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猜测,楚翘让林霞下车,肯定是商量怎样送自己去精神科检查的事,他无奈的摇摇头,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他打了个响指笑道:“嗨,两位美女,想好去那家医院了么,尽量去早一些,不然我又要犯病啦。”
楚翘愣了一下,继而笑道:“彩云轩,把酒接风。”说罢径直钻进车去。
一路上,林霞的眼神怪怪的看着他,梁安被她看得心里一阵阵的发虚:“难道,她俩真把我当神经病啦。”
转而又想:“看来,今后无论遇到什么不切实际的事物,在不能采证的情况下,是不能随便与旁人说的,那怕是最亲近的人。”
他想起自己曾经熟读过的一段话:“想和他人辩论,首先要说服自己,想要证实给别人看,首先要证明给自己看,想要战胜别人首先要战胜自己。战胜别人容易,战胜自己困难。因此,不自胜何以胜人,不自论何以论人,不自知何以知人?要做艰难险阻中的强者,做事业上的成功者,必须自控、自胜、自强,自辩,还要经得住权钱和美色的诱惑!”
梁安不知楚翘为何给自己摆酒接风,他对楚翘的印象并不算好,楚翘能来接自己,完全是因为林霞的原故,而摆酒接风,自己一介穷儒,哪里来这么高的待遇,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
彩云轩坐落在景文路的闹市中心,在全市算是数一数二的饭店,出入此间的人,大都是非富即贵,梁安每次路过此地,都只是远远的张望一下,楚翘在这样的酒楼为他设宴接风,使梁安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车子刚在迎宾道上停稳,帅气的接车小哥躬着身子打开车门,此情此景,梁安不知梦想过了多少次,没想到今天能体验一把。
迎宾小姐把他们引到了雅间,梁安看到席上已经坐了两个人,他讶异的叫了起来:“师傅,你怎么来啦。”
凤影先生呵呵笑道:“当初我没骗你吧,受了一天的苦,你应当明白,有些事情,不是凭自己想象就能办的,来,给你介绍个人,这位,应该叫他肖叔叔,长天集团的掌舵手,你应该听说过吧。”
梁安心里一惊,长天集团的当家人姓什么他是不知道的,但是,长天集团,却是神话般的存在,自己是什么人物,能有如此的待遇。还有,师傅怎么会与商界的巨头如此的熟络?
“肖伯伯好。”楚翘笑嘻嘻的打了声招呼。
“这是我表妹林霞。”楚翘拉着林霞站在桌旁。
楚翘本来就长得美,她为图清凉,上身着一件淡灰色吊肩的露脐装,下身搭配一条灰色折叠条纹的喇叭裙,脚穿一双白色带粉条的运动鞋,青春靓丽,时尚动人的气息扑面而来。梁安见肖老头笑眯眯的眼神来回在楚翘身上划过,梁安禁不住皱了皱眉头。
“哎哟,楚家大小姐呀,真是女大十八变呀,快快快,来伯伯旁边坐。”
梁安上前一步笑着说道:“肖伯伯,小侄久仰大名,今日有幸能与肖伯伯同桌共饮,真是小侄天大的荣幸,承蒙伯伯看得起,小侄很想亲近伯伯一二,一来沾沾伯伯的财气,二来与伯伯套些亲近,希望得到伯伯提携。”边说边挨着肖忠青坐了下去。
肖忠青脸色微微一变,瞬间又堆满了笑意,嘿嘿干笑道:“好说好说,贤侄一表人材,难怪能入凤影先生法眼,呵呵呵,坐吧,都坐下吧。”
林霞挨着梁安坐了下来,旁边楚翘跟着坐下,肖忠青左侧坐了凤影先生。
楚翘见凤影不伦不类的的样子,梁安又称他师傅,想是这老头肯定有他过人之处,见肖忠青对他毕恭毕敬的样子,心里揣摩着这老头倒底是何来历。
今天一早,还是他的父亲楚庄诚让她去陪林霞接梁安的,路上也是她父亲让她带梁安来彩云轩的。
她当时还奇怪,父亲为何会对这样一位毛头小子上心,进了包间不见父亲,却看到了肖逸轩的老爸,她心里也是吃惊不已,肖忠青的后台可是硬得很啊,他弟弟是副市长,一般的人想见肖忠青,那是难比登天啊,今天却是为了梁安,放下如此大的架子,真算是奇闻了,而这个不起眼的老头,又是何许人呢,肖忠青为何会如此的恭敬他呢。
她第一次见到梁安,是在肖逸轩的讯刑室里,那时,梁安手无缚鸡之力,第二次见到梁安,连攸权都成了他手下败将,短短的几个月,梁安的功夫难道是这老头教的么。
林霞到是不觉得什么,她认为,这接风宴席都是表姐安排的,为了自己的男朋友,表姐真是太给面子啦,今后为了表姐,一定要尽心尽力的。
“请问,这位伯伯怎么称呼。”楚翘欠欠身子道。
“小老头游走江湖,别人送了个绰号,楚姑娘就叫小老头凤影爷爷吧。”丁建国呵呵笑着说道。
“为了给侄子压惊,也是为了庆祝侄子平安归来,特备薄酒,各位尽性畅饮吧。”肖忠青一口一个侄子的,令梁心里一惊一乍的,他暗自沉吟:这恐怕就是商人的高明之处吧,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脸不红心不跳的叫得如此亲热,让一般人实难做到啊。
不得已,梁安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对肖忠青鞠了一躬,端起面前的酒杯说道:“晚辈何德何能,承蒙肖总如此厚爱,但有用得着晚辈的地方,赴汤蹈火,再所不辞,一切言语都在这杯酒中,晚辈先干为敬。”言毕,仰头喝干了满满的一杯酒。
梁安平素是滴酒不沾的,落座时,他疑神观看肖忠青的气色,见他印堂发暗,脸上隐隐的罩着一层黑气,心想着,此人不知要走的是那条晦暗路,灾祸不小,他吸取了路上受楚翘说他另类的教训,再不敢道出实话,又见肖老头色咪咪的眼神不时的偷瞄林霞和楚翘的胸脖颈,心里已生出恼意,只是碍于众人面子,又想表表豪气,便虚于蛇尾的喝干杯中的酒水。
他不知道,这酒是十年藏的茅台醇液,闻着清香赴鼻,入口却是辣心辣肺的,而且后劲是很强的。
服务生帮他又斟满杯子,梁安面对凤影躬身道:“师傅,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老的恩情,徒儿永远记在心里,这杯酒,徒儿干了。”言毕,又是一杯下肚。
第三杯敬过楚翘,林霞扯了扯梁安的后衣襟,不让他敬自己,梁安会意一笑道:“林霞,此生能遇见你,是我的福气,我会用一生的呵护陪伴你,人生难得的红缘知己,这杯酒我得干了。”说罢,一仰头第四杯下去了。
杯子不大,也不算小,一杯至少有二两,足足八两下肚,头天他没有吃过饭,对不会喝酒的人来说,按理应当是承受不住的。说也奇怪,梁安仅仅感觉到头晕晕的,喝到第四杯时,嘴里也感觉不到辛辣,反而有点甜甜的味道,使他意犹未尽。
肖忠青拍手道:“人材啊,凤影先生,你真是火眼金睛,收了这么个高徒,真让人羡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