前世她和这个百晓生可没有任何交集。
百晓生的出现,是意味着她改变了前世的人生吗?
“不需要,我走了。”
本以为花想容一定会感激涕零的成为他徒弟的百晓生也是没料到她会是这种反应,慌忙拦住她的去路,“你可知当今天下有多少人想拜我为师!而我从不轻易收徒,你竟说不需要?”
“百晓,百晓,当真百晓?你看不透我的前生亦看不到我的后世,又何来百晓?你所晓的不过是已经发生的事情。”
“你这丫头,说话真是一针见血,我对你更感兴趣了!看好了,这是为师的见面礼,要不要学就在于你!”
“……”
她根本没说要拜他为师。
百晓生的手从脸上轻轻一揭,真容展现,他那原本眯成一条缝的眼睛也不再刻意伪装,有棱有角的脸英俊绝伦如精工雕琢般,俊逸不凡。
那是,失传已久的易容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