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紫深陷通天通男女喜乐会所,做了一名职业妓女。
一日,她接待到一个特殊的客人。
这个客人就是她娘家伯父,她堂姐的老公张怀诚。
张怀诚,丧妻亡家,父母都死在张强手下的手中,那个凶手到如今还趙遥法外,音讯全无。
唯一的女儿落入虎口,至今过得怎么样他做父亲的一概不知。
张怀诚的灵魂里,早已打上了失败者的烙印,他已经形同行尸走肉,十足的生不如死。
他的刀伤已经养好,现在李明手下当一名普通刀客,负责洮水江竹木储运仓库的看守工作。
这一天,他对月思亲,于是把看守仓库而赚到的几钱散银拿到集市打了几两烧酒。
除了几两烧酒,还买了一包花生米。
张怀诚对着明月,就着烧酒和花生米一个人干杯,干杯,把那点烧酒喝了个精光,
这个男人正当壮年,他想念着妻子。
同时,他也渴望女人。
他身上并没有钱,因为在码头护运工作不是很长,所以更谈不上有什么积蓄。
他和许多烂命的人一样,反正破罐子破摔,老子光脚的还怕你穿鞋的?
在这样的前提下,他进了通天通男女高级娱乐会所,这个只有富家贵族才可以仰望的天堂。
当然,他能够顺利进入内场,并且得到娱乐场管事的抬爱,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护卫刀客的身份。
何出此言呢?
在通天通这个庞大的商业组织里,虽然其人员构成异常的繁杂,但是,他的管理模式即异常的清晰。
部门分层次,人员分等级。
作为崇尚以武兴业,以武强业的张强等管理者,自然把刀客,镖师摆在主要的位置上。
因此,在通天通,镖师这个部门被称之为总舵经管办。
说了它部门构架模式,再说说它的基本着装。
在通天通,不管是张强这样的大总管还是李明,马彪那样的码头押运,或储运仓库高管,亦或是其他劳工勤杂,都穿着由通天通统一制作的服装,?带通天通统一的标牌以便识别。
这下你该明白了,张怀诚穿戴的是总舵经管办的服装,这是这个组织里最高级别的制服。
总舵经管办的人到下属单位来消遣消遣找个乐子,那底下还敢先摸摸你的口袋问你带钱了没有?
所以,在这样的前提下,张怀诚虽然身无分文,即享受通天通娱乐场最高级别的接待待遇也就顺理成章了。
但是,作为通天通这么一个庞大的商业团体,它的管理异常的严谨。
一句话,你级別再高,在通天通所经营管辖的任何一级消费,都没有"霸王"消费这一说法。
说白了,你没有钱就不要进这个门。
说了这一段废话,那再来说说根子上的一个问题。
那就是通天通娱乐会所的消费水平。
也就是说消费价格怎么样呢?
通天通男女高级娱乐会所的消费价格是非常昂贵的,说直白一点,这个地方原本就是有钱人的天堂。
它的消费方式是以时计算的。
也就是说,从你进入到妓女单独房门的那一刻起,计时管事就开始为你计时,然后通过计时码表开始准确清晰的数据计费。
等你离开的时候,收银管事根据计时管事传过来的收银数据收取客人消费费用。
一笔消费有三个存帐,第一笔是计时管事按编号录入计时和计费系统存帐。
第二个存帐是收银管事根据计时管事传输上来的计时数据,核对消费金额有无差错遗漏,然后收取客人消费银两。
第三个存帐就是总台帐房。
收费管事收取每一笔消费费用后,逐笔呈交总台帐房??
所以,他这样的管理体系以及流水式财务操作,几乎完全堵绝了贪帐,赖帐,错帐的存在。
几乎完全保证了会所消费的每一分钱都分文入库,颗粒归仓。
好了,最后就不可避免的说到了张怀诚此次消费的根子上了。
一句话,他口袋里没钱,布贴布身无分文??
张怀诚曾经是晏家的姑爷平常在晏家时有走动。
妻子晏萍在世的时候,两人经常一起回归娘家,因此自然就认识小时候的晏紫。
但是,晏紫是个女孩子,那时候男人上桌子吃饭,女人连席都不允许上的,普通女人只有把灶台当饭桌。
所以,晏紫和张怀诚虽是亲戚,即很少见面。
当他们在这种尴尬的场合下相遇时,晏紫既慌乱又愁苦,既悲伤又苦涩。
晏紫听到张怀诚说自己是堂姐晏萍的老公,自己就显得很是难堪。
但是妓女这个职业也是有规矩的,这个规矩就是诚信。
于是,晏紫处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能把堂姐夫当顾客,把顾客当上帝。
等到完成了所有的顾客与上帝的全部过程后,张怀诚在这间屋子里已经耽误了半天的功夫。
计时系统准确无误的计录着他此次消费的银两,已经在不小的数目。
张怀诚悻悻地离开晏紫的房间,仗着一身总舵经管办的服装准备离开会所。
张怀诚被人拦住了:
“总爷,请你留步,”。
张怀诚想要装腔作势一下:
“你拦老子干嘛,不知道老子是总舵经总办的么?”
拦住他的正是收银管事,他见张怀诚气焰有些嚣张,于是小心翼翼的说:
“总爷,你此次消费的银两一共是十两八钱,如果不方便付现,银票也是可以的。"
什么?十两八钱?搞没搞错?这十两八线什么概念?这十两八钱是普通人家接近一年的生活费。
张怀诚一下子蔫翻在地,半天都不能吱声。
收银管事在这个场所里久经磨砺,阅人无数,一见张怀诚蔫头耷脑,就估计这人的身上一定是没钱了。
不过,在这个会所里以前也出现过个把客人当时没带现银,但事后,或家人,把钱凑齐了再来赎人的。
也还有另外一种情况,就是会所派人随客人一起回家去取的。
做生意和气生财,收银管事此时工作繁忙,他叫来场內值勤看场的安管管事。
“陈总爷今儿在吗?这有位爷身上没带现银,叫他派个人随他去家里拿。"
场内安管原本就是负责內场安全护卫以及收银系统监管工作。
普遍的,这些安管人员都是身怀绝技的武功高手。
这位安管管事一听有人试图逃帐,正愁着不怕事情搞大,于是对收银管事说:
“陈总爷今日不在,收钱讨债有我们安管部呢,你去收银吧,这事交给我。"
于是,这位安管管事叫来几位安管同事说:“跟你们说,这下有活干了。"
那些安管员问:“什么好活?”
安管管事说:“看见那个人没有?那个人在这玩儿了付不起钱,陈总爷不在,我们可以自己作主,逼着他要二十两,多余的哥几个喝酒。"
那几个人说:
“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安管管事说:
“追回钱足额交公,兄弟们的脚力钱不在他身上支取问谁?”
那几个安管员只怕事儿不闹大,纷纷起哄道:
”管事爷一句话,你叫打东绝不往西。"
管事说:“那还愣着干吗?走!”
几个人立刻就把张怀诚围住:
“兄弟,哪个山头的?立的哪杆子旗拴的哪嘎拉桩?”
张怀诚道:
“洮水码头,竹木仓管,和你一样,刀口上舔血,苦哈哈一个。"
“兄弟果然是同道中人,那就无需众兄弟多费口舌了,把银子付了,走人。"
张怀诚说:“我要是有钱,还会在这里苦耗着,兄弟实在是没钱。"
安管管事在这个场地还从没碰到过玩了不给钱的,于是就说:
“自家兄弟,不要为难,本部规矩想必你也是清楚的,要么付钱,要么就留??”
张怀诚抢先说道:
“我不为难你们,我自己动手,把命留在你这,拿去交差。"
安管管事见事已至此,这人死猪不怕开水烫,横竖都是一死的态度,那只好往上反映,交由上级处理。
安管管事吩咐一名手下,立即向总部报告,剁手砍脑壳一切都由总爷定夺。
那名安管员飞马而去。
不一会,那名安管就纵马回来了,他向管事报告:今天,总部值班的,是胡海胡总爷,他马上就到。
果然,不一会功夫,那刀削脸,油光小分头,就出现在了这些人面前。
张强,胡海,陈天来三个人中,只有胡海没和张怀诚直接打过照面,所以,他们彼此并不认得。
胡海便把张怀诚带到会所的一间事务处理室,问张怀诚道:
“哪个分舵的?”
张怀诚道:“洮水江码头竹木仓管。"
胡海道:“那是李明的手下。"
张怀诚说:“正是。"
胡海直问:“有钱没钱?”
张怀诚说:"确实没钱。"
胡海说:“好,干脆,这样吧,我给你两条路走:
第一条,你家住哪里?把你家的房契拿来交给我。
第二条,如果家里有女儿或长得好看点的婆娘,叫到这里来,卖身还债。"
胡海说完之后,把当值排钟的老鸨叫过来问:
“今日这小子在哪里快活的,带我去看看。"
这老鸨直接把胡海带到了晏紫的房间。
胡海与晏紫一照面,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问:
“你怎么会在这里?”
晏紫说:“陈天来带我来的??”
胡海气得脸色发白,恶声恶气的说道:
“陈天来?我操他全家??"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一章:
第十七章:黄妙妙夜窥桃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