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芊芊不敢置信的望着花想容带她们来到的这间厢房,博古架上放着她看的书,其他地方还放着她的包袱,就连床上还有残留的余热。
熏香早已点完,但是一股香味还未散去,就连桌上的茶壶里面还有泡着的散发着热气的茶香,早起洗漱的毛巾还是湿润的。
就连花想容自己也没想到,白苏凝雁竟然把事情做到了这么极致,不过他办事她也算放心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昨日明明就在我的厢房借宿的!”
“郡主,我都说了,请不要随随便便的冤枉我,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花想容看着她,眼里透出一丝丝嘲讽,“我昨夜的确就是在这里住下,郡主不相信,那就请郡主说一下你的厢房里可有我的什么物品,能证明我曾经在郡主您那厢房借宿?”
怎么可能会有,她根本就没见过她拿包袱过来!
徐芊芊被气的发疯,她也终于算明白了!
花想容从昨日让她给她自己挑选厢房开始,就在反算计她!多么可怕的心计!多么可怕的女人!
可笑她还以为花想容是个好对付的人,结果竟然给她来了这么一出大戏!
花想容眼中亮光闪过,想跟她斗?想跟一个上半辈子惨死在地牢的女人斗?没门!
花月瑶第一次见识到花想容的恐怖之处,她调整呼吸,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才是真正的大赢家,可是她……
这真的是那个懦弱无能的人?还是说这些年来,她做得和她一样,都是在演戏!
颠倒黑白的能力,真是让人可怕,她也差点就相信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确实掺合了昨天的事情。
如今,是要保住徐芊芊的名声才行,她可绝对不能失去这个让她进入皇宫的踏脚石。
思量了很久,意识到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在二麻夜袭郡主厢房才对,把那个倒夜香的叫过来问清问楚,任凭花想容再巧舌如簧,也拿她们没辙,到时候还能反将一军!
“等一下,姐姐,不能这样无故的冤枉郡主,你竟然说了是那个二麻夜袭,那把二麻找出来,问他夜袭的究竟是谁,不就真相大白了!”
“对,没错,只有他,问清楚他,见到的人是谁,谁才是真正被夜袭,然后声名狼狈的人!”徐芊芊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花想容漫不经心看着外院,幽幽叹息。
这些人就这么乐此不疲的喜欢跳进她的连环陷阱吗……
可是在那三个人看来,她的这声叹息却是心虚,徐芊芊心下更加坚定,一定要找到那个二麻,来证明她的清白,并且证明花想容的肮脏。
“郡主,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们知我知不就行了,闹大了,让、所、有、人、都、知道,影响可不好。”她悠悠的说道。
徐芊芊却暗自高兴,以为是花想容开始知道害怕了,就偏不顺着花想容的意思,要大张旗鼓,把整个书院的人都集合起来,告诉所有人,究竟是谁被一个倒夜香的给污了身子!
继续跳进陷阱里吧。
宛若深潭的黑眸不带一丝情绪,遥遥的注视着要把事情闹大的,离去的三个人,刘娇走在最后。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回头看了花想容一眼,花想容则对她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意,直看得她汗毛发悚,急急的收回了视线,不敢再看她一眼,心中隐隐有了些害怕。
徐芊芊毕竟是郡主,影响力也大,聚集人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一会,不止普通学堂的学子和有身份的学子都共聚一堂,白苏凝雁也在其中,就连教书的夫子,陈西江,百晓生都出来了。
人这么多,等一下真相大白的时候,徐芊芊觉得已经可以预见花想容会有什么样的惨境了。
她吩咐了一个下人,去把倒夜香的二麻押过来这里,有事要问他。
花想容和白苏凝雁偷偷的交换了一个视线,百晓生淡定自若的站着,不知道她们这究竟是又想做什么。
他对这个郡主还有点印象,和花想容赛马,自己却掉入了猎户挖的捕野兽的大坑里这件事,实在让人难以忘记。
不一会,下人就带上了一个男人,脸上一个大块的红色胎记,面目狰狞,当他的视线看到花想容身上的时候,只有惊恐。
慢慢的就把手给移到了裤裆处,把这里捂得紧紧的。
“倒夜香的,我问你,昨日你是不是去了我的厢房夜袭!”徐芊芊发问。
见她竟然这么直接的问,众人哗然。
二麻低着头,不敢看花想容一眼,答道:“……是。”
“那我再问你,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你夜袭的人是不是她!昨日住在我厢房的人,可是她花想容,我自己可是到了月瑶的厢房的。”
二麻匆匆一瞥花想容,然后又收回视线,继续低着头,回答徐芊芊的问题。
“没有!我夜袭的就是郡主的厢房,郡主你何必为了保住自己的声誉而做出这种冤枉人的事情,我根本没有见过这位小姐!”
众人再次哗然,当事人都这样说了,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跳去黄河也洗不清的那种。
“你胡说八道!”徐芊芊脸色大变,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怒骂道“你随随便便的污蔑我,信不信我杀你全家,让你人头落地!”
她一脚就往那二麻身上踹,把他踢倒,直把他踢的头昏脑胀。
在别的人看来,她这举动反而更像是杀人灭口。
二麻也不好受,两边都想他死,他贱命一条,死就死了,可是他一定要带着他的命根子一起死才行,下辈子好继续当个男人。
所以他才不怕徐芊芊威胁他的性命,因为命根子不在徐芊芊这里。
“郡主,如今这人都为我作证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明明是你被人污了清白,竟然拉上我垫背!”
教习徐芊芊御马的刘夫子也在座,看着徐芊芊,越看越生气,最后‘哼’的一声,甩袖离去了。
这刘夫子可是最重视名声的人,他这举动就意味着,要和徐芊芊彻底断绝师生关系,高官子女的夫子断绝关系,那就意味着一世不得踏入书院,人生洗不掉的污点。
“我没有!我是清白的,一定是你这个花想容用了什么诡计,让这个倒夜香的诬赖我!”
眼眸中闪过对花想容无尽的怨恨,她也是没想到,这个臭倒夜香的竟然这么有能耐,连死也不怕,打定心思的要污了她的清白。
花想容心中只觉得好笑,要不是这个郡主处处想着对付她,如今又怎么会落得这个下场?以牙还牙罢了,她却有理来怨她恨她。
徐芊芊越想越气不过,就要往花想容脸上,划烂她那张恶心的嘴脸,百晓生脸色一沉,这郡主是当他不存在吗!
“燕郡主,刘夫子已和你断绝师生关系,别在我这书院里再做一些丢人的,有失身份的行为!”
“可是我的清白!”
“郡主若真想证明自己还是清白之身,找稳婆来验身子,不就一清二楚了?”花想容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