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有自已的想法,但是他们是过来人,总归是为她好,木家也不去贪这声名,就想让她过得好,过得幸福而已。
断了吧,能长久到哪儿去呢。
趁现在喜欢才刚刚的萌了那么一点的芽,趁现在,还没有对他着迷,还没有勇气去面对。
想通了,长长地舒一口气。又整晚都睡不着,盖多厚的被子,穿多少的衣服,还是阻止不了冷。
第二天一早,她和木勇冲二人一块儿出发。
木勇冲跟她说:“闺女啊,你还是回来住吧,住在宫里,不好,再晚也没有关系,爹会接你的。”
“现在估计还不行,爹,现在正是很多事的进候,天天进进出来的人很多,要是一个不小心就会混进以人,如果不看好,要是宫里出了什么事这可是大罪啊。等过了年,我就回家里住,也看看御林军里有谁比较有潜质,比较忠心的人可以做御林军总侍卫,我还是不想再呆在宫里了。”
木勇冲没有说什么,只是拍拍她的肩头。
断了吧,断了吧,反正也是想通了。
一进宫里,就去看看各个宫门的安全,一个御林军匆匆地跑过来,气喘喘地说:“木将军,你快去看看,付林他,付林他死了。”
木鱼手里的剑没拿稳就掉在地上了,拔腿就跑。
付林,那个爱开玩笑的小队长。
他还跟她说,这个月拿了这么多的银子,可以回家给他妹妹多添几件珠宝首饰好出嫁。
是在后宫比较远的地方,那是一片林子,如今是光光的一片,只有雪在压着枝丫,风一吹呼呼地落下一些。
付林身上已经盖好了白布,雪地上放了张席子。
木鱼掀开看的时候,心里无比的愤恨。
付林的脖子上,一条长长的刀痕,就这么一刀,就要了一个资质不错的御林军的命。
闭上眼睛,浓浓的心痛在心底生起。
同僚啊,伙伴啊。
他言语,他的音容笑貌还是那么的清皙,可是现在他却是再也站不起来了,他也不会再说话了。
“付林。”轻轻地叫了一声,潸然泪下。后面跟着的御林军忍不住,也咬着唇,眼圈儿通红的。
“昨天晚上的记录,都给我。”他的身体还不是很硬,看来遇害并不是很久。
“昨天晚上付队长是休息的,一早上我们也没有看到他,还以为他到处去看了,毕竟每天早上他都是跟着木将军去的。”
“让御医过来,先确定一下时间,还有伤口,先作个记录,我们慢慢查。”付林的手里只抓了一把雪,如今雪化了,手心还是有些湿冷的,她能看到那儿红极了。
他身上佩戴着武器,而且是让人从前面杀死的,可见他是一点防备也没有啊。
那么杀他的人,一定是他认识的。
并不排除是御林军,也不排除是太监,但是如何查,却是一片茫然。
皇上派了刑部的人过来,让刑部的人接手查这件事。
木鱼到永宁宫里去禀报,跪在地上轻声地说:“请太后娘娘恕罪,都是木鱼的失职。”
“你倒也别难过。”太后非但没有责怪她,而是安慰她起来了:“他的死,哀家知道你也伤心,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再难过也不会改变,木鱼啊,哀家一早就担心去后宫的安危,终于还是不能平静,木鱼啊,你可得多下点心思,多把心思放在安全上,这一次出事的是御林军,要是是妃嫔,这可不好交待。想宫里的妃嫔,个个都是关系盘根错节,如果是出了什么事,哀家也不好交待。”
“木鱼谢谢太后娘娘的宽容,木鱼已经下令,加强各方面的管理了,这一次的事,的确是木鱼的忽略。”
“哀家倒也是听庆公公说了些,此事与你无关,你又不在宫里,你就是在宫里,也不可能一整天一整夜出现在宫里的任何地方,你虽然有能力,但是你毕竟是一个人,你不是一个神。”
太后的宽容,体贴,都让她暖心。
失去同僚的痛,还是难受。
“哀家已经下令,厚葬于他,他的后事,你就看着点吧。”
“是的,太后娘娘。”
“好了,没有什么事就出去吧,把眼泪擦一擦,你毕竟是御林军的统领,万不能让他们看到你软弱的一面,不然如何让他们服你。”
“是的,太后娘娘。”
“木鱼。”太后又淡淡地叫了一声:“以前秦烟在宫里,倒也是平安无事,但是哀家相信,你比秦烟还要出色。”
木鱼心里一阵感动,轻声地说:“谢谢太后娘娘看得起木鱼,木鱼一定竭尽全力做到最好的。”
“呃,后宫,可不要出什么事了,眼看就是过年啊,事儿多,更是不要节外生枝,你多用些心思在这些事上,你要把你的本份做好。不能多想别的,可懂。”
最后那句,她相信木鱼能懂的。
木鱼是个聪明的人,比宫里的很多妃子都出色,就是太出色,太耀眼了,才不适合熙儿。
人总是要长大的,每个年纪的喜欢,就是不同的性格与欣赏角度。
她欣赏木鱼,希望木鱼能为金璧做事,不想杀了木鱼。
木鱼退了下去,在永宁宫的门口正好看到了金熙,他看也不看她一眼,大步地就走了进去。
就连她的行礼,他也当作没有听到。
他在生气,生得还挺大的气。
现在也不能去想这些事,眼下的事,就多得很了。
将付林的遗体运了出去,太后给他封了个武官,补偿了付家许多的银两,但是他的死,还是给木鱼和御林军很大的打击。
查,查不出来,就像他的死,是天灾一样。
那一夜的雪太大了,脚印被湮没,那一夜太冷了,那里太远了,很少人会去那儿。
他怎么去的,也没有人知道。
每个人都带着哀伤的情绪,认真地工作在自已的位置上,木鱼越发的勤奋,晚上也不回禁宫睡,而是在最高的城墙上,让人在那儿弄了张床,放了些炭就在那儿休息。
很冷睡不着的时候还会出来,凌晨最累的时候,也会出来查看查看。
小年的过去,紧接着就是正月。
雪停了,阳光一出来越发冷得让人恨不得缩起来,她与金熙,很多天没有见到,也没有说话了。
竟然有些想他,好想去看他一眼。
晚上冷得睡不着啊,就无比地怀念他温暖的怀抱。
御林军的防守很密集一直到了正月也没有人休息过,就连她也是。
夜狼,玉桓,都派了人来。一是贺年吧,二是贺寿。
正月初一,正是金熙的生辰,早就开始闹得沸沸扬扬的了,木鱼当然也是知道的。
宫外不断地运一些东西进来呢,她很小心地检查着,怕是放进什么生人到时又出现什么事。
太后越是体贴宽厚,她就觉得越是要做好,恨不得把一点点的余力都挤出来,为后宫发光发热。
木鱼又看到了秦烟,秦烟是代表夜狼带人来贺寿的。
她记得她进宫的时候,宫里的总侍卫就是秦烟,是秦烟带领着御林军训练的,可是今时今日相见,她是御林军的总统领,而他却是夜狼的将军了。
感情,始终是复杂的,木鱼也搞不清楚为什么夜非倾要派秦烟来,难道夜狼就没有什么人了吗?就是达达奴也蛮可爱的嘛。
非得让秦烟来,多少的御林军看着他,心里暗恨着。
他的忠心,木鱼没有什么好说,但是总归是想想就叹息。
秦烟看到了她,抬头望着。
隔得那么远,她在高高地墙城之上,他是下了马在宫门口,但是这些距离,却像是不存在一样,依然能看得那么的清楚。
下面的声音有些吵闹,木鱼带着人走了下去。
宫门口守着的御林军冷着一张脸,给秦烟挑着刺儿,说这不能带进去,那不能带进去。
冷冷地说:“这是我们金璧的规矩,不管你是夜狼的谁,反正到我们金璧,就得守我们的规矩,相信秦将军比我们更懂得金璧的规矩。”
“吵什么呢。”木鱼挤了进去:“放行。”
“木将军,我们金璧的规矩,这些东西是不能进去,尤其是心不怀好意的人。”
“秦将军是代表着夜狼来给我们皇上贺寿的,就是金璧的贵客,这是他们夜狼的规矩,没有什么,放行吧。”
“木将军。”
“放行。”她声音冷了些,拉得长长的。
“还不进去。”御林军很讨厌地看着秦烟。
一个奸细,是得不到别人尊重的,秦烟上有抹苦涩,木鱼也看得清楚。
进了来,木鱼让人带支贵客住的宫殿。
“木鱼。”秦烟叫她。
木鱼淡淡地说:“秦将军叫我可有什么事吩咐?”
“你带我们过去吧!”
“本将军还有很多的事要做,无暇带贵客过去休息,秦将军,失陪了。”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当初都说得清清楚楚的。
不是,二人都放手了吗?
她有她的忠心,他亦也有他的。并不相冲,但是利益各不相同,太多太多的东西在阻止了。
秦烟回头看了她一眼,默然地跟着带路的御林军往里面去。
木鱼板着脸教训他们:“你们听着,不管你们对秦烟有多大的愤恨,总之,他如今的身份就是夜狼的将军,我们必须得客气,还得戒备,他不再我们认识的那个秦烟,都明白吗?”