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沈风回这样回答自己,汪静气的抓紧了拳头,恨不得照着沈风的脑袋上来一下,但到底是没有下得去手,因为她知道自己打不过沈风,只好狠狠地瞪了沈风一眼,愤愤地转身离去。
另一边。
温向晴离开医院后,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开心的把包包扔在了大客厅的法式沙发上,发出了一声欢呼。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开心?”向北笑着走到温向晴面前柔声问道。
“阿俊完全不记得许念一了你知道吗?这场车祸让他失去了关于许念一的所有记忆,你不知道现在他对我有多么的温柔,我太开心了!”温向晴激动的勾住了向北的脖子,开心的有些语无伦次。
向北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些担忧的说道:“你觉得这会是真的吗?就算是失忆,也不应该只是单独的把关于许念一的部分忘记吧?这会不会是邵俊耍的把戏?”
“不会的,你没有我了解阿俊,以他的性格,如果不是失忆,他绝对会在醒来的第一时间询问许念一的下落。可是他已经醒来好多天了,完全没有提过许念一半个字,这就已经能说明一切了!”温向晴兴奋的说道。
“我觉得还是想办法证实一下的好,邵俊这个人还是很聪明的,他是一个有城府的人。”向北垂眸望着温向晴,低声分析这,“我也许没有你了解邵俊,不过我知道,能在商场脱颖而出有所成就的人,绝对不是简单人。他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人畜无害,相反,他给我的感觉非常危险!”
“哥——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扫我的兴啊!原本还以为你会为我高兴呢!”温向晴不满的嘟着嘴说道。
“好啦,是哥不对,哥向你道歉。”看到温向晴嘟起嘴巴,向北抿着嘴角,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容,“当作是赔罪,哥可以答应你今天一个要求。”
“这还差不多,”温向晴这才重新换上笑脸,俏皮一笑,“哥你等下陪我去买衣服好不好?我要让阿俊眼前一亮!”
“我等下要离开夏海,去料理许念一,如果你说邵俊已经把他忘了,那这个女人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向北语气依然温和,可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还不可以!”温向晴有些着急地开口,俏皮的笑容瞬间消失,柔婉的脸庞变得有些狰狞,“我不要让她死!她这么简单让她死太便宜她了!想想我之前有多么痛苦,看到她跟阿俊在一起,我的心痛的就要死了。现在也该她尝试一下这种感觉了。我要让她活着,让她亲眼看到我和阿俊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这才是我最大的报复!”
向北看向温向晴的眼神有些意外,但随即点头说道:“也好,反正现在没人能找到她,就让她再苟延残喘些日子。”
*
许念一失踪半月后,严家老宅。
一袭便装的严肃清在林间的石子小径上踱着步,他已经被暂停职务限制外出接受组织调查,但这些对他来说并不重要,让他真正忧心的是躺在医院里的邵俊。
管家每天都会去医院探望邵俊,但带回来的消息却让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邵俊失去了部分记忆,现在完全记不起出车祸之前的任何事情。
纪珍穿过拱形门出现在小径上,走到严肃清面前说道:“清哥,你还在为组织调查的事情伤脑筋吗?我觉得组织上不会因为你这一次错误决策就处理你的,毕竟你劳苦功高……”
“我没想这个,我只是在担心阿俊。”严肃清瞟了纪珍一眼,冷冷的说道。
纪珍有些尴尬了,她目前最担心的就是严肃清被组织处理,因为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上面抓着不放,严肃清甚至有坐牢的可能。
如果严肃清被判刑,那整个严家的主心骨就没了,这对她和严宽母子来说将是非常大的打击。
“阿俊已经醒过来了,我听管家说他只是失去了点记忆,不过这也未必是坏事,最起码他会把许念一给忘了,这样他也就没那么恨你了不是吗?”
严肃清瞥了自己的妻子一眼,冷冷的说道:“我宁可他恨我一辈子,也不想让他失去对他来说最美好的记忆,你根本不懂许念一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是不懂,但是我知道如果你再不活动一下,上面的处理决定就要下来了!如果组织上认定你有罪,那我和阿宽怎么办?”纪珍有些激动的说道。
“你觉得我能有今天的位置都是靠活动得来的吗?我宁愿组织上判我的刑也不会去干那些蝇营狗苟的事情!我当时就是考虑到念一是我的儿媳才没有下令开火,这是事实!如果组织上认为我有罪那我就是有罪!”
“你想过我和阿宽吗?邵俊是你儿子,许念一是你儿媳,那我和阿宽又算什么?你就不为我们母子考虑一下吗?”
严肃清重重的哼了一声,“你看看这些年你做的事情,你每天除了养花弄草就是参加各种贵妇们的聚会,严宽除了会听我的命令做事一点主见都没有!你再看看阿俊,他自食其力创建了盛帝集团,他可曾依靠过我什么吗?如果严宽像他哥哥那样,你还需要在这里为我的去留发愁吗?!”
纪珍气的浑身颤抖起来,“清哥……你真的变了,以前你一直夸阿宽听话懂事,我也是一直教他让他听你的话,现在反倒成了没主见了!”
“我的确是变了,因为我在我的办公室里发现了我最听话的儿子安放在那里的窃听qi!因为我发现了我最听话的儿子,打着我的旗号调动公司的财力物力去打压他的哥哥!”严肃清低吼,“如果让我查出阿俊这次的车祸跟他有任何关系——”
严肃清沉着脸,重重的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纪珍被严肃清的话震得脸色发白,但她随即想到这或许都是严肃清误会了严宽,严宽再怎么大胆也不敢在严肃清的办公室里放置窃听qi啊!
所以她决定马上让严宽来见自己,跟自己说个明白。
可是当她打通严宽的电话让他回来见自己的时候,却被严宽拒绝了。
“妈,我等下还有个应酬,实在抽不开身,您有什么事情就电话里说吧。”严宽轻柔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
纪珍还是首次听到严宽用这样的口吻跟自己说话,但事态紧急,她顾不上为这点小事发火,忍着心里的怒气,沉声问道:“你有没有在你父亲的办公室里安过窃听qi?”
“哦?”严宽愣了一下,但随即轻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原来是这件事。”
“你说你到底有没有做过?”
严宽轻描淡写的承认,“没错,窃听qi是我放的,但我那也是为了父亲的身体健康考虑,他有糖尿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有实时监控着他才能保证在他出事的第一时间赶过去救援啊。”
“那你打着你父亲的旗号打压邵俊又是怎么回事?”
“那不是您让我做的吗?”严宽有些诧异的反问:“不是您告诉我要让父亲和大哥反目我才有机会继承严家吗?我不挑起他们之间的嫌隙,怎么能让大哥恨父亲呢?”
“可是……”纪珍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完全无从开口。
“别可是了母亲,您放心好了,父亲现在被停职审查,这可是我掌控宝利的最佳时机,只要我能坐上宝利董事长的宝座,您还愁我不能继承严家吗?”
“可是你父亲如果被判有罪,你就绝对没可能坐上宝利董事长的位置,相反你还会受到牵连!”
严宽柔声安慰道:“放心吧,我断定父亲这次一定会没事,不然您以为他还能在老宅里散步吗?处理顶多会让他提前退休,并不会剥夺他的待遇,毕竟这事如果公开出去可是会影响到国家尊严的事情。”
“还有,邵俊这次的车祸跟你有关系没有?你父亲可是已经在调查了!”
严宽冷笑了两声,“有什么好查的?肇事车辆的司机已经在车祸中丧生了,尸检报告也证明那人是醉酒驾驶,跟我有什么关系?”
听完严宽的话,纪珍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刚要在嘱咐严宽两句,他却已经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纪珍心里隐隐生出一种不安,她感觉到这个一向听话地儿子,似乎发生了某些不可言喻的变化,正慢慢脱离她的掌控。
严宽挂断纪珍的电话,笑着看向坐在对面的向北,嗓音温润地说道:“向北,想不到我们一别十几年竟然还是这么有默契。”
向北扯开嘴角,斯文的笑了笑,“虽然这些年我一直在国外,但我了解你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严宽,虽然你看上去很老实,但你天生就不是一个乖宝宝。”
严宽挑了挑眉,并不否认,而是加深了唇畔的弧度,“何以见得呢?”
“你的眼睛里有一股疯狂的火焰,别人看不到,但却逃不过我的眼睛。你这股火焰一旦爆发出来,将会燃烧一切!”
严宽仰头大笑了几声,端起酒杯跟向北碰了一下,“为你这句话。”
“不,为了释放你的火焰。”向北郑重的盯着严宽的眼睛,“释放你的本性,让所有人知道,你才是最适合接掌严家的男人,你从来就不比邵俊差!”
“干杯!”严宽一仰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阿宽,我有一点不是很明白,为什么邵俊会在车祸里活下来,你能给我一个解释吗?”向北盯着邵俊,面无表情的问道。
严宽把玩着空酒杯,并不看向北的眼睛,半晌之后才幽幽的说道:“我也很奇怪,你为什么非要邵俊死?如果邵俊死了,你该怎么跟阿晴交代呢?”
“阿宽,这个问题不在我们的合作协定之内,我不会回答你。”
“彼此彼此,我同样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严宽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笔挺的西装,“或许,邵俊只是命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