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向晴眼底弥漫着惊恐,惊慌不已地看着向北,乞求道:“严宽是伤害了我没错,可我是自愿嫁给他的,我需要嫁给他来达到目的,大哥也需要跟严宽合作才能重新在亚洲市场站住脚,你不要忘了当初我们对付许念一被邵俊知道了,邵俊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我们,他对我们温家的打击还没有停止,如果没有宝利集团这座靠山,我们很有可能被挤兑的没有一点市场!”
“只要邵俊垮了,这一切都不成问题。可邵俊背后有个严家,严家所有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尤其是严宽,你不能嫁给严宽!”严宽愤怒地抓起温向晴的手腕,“我今天来就是带你走的!”
“我不走!”
温向晴往后退着,扭动着手腕想要从向北的手中挣脱出来,“我不跟你走,我说了我不想见到你!你对我做了那种事情,还想让我跟你在一起吗?我是你亲妹妹!你对我做的那种事情叫‘乱(河蟹)伦’!”
“我……”
听到乱(河蟹)伦这两个字,严宽身子一僵,仿佛是有一盆凉水从头到脚的浇了下来,将他心里的怒火彻底熄灭。没有了怒气,他的理智渐渐回笼,一想到温向晴最后说的那两个字,他就心脏紧缩,一股彻骨的寒意从他的脊背慢慢蔓延了出来。
乱(河蟹)伦。
多么可怕而罪恶的两个字眼。
他年少时从未想过自己回跟这两个字有什么关联,而现在,这两个字却离他这么近。
这两个字,不管放到那里都是贬义词,都为人所不齿的词汇。
不要说阿晴觉得恶心,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很罪恶。
尤其是在对阿晴做出那种事后,他后悔的想死。看到阿晴布满血丝,充斥泪水的眼睛,看到阿晴本就遍布伤痕的身体在自己的蹂躏下更加伤痕累累,看到她胸前的那一片青紫,和她白皙脖子上紫红色的吻痕……
他当时都不敢相信,这些都是自己的杰作!他一直把阿晴视作珍宝,可是他却一下子狠狠伤害了她。
他当时也慌神了。他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害怕阿晴从此会不理会自己,害怕阿晴会因此而自残甚至伤害自己。
他想要道歉,可阿晴那个时候已经不理会他了。看到她像个破布娃娃一样斜倚在沙发上,披头散发,眼神绝望,他就觉得害怕,他甚至连多余的话也不敢说,她让他滚,他就滚了。
“阿晴,我离开你的这几天其实我……”在温向晴有些愤怒的眼神下,向北渐渐松开了手,有些挫败地抹了一把脸,“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强迫你什么,真的,你那么好,我就算是再怎么龌龊,我也没有对你表露过。除了上一次……”
上一次,如果不是多天的不快积压在心里,如果不是被严宽讽刺,如果不是严宽强(河蟹)暴了阿晴,他怎么会突然之间失去理智。
如果不是暴走他绝对不会做出伤害阿晴的事情来。
“可你还是做了……”温向晴冷冷地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与向北之间的距离,眼底的泪花慢慢干涸了,漠然地说道,“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也知道你的确是曾真心对我好过,不然也不会帮我做那么坏事。上次在酒店那件事,就当我报答了你为我做出的这一切,现在我们谁也不欠谁。”
“你恨我吗?是不是恨得都想杀了我?”向北的话语声也变得平静了下来。
“不。”温向晴到底是心软,还是有所动容了,“我只是不想见到你。你也不再是我的二哥。如果你不希望我恨你,最好不要再我今天的订婚礼上捣乱。我不求你给我祝福,至少不要毁了我的心血就好。”
“如果我一定要阻止你跟严宽订婚呢?”向北的语调阴沉起来。
温向晴不屑地摇摇头:“你做不到的,如果你真的这样做也只会让自己难堪,父母也会知道你办的这些混账事。如果你还想继续做你温家的二少爷,最好现在乖乖走人。我可以当你没有来过。”
“我不会走的。”
“你不走?你真的以为我不会喊人吗?只要我现在把人喊进来,就可以让保镖把你从酒店轰出去!如果你想走的体面一点,最好自己走,不要让我派人‘请’你。”温向晴有些愠怒地瞟向向北,“如果你还不走,我真的会喊人!”
“阿晴,你不用生气,我会走的。但有一个前提,就是你等下在司仪主持订婚典礼的时候亲口悔婚,只要你放弃跟严宽结婚的想法,我就不会出现在这场订婚礼上。”
“你别做梦了!我不会这么做的,我一定要嫁给严宽!我得不到邵俊,那就嫁给他的弟弟,做他的弟媳,我不会让他们两个人快活!”
“那既然这样,阿晴,那你就别怪我了。”
不等温向晴话音落下,向北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去,一把拉开了化妆间的门,消失在了外面长长的走廊里。
温向晴呆呆地望着向北离去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大哥。
而这时候,房门却再一次打开了。
刚才负责给温向晴倒柠檬茶的菲佣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了,托盘上放着一杯柠檬茶,走进化妆室后十分恭敬地站在温向晴身侧:“小姐,柠檬茶。”
“不喝了!”
温向晴烦躁的抬起手将菲佣手中的托盘打翻了,玻璃杯哐啷一下砸在了坚硬的地板砖上,顷刻间粉身碎骨。
湿漉漉的水洒了一地,甚至有不少飞溅到了温向晴的裙摆上。
菲佣错愕地看着温向晴,么有明白过来温向晴为什么动怒。
“你还愣着干什么,喊服务员进来打扫卫生,再把化妆师也给我叫进来,我要换礼服!”
安静的化妆室里响起了温向晴怒气冲冲的低喊声……
*
递交出邀请函以后,在专人接待的指示下许念一上了电梯,准备前往6楼的订婚礼堂。
在电梯间里,许念一在玻璃上审视着自己的倒影,转身看了看自己所穿的湖蓝色吊带礼服,确定自己衣帽整齐,没有纰漏。
而身边,小逸风也穿着一套白色的小西装,下身配着一条黑色的西裤,一双圆头黑色小皮鞋,就连白色衬衣的领子上海系着红色的领结,打扮的像个小绅士一样。
随着电梯门打开,许念一抱着逸风走入会场后,在看到来来往往各色人等后,邵逸风疑惑地皱起了眉头:“妈咪,我们干什么来的?”
“今天是你邵叔叔的弟弟要订婚,我们是过来观礼的。”许念一小声给邵逸风解释着,“今天来的客人很多,你乖乖跟着妈咪就好,不要乱跑。”
“嗯。”邵逸风乖巧的点头,然后歪着头,靠在许念一的肩头上不再说话。
酒店大堂很是宽阔,嘉宾席位也已经摆好。
由于并不是结婚,所以礼台布置的并不奢华,红色的地毯,纯白色的白玫瑰在台上摆成一圈,华丽的水晶灯后面是紫罗兰色的纱幔。
许念一抱着逸风,走过嘉宾席,寻找着自己的座位,而这时,身后忽然响起了一声温和地呼唤。
“是念一吗?”
许念一循着声音转过身,看向出现在自己身后的纪珍,礼貌性的扬起微笑,“纪阿姨好,俊他今天没有来,他公司的事情很忙,所以让我带着逸风过来,也算是代表俊了。”
“我知道,前两天我给阿俊打过电话了,他自己说公司的事情忙抽不开空,我理解他,自己辛苦撑起一个公司也不容易,是要费一些力气的,你能过来我也很高兴。”
纪珍穿着牡丹刺绣的旗袍,十分和婉地站在许念一面前,和颜悦色地道,“订婚礼其实我本意是不想办的,可是阿俊他爸爸一直身体不见好,如果直接结婚,他爸爸肯定是不能参加。人家女孩子喜欢阿宽,我们也不能委屈了人家,当然要给人家女孩子一个名分。”
“那是当然,两情相悦,又是真心实意在一起的话,是要办个订婚礼让女方安心。”许念一点头附和。
“呦,瞧这小可爱又长大了,我记得上次你来的时候,逸风个子还没这么高呢吧?小孩子就是长得快,一个月不见就是一个模样。”纪珍视线一转,看向了许念一怀里的邵逸风,脸上的笑容更加和蔼了,“逸风,还记得我是谁吗?”
邵逸风抬眼看着纪珍,只觉得有些眼熟,加上纪珍保养的又好,一点也看不出年纪,便奶声奶气的唤了一声:“阿姨好。”
“呵呵,这孩子真可爱,不过我的年纪可做不成阿姨了,你应该叫我奶奶了。”纪珍笑眯眯地说着,同时抬手摸向邵逸风的额头,“我家阿宽要是今年能结婚,明年我大概也能抱上孙子了。”
“嗯,这些事情说快也快的。”许念一将逸风抱紧了一些,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幸好纪珍没有说别的,现在逸风太小,还不知道邵俊是自己的爸爸。等逸风在长几岁,她会给逸风好好解释。
“光顾着和你说话了,咱们落座吧,都是自家人,过来一起坐。”纪珍手一抬,笑眯眯地将许念一引到最前排的位置。
严宽此时正从礼台那端走来,看到许念一后加快了脚步,疾步走到许念一面前主动扬起温和地笑容:“嫂子你过来了,数天没见很是惦记你和大哥,都过的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