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假如我的生命还剩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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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袖珍国之行(2)

不知是酒的浓度太大还是他太困,酒还没有喝完凌波就摊在草堆上睡着了。

他是醉了,同时也是困了,躺在草堆上睡着,那一成不变的阳光洒在他那带有酒香的红脸上,使得他的面色更加的红韵了。

凌波安安稳稳的躺在那里,他睡得很安静,比驴厩里被牵走的驴子还要乖上百倍不止。

凌波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郭氏夫妇牵着驴子回来了,驴子回到驴厩见有个人在它的地盘上肆无忌惮的睡着,它不开心了,他踏着蹄子轻轻跺脚,边跺脚边发出愤怒的叫声,像极了小怨妇。

妇人看到了凌波身旁酒瓶里没剩下多少酒的酒瓶发怒道:“大壮…”。

妇人怒如雷震。

凌波懒洋洋的坐起身来,当他睁开眼睛时,眼前一片黑暗,一会又变得光明了,不知是何缘由,他零碎的记忆好像拧成一团,又好像散开了,凌波能记起一些以前的事了,只是他也不知道这是他的真实记忆还是梦境…

凌波坐起身子,头有些疼痛感,习惯性的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对妇人的指责他好像视而不见,孔子说过“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凌波知道不要试图去和一个女人讲道理,更不必说吵架了,当女人们吵闹或者生气的时候,男人只有安慰或者沉默凌波沉默了,在妇人身旁的郭大爷也沉默了,一个“大男人”,一个“小男人”在一个恶语连珠的妇人面前默默地底下头来。

妇人骂着骂着突然哭了出来,凌波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闯了大祸。

“那是我们用来纳税的酒啊,我自己都没舍得喝啊”妇人蹲在地上哭闹不得,涕泪交加。

凌波不知道这些袖珍人要酿一瓶酒有多困难,因为在凌波的印象中酒好像没有那么珍惜,随处可见,种类齐全,而袖珍国不一样,他们是用最原始的酿造技艺,产量低,耗费的原材料大,效率也时十分低下,因此,在袖珍国,酒比钱还更加珍贵,不是有钱就可以买得到酒的。

与别的地方不同的还有袖珍国政治布局,袖珍国没有城,也没有市,他们是由一个个村庄或农场组成的。

物以稀为贵,他们一般情况下都是拿酒来纳税,如果是钱财,税金将翻好几倍。

“对对对不起…”凌波满怀歉意说道。

妇人眼泪还是不止的往外流,在一旁的男人也蹲下安慰着,女人在最伤心的时候最需要一个男人的安慰,特别是自己的男人。凌波除了那句“对不起”之外也不知应该说些什么了。

“你走…你走…”妇人哭骂道。

凌波看了看妇人,深感内疚,他深深鞠了一躬,打算离开。

凌波离开驴厩向西走去,没走多久,男人送妇人回房间后就追了出来。因为他太善良了,他不忍心把凌波扔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还是有个熟人比较好。

“我老婆子刚刚说的都是气话,你别介意”男人说。

“不会,本来就是我的错”凌波尴尬的苦笑着。

“留下来吧,这陌生的地方你能去哪呢?”男人说。

“走到哪儿算哪吧!”凌波很消极的说。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去哪儿,也不知道该往哪儿走,只是随便找个方向走下去。

“留下来吧,只要有我们一顿吃的就饿不着你”男人执意挽留。

“还是算了吧,我在这里已经给你们带来了很多不便了,还是算了吧!”凌波摇摇头说。

“哈哈,你都说已经给我们带来不便,也不在乎再多这一点”男人笑着说。

男人和凌波僵持着,突然,妇人出现在了身后,凌波紧张得哽咽口水。

“让你留下来你就留下来吧”妇人说。

她的眼睛已经哭红了。

“好,你们有什么活都可以让我来做,我会的东西可多了”凌波说。

他会的东西真的太多的,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没少在外面兼职,他做过餐厅的服务员,也做过酒吧调酒师学徒等等,不要以为他只会深夜买醉,那是因为他对酒有比别人更深的了解,因为了解,才会喜欢。

酒不止是寂寞的产物,更是友情的见证,这个世上最令人难以忘怀的就是美人和美酒。

郭氏夫妇又牵着驴子出去,再一次身边多带了一个人——凌波。

凌波跟郭氏夫妇来到了一片麦地,金黄色的麦子随风摇摆,荡起一阵波澜的麦浪,只是田园牧歌的好地方,也是古人们向往的生活,凌波深深大吸一口气,轻轻吐出身上污浊的气息。

“舒坦…”凌波大叫,引来了所以人鄙夷的目光。

这麦地是地主的,他们的土地都是地主家的,平民没有土地,只能通过出卖自己的劳动力来获取单薄的报酬,这报酬少得可怜,只能维持简单的生活。

凌波看着如此美景哼了几句歌词:

远处蔚蓝天空下

涌动着金色的麦浪

就在那里曾是你和我

爱过的地方

凌波想起李健唱的《风吹麦浪》也随口哼唱了几句。

没想到全农场的人都被他的歌声迷住了,停住了手中的农具,一脸陶醉,他们好像沉浸在这美妙的歌声里了。

其实袖珍人的生活很乏味,每天除了喂马养驴干农活就剩下睡觉了,他们的生活好像是被禁锢在一条直线上,吃饭——干活——睡觉,连最基本的娱乐场所都没有,好不容易酿的酒有只是用来缴税,自己都没舍得喝。

而更悲哀的是面对地主的剥削,他们都视为理所当然,好像离了地主他们就活不下去似的。

他们连音乐是什么都不知道,一个个好像是没有灵魂的工具。他们就是工具,地主们的工具。

“好…”农场里的人齐声鼓掌,他们虽然不懂凌波唱的什么,但是他们知道很好听,这种东西是前所未有的。

人对新奇的事物都有好奇感,只要是新奇古怪的东西总有人想去探索一番。

“你唱的是什么?”一个男人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

“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