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顺手牵‘狼’:惹火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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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南明玉望着吕啸天的眼睛,轻轻点了点头,他很想知道,在这些兄弟们眼中,自己是否真是那逍遥侯口中谋夺皇位的阴险小人。

“大哥,那是不是你要做皇帝了?!”吕啸天在确定南明玉的确是代君璧璜的主人时,不由激动地又险些自床上蹦起来。

却被南明玉及时扶住,笑着道:“大哥若真做了皇帝,你可反对?”

“反对?我干吗反对!大哥品性可比天上日月,若非国乱当头,相信大哥也不会轻易动用代君璧璜,如今既然叛党已清,皇上已亡,大哥做这皇位当是理所当然的事。大哥,哦,不,皇上,臣弟先在这里恭喜您了!”

因为昨天夜里闯关用力过甚,两只手都被震裂了虎口,此时被白布缠成猪爪样,被吕啸天举起来合在一起作揖,样子说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南明玉绷着的一颗心顿时放松下来,唇角一弯,禁不住笑斥了一声:“瞎说什么,谁是皇帝?”

“反正早晚是,就先练习着叫吗。”

吕啸天故意委屈地扁了扁嘴,神情就象个在兄长面前长不大的小弟弟。

南明玉本就疑虑着南歌与萧恨水的事,此时被吕啸天故意装出来的稚气,硬是勾起长兄如父的感觉来。

心下想,不若先不将南歌与恨水的事情点明,先看看南歌与啸天之间的关系是否能够缓和。

若南歌与啸天的婚姻可以挽回,恨水那面就只能做一些物质或者其他的补偿了。

但恨水,既不贪财,也不好色,偏偏情根深种,一门心事看上了南歌,这让他这个做大哥的很有些难办啊……

“大公子,山下浩浩荡荡来了许多官,说是来接皇上回京的!”

两个人正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门外燕三大呼小叫地跑了进来。

“看看,我就说嘛,大哥此番做皇帝是坐定了。小三,快扶我起来,我得先向皇上磕个头!”

身为平西王,主动跪拜磕头,便是认可南明玉皇上身份,表示今后臣服的意思。

吕啸天一身的伤,站都站不住,南明玉怎么可能让他磕这个头?

急忙呵斥道:“让你不许动!怎么又闹腾起来?是不是非得让小四找来麻绳把你帮在床上才算?!”

“那个,呵呵,这不是规矩吗。不然,小三,你代我向皇上磕个头吧。”

吕啸天挣起头看了看自己上上下下粽子一样的身体,不由苦笑连连。

这一身上下到底伤成什么样啊?怎么绑得一点缝隙都没有了呢?

眼看燕三郑重其事地跪在地上口呼万岁,南明玉知道这是天庆历朝惯例,只好接受了小三代吕啸天所行拜见新皇的三拜九叩大礼。

南明玉刚让燕三起身,还没来得及整理仪容,更换衣服,就听外面传来表示帝王仪仗的鼓乐齐鸣之声。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平西王府中,雷奔之妻青娥突然腹痛,引发早产之兆。

其时城内混乱不堪,加上谁都没有料到怀孕只有七个多月的青娥会突然临盆,接生稳婆一个也没有准备。幸亏老夫人处事稳重,一边吩咐丫环们准备接生用品,一边将生养过孩子的婆子召集在院子里。

“有谁会接生或者看过接生的,站前边来。谁现在哺育着孩子的站左边。”

面对青娥突然临产,老夫人心内虽慌乱不堪唯恐那母子在自己府上除了差池,面上却平静而严肃。几句话一出,一众仆妇极快地分成三列队伍。走在前面的四人里,竟然有那个因偷窃被老夫人赶出府去,却又因叛军突然围困王府而没有走脱的莫芳。

“你?”

老夫人显然也没有料到莫芳竟然没有走,一见那妇人哆哆嗦嗦站了出来,不由脸色阴沉不悦。

“回老夫人,奴婢从前在江南乡下干的就是稳婆行当,也顺利接生过二十几个孩子,论接生经验也是有的,如今五夫人早产,虽说民间有‘七活八不活’之说,但其中凶险相信老夫人心中也是有数。奴婢自知罪孽深重,只求老夫人给奴婢个立功赎罪的机会。”

说着话,莫芳便跪在老夫人面前。心知老夫人府中并无稳婆,此事定成。惊慌神色渐渐安宁下来,脸上甚至有那么股子赌徒的狠劲。

其实她这话里半真半假,在乡下做过稳婆是真,但顺利接生过二十几个孩子却是假话。在江南乡下,刚刚跟一个稳婆见识了几番接生,想着日后以这个职业谋生,没想到江南就发生了水灾。

只是时不我待,她可不想错过这个可以继续留在平西王府享受荣华富贵的机会。

若此次能将那青娥母子顺利保下来,不要说老夫人,以那位黑脸雷五爷的脾性一定也不会亏待了自己。若有个不好,大不了卷铺盖走人,又不用替那倒霉的母子偿命。

“那你说说这孕妇临产都需要准备注意些什么?”

老夫人锐利的眼风仿佛刀子般在莫芳脸上削来削去,心中对此人品性之恶劣已经厌恶到极点,却又因当前急需稳婆,心想这莫芳若真能顺利将小五子的孩子接生下来,自己便既往不咎,全当府中养个闲人。

“回老夫人话,在江南乡下孕妇临月时,富贵之家往往早办桶盆等器具,预备参药、红糖、生姜、草纸等。孕妇临产时,须令诸闲杂人等回避,不许大声喧哗,以免使产妇惊惶。可用老妇两人帮助撑扶孕妇或凭物站立,倦即仰卧,将粗纸铺床,以枕安于腿中,直到浆水涌潮,腰腹齐痛时,稳婆知胎已离经,见婴孩头抵产门,方扶上净桶或就在床上,大呼用力即生下矣。”

见莫芳对答如流,似乎是真干过稳婆的样子,老夫人阴沉的面色慢慢松缓了许多,却又担心青娥母子性命,不由继续沉声问道:“若是遇上难产该如何处理?”

“回老夫人话,若遇产妇横生、倒产、偏产、碍产等,均谓曰‘难产’。如处理不好,便可要了母子的性命。作为老练的稳婆,须临危不乱、处变不惊,遇横生即知产妇用力甚急,当着其安然仰卧,以热水温手后,先推儿身顺直,使胎儿头对产门,并以中指探其肩,不使脐带羁绊。然后,以汤药催之,再令产妇努力,儿即可顺生。倒产,为儿居母腹,未顺生路,手脚先出,险象环生。从容令产妇仰睡,以轻手推入,候儿自顺。若良久不生,稳婆旋施巧手入产门,拨儿转顺产门,再配以催生汤药,可应声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