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侠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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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死亡

胡啸刀法凌厉,刀刀朝黑衣人要害劈去,刹那间刀影重重,已然是封闭了黑衣人所有的退路。远处的林燚阳被胡啸的刀法惊的长大了嘴巴,他虽然知道胡啸会武功,但是没想到竟然如此强大。

就在林燚阳震惊胡啸的武技时,黑衣人身体竟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起来,将胡啸密集的攻势一一躲过。紧接着黑衣人从手腕处掏出两块小圆环,不知他做了些什么,瞬息之间小圆环竟迅速扩张,最后如同人头一般大,并且一道锋刃自环内而出,借着月光发出一道刃光。

黑衣人反攻过来,操作这怪异的圆弧武器,攻击方式也极为怪异,借着自身优异的柔韧性,不断的从刁钻的角度进攻,打的胡啸只能苦苦防守。远处的麻雪儿见此情形,操起雪刀迎前助战。

麻雪儿身法与黑衣人极为相似,都是凭借柔韧性从怪异的角度攻击。麻雪儿加入战局后情况便发生了变化,麻雪儿与胡啸二人共称啸雪双刀不是没有原因的,二人多年共处形成的默契是极为可怕的。

麻雪儿攻,胡啸守,双刀齐鸣,一劈一削之间,二者配合天衣无缝,三十招之后,黑衣人露出一个破绽,被胡啸一脚踹的倒飞出去,落地后口吐鲜血,扶着胸口不断的向后倒退。

正当胡啸二人准备补刀之时,一道由内力形成的音浪突破而来,冲撞的二人倒退数步,远处的林燚阳连忙用双手堵起耳朵,即使是音浪余波也让林燚阳短暂的失聪了一会儿。

而处在音浪中心的胡潇二人就比较狼狈了,就算用内力护住了双耳,但还是被震的流出了一丝鲜血。胡啸惊恐的大声喊道:“牛哞擤,是你!牛二。”

“好久不见啊,虎三……啊不对,现在应该叫胡啸了!”踏树而来的另一名黑衣人落在胡啸面前说道,正是刚刚使用牛哞擤的牛二。

“咳咳,清皇教主还是不肯放过我们?!”胡啸咳了一口血,缓缓地说道。

牛二一拍脑袋,醒悟道:“忘了和你说,现在的教主,姓天!而旁边这位吐血的仁兄就是新教主提拔顶替原来的猴九的人。”

一旁的猴九一听立马擦了擦嘴边的鲜血,说道:“谁说我吐血了,这是刚刚嚼野莓子,然后唾弃这俩叛徒吐的口水而已。”

牛二也不应答,只是盯着愤怒至极的胡啸,平淡的说道:“原帕罗十二使只剩我一人,我劝你也不要再抵抗了,你无法想象天教主的恐怖!”

胡啸愤怒的吼道:“闭嘴!当初若不是清皇教主收留我等,我们早就暴尸荒野,你如此行径,对得起清皇教主嘛!”

牛二蒙着面,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他依旧很平淡的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若不降,此时坟头草便有三尺高了。而且你也没有资格说我,若非你叛教,清皇又怎会如此境地。”

胡啸一时慌了神,问道:“你说什么!?清皇教主的死与我叛教有何关系?!”

牛二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他从腰间掏出两柄角状刺剑,缓缓的朝胡啸走去。胡啸艰难地支起身子,转头看了麻雪儿一眼,麻雪儿深深的点了点头,二人严阵以待看着牛二。牛二实力强劲,与猴九不同,二人不能掉以轻心。

牛二刺剑一挥,杀了过来,胡啸麻雪儿站姿一换,变更为胡啸攻,麻雪儿守。牛二攻势极快,且力道巨大,麻雪儿无法硬碰硬应付,所以交给胡啸来攻。

刀与刺剑碰撞在一起,撞出一道火星,胡啸的柴刀看似破烂,实则坚硬无比。牛二刺剑穿透力极强,附着牛二的内力情况下,虽然每一击都被胡啸挡了下来,但是这股穿透力透过柴刀击打在胡啸的身上。

不多时胡啸已经受到大大小小的许多伤口,而麻雪儿也极为焦急,她虽有意帮忙胡啸,但是却无力行动,因为牛二的另一柄刺剑不允许。这牛二竟然使用两柄刺剑完美的抵抗住了啸雪双刀的进攻,并且还能够给予创伤,这已经能够步入一流高手的阶层了。

而林燚阳无法看懂招式之间的情况,但他也能够清晰的明白牛二应对胡啸二人时游刃有余,再加上一旁还有一个未出手的猴九,若僵持下去,对胡啸二人是极为不利的。

果不其然,牛二虽能对付,但是也不想拖延太久,所以他对着猴九叫了一声,猴九明白其意,手中圆环抛手而出,两只圆环以一个弧度绕过牛二朝胡啸二人攻去。胡啸二人听到二牛的叫声已是有所防备,可是此时牛二一声吼:“哼!”,牛哞擤已是使用出来。

胡啸二人一直有防备牛哞擤,却依旧造成了短暂的停顿。乒乓两声二人兵器齐齐被圆环击落,牛二迅速刺出,一刺将胡啸穿心而过,一刺将麻雪儿腹部滑出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猴九走上前来,对着胡啸的尸体吐了一口口水,讥讽道:“哦吼,接着给老子跳呀,呸,狗屁啸雪双刀,还不是败在我兄弟二人的手下。”

牛二鄙夷的看了一天猴九,说道:“别总和我兄弟相称,我不是你兄弟”。

然后顿了顿,对猴九再说道:“赶紧收拾一下,把尸体带回去。”

猴九谄笑道:“嘿嘿嘿,是是是,我这就去。”

远处的林燚阳见到父亲胡啸被一刺刺死这一幕时,嘴巴张大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啊……呜呜呜……”正当林燚阳叫出声的一刹那,一双大手捂住了林燚阳的嘴巴,并将他抱起,飞快的朝村里跑去。

“嗯?”牛二转头看向先前林燚阳的位置,刚刚他明明听到了一些声音,但此时却再无动静,牛二重新将头转向还活着的麻雪儿。

麻雪儿趴在地上,慢慢的向胡啸的尸体爬去,在身后地上留下一道血路,她满目泪水,眼中只有胡啸,对旁边一切视若无睹,口中还喃喃道:“念胡郎,啸雪之景音犹在。最是情,往生之日再相待!”话音刚落,头一歪已没有了气息。

猴九一脚踩在麻雪儿头上,说道:“死就死,哪那么多的废话,呸!”说完猴九还用脚碾了几下才舒服。

牛二皱着眉头看着猴九的所作所为,他心中虽为不悦,但是也没有什么行动,因为猴九毕竟是天教主的人。

牛二拎起胡啸的尸体,对猴九说了一声:“别磨蹭了,赶紧赶路!”,听到牛二的话,猴九才讪讪地抱起麻雪儿的尸体,跟上牛二的脚步离开了。

“呜呜呜……”林燚阳一直被捂着嘴巴,直到抵达家的时候才被放开,林燚阳立马转身看向带自己跑的人,只见白发苍苍的老人模样,但是身形却魁梧有力,正是巫乞丐。

林燚阳见到巫乞丐,心中的情感一下爆发了出来,满脸泪水的扑到巫乞丐怀里痛哭起来:“巫爷爷,父亲母亲他们被……呜呜。”

巫乞丐抱住林燚阳,用手轻轻的拍打着林燚阳的背以示安慰。口说不停的说着:“哭吧,哭吧,尽情的哭吧……”

一段时间过后,林燚阳不知不觉中竟已哭睡在巫乞丐怀中。巫乞丐慈祥的看着怀中熟睡的孩子,心中思绪万千,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巫乞丐又何尝不是经历过失去至亲的滋味儿,既然已经受到胡啸之托,那便不能失信与他,不然多年后下了黄泉,这张老脸可就无地自容了。

巫乞丐将林燚阳抱到床上,用棉被将林燚阳的身体盖好,接着搬来了一把椅子,就这么坐在床头。他从怀中取出一物,此物被金蝉丝包裹着,彰显着包裹之物的重要性。巫乞丐小心翼翼的将丝拨开,露出里面,一本朴素的黄纸杂书进入眼帘,若是旁人看了只认为这是厕纸而已。

但是巫乞丐却将其视若珍宝,他用手轻抚着书皮上用金丝绣着的四个大字——《天巫解体》,这乃巫乞丐的毕生心血,是一种修炼法门极为奇特的一门外功功法。

巫乞丐本准备带着这本秘籍进入坟墓,却没想到接手了林燚阳这孩子。他对林燚阳的遭遇有了共鸣,他觉得不能让林燚阳这一辈子就这样下去。他认为林燚阳应该报仇!应该强大!应该活下去!就如同当初的自己一般。

将秘籍放在腿上,巫乞丐就静静的看着林燚阳,万籁寂静,巫乞丐也在时间的流逝下,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巫乞丐便被赶集的吆喝声吵醒,泽河村与黄黎乡一切未变,只是眼前的少年的人生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巫乞丐叹了一口气,看着还在熟睡的林燚阳,以往这个时候,他恐怕刚准备从山上狩猎归来吧!

巫乞丐走向厨房,准备为林燚阳准备些早膳,今日便让他舒服的睡一觉吧,以后的日子里,他恐怕有够苦头吃的。

不多时,厨房传出阵阵香味,闻到这香味的林燚阳从睡梦中醒来,他开心的起床朝厨房跑去,一定是母亲在烧菜!一定是母亲在烧菜!一定是母亲在烧菜!林燚阳心中不断的想着。

“母亲!”林燚阳一把推开门,欣喜的叫道。只可惜,他见到的是巫乞丐,林燚阳眼中瞬间转为失落,但是也藏有一丝安慰,至少,还有巫爷爷在自己的身边。

“咳咳,小阳醒啦,来,先吃饭吧”巫乞丐说道。

林燚阳走到巫乞丐面前,抓着他满是油污的手,焦急说道:“巫爷爷,父亲母亲呢?他们怎么样了?!”

巫乞丐又是咳嗽了几声,缓缓说道:“小阳乖,先吃饭,饭吃完了巫爷爷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