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是特别,不过有人上门是好事。
赶紧开了门热情的请她们进来,扬起声叫:“孟情,孟情,快来啊。”
他走出来,薄弱的阳光露出个脸,正好照在他的脸上,半眯着眼,头发有些散乱,却是那么像慵懒的猫儿,好看得让人窒息。
那老妈子吊起嗓子热情地叫:“果然是你们,那人可说了,是一个风流俊俏的公子儿。”
孟情不悦了,戾气顿生地看着她们,没好气地说:“有什么事?”
我好笑,这人说话也真有意思,一个人的风流还看得出来的吗?不过她错了,孟情是很执着的人,一点也不风流。
“孟情,别这样,这是无心城知府家里的人,知府小姐很喜欢你雕刻的东西。”这代表着我们的机会啊,赚钱的机会来了,他不知道吗?
“这位公子。”那老妈子笑得开心:“我们小姐特喜欢,想让公子到府上去给刻一个独一无二的。”
他还拽地说:“一般我是不上门的,你们想要什么样的,先说说,还有价钱也先谈谈。”
“这个,这个吗?”二个人强扯起笑:“我们只怕不是很好交差。”
“这样吧。”我打着中和:“明天我们送上雕刻的花样,让知府小姐挑,好不?”这是送上门的生意啊,再说了,是官家小姐,钱必是少不了的。
“这样也好。”那老妈子笑:“杏啊,你回去可得跟小姐说。”
“是,我一定会跟小姐说的。”媚眼飞啊飞,全飞到孟情身上去了。
他就忍一忍吧,这年头,长得好也不是容易的事。
送走了她们,我看着天,有些笑意:“终于有转机了。”
我们会好起来的,我们的生活,转于有一点指望了。
我笑,回头看他:“孟情,你听到了吗?是知府小姐,她喜欢上你的手艺了。”
他闷闷地说:“有什么好高兴的。”
“机会啊,你懂不懂,什么叫做机会。”我笑得开心,摇着他:“孟情表弟,你是禽兽,有着禽兽的笨蛋。”
他看着我,轻轻地笑。
看他笑得牵强,我捏捏他粉嫩的脸:“笑开心些,表弟。”
“别叫我表弟。”他拍下我的手,笑开了眉:“好吧,你别吵我,你去睡会,我刻些不同的。”
等于我是什么东西了吗?我可不喜欢让人像是养猫一样养着。
“不行不行。”我笑:“你刻,我来画画儿,你看我画得怎么样,我们要做就做最简单的。”不然他会刻得费功夫。
他捏捏我的脸:“会撒娇了。”
眼中都是宠溺,还有一种幸福在洋溢着。
揉揉我的发:“去吧,去吧,画我看看。”
我怔在原地,看他自在地进去,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好像他突然长大了一样。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不再是我表弟的问题。
跺跺脚进去,随便画画的时候,让他挑。
他很认真,而且一脸的惊叹:“米米,没有想到你画得这么好。很好,很美。”他看着纸张上的画:“做出来,一定很美。”
“可是,好难刻的。”花样繁复。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他拍拍我的脸:“别皱着一张脸,这样不好看,以后生了个孩子,估计也是一脸苦瓜。”
去,我踢他一脚:“乱说话,我秦米米生的,一定聪明。”
都是他,让我学着,也变得粗鲁起来了。
他笑笑,认真地刻:“米米,孩子生出来了,我给他刻个木马,让他骑着开心。”
真有心,我站在一边听,一边觉得心暖暖的。
抚着平坦的小腹,对这个孩子有些盼望了。
都是他,一天到晚就在我的耳边说孩子,说得我感觉到了生命的萌动。
抚着肚子,喝一杯热水。
真是舒服,氲氤的气息中,我看到他的认真。
我歪头看着,感觉到了家的感觉。
伏在桌上,有些想睡。
有些困了,趴着睡了起来,时不时地,睁开眼睛看看他,看看这房子,闻着桂花飘香的味道,真是舒服。
我很少想到冷夜非了,在天未没有亮的时候,发现自已是孤单一个人,我也不哭了。
“孟情。”我轻叫。
抬头:“嗯。”
轻轻地一声,让房里不孤单。
什么都好了,找个人陪着,会好起来的。很感谢孟情,我趴着睡,睡出了一些委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睡着睡着,就忽然哭了出来。
好难受,我感觉,是他抱着我的。
拍拍我的背:“米米,米米你醒醒,你做恶梦了。”
温柔的手,给我揉着脑子,抱着我,我直往那温暖的怀里钻。
“米米,我抱你进去睡。”他轻声地说着,抱了我起来,就往里室里。牵起棉被给我盖着。
我似醒非醒地说:“不要管我。”
“我不管你,谁来管你。”抓住我的手,磨着他的脸:“不要再孤单,再倔强了,现在放下心来,你会把他忘了的,他算是什么?凭什么让你这么伤啊。”
我也不知道,是我爱上他了。
“好好睡一觉吧。”他抚着我的脸。
在我的脸上,轻轻地印下一吻。
有些酸涩,等他出去之后,我的泪水,才纷纷而落。
或许别人都会觉得我傻,现在小表弟对我这么好。我要抓住他才是,孤单女子还怀了孩子,难得他不介意,难得他这么一心一意地对我,千里也追到这里来,不放弃,固执地要让我心里好受一些。
但是我怎么可以这么自私,我怎么配得上他呢?他是个扬风而已,潇洒风流,正是年轻的好时候。
而我,沧桑之人一个。
在秦淮的名声,我安能不知。
感情上,更是配不上,也不能配。
这样的日子,能有多久呢?
我不知道,他也不知道,现在不说什么?等他在这里有了他自已的事业,或者,有了别样的心意,我就可以离开了。
我的孩子,生下来吧,即使冷夜非不要,也是我的。
是我一个人的,爱过。伤过,是自已的,一定要保护。
沉沉地睡了一个晚上,精神十足的。
我打着呵欠出去,看着他还在雕着。
“你没有睡啊。”一边的烛都点干了,不过桌上放又多放了一枝木钗。
他头也不抬地说:“快好了,你先去洗洗脸吧。”
昨天的时候,他说得一点也不在乎,可是现在,又在乎起来了。
他一定是刻了一晚上,我也不忧他。
煮些东西吃也发了,他忙了一晚上了。
到了外面的小厨房里,在院子里打了些水,洗了米放在锅里,慢慢地点着了火煮些粥。
这个很简单的,直接煮好就行了,这些难不倒我,就是太复杂的菜式,我就不会做。
半眯着眼看那薰烟,炊烟往上升的时候,火光闪着。
我轻轻地笑,托着脸看着火光暖暖的,烟有些黑黑的,心里又免不了迷离去来。这是人间的烟火,是真实的,是不我看着别家的烟火,别家热闹。
现在这个,也是我的家了。在这里,生起火,煮着吃的东西。
很平常的事,慢慢发觉这也是很甜蜜的事啊。
看着水烫开起来,再搅搅,静静地看着粥有些沸了。
没有小菜,早餐吃些粥也不错,洗了脸回来,那粥就熬得差不多了。
“孟情。”我扬声叫他。
他却在门口倚着门轻笑:“我在这里看着你呢?”
朝他一笑:“真是的,快来洗洗脸,然后吃些东西,就去知府小姐府上。”
他走进来,取了些水洗脸说:“我看你傻傻的,一直在看着那火傻笑,也不知你是怎么了。不过,看起来精神不错,我喜欢。”
我装了二碗粥,闻着那粥的香味,吹了吹那热气:“我可不喜欢听你说那些话,以后不要再说了,你先洗脸,然后吃些粥,就去知府小姐府上。”
真的好香,可能是自已煮的更香一些。
吹凉了一会试着吃一口,白粥也很甜啊。
他一丢手上的巾子,生气地叫:“这算什么?秦米米,你跟老子说什么?”
又老子,我白他一眼,将他的手打下来:“说过,不许说老子的。”
“你让我一个人去,那是狼窝,你知道吗?”他控诉地指着我。
那眼神儿,让我笑得开心,抱着肚子笑:“狼窝。”也亏他想得出,还说得出。
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倒是啊,好一匹嫩羊儿呢?还长着白白的毛,真可爱,又够漂亮的。
拍拍他的肩头:“好了,叫表姐,我就陪你去。”
他阴阴笑:“表姐?”
“哎。”我笑着应,是该叫我表姐啊。
“没门。”他冷哼。
什么没门,耸耸肩:“先吃饭吧。”叫一声表姐也门,他可真是够狠的。
他一夜没有睡,疲惫着,我就不能气他了。端起一碗粥给他:“先吃一些,没有菜,不过真好吃。”
“还不错。”他喝上二口。
斜眼看我:“不过,你不去也是不行的,现在的生活,是二个人的,不是我一个人的,你不去也得去,而且,你不去那这笔生意就算了,而我知道,你不会就算了的。”
啧啧有声地点头,是啊,还真是阴啊,把我的心态看得一清二楚了。
喝完一碗粥,我笑着耸耸肩:“我先洗衣服,你一会眯一下。”
“去不去?”他闷闷地叫着。
“去啊。”
他笑,放下碗:“那现在去,我昨天雕得好快,一下就刻了好几把,不过都不是怎么样的。”他很认真,在别人看来是最好的,可是他看来,却是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