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燚阳三人围坐餐桌之上,桌上摆着四道素寡佳肴,三人皆未说话,只听见王谨言狼吞虎咽的吃饭声。
林燚阳吃完后,放下碗筷,整齐摆好,瞧见马良骥也吃的差不多之后,发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马良骥放下手中碗筷,抬头看着林燚阳说道:“当日傍晚,我发现你们还未归来,便唤来村民们准备去寻你们,结果在半路看到一个脸上有一道刀疤,倒地身亡之人……”
说到这儿马良骥停顿了一下,紧接着说道:“接着有一名村民在山上发现了你们,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尸体,那两个尸体被村民们所认出,正是前来索要村址之人,所以也未将你二人报送官府,还找了这安生之地歇息。”
林燚阳点点头,这时一旁的王谨言插话道:“他们肯定是被那个神秘高手杀的!”
“神秘高手?”马良骥与林燚阳一起转头看向王谨言,满脸的疑问。
王谨言满脸憧憬,手舞足蹈地为林燚阳二人描述了当天发生的事情,当然这其中有些添油加醋,夸大其词的成分,将那个神秘高手形容的神乎其乎。
林燚阳向来喜欢听说书讲故事,听着王谨言夸张的话语,神情向往,思绪万千。
而一旁的马良骥则表情怪异,一脸诡异的看着王谨言,数次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还是忍下这冲动。
饭后,马良骥留下了受伤的二人,向他们告知自己要前往村庄,替他们向那贾大人讨个公道。王谨言是毫无担心,一脸嬉笑地向马良骥告别,而林燚阳则面露担忧,毕竟那刀疤脸和老三的实力摆在这里,这说明那贾大人手底下恐怕高手不在少数,马良骥武功林燚阳见得不多,但跟那刀疤脸比起来肯定有所差距。
“马少爷,我虽然不知道你的目的,但是万事护己为上,切勿忘记此行真正的目的!”林燚阳严肃地说道。
这倒是让马良骥一惊讶,瞧着林燚阳严正的神态,心下还是一暖,少见地锤了一下林燚阳的胸膛,转身挥了挥手,留下一句话,“放心吧,在这余杭,能给本少爷造成困难的人还不存在!”
这避暑之地离村子不算太远,不过一会儿,马良骥已走到受灾之村,此时村中聚集了一大群村民,正群起阻止村口另外一批人员进入村中。
马良骥目视一会儿,瞧见村民虽奋力抵抗,但其中却有一些人装模作样,仅摆着姿势,却并未出力,马良骥嘴角一笑,大步朝着村口走去。
“我说你们这些乡野村夫,真不识好歹,这白银都够你们花上一辈子了!”
“这里是我们的家园,祖祖辈辈生活过得地方,离开了这里,相当于背祖弃义,有了白银又有何用?!”
双方争论不休,但村外那拨人似乎也不打算对这些村民动粗,不然不可能僵持如此之久,因为在马良骥眼中,这群人各个都是习武之人,虽然质量参差不齐,从不入流到三流高手都有,其中内力波动最强的人便是站于最外边,将一柄剑斜于胸前,一脸平静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这人内力充盈,呈现流溪之态,已是步入三流高手的行列,马良骥知晓自己绝非其对手,看来今日只能智取!
“住手!”马良骥大喊一声,将众人视线吸引到自己的身上。
果不其然,这一声附着内力的吼声,掩盖过双方的争论声,一下子将所有人的视线吸引到马良骥的身上。
出了村民以外,那些人看到马良骥都是一脸不解,不知哪个不知死活的少年郎来逞英雄,除了那三流高手。
那人一瞧见马良骥便是一愣,紧接着将手中之剑放下,一脸难堪之态看着马良骥,犹豫再三,还是朝着马良骥走来。
“马少爷,别来无恙!”那人走到马良骥跟前说道。
这倒是出乎马良骥所料,他这一吼本就是为了使这些余杭之内的武林高手认出自己,借着马家威名震慑他们,即使他们认为马家传出的弃子之言为真,马良骥也可用手中赤霄为证,证明自己依旧乃马家之子。
这一方面是能真正的震慑住他们,另一方面也能诓骗他们自己并未真正脱离马家,这样的做法能够给接下来的路程带来一些好处,至少,那些宵小之人不会对自己一行又非分之想。
而出乎马良骥预料的是,自己还未声明,便有人认出了自己,这倒是省下自己许多事情,马良骥摆出平日里少爷模样,说道:“你认得本少爷?”
这一幕给那些前来闹事之人看去之后,纷纷窃窃私语。
“这是谁啊?”
“你没听刘大人说的嘛,马少爷啊!”
“哪个马少爷啊?”
“你他娘的是不是蠢啊,整个余杭,还有哪个敢称马少爷的?”
“我去,那个马少爷?可他不是被逐出马家了么?”
“啧,说你蠢吧,要我看来,你看刘大人对他恭恭敬敬的,再加上马少爷背上的那柄赤霄剑,我想马家放出的绝对是假消息,至于为什么放,我就不知道了……”
听着那些人的低语,马良骥心下暗笑一声,这些自诩聪明的糊涂蛋,真乃人和也。
那名持剑高手自然也将这些私欲听入耳中,他虽然不是知晓马良骥离开马家是真是假,但以防万一,恭敬些自然无害处,加上那些人所言却有道理,马家镇族之宝赤霄剑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如此贵重至宝马家都未收回,这不是正好说明马良骥脱离马家之言为虚!
“马少爷,在下刘仁,是在……”
刘仁正欲介绍自己,却是被马良骥抬手打断,拍了拍刘仁的手臂,示意其跟上自己,二人就这么并肩向着村口走去。
马良骥早已做好打算,对于这在场之中最强的高手,不可谦逊,不可委婉,不可多言。否则一旦露出破绽,马良骥恐怕凶多吉少。
这一招欲情故纵马良骥拿捏的很好,一是彰显了自己余杭大家子弟的高傲,证实自己底气十足。二是并未使刘仁在自己小弟面前失了面子,虽然马良骥也不知这些人是不是刘仁的小弟,甚至连刘仁他都不认识。
“本少爷前几日途径此地,瞧见这村子中突生祝融之灾,痕迹蹊跷,经过本少爷一番查看,发现竟是人为!”马良骥走到村口后,缓缓开口说道,说道最后一句时,更是言厉神肃。
“本少爷从小与这村中之人交好,发生这样的事情,本少爷痛心疾首,但更关键的是,本少爷要抓出那些纵火之人,必以同样之刑罚,祭逝去村民的在天之灵,一切党羽,绝不姑息!”
说完,马良骥猛的转身,背后赤霄剑一拔,向着地上一扫,同泽河乡时一模一样,马良骥剑未碰地,地上却被扫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那些人刚听完马良骥的义愤填膺再加上略微威胁的言论,突然又被马良骥这一剑威慑了一番,吓得各个不敢说话。这一剑已是内力外放之效,那可是内力潮汐,二流高手才能使用的招式!
刘仁同样被马良骥这一招吓了一跳,他凝重地看着眼前的持剑少年,他并未从少年身上察觉到符合内力潮汐境界的波动,但眼前的事实告诉他确确实实乃二流高手之境,这个不过十来岁的少年竟有如此天赋?或者,是它的功劳?刘仁将眼神望向通体红色的赤霄剑,眼中不断流露出贪婪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