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俊眉头深锁,白净的脸庞上,神情冷漠。虽然不想承认,可在血缘关系上来讲,他的确是严肃清的儿子。作为严肃清的儿子,他不得不承认,在他的血液里面遗传了严肃清那种强势固执的因子,因此他知道,如果这次收购真的是严肃清在背后操纵,那他是绝对不会轻易收手的。
思考再三之后,邵俊按响了桌上的呼叫器,沈风很快便推开办公室门,出现在了邵俊面前,恭敬的点头示意:“邵总好。”
“沈风,我以前让你收集的资料整理的怎么样了?”邵俊端坐在办公椅上,薄唇倾吐出温朗的声音。
“邵总,您是指关于严家的那些产业是吗?”沈风仔细地询问者。
邵俊点了点头,低声道,“本来我只想了解一下他的实力究竟怎样,不过现在我已经知道了。”
“资料收集的很完整,只不过太过敏感,所以我只留下一份电子文档,其余的我已经全部销毁了。”沈风委婉地说道。
“很好,我现在需要这些东西解除公司的危机。”邵俊满意的点头说道。
沈风很快把一个U盘,毕恭毕敬的走到桌前,双手交到邵俊手上转身离开。
邵俊将U盘插到电脑上,打开邮箱给一个地址发送了一封邮件,邮件的内容正是这U盘中的资料。并在下面附上了一句话:如果我的公司倒闭,那么你的地下产业将在世人面前曝光,我说到做到。
邮件发出后不就,邵俊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邵俊轻松的拿起电话,“收到邮件了?”
严肃清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你到底想怎样?”
“你搞错状况了,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才对,你操纵人收购我的股票,现在却问我想干什么?”邵俊的声音温朗依旧,只是隐约透着冷意。
“你妈当初就是这样教育你跟你父亲说话的吗?!”听到邵俊如此态度,严肃清的怒火蹭地一下窜起,在电话里不悦地低吼。
“你不配提我妈!”邵俊温朗的语调骤然降了下去,低沉的声音变得分外冰冷,“要怪就怪你自己是个薄情寡性的人!如果你认为打垮我的公司就可以击败我,那我告诉你,盛帝只是我资产的一部分,我还有你不知道的产业存在,盛帝垮了无所谓,我其余的产业照样可以让我活得很好,但是你的地下资产如果曝光,想想你会失去什么。”
“你这是在威胁我?”严肃清愤怒的声音里包含着差异。
邵俊百无聊赖地向椅背靠去,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地说道:“如果你认为这是威胁的话,那这就是威胁,不过我到更愿意把这当成对你的最后通牒。今天收盘的时候如果我的股票还在下跌,明天我就会向银行申请破产保护,而你的名字,以及跟温家苦心经营的那些集团产业,将被全国人所知晓,到时候不知道你集团军总参谋的位置还能不能保住!”
“你——”严肃清气结。
啪——
根本不等严肃清把话说完,邵俊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
而电话那头,被挂断电话的严肃清狠狠的把电话摔在地上,脸色铁青的大口喘气。
“首长,盛帝的股票已经接近跌停,我们是不是抄底买进?”一个穿着军装的文职军人对严肃清敬了个礼问道。
严肃清眉头紧皱,脸上肌肉抽动了半天才咬牙说道:“放弃这次收购任务,将所有的持股全部抛出,清理痕迹之后退市。”
文职军人心中虽然疑惑,但是军人服从命令的的天性让他放弃了询问缘由的冲动,只是敬了个礼,“是!马上执行!”
严肃清看着手下离去,狠狠的攥紧了拳头,“严俊,你个臭小子,老子就不信治不了你!”
*
收盘的时候,盛帝的股价大幅度回升,听到这个消息的许念一松了口气。
她最终还是没能拗过邵俊,回到了邵俊位于郊区的山间别墅。
蒋湘如拒绝了邵俊的好意,执意留在医院里修养,邵俊也只好由她去了。但他不知道蒋湘如却有自己的打算。
订婚礼风波一个星期之后,媒体上铺天盖地的报道渐渐的销声匿迹,这要归功于邵俊投入了大笔的公关费用。舆论就是这样,当没有人可以炒作的时候,即便是人们再想关注也没了渠道。
许念一的急性肺炎也在慢慢好转,她想回到公司上班的请求被邵俊毫不犹豫的拒绝。每天邵俊会提前下班回到别墅和她过安静的二人世界,许菲和陆景城也没了动静,似乎一切都变得平静起来。
不过许念一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总觉得这似乎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越是安静也就预示着暴风雨将会更猛烈的来临。
这天上午,由于已经进入盛夏,天气变得格外闷热。
尤其是过了中午,日头最毒的时候,外面街道上几乎没有多少行人
蒋湘如穿着一身素色的衣服出现在陆景城的公司,和陆景城的秘书大声吵着。
“这位女士,如果你想见陆总的话请提前预约。”秘书客气而冷漠地给出公式化的回答。
“我今天必须要见到他,我不知道什么叫预约!”蒋湘如不管不顾的大声喊着。
“女士,如果你在这样的话我要叫保安了。”
“你叫啊,你报警我也不怕!”
正在两人僵持的时候,陆景城穿着一袭水蓝色衬衣,闲庭信步似的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妈,您过来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我也好派人去接您。”
看到蒋湘如的出现,陆景城并没有露出任何诧异,狭长的凤眸里映着浅浅的笑意,脸色恭敬,像极了一个尊老爱幼的后生晚辈。
秘书见状后退了两步,停止了和蒋湘如的争吵。开玩笑,陆总可是给这大妈叫妈呢!
蒋湘如哼了一声,直接推门走进了陆景城的办公室。
陆景城对秘书说道:“把我的普洱茶泡上一壶,我岳母喜欢喝普洱茶。”
“是,陆总。”
秘书刚要走,蒋湘如便大声阻止:“不用了,我现在不喝茶!”
“那白水总可以吧?”陆景城探询的问了一句。
“你的水太贵,我这小老百姓喝不起!”
陆景城示意秘书退下,苦笑着说道:“妈,您这话是从何说起?”
“哼,我可不是你妈,你叫我蒋湘如就好!”
“妈,您这是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谁气着您了告诉我,我找他算账去!”
“我给你说过了,不许叫我妈,听到了没有!”蒋湘如狠狠的拍了一下红木沙发的扶手,愤怒的喊道。
“好好好,我不叫就是了,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我可吃罪不起。”陆景城连忙赔起了不是。
蒋湘如这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你当初在我女儿出事的时候提出离婚,现在念一找到了她真心喜欢的人,你却又出尔反尔,到底想要干什么?”
陆景城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薄唇一掠,勾起一抹狡黠的微笑,低声说道:“这是我们年轻人的事,您老就不用操心了吧?”
“念一是我唯一的女儿!”蒋湘如大声斥责,“你当初和她结婚的时候怎么对我说的?你说会一辈子对她好,结果呢?你竟然和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勾搭在了一起!念一被人陷害你不管不问也就算了,竟然马上提出了离婚,你知不知道那个时候是念一最需要家人帮助的时候?”
听到这话,陆景城盈满笑意的眸子闪过了一抹异样的情绪,他咋了眨眼,将这抹情绪掩藏的很好,轻描淡写的说道:“我知道当初是我不对,后来我也想明白了,这才没有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所以现在我才要弥补我当初的过错,人都是会变的,你总要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
“你现在马上跟念一离婚,就是对她最大的补偿了!”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至于我怎么处理跟念一的问题,我自有打算。”陆景城面不改色,似笑非笑的盯着蒋湘如。
蒋湘如激动的大叫:“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家念一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你要这么处心积虑的害她?她的青春已经毁在你的手里了,不要再祸害她的后半生幸福了好不好!?”
“你说错了,我现在就是要给念一后半生的幸福,她只有在我这里才能找到幸福,你明白吗?”陆景城盯着蒋湘如的眼睛,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念一只能是我的妻子,不管谁阻止念一回到我身边,我都不会放过,包括你!”
“陆景城你这个畜生!”蒋湘如气的火冒三丈,随手抓起一个放置在茶几上的装饰品就砸向了陆景城。
啪——
瓷质的花瓶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陆景城的头上,随着花瓶的四分五裂,一缕鲜血顺着陆景城的额头流了下来。
一击得手的蒋湘如似乎被陆景城的鲜血刺激的更加暴躁,直接走到靠边的一个装饰品展示柜前面拿起上面的装饰品接二连三的砸向陆景城。
陆景城不时的挥动一下胳膊,挡开那些即将砸到自己的装饰品。直到蒋湘如发现,这柜子上放的装饰品已经被自己扔完了,她才几步踏到陆景城的办公桌前,挥手向他的脸抓去。
没想到陆景城连躲都没有躲,直接挨了她一下,脸上顿时被她抓出了五道血印。
此时蒋湘如的体力已经跟不上了,扶着桌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对于脸上被抓出的血痕,陆景城无动于衷,不仅没有恼火,帅气的脸上反而忽然露出了一丝愉悦地笑容,轻声道:“蒋伯母?请问你现在出气了吗?“
“只有你死了我才能解气!”蒋湘如气得口不择言。
“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我希望你以后还是不要干涉我和念一之间的事情了,怎么样?”陆景城的凤眸紧盯着她,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
“你做梦!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念一跳进你的火坑!”蒋湘如坚决的说道。
陆景城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眼神瞬间冰冷下来,“那你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吗?抛开刚才你打我不提,你知道你光是砸坏我这些东西都值多少钱吗?如果我想起诉你,你知道你要面临多少赔款吗?”
蒋湘如看着满地的瓷器碎片,心里一下子没底了……
她自己刚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看到陆景城这副无赖的样子,就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砸个稀巴烂才痛快。
蒋湘如有些心虚,可到底也是见过世面的,稳住了情绪,嘴硬地道:“哼,不就是砸了你点东西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快就会知道,你砸碎的这些东西,还有你刚才动手打我,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