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传承之宛如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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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天才少女

综合测试分上半场和下半场,一场考察专业特长,另一场针对常规学科知识,用时一个小时。全程实施无人化监考,无论是坐在临时休息室等候的家长,还是教研室的老师都能通过摄像头观看考场画面。

秦雅莉被送进考场时,里面已经坐了七八个学生,一字排开,苏珊赫然在列。

考场画具种类繁多,临窗的置物架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类画笔及颜料水彩供考生自行挑选。

秦雅莉被安排在最靠边的位置,与苏珊相邻。苏珊手边已摆了一套72色水粉染料,低头摆弄着调色盘中的染料,见秦雅莉手中仅捏了两只铅笔,像看白痴一样翻了个白眼。

秦雅莉对她的挑衅置之不理,沉浸在对考题内容的思索中,一个个熟悉人物在脑海中划过。

绘画题目为人物肖像,不指定参照人物,也不限画种,限时一个小时。

考试开始计时,其他几个少男少女立刻执笔作画,静静呆立的秦雅莉显得有些另类。

坐在监控室的白韵见状为她捏了把冷汗。与此同时,陪坐在休息室的拿破仑轻嗤一声,再无旁观的兴趣,随口编了个理由,向刘韶华告辞离去。

事关孩子日后成长方向,陪考的家长们各个屏息静气,隔着屏幕为自己的孩子暗自加油,就连话痨苏珊奶奶也没了闲聊的兴致。

等秦雅莉开始动笔时,苏珊已经画好人物的轮廓和五官。

陆续有人起身交卷,秦雅莉右手放下铅笔,复用左手拿起水粉笔继续涂抹着,伴着终考提示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白韵身为审题组组长,所有作品最终集中在她手上。上交的作品有中国画、油画、水彩画,水粉画、素描、速写,或传统或大胆或夸张,不一而足。翻阅到最后一幅,她微微一愣,旋即掏出了手机,拔出了一个号码。

中场休息二十分钟,更换场地,直接进入第二场测试。

考虑到低龄考生识字能力有限,考场设置了专业人员负责宣读题目。

当其他人还在伸长耳朵听题目要求时,秦雅莉已经审完题目开始作答;当苏珊咬着笔头拧眉苦思时,秦雅莉进入检查环节;几分钟后,她举手示意,成了交卷第一人。

休息室位于走廊的另一个尽头,秦雅莉脚步轻松,独自行走在寂静的走廊上。远远地绘画部办公室走出一个人,边走边讲电话,背影挺拔,身姿隽秀。

安迪斯?秦雅莉欣喜地加快了脚步,追了上去,想从背后给他一个惊喜。

靠近后,安迪斯独有的优雅声调清晰地飘进秦雅莉的耳朵。

“据绘画部教研组白组长口述,令孙一早就到访过艺术部,并和她有过明确对接。很显然,他传达的内容和实际情况有很大出入。”

“这个坏小子!难怪一反常态,坚持要亲自送信,说什么关爱师妹,又被这小子蛊惑了,等他回来后我非得好好教训一顿,这次无论谁求请,我也不能放过他。”金桀的暴吼声从话筒里喷薄而出,安迪斯微微侧头拿离话筒。“我现在就打电话给白韵小妮子,讲明情况,让她别为难雅莉。”

“嗯,这件事情我会全程跟踪的。”安迪斯正要挂断电话,余光看到一个小身影窜到他的面前,调皮地展开双臂,拦住他的去路。

“或许是我多虑了,低估了她的实力。”安迪斯扬起嘴角。

家长休息室里,见有人交卷引发了一阵骚动。外国语学校的入学考试题目是出了名的灵活刁钻,而且中英文结合,要求双语作答,考前复习很难开展,只能靠日常积累。而全场显然秦雅莉场年龄最小,再加上第一场“反应迟钝”,自然不被看好。

“呦,上一场你孙女最后一个出来,这场却成了第一个。该不会是题目太难,直接放弃了吧?”苏珊奶奶蹭到刘韶华身边,不无惋惜地分析着,可那神情分明透着幸灾乐祸。“你也不能怪她,毕竟孩子没上过学,在家随便学学算不了数的。”说罢,还装模作样地揽着刘韶华的肩膀拍了拍以示安慰。

秦雅莉的聪慧在家里有目共睹,刘韶华原本信心十足,听苏珊奶奶那么一说,再加上其他几个学生家长随声附和,心里倒有几分不确定,再也坐不住了,一下子站起身来,推门而出,埋首向着考场方向奔去。没走两步却看到一个外形优秀的陌生男子牵着秦雅莉的手,二人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

绘画部招生办会议室中,白韵面前摊着秦雅莉的两份试卷,都已经批改完毕。左手边学科综合试卷上,中文字体为行草,用笔端正平稳,笔锋显露却不失典雅;英文部分使用的是标准的意大利斜体,书写规范,笔画流畅。若非亲眼所见,很难相信这两种完全不同的书写风格出自一人之手,如此不俗的功力竟出自一个幼童。整张试卷划满了对号,试卷顶部空白处用红笔醒目地标注着A+。

右手边的画稿是速写跟水彩的结合的人物画,主角正是此刻坐在对面同样盯着画纸的安迪斯。

一副半身肖像,身着浅蓝色的运动短袖,眼神透着怜惜,无论是头发的质感,鼻翼左侧细小的黑痣,还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及双唇细密的纹路,全部付诸纸端。画风清新自然,用笔精简干练,通过铅笔的深浅呈现人物棱角,再利用水彩做后期的修饰,巧妙的一抹色彩,使黑白单一的速写画,瞬间充满艺术感与个人的魅力。

白韵抬头克制地打量着安迪斯?诺亚,眼前的男生气度风雅,举止沉稳,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的实际年龄,更无法因他尚未成年而轻视。他在公共场合多以正装示人,外人鲜少看到他的休闲装扮。

到底是名人效应,背景深厚的安迪斯好友圈以精贵著称,全是精英且不乏贵族。当白韵看到这幅画时,第一反应就是二人私人关系非同一般。果然,在电话中一提及秦雅莉,他首先询问她入学报到的进展,而得知她在参加特长生测试,安迪斯一口咬定中间有差错,而后就出现在她的办公室。

“绘画特长生和绘画特长推荐生录取政策完全不同。很明显,无论那种身份,雅莉都有绝对的资格被录取。”安迪斯垂手揽住秦雅莉的肩膀,示以保护姿态。

白韵连连点头称是,起身来到刘韶华面前,弯腰致歉。“刘阿姨,对不起,我有失察之责,耽误你们这么长时间。”

刘韶华赶忙从沙发上起身,扶起这位年轻的教研组长。“你太客气了。是我年龄大老糊涂了,没搞清入学流程。”后知后觉发现被晚辈误导,牵着鼻子走,刘韶华难免懊恼,更多的是尴尬,心想一定得告诫孙女远离金家那小子。

倒是孙女不知什么时候认识安迪斯,似乎地位超然殊,有这么一位真心保护她的人,真是令人欣慰。

联想前后始末,白韵明白,一切不过是拿破仑针对秦雅莉的恶作剧。一家人起内讧,连累外人遭殃。白韵对拿破仑鬼精的负面印象再次上升一个高度,而秦雅莉则荣升为她眼中货真价实的天才少女。

白韵转身看向秦雅莉,郑重其事地同她握手。“雅莉,我现在带你去办正式入学手续,欢迎你成为外国语学校小学部三年级的一员。”本届年龄最小的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