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时呼吸轻颤。
什么叫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么想着，楚时竟然说出了口，只不过比较小声。
“你还想发生什么？”
顾长安脸沉着，讥笑道。
楚时垂眸：“没有，你听错了。”
“我，不喜欢男人。”
“我知道。”
直到顾长安走出大殿，楚时才抱着自己蜷缩在一起，眼神放空。
真的是他主动的。
他，真恶心。
他，也被嫌弃恶心了。
为什么要犯贱？？
还想发生点什么……？
笨蛋！蠢货！彻头彻尾的蠢货！
“皇上，景元王刚才为您留了一杯茶。”
“好，我喝。”
今日的噬心散，格外苦涩。
*
转眼过了几日，到了皇帝的及冠礼。
举国上下欢庆。
无疑这是个重要的日子。
景元王自然也去了。
及冠礼……
楚时这几日都躺在床上，看着书，吃着景元王送来的茶和糕点。
朱沙这几日还都在纳闷这景元王是怎么了，竟给自家皇上送吃的。
偏偏银针也验不出来那有何毒？
就着那半怀疑的心思，朱沙还暗自问了太医们，都没什么结果。
对此，楚时总是一脸云淡风轻。
恐怕，太医们早已被收买了吧。
楚时起身，自己穿好那一身黑色的袍子，金龙纹路，看起来霸气极了。
只是穿的人憔悴，面色苍白。
从刚当上皇帝，楚时就没让人近过身帮他更衣的。
“皇上，吉时已到，跟奴走吧。”
“好。”
漫长的走廊，楚时觉着像是很快一般就走到了头。
楚时淡淡笑起来。
那一刻，风华绝代。
你，终于要动手了吗？
*
及冠礼完了。
楚时在寝宫喝茶，听到外面一阵响动，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随后们被破开，朱沙急急忙忙跑进来：“皇上您快逃吧，景元王带着人攻进来了。”
楚时却不急不忙的。
“朱沙，你，跟朕几年了。”
朱沙一顿：“八年了。”
“八年啊，一条恶狗也早该有感情了吧。”
“是……”
楚时低低地笑了起来，“八年了啊！”
“我和他十年了，十年了啊…”
楚时仓皇地勾起一抹难堪的幅度：“那么，朱沙你跟了他几年了？”
“让你如此效忠于他，你，跟他几年了？”
朱沙愣住，身体有些颤抖。
“朱沙！回答朕！你跟他几年了？？”
“啊？哈哈哈哈哈……”
“朕…要这天下有何用？这天下，又有几个人真心在意朕，爱朕，护朕的？”楚时难过，绝望，痛苦，自我怀疑，否定，难堪。
“最爱的人，恶心我。”
“最信任的人，背叛我！”
“呵呵哈哈哈哈……”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人生不过如此，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楚时低低呢喃，痛苦地捂住耳朵。
“我错了吗？是我错了吗？”楚时哭着，恨着，愤愤不公着这一切。
明明这一切都是他给他的，为什么，他，却不好好珍惜？
不珍惜这一切。
也不珍惜…他？
朱沙也无可奈何，看着自家陛下这般疯言疯语的模样，红了眼睛。
陛下啊，这也不是奴所愿。
若是有下辈子，您就投胎进一个普通人家吧。
没有烦恼没有忧愁。
“皇上，深夜了，您该就寝了。”外面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漠然，淡淡的，语气中透着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